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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春天確實是一個萬物複蘇,生機勃勃的季節,先不說那脆甜爽口的黃瓜、翠綠欲滴的豌豆;更不說那嫩白如玉的茭白、紫衣包裹的香椿。光是山裏竹林裏扯來的竹筍、和沾滿鬆毛枯草的野生菌類,就令人想起那竹筍炒臘肉、清泉野菌湯。那都叫人口水直流!
四處逛著的江小魚或是駐足菜攤前,跟菜販低語著;或是雙手撐在趙屠夫的肉攤上,麵紅耳赤的爭執著;又或是手裏拿著著豆腐西施的豆腐,認真的細說著;再或是蹲在油條攤的油鍋後,在老板耳朵咕嘟著。
時間那麽一點點過去。虎頭早已和家丁拿著筆墨,扛著桌子到了2丫的魚攤前,正四處找尋著江小魚。江小魚這才起身慢悠悠的走迴2丫的攤子邊。
~~~~~~~~~~
”哥,家夥拿來了,你先動還是我先動?“虎頭小聲的湊著小魚耳朵咬著,眼睛還不時的瞟著老張和他媳婦。老張媳婦迎著虎頭的目光,一臉蔑視,還挑釁的豎起食指不停搖擺。那小樣,看得虎頭心火更盛。
江小魚對虎頭說道:”虎頭,你去把趙屠夫那把砍骨刀給我拿來!“
虎頭一聽,差點沒嚇倒在地,道:”哥,你不是吧,鄉裏鄉親的,隨意教訓下就好,何必動刀子啊!”
”切!瞧你這出息,你不去,我去。“說完,江小魚徑直走向趙屠夫攤子,拎著把砍骨刀跑了。
隻聽”啪“的一聲,這刀已經插進虎頭搬來的桌子上,刀把還不停的顫動著。
”虎頭······。“
沒等小魚說話,虎頭已經帶著哭腔說道:”魚哥······,不是真要殺人吧,賣個死魚,沒必要要人家的命吧!“
2丫聽的虎頭的說話,以為哥哥居然為了賣魚的事要殺人。心裏害怕,又不敢說出聲來,扯著小魚的衣角一個勁的對著江小魚搖頭。
”你妹的!虎頭,你看你把2丫嚇得,整天胡說個啥啊?我是叫你用刀去河邊給我砍些竹子迴來!“說著抓起了2丫的手,輕輕的拍打著2丫的手心。
”啊?不殺老張和他媳婦了?魚哥?“虎頭長籲一口氣,道:”嚇死我了!“
這貨手不停的拍著胸口,自言自語的嘟噥著。
“我說咱魚哥腦袋應該沒燒壞,不會變個心狠手辣的人嘛。”
“一臉慫樣是你說的,心狠手辣也是你說的,我說虎頭,你到底想表達點啥?狗嘴吐不出象牙!沒事瞎嘀咕啥?快點去砍竹子。”
“哥,能不能不說狗呀象呀的!是虎嘴,虎牙!”
虎頭一聽小魚的話,不樂意了,小聲糾正著。江小魚一聽,樂了,飛起一腳踢在虎頭的屁股上。
“給哥滾去砍竹子,趕緊的!”
虎頭拿著刀極不情願的去砍竹子的同時,江小魚囑咐2個家丁去挖團大的黃泥迴來。自己卻研好墨,拿起毛筆,蘸上墨汁,在一張桌子就那麽畫了起來······。
~~~~~~~~~~
隻見江小魚拿著毛筆,蘸上墨。揮筆在桌子中心先點上了一點,然後以這點為圓心,一條條的墨線朝著桌子邊緣輻射出去。畫好後,江小魚身體前傾,左手微按桌子,右手握筆,在畫好的格子裏麵書寫起來。
靠!好一手行雲流水的行書。看來老子的筆力見漲。以後哥沒事幫人寫個狀紙公告啥的,估計收的錢都能數到手抽筋啊!
