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都有根源,法術也不例外,即使再厲害的法術施展起來也要有依托,就好比你想把地上的石頭變成黃金,那地上須得先有一塊石頭,術法才能得以施展。

    幻術也是如此,小青想要迷惑顧榆林那必須得先讓顧榆林觸碰到自己,簡單的觸碰可以在幻術的作用下讓被施法者誤以為自己已經有更深入的舉動。

    比如顧榆林隻是觸碰到小青的手腕,但他卻以為小青已經被自己摟進懷中褻玩,再比如顧榆林的手隻是輕輕放在小青的臀部,但是他卻覺得小青的屁股已經被他搓揉個遍。

    或許有法力更為高強的妖精可以不需要肢體的觸碰就施展出幻術,但對於隻有五百年道行,並且法力受限的小青來說,他隻有這一個辦法。

    在下山之前他曾告訴過顧遠山,隻要他施展出幻術顧榆林就無法近他的身,他那時並不知道自己離開招搖山之後法力會受到限製,而等到他知道了,他卻不敢開口告訴顧遠山。

    他害怕自己幫不到顧遠山,他害怕顧遠山知道了真相後就不會再帶他下山了。

    他總是忍不住在心裏想,如果自己一無是處,公子會不會就把我扔下不管了?那我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公子了?

    五百年來小竹精自由自在地生長在天地間,無拘無束,無喜無悲,可自從遇上了顧遠山之後小妖精卻開始有憂懼,有悲喜,有數不盡的煩惱與苦悶。

    明明是根空心的小竹子卻裝了一籮筐的心事。

    顧遠山去赴長公主之約的時候,小青也按照他們之前的約定去找了顧榆林。

    顧榆林見到他過來找自己很是興奮,那陣清新的竹香再次溢滿整個房間,恍惚間顧榆林看到自己將小青“拉進”了懷裏,按在大腿上調戲,他的手不斷搓揉著小青的臀瓣,將小青揉弄得滿臉通紅,當他的手還欲探進更隱秘的地方,卻被小青抬手止住了。

    小青從他懷裏爬出來,驚恐萬分地跪到地上,“大公子,奴婢騙了您。”

    顧榆林周身沉浸在竹香裏,對地上的人仿佛有用不盡的耐心,輕聲說道:“地上涼,你先起來,過來過來。”

    小青聽話地再次“窩進”他懷裏,顧榆林勾住他的下巴,戲謔道:“小美人騙我什麽了?”

    小青眼神躲閃小聲囁嚅道:“其實我......是男子。”

    “你說什麽?!”顧榆林扣著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來。

    “我本

    是男子,當初被二公子救下,為了能跟在他身邊混口飯吃,這才男扮女裝混進了侯府,您千萬不要告訴二公子和侯爺,好不好?”小青“勾住”他的脖子懇切地望著他。

    顧榆林看著眼前的小美人,簡直欣喜若狂,原本他隻以為小青是個長得漂亮還沒被開過苞的小婢女,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帶把兒的。

    要知道在大燕狎男妓是不被允許的,若是被發現了不僅會被論罪處置,更會被世家子弟唾棄鄙視,但法律越是禁止,就越勾著人去偷嚐禁果,京中偷偷豢養男妓的秦樓楚館層出不窮,許多像顧榆林這樣流連歡場的世家子弟私下裏都玩過幾個男人,但他們到底還是顧慮著前程,隻敢偷偷地玩,卻是沒人敢在家裏養的。

    顧榆林當然也玩過男人,但他卻從沒遇見過像小青這般長得像女人一樣漂亮的男人,他想,這玩起來一定很過癮!

    顧榆林“掐住”小青的腰,手順著他的裙擺往他胯下探,“讓我不告訴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先得讓我摸摸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小青憋紅了臉,瑟縮著身子任由顧榆林的手在他腿根“揉搓”,顧榆林越揉越興奮,抱起小青就往床邊走,“真他娘的過癮,這種尤物都能讓老子碰到,老子今天就要操死你。”

    小青被顧榆林“壓在”身下,看著他那張下流卑劣的嘴臉,眼睛裏俱是厭惡之情,他右手結出一個青色的法印,轉身就將顧榆林掀翻在床上,顧榆林仿佛吃了春藥一般,渾身的血液都被滿室的竹香點燃,小青虛“趴”在他身上,可憐兮兮地哀求:“公子,我的奴籍文書還在二公子那裏呢,你得先幫我討迴來,我才能把身子給你。”

