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天,小青每天都和鹿青崖窩在太清宮裏煉製丹藥,有時候兩人一天一句話都不說,有時候也能聊上一兩句,鹿青崖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小青甚至懷疑這人離了酒就活不下去了,他再次感歎,夢瀟那麽樣的一個人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酒鬼呢?!

    第五日小青將煉好的丹藥呈給了永初帝,其實他根本不需要五日,隻需一個口訣就好了,但為了裝裝樣子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太清宮裏呆了五日。

    丹藥呈上去之後小青就沒有再去太清宮,每日待在青山居和梅花塢裏樂得清閑自在。但沒想到半個月之後宮裏卻突然來人要他進宮,說是皇帝召見,這時候顧遠山還沒有下朝,他無人可商議,隻好跟著內監進了宮。

    內監將他帶到皇宮後院的一處偏殿,小青有些忐忑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想到顧遠山也在殿中。

    而永初帝正坐在大殿中央的金椅上,懷中還摟著一個豔麗的女子,見小青進來,永初帝笑著說道:“你就是給朕煉丹的那個小侍衛吧,快走上前來讓我瞧瞧。”

    小青覷了一眼顧遠山,見顧遠山對他點了點頭,他這才走上前去,永初帝鬆開懷裏的女子,走到小青身前:“聽顧大人說,你家在蜀中,本是醫藥世家,難怪你煉製的丹藥朕吃完之後神清氣爽,朕有許多年都沒有像這幾日這般精神這麽好了,多虧了你呀。”

    “奴才不敢當,奴才不過是聽從顧大人的教誨,為皇上分憂罷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你家顧大人是最懂朕的心思的,朕心甚慰啊,朕要想想怎麽賞賜你們主仆二人。”永初帝走到顧遠山身邊頗為親密地拍了拍顧遠山的肩膀。

    顧遠山忙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皇上分憂解難是臣的分內之事,臣不敢要賞賜。”

    “哎,朕一向賞罰分明,你有功我就得賞你,”永初帝沉吟片刻後說道,“最近鴻臚寺少卿蔣大人有意隱退,他嘛年紀大了,想迴鄉安享晚年,朕便同意了,至於接任的人選朕心裏還沒想到,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吧,擬個合適的人選交上來。”

    顧遠山連忙謝恩:“謝皇上,臣遵旨。”

    鴻臚寺少卿之位雖然官職不高,但卻掌管著大燕對外的一切事務,若是能讓他們的人接任,之後他們便能在對大炎和大渝等國的對外事務上掌握主動權,顧遠山想到這裏,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小青知道,那是他開心的表征。

    “對了,”永初帝坐迴殿中又對小青

    說道:“朕還聽聞你父親此前在修仙問道上也頗有經驗,他活了一百歲才逝去,那你可會煉製讓朕提升修為的仙丹?”

    小青沉默了片刻,而後又想到顧遠山剛才的模樣,便開口應了下來:“自是可以,我們那個村子裏的人都很長壽,聽老人們說得道成仙的也大有人在呢,隻不過這類仙丹煉製過程頗為複雜,臣可能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煉出十粒來。”

    永初帝聽到這裏簡直兩眼放光:“無妨,無妨啊,哎呀,顧大人你可真是撿到寶了啊,若是你這小侍衛能助朕修為提升,朕必重賞於你!”

    迴程的路上小青才知道,原來永初帝吃了自己呈上去的丹藥不僅精神變好了,連房事上都虎虎生威,他老人家可是許多年沒有這般強健了,簡直高興壞了,忙將顧遠山和小青招進宮行賞。

    顧遠山先派人將鴻臚寺少卿的事告知江有汜,然後才和小青坐上迴府的馬車。

    “你真能讓皇上修為提升?他哪裏有什麽修為,這不是鬼扯麽!”顧遠山將小青抱進懷裏把玩著小青的發絲,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小青窩在他懷裏說道:“就用點小術法騙騙他罷了,阿遠,你真的想讓他長生不老麽?”

    “當然不想,但他至少得再活兩年,等一切塵埃落定了,他是死是活,我才不在意。”顧遠山麵無表情說道。

    “好,那我知道了。”

    顧遠山掰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你知道什麽了?”