寫完,江小魚叫2丫去不遠處撿些幹葉子,迴來蓋好桌麵。
等虎頭滿頭大汗的砍了幾段竹子迴來的時候,江小魚已經和家丁在和黃泥了。
南方的黃泥當地也叫蠟泥,本來就很有粘度,在春天濕潤的天氣裏,基本不用放水和,拿挖迴來的泥巴,在青石路上做成4方的泥塊就好。
~~~~~~~~~~
江小魚拿起虎頭放下的刀子,把虎頭帶迴來的竹子的枝葉去掉,選了竹子末梢大約兩指寬直徑的竹節。砍了兩節中空的竹筒下來,一節大概一個手掌長短,另一節也就這節的四分之一左右。然後,破開剩下的竹子,削了根兩掌長,半個小指粗細光滑的圓簽。另外,又破出一根約兩指寬的竹條,一邊削尖。
虎頭看著小魚削削砍砍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個門道來,摸著腦袋,湊過來問道:”哥,你做啥呢?“
小魚一拍虎頭腦袋,說:”去去,你跟2丫把魚給放好,一會你就知道了!“
”能不能不敲腦袋,敲笨了咋辦?“
看著江小魚那要吃人的眼神,話沒說完,虎頭就牽起2丫,一邊擺弄魚去了。
江小魚一隻手裏豎拿著圓簽,另一隻手不斷把那根寬點的竹條放在圓簽頭上,找著寬竹條的中心點。隨著寬竹條掉下來的次數逐漸減少,王小魚的眉頭也逐漸舒張開來。最後,江小魚在寬竹條上用刀尖挖了一個比圓簽稍微寬一點的園孔,大功告成。
~~~~~~~~~~
”虎頭2丫,過來,看哥是怎麽賣魚。對了,一會虎頭吆喝,2丫收錢!”
江小魚撥開桌子上的樹葉,左手抓起一段黃泥朝著桌心按下去,粘好在桌子上。然後,黃泥中心插上圓簽。接過家丁遞來充滿泥的兩節竹筒。江小魚先把長節的穿過圓簽,一段也固定在桌上泥巴裏麵。一個竹塊被依次穿過圓簽,外弧麵朝上,接著就是寬竹條,最後,短竹筒穿過圓簽,固定好位置,一切準備完畢!
看著這個後世被稱為轉盤的東西,王小魚心裏麵感概萬千。後世轉盤設計者,抓住人們的僥幸心裏,在轉盤區設置很多獎項,有貴重,有便宜。當然,越貴重的所占格子也就越小,然後用大家都可以接受的低價格出售轉動次數,大部分人想以小博大,不惜一次次揮動轉盤,樂此不彼。其實,數學家計算過,轉到大獎的幾率非常的小。甚至後來有人利用轉盤行騙,用磁石控製鐵指針,想到哪停就到哪停!
~~~~~~~~~~
江小魚一把扯過虎頭,耳朵邊如此如此的交代一番。便站在轉盤後麵,嘴角微微上翹,等待著第一個買家。2丫雖然什麽都不明白。但是,哥哥做什麽她就跟著做什麽,小丫頭一身整潔的,右手攙著小魚的手,也一臉微笑看著路人,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賣魚啦!2文錢一次,3文錢2次,父老鄉親們快點過來瞧瞧看看啊!”
“賣魚啦!2文錢一次,3文錢2次,各位路過的公子小姐,不買也過來看看啊!”
隨著虎頭公鴨似的大嗓門,人群逐漸聚集。漸漸的圍了個圈。虎頭倒是不見生,肥胖的手指不斷在魚籃子裏麵筆畫著,口裏麵繼續喊著:“買了我家的魚,小孩吃了聰明伶俐,大姑娘吃了年輕漂亮,公子哥兒才思敏捷,就連老太太吃了以後,也仿佛個個十八······。”
~~~~~~~~~~
”小夥子,你這魚怎麽賣啊?我聽你說2文錢一次,3文錢兩次的?我活這麽大歲數,還沒聽誰說這魚按次數賣的!“一個大娘就滿臉疑問的問了出來。
”呃,這個。“虎頭本就按著江小魚的說話幫吆喝,整一個複讀機,給人一問,頓時語塞起來,摸著腦袋迴頭望了望江小魚。
”咳咳!“
江小魚清了下喉嚨,指著身邊的桌子道:”各位鄉親父老,大家請來看看我旁邊這個桌子。桌子上的這堆東西,大家奇怪吧。“人群目光一下轉移到這桌子上,桌子上有著一堆竹片、泥巴。
”沒錯,我賣魚不按斤兩稱,就按次數賣。首先,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旁桌子上這個東西,我叫它“神仙指”。看到沒有,你隻要把中間的,這個我叫做“神仙手”的寬竹片一轉,看到沒有,就像我這樣!“說畢,江小魚右手輕輕一轉竹片指針,那竹片就旋轉起來。