    顧榆林滿麵紅光,此時此刻小青無論說什麽他都會點頭答應。

    於是傍晚他便去顧遠山那兒將小青討了過來。拿迴小青的文書,小青就徹底是他的人了,他想怎麽玩便怎麽玩,一想到這裏顧榆林就興奮地忘乎所以。

    這段時間京兆尹衙門查的嚴,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男人了,本來就饞的很,此刻又得了小青這麽一個貌美膚白的尤物他更是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了才好。

    若小青隻是個女子,顧榆林可能最多就是在床上玩些花樣,可他現在是個男人,顧榆林就萌生了一些刺激的想法,以前在妓院裏那些男妓都是隨便他們這些公子哥玩的,各種各樣的玩法都有,就算玩死了,頂多賠幾個錢就完事兒了。

    於是他便想到了用沾了水的藤條折騰小青的辦法,

    而小青為了之後的計劃能順利實施,隻能硬著頭皮陪他玩。

    這種玩法與之前那些隔空的“觸碰”不同,這種玩法得見血,見了血,這畜生才會覺得過癮,小青無奈隻能咬牙忍著疼讓那畜生用藤條在自己身上抽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印子。

    顧榆林抽完之後興致衝衝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壓在小青身上,小青渾身都是血,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哀求他:“大公子,男子與男子交媾是犯法的,你在侯府要我,若是被人看見了,豈不是害了您麽,奴才聽說京城中有座摘星樓,隱蔽性極好,就是皇上去那都不能帶侍衛進去,咱們不如十天之後去那裏行房,到時候您想怎麽玩奴才,奴才都願意。”

    顧榆林隻覺得頭昏昏沉沉,鼻端盡是清冷的竹香,他迷迷糊糊就答應了小青,渾然不覺小青話中的諸多漏洞,為何非要去摘星樓?又為何非要是十日之後呢?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便昏睡了過去。

    此後的幾天,顧榆林雖然沒要小青的身子但是每天晚上都會換不同的花樣折騰小青,小青為了應付他身上受了不少的傷,他害怕顧遠山看到了會擔心,便告訴顧遠山顧榆林纏他纏得緊,每日清晨他無法再脫身去顧遠山的院中與他私會了,自那之後顧遠山好幾日都沒再見到他。

    轉眼十日之期就到了眼前。

    永初帝自太後駕崩後精神就一直不好,長公主為了哄他開心,便提出在摘星樓宴請翰林院的大學士以及今年新晉的狀元郎和榜眼探花,沒有歌舞娛樂,隻是清談國事。

    永初帝早年在做學問方麵也有很深的造詣,因此他十分喜愛讀書人,江有汜就是因為頗有才華才得到永初帝的賞識,而長公主的提議正好投其所好,永初帝便欣然答應了。

    這一日,顧遠山和顧兆按照與長公主約定的時間來到了摘星樓,顧兆十分興奮,他已經很久沒有被永初帝單獨召見過了,他也知道自己這次能被皇帝邀請純粹是托了顧遠山的福,因此一路上都對顧遠山讚不絕口。

    顧遠山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跟顧兆虛與委蛇,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狀態,麵沉如水地坐在車廂裏盯著外麵的雪花。

    轉眼就入冬了,這一日京城裏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冷風唿唿刮個不停,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顧遠山和顧兆到的時候大廳裏已經聚滿了人,江有汜被眾人圍在中間,正笑意盈盈地說著話,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緞袍,更襯得人唇紅齒白俊秀清絕。看到顧遠山走進來,

    江有汜推開眾人迎了過來。

    “顧公子,好久不見。”

    顧遠山扯出淺顯的笑意,“江大人,好久不見。”

    江有汜還欲同他攀談幾句,長公主卻陪著永初帝走了進來,眾人紛紛跪地請安,永初帝和善地笑了笑便讓眾人平身落座。

    宴會很快開始,無絲竹歌舞,隻是一群讀書人湊在一塊談天說地。

    這時永初帝突然開口:“定遠侯府的二公子是哪一位啊?”

    顧遠山連忙起身:“臣顧遠山,參見陛下。”

    “好,好啊。”永初帝將顧遠山上下打量了片刻,衝著顧兆笑了笑,“你倒是會養兒子,不僅才華橫溢,更是儀表堂堂,好啊!”

