錦衣衛兵馬發動了試探性的進攻,幾百名錦衣衛校尉頂著大盾貓著腰沿著坡道往上進攻。但隻接近到一百步左右的距離,上方守軍的打擊便如暴風驟雨一般到來。


    無數弓箭鳥銃子彈密集激射下來,還有冒著青煙的金瓜雷順著坡道滾落下來。刹那間便是一片血肉橫飛的場麵。前方百餘名舉盾士兵紛紛化為血肉模湖之狀,後麵的幾百人頭也不迴的掉頭往下跑,隻恨爹娘少長了兩條腿。


    這次試探性進攻倒是成功的試探出了對方的火力,坡道上方的火力強大到根本沒法進攻。這要是硬著頭皮往上衝,那完全就是字啊送死。


    鑒於這種情形,幾名錦衣衛千戶低聲商議了片刻,命兵馬暫時停止了進攻。讓他們聚集在坡道下方的房舍後方躲藏身形歇息,等待他們去向江斌和李昱稟報情形,征詢進攻方略。


    幾名千戶飛奔來到下方,江斌和李昱剛剛趕到被己方占領的第一道圍牆工事正門內的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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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幾名千戶飛奔而來,而上方的喊殺聲也停了下來,江斌還以為得手了。


    “拿下了麽?怎麽這麽安靜?這麽快?”江斌叫道。


    幾名千戶大翻白眼,隻得如實稟報遇到的麻煩。


    江斌一聽,暴跳如雷,大罵道:“狗娘養的,誰讓你們停止進攻的?狗膽包天。老子下令了麽?還不給老子猛攻,還愣著作甚?”


    李昱沉聲道:“江大人,先看看情形,讓兄弟們喘口氣也好。若是照這幾位兄弟所言的情形話,怕是不宜強攻,得想想辦法。”


    江斌心中惱怒,卻也覺得需要看看情形。於是乎眾人沿著坡道往上行去,躲在一處隱蔽之處往上觀瞧地勢。上方燈光搖弋,黑乎乎的高牆和巨大的鐵門的影子橫亙在上方。而左右兩側圍牆下方高高的峭壁落差也看在眼裏。江斌看著這一切,心中發沉。


    “狗雜種,確實有些棘手啊。沒想到還有第二道防線,那該如何是好?”江斌皺眉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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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昱用千裏鏡細細的觀察了一圈,放下千裏鏡後也歎息道:“恕我直言,江大人,咱們怕是遇到大麻煩了。這種地勢,便是要逼著咱們從坡道往上進攻,那可大大不妙。他們隻需將大部分火力集中在坡道上方,我方兵馬進攻,便是在送死。隊形施展不開,他們火器又厲害,硬衝不是個好辦法啊。”


    江斌皺眉道:“你有辦法?”


    李昱搖頭道:“本侯暫時還沒有什麽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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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斌道:“那還說個屁!什麽也別想了,咱們沒有退路。老子可是立了軍令狀的。各位,前麵就是刀山火海也得上。傳令,即刻發動猛攻。還是那句話,後退者死。要麽攻下此處,要麽死在這裏,別無選擇。”


    幾名千戶麵色難看之極,心中怒罵江斌不是人。明知進攻是送死,卻根本不在乎大夥兒的死活。


    “怎麽?想要抗命麽?”江斌喝道:“我可告訴你們,我江斌可不講什麽情麵。老子手裏殺的人多如牛毛,上到皇……那個……皇親國戚,下到普通百姓,老子都殺。你們若當我的話是放屁,到時候後悔的是你們。即刻組織人馬,給老子猛攻。”


    幾名千戶無可奈何,隻得躬身應諾,轉身便去傳令。


    “且慢!”李昱沉聲道。


    江斌冷目瞪著李昱,差點說出一句:你李昱雖是侯爺,敢違背我的命令,我也一樣宰了你。


    “江大人不要誤會,本侯絕非阻撓進攻,隻是提個建議。”李昱忙道。


    江斌道:“快說。”


    李昱道:“江大人,既然隻有強攻一途,本侯的建議是,要組織好,配合好。同時也要用些手段。不能讓兄弟們就這麽直愣愣的往上衝。咱們傷亡已經很大了,死傷兵馬已經快三千人,若是傷亡太多,士氣會遭受打擊,可能會導致潰敗。”


    江斌皺眉道:“什麽意思?”


    李昱道:“我的意思是,咱們就算強攻,也要做好準備。敵方火器兇狠,還是的步步為營。之前那些木排大盾要利用起來,兄弟們頂盾進攻,多少有些保護。”


    江斌道:“我當什麽好主意,我可沒讓他們就這麽往上衝。”


    李昱道:“還有便是,光是從坡道往上攻怕是不成。要想辦法突破圍牆。雲梯搭不上不打緊,咱們不是有鉤索麽?選出來一些攀爬繩索厲害的兄弟,趁著正麵猛攻的時候摸到山壁下,用鉤索拋上去,攀爬進攻。這叫聲東擊西。”


    江斌想了想,嗬嗬笑道:“不愧是侯爺,鬼主意真多。我覺得可以。”


    李昱笑了笑道:“還有,往上強攻不能完全被動挨打,必須要進行壓製,不能讓敵人肆無忌憚的對我們攻擊。我們沒有攜帶重型攻城器械,也沒有投石車床弩火炮什麽的,那便隻能用弓箭了。我的建議是,組織兩千弓箭手,在進攻時對上方敵人進行弓箭壓製。這會減輕進攻的兄弟們的壓力。不求射殺敵人,隻要讓他們感受到威脅,他們便不敢肆無忌憚的攻擊了。這便是我能想到的全部辦法了。即便如此,恐怕傷亡還是很大。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目前情形下隻能如此了。”


    江斌點頭道:“侯爺高見,適才本人有些上火著急,出言不遜,甚是抱歉。希望侯爺不要在意。”


    李昱道:“自家兄弟,計較這些作甚?江大人多慮了。”


    江斌點頭道:“對對對,自家兄弟。侯爺,既然是自家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我聽侯爺計劃的周全,莫如請侯爺指揮兵馬進攻,本人負責督戰。你看如何?我錦衣衛兵馬,平日散漫,這種時候,還得需要侯爺出馬。”


    李昱愕然,忙擺手道:“這可不敢,本侯可不敢擔此重任。”


    江斌臉色一沉道:“怎麽?侯爺不拿咱們當自家兄弟了?今日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楊首輔讓侯爺跟著我一起來,不就是讓侯爺幫我的麽?你不肯,那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等?要是今日敗了,咱們可一個都活不成。”


    塔讀@


    李昱心中怒罵,知道江斌是要自己替他拚命,事後也能推脫責任,用心狡詐之極。但一想,今日之戰倘若不能成功,確實無法交代。到這種時候,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下拱手道:“既然江大人信任本侯,本侯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江大人,時間緊迫,本侯要去準備作戰了。”


    江斌拱手道:“有勞侯爺了。諸位兄弟聽著,聽侯爺的號令進攻,不得違背。李德林,率五百督戰隊堵住下邊大門,誰當逃兵,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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