    小青笑了笑:“讓他多活幾年啊,阿遠,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吧。”

    顧遠山看了他半晌又將他摟進懷裏,笑道:“看來我是真的撿到寶了。”

    第二日清早小青又去了太清宮,他進殿之時鹿青崖不在,機會難得他趕忙將懷中藥材倒入煉丹爐中,然後站在一旁用靈力灌注到那些藥材上。

    之前他並沒有騙顧遠山,讓一個凡人神清氣爽對於他來說的確隻是小事,然而現在永初帝並不滿足於此,而是想要提升修為長生不老,這樣的話簡單的口訣就沒有用了,小青必須要使用靈力灌注到丹藥上才能起效果。

    他本來還糾結究竟怎麽樣才能躲開鹿青崖施放自己的靈力,沒想到鹿青崖竟然不在。

    正當他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調動全身的靈力灌注於爐中丹藥上時,他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怒斥:“你竟然用靈力替凡人煉藥,你不想活了?!”

    慌亂間小青急忙收手,

    一轉頭就看到鹿青崖怒容滿麵站在自己身後,小青忙說道:“什麽靈力?你看錯了吧?”

    鹿青崖踱到他身前沉聲道:“我看錯了?你這小妖不過四五百年的法力也敢這麽折騰,我看你是腦子裏進水了!”

    妖?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妖,小青沉著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手中暗暗結出一個青色的法印。

    絕對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是妖,更何況這人還是國師!

    然後他的法印還未放出,鹿青崖卻先他一步動手,隻見一道紫光閃過,小青手中的法印直接就被打碎了,鹿青崖嗤笑道:“省省吧,就憑你還奈何不了我,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小青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怒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妖?!你這個臭道士竟然能破我的結印,你到底是誰?!”

    “喲喲喲,這還生氣了?臭道士,嗬,許多年沒人這麽叫我了,你們妖怪是不是都愛罵人臭道士啊?”鹿青崖悠閑自在地走迴赤紅色的窗簾下,拿起酒壺又喝了起來,“想讓我不將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很簡單,我隻問你一個問題,認不認識一個叫夢瀟的竹精?”

    “不認識,誰是夢瀟?聽都沒聽過,”小青跑到他身上喊道,“臭道士,你要是敢將我的身份說出去,我……我就吃了你!!”

    “好怕怕哦……”鹿青崖毫不在意地伸了個懶腰,修長的雙腿盤旋在窗台之上,又道:“你不認識沒關係,我認識,你不是想知道我與他之間的事麽?我講與你聽可好?若你覺得我說得有趣,你就跟我講講夢瀟的現狀,他過得好不好?受的傷恢複了沒有?脾氣還那麽暴躁麽?……怎麽樣?成不成交?”

    小青被他說得有些動搖,問道:“你為何能肯定我認識夢瀟?”

    “我聞到了,我聞到了招搖山上風的味道……”

    十二年前鹿青崖剛滿十八歲,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道士,那時候也有個太清宮,不過不在皇宮裏,而在西南某座沒有名字的高山頂上。

    說是太清宮,其實就是幾間破破爛爛的土房子,一個不知道多大歲數的小老頭領著十幾個撿迴來的娃娃便自成一派了,名曰太清派。

    小老頭是鹿青崖的師傅,名叫鹿鶴鬆,沒人知道他多少歲了,隻知道他已經獨自在這座山上生活了很多年,他自稱是捉妖師一脈的分支,隻因天地靈氣衰弱,妖精少了,捉妖師也就沒落了。

    不過這些妖魔鬼怪之事鹿青崖並不感興趣,他隻在乎冬天能

    不能吃飽穿暖,年紀小的那些師弟師妹們能不能喝上一口熱粥,他們這個門派實在寒酸,從掌門到他這個大師兄,再到下麵那些師弟師妹,每個人都穿的破破爛爛,說是丐幫也是有人相信的。

    鹿青崖長到十八歲,已經長成了高大英俊的少年,然而由於長期食不果腹,他人卻非常瘦削。按照門派規矩,十八歲成年之後需要下山曆練一年,鹿青崖便背上破破爛爛的竹簍下了山。

    下山前鹿鶴鬆曾囑咐他讓他往北走,北麵有京城還有許多名山大川,去那裏可以開眼界長見識,鹿鶴鬆告訴他千萬不要往西南走,尤其是西南的招搖山,那裏雖然靈氣充沛,但地處邊境時常發生戰亂,很不安全。

    可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哪裏會乖乖聽話?你不讓我去哪我就偏要去哪。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鹿青崖爬上了招搖山,他在山腳的竹林裏歇息,拿出幾個早已涼透的窩頭充饑,然而這糙麵做的東西實在太幹了,他隨身帶的水又喝完了,他便起身往竹林深處找水解渴。