    顧兆難得被皇帝誇獎一迴,忙跪到地上謝恩,“多謝陛下誇獎。”

    “好好好,平身吧。”

    酒過三巡,長公主提出到後花園中賞雪景,眾人皆附和,長公主攙扶著永初帝,顧遠山和江有汜等人跟在後麵,一行人有說有笑向後花園走去。

    摘星樓在京城中極負盛名,不僅是因為樓中景色好,最重要的是它的安全性和隱蔽性極高,無論高低貴賤,所有人進樓都不可以帶侍衛,樓裏會根據每個房間客人的身份替他們分配好侍衛,那些侍衛個個都是江湖中的高手,因此很多朝中大臣都會將宴會的地址選在這裏。

    去往後花園的路上會經過一棟小樓,樓外沒有站著侍衛,卻傳出了聲響。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不甚在意,隨著聲響越來越大,長公主和永初帝紛紛停下了腳步。

    那聲音時斷時續異常淒慘,聲音的主人像是在經曆著非人的折磨。

    “不要……不要啊……大公子……啊……疼……”

    “救命啊……救命……大公子饒了我吧……”

    隨著斷續的哀嚎聲而來的是一陣劈啪劈啪的聲響,像是皮鞭重重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衣衫被撕裂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這下在場的人都意識到小樓裏正在發生什麽事了。

    永初帝滿是褶皺的麵容上頓時布滿怒色,太後剛剛駕崩,舉國哀悼期間竟然有人在這裏做這等傷風敗俗的事!

    “把門踹開,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是!”兩名侍衛雷厲風行地將小樓的門狠狠踹開,眾人隻見地上交疊著兩個赤裸的身影,下麵那個清秀一

    些的渾身上下都是被皮鞭抽打出來的皮開肉綻的傷口,整個身體上血流不止,而上麵那個人正掐著身下那人的脖子,將他的兩條腿駕到自己肩上,眼看著就要強行進入他的身體。

    門外一群人除了皇帝長公主外都是一群飽讀詩書的大學士,見到如此淫蕩血腥的畫麵紛紛扭過身不忍直視,等顧兆看清上麵那個人的臉孔時,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這兩人正是顧榆林和小青!

    顧榆林看到闖進來的一群人時直接嚇傻了眼呆愣在原地,而小青則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倒在血泊中,整張臉上都泛著奇異的紅。

    “來人,把這個傷風敗俗的東西拿下!”永初帝怒氣衝衝地指著顧榆林,顧榆林雖然沒出息,但也被顧兆在朝中買了個閑官做著,他是見過皇帝的,此刻他在國喪期間玩男人卻被皇帝撞見了,他還有命活嗎?!

    顧榆林跪到地上就往顧兆身邊爬,一邊爬一邊哭喊,“爹,爹救我。”

    永初帝這才知道此人竟是顧兆的兒子,永初帝氣得狠狠踹了顧兆一腳,高聲怒罵:“這是你的兒子?!他就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子?!顧兆......你簡直丟盡了老侯爺的臉,自己不學無術也就罷了,竟然養出這麽個兒子,你還封他做嫡子,定遠侯府以後要是讓這樣的人繼承,老侯爺能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

    永初帝說完又恨鐵不成鋼地踹了顧兆一腳,這時長公主突然衝侍衛說道:“你們去看看那姑娘還活著麽?要不要找太醫過來看看,太可憐了。”

    說完長公主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顧遠山。

    顧遠山自在樓外聽到慘叫聲起就仿佛成了一座冰冷的雕像失去了所有氣息,他兩隻手緊緊攥在袖口中,指甲已將皮肉掐出了血,一張薄唇緊閉著,寬闊的肩膀崩成了一條僵直的弦,隻需輕輕觸碰一下就會炸裂成無數碎片。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倒在血泊中的小青,那白嫩瘦弱的身子上全是皮開肉綻的傷口,鮮血汩汩往外流,他雙眼緊閉著倒在血泊中,一張沒有血色的臉上泛著詭異的紅。

    他為什麽會流這麽多的血?他不是妖精麽?他不是告訴過自己顧榆林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體麽?那現在這又是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流這麽多的血?為什麽他像是死了一樣緊閉著雙眼躺在血泊中?!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騙我?!

    侍衛走過去探了探小青的鼻息,還有氣,沒有死,侍衛正準備退走的時候餘光突然瞥見小青的喉間竟有凸起的

    結塊,他怎麽會有喉結?!

    這竟然是個男人!!

    “陛下,長公主,這人是個男人!!!”

    “什麽?”永初帝聽到這話氣得差點站不穩腳跟,他指著顧兆和顧榆林狠聲說道:“國喪期間,舉國上下都禁止娛樂,你這個定遠侯府世子倒好,不僅出來尋歡作樂,竟然還敢狎男妓!混賬東西!!”

    顧榆林被皇帝訓斥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皇上,臣沒有狎妓,這是臣家中的奴才,都是他勾引臣,臣才會被迷惑的,臣冤枉啊!”

    顧遠山再也站不住了,邁開腿就欲上前,身旁卻突然伸出一隻手將他攔住。

    江有汜拉住顧遠山的衣衫,靠在他身側用極小的聲音輕聲說道:“顧公子,戲已經唱了一半了,你現在過去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顧遠山扭過頭惡狠狠地盯著他,漆黑的眸子裏仿佛在醞釀著吞噬一切的風暴,江有汜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好看完這場戲吧,狀元郎。”

    這時倒在血泊中失去意識的小青忽然掙紮著撐起身子爬了起來,他的褲子被顧榆林褪到一半,此刻自己伸手勉力將其提到腰間,而上身的衣衫早已被撕碎了,脖頸往下的皮膚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看上去破碎不堪,長公主走到他身邊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脫下,蓋在他身上。

    他有些虛弱地抬頭衝長公主笑了笑:“多謝。”

    長公主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無妨。”

    小青被顧榆林下了藥,藥性極烈的春藥,他方才躺在地上一直在催動法力壓製藥力,但顧榆林給他吃下的劑量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多久的清醒,因此必須要把該說的話趕緊說完。

    他跪在地上瑟縮成一團,顫聲說道:“皇上,奴才本是定遠侯府二公子的仆從,大公子見奴才長得有幾分女相便強行將奴才搶了過去欲強暴奴才,奴才的奴籍文書都在大公子那裏,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還請皇上替臣做主。”小青說完竟直接將長公主的鬥篷脫了下來,露出胸前後背駭人的鞭痕。

    顧遠山隻看了一眼就背過身去,寬闊的肩膀不易察覺地顫抖著,江有汜見他這樣,玩味的目光不斷在他和小青之間流轉,戲謔說道:“我好像發現了我們狀元郎的小秘密了哦。”

    “狗奴才,休要胡說!”顧榆林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抬腳就要往小青身上揣,顧遠山一把甩開江有汜的胳膊衝上去拉住他,“夠了大哥,你還嫌不夠丟

    人麽?!父親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顧榆林見到顧遠山就像是見到救星一般,扯住他的胳膊急吼道:“遠山,二弟,你來說,你替我作證,是這狗奴才勾引我,我什麽時候強迫他了?!”

    顧遠山不動聲色地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沉聲說道:“大哥當時將他強行要去,我隻以為是故意與我過不去,使些小性子罷了,沒想到大哥竟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

    侯府後院的這些秘辛早就在街頭巷尾傳開了,人人都知道侯府的二公子不受寵,常受大夫人和大公子的欺壓,如今看來果真如此,連貼身的奴才都想搶就搶,遑論其他。

    “你放屁,我沒有......”顧榆林還欲再做掙紮,永初帝卻沒有耐心再將這場鬧劇看下去,“夠了!來人,將這混賬東西抓起來送去京兆尹府,按律法狠狠地給我懲治,今日就這樣,都散了吧!”

    永初帝說完便轉身走了,長公主意味深長地看了顧遠山一眼也跟著走了,眾人如退潮的潮水一般交頭接耳紛紛散去,根本無人注意在小樓的陰影之中還藏匿著一個高大佝僂的身影。

    小樓的門在顧遠山身後緩緩關閉,“嘭”的一聲,小青殘存的理智被盡數吞沒,他失去了最後一絲清明。

    他初到人間,從沒嚐過這般烈性春藥的滋味,一時竟找不到扼製它的法門,整個身體裏的血液都像是被火燒著了一樣鑽心的疼,數萬隻螞蟻在他的骨頭上爬動,鑽進他的骨髓裏,琢磨他的血肉,他覺得這副人類的身子就快要被烈火熔化了,他蜷曲著身子在地上不停地蠕動,整張臉被藥性催得鮮紅欲滴。

    恍然間他似乎聞到了一陣清新的墨香,他記得,那是顧遠山身上的味道,他睜開水霧彌漫的眼睛望向殿門口,隻見一個山一樣高大的身影顫抖著不斷向他靠近,他伸出滲著血的手臂輕輕喚了一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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