    越往裏走綠意更甚,成片的青竹在晚風裏飄蕩,竹影婆娑,走著走著鹿青崖突然聽到了嘩啦嘩啦的水聲,他加快腳步往前走,等走到溪水旁,卻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副畫麵。

    一個通體雪白的人影正光著身子在前麵的小溪裏洗澡,纖纖素手掬起一捧清水緩緩拂過自己的脊背,如墨的發絲傾瀉在白到發光的後背上,在月光下妖豔出塵,不似人間之物。

    正當鹿青崖猶豫著要不要轉過身時,那抹身影卻突然從清水中站了起來,他背對著鹿青崖,被溪水衝刷泛紅的圓潤臀瓣挺翹迷人,長長的發尾拖曳在那兩團白肉的縫隙裏,黑如墨,白如雪,紅如血,鹿青崖突然全身僵硬,“啪”的一聲跌坐到了地上。

    “誰?”那抹身影突然開口,鹿青崖隻見一道紫光升起,自己的身體轉瞬便被卷進了麵前的溪水裏,他在水中撲騰了半天,被人揪著後領提了起來,他睜開水霧迷蒙的眼睛,就看到麵前站著一個紫色身影。

    夢瀟身上裹了一層紫色的薄紗,將前胸後背都遮蓋起來,隻是那紗衣太過輕薄,反而顯得人若隱若現愈發勾人,他倚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狹長的眼尾挑出魅惑的弧度,開口的聲音也如蜜一般勾人:“臭道士,你膽子不小啊?竟敢偷看爺爺洗澡。”

    鹿青崖卻像失神了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夢瀟看,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人看著也呆呆傻傻的,夢瀟突然覺得有趣,抬起腳撩起溪水往他臉上

    甩,“喲,還是個傻子,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小心我吃了你!”

    冰涼的溪水甩到臉上,鹿青崖這才被激得迴過神來,臉上立馬浮出紅暈,他支支吾吾道:“那個......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我隻是想找點水喝......無意冒犯......罪過罪過。”

    “你說不是故意就不是故意的了?”夢瀟瞧鹿青崖憨憨的蠢模樣覺得十分有趣,他剛從一百年的閉關修煉裏清醒過來,本就十分無聊,此刻又見到個臉紅脖子粗的小道士,當下就起了逗弄的心思,“看了我的身子就這麽算了?你想得倒美!”

    “那......你說要怎麽辦嘛?我真不是故意的!”鹿青崖此刻簡直無地自容,眼神也躲閃著不敢去看他,可他躺在那就像是一朵散發著香氣的食人花一樣,勾著鹿青崖的心魂,引得鹿青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不已。

    “好辦啊,你也脫光了叫我瞧瞧,再在山間陪我玩一個月,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否則......我就吃了你!”

    “啊?吃了我,難道你是妖怪?”鹿青崖抬起頭疑惑地望著夢瀟。

    夢瀟突然站起身,一瞬間就移動到他身後,手伸到他腰間摸索到他的腰帶:“對啊,我可是吃人的老妖怪,你是自己動手脫,還是讓我吃了你?”

    “我......我脫。”這下鹿青崖毫不猶豫就褪下了自己破破爛爛的衣衫,赤裸著身體站在夢瀟身前,他人長得高大,比夢瀟這個老妖怪還要高出一個頭,身上骨瘦如柴,可胯下那物什卻尺寸驚人,夢瀟在他身後看了一眼,有些不服氣地顛了顛自己身下的東西,還真是不如這小道士。

    鹿青崖此時卻不好過,夢瀟站在他身後,灼熱的吐息噴灑在他的耳尖,他周身都彌漫在一陣濃鬱的竹香裏,明明清新怡人,但他卻被熏得頭暈眼花,身下那巨物也不知不覺抬起了頭,他羞恥地閉上眼咬著唇,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

    “嗯?你這裏怎麽立起來了?”夢瀟突然繞到他身前,抬手握住了他勃起的陰莖。

    “嗯……你別摸……快鬆開……”鹿青崖唇中逸出一句呻吟,手上青筋暴起,他一把拉住夢瀟的手,卻發現夢瀟渾身冰涼,那股涼意引得他不由自主地靠近,拉扯的手指突然變了意味,竟在夢瀟的肌膚上緩緩摩挲起來。

    夢瀟盯著麵前這張稚嫩卻英俊的臉龐,那臉龐上顯露出的癡迷之態讓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手臂被觸碰的的地方卻泛出酥酥麻麻的癢來,他突然有

    些受不住了,伸手往鹿青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臭道士,別碰我,不然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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