”然後呢,竹片停下來的時候,尖的那一邊,指在桌子上寫了字的什麽區域,你就可以拿到什麽東西。比如,如果指在2斤魚的位置,你就可以拿走一條2斤的活魚。當然,如果指在這大紅鯉魚的地方,你可以拿走這條早上才捉到的4斤多的紅鯉魚。另外,你如果轉到肉這個位置,我們可以派人帶您去趙屠夫那裏領到半斤肉。其它的,蝦,竹筍,野菌,黃瓜,茭白,豆腐,油條,額,這個油條豆腐的區域雖然大了點,但是保證不落空嘛!誰來試試手氣啊,2文錢一次,絕對童叟無欺,您就算轉到油條,也有2根油條,2根油條也要1文錢啊。如果你轉到肉,半斤肉起碼8文錢,你可就賺了6文了啊,要是轉到這條4斤的大紅鯉魚,我不算了。就算5文一斤,你起碼賺個20文。2文一次,絕對童叟無欺啊!”江小魚仿佛後世的小販,嘴裏不停的順溜的說出一連串的專業術語。
“2文錢一次,隻有今天,過了今天,再也不會這麽賣了,大家走過路過別錯過了啊······。”
虎頭看著賣力叫賣的小魚,目瞪口呆,眼鏡睜得大大的,腦門上無數黑線浮現出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尼瑪還是我魚哥麽?太有學問了。”又轉眼看看旁邊的2丫,這丫頭滿眼星星的看著江小魚,臉上就差寫著“崇拜”兩個字了。
~~~~~~~~~~~~~~~~~~~~
隨著江小魚的魔音貫腦,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終於站了出來。一個大概7,8歲的男孩,怯生生的拿出2個銅錢,遞給江小魚。”哥哥,我要·······。“
這誰家的小孩啊?真特麽乖巧。沒等小孩說完,江小魚便笑著抱起這個小孩,讓他轉動神仙指。圍觀眾人腦袋都伸得長長的看著。隨著神仙指慢慢的停下來,指尖正好停在2斤大魚一條的位置。
“哇!”,圍觀的人群裏麵頓時爆出一片驚歎聲。
”2斤大魚一條,2丫,魚。“江小魚迴頭朝著2丫喊了聲。
2丫見到江小魚2文錢就要賣條2斤的大魚,眼睛一紅,眼淚都要掉下來。可是看著江小魚不停對她使眼色,也隻好拿出條活蹦亂跳的鮮魚,用草繩穿好,遞給江小魚。
這時,虎頭也急了,跑過來低聲說:“魚哥,2文錢一條,你真給啊,你沒傻吧!要不,我們收拾下,跑路唄,我不信誰能攆上咱們。“
”你丫的別添亂,一邊看著。“
”小弟弟,運氣不錯啊,這是你轉到的魚,拿著迴去吧!“說著,還摸了摸著小孩的腦袋。
這孩子接過魚,吸了吸要流出來的鼻涕,一臉茫然的問出一句話:”大哥哥,這裏不是賣糖人的麽?你怎麽不給我糖人啊?“
~~~~~~~~~~~~~~~~~~~~~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周圍的人群一下炸了,紛紛掏錢轉神仙指,不過多數是一些豆腐油條,時鮮蔬菜之類的。偶爾有人轉到河蝦,魚,或者肉,仿佛自己中了狀元,光宗耀祖一樣,昂首挺胸的,旁邊的人也紛紛作揖道喜。人群逐漸排起長龍,就為了轉一次神仙指。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老祖宗總結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也在玩神仙指,我們無法考證,但是時間很快就過了正午。
2丫的小眼睛早就變成了銅錢,她麵前堆起2大堆錢,一堆銅錢,一堆碎銀子。2丫正一邊數,一邊的勾著手指頭算著。久不久還眉頭一皺,重新勾起指頭來。虎頭和家丁由於帶人不停去菜販攤子,豆腐西施,油條攤,趙屠夫處拿獎品,累得攤坐在地。江小魚期間則多次去幾家說好的攤子結賬。
這一天,菜販子們有的幾次重新迴自家菜園子采來整框的蔬菜,就等著虎頭領人來拿;趙屠夫攤子上的豬肉早給砍個幹幹淨淨;老江頭也幾次從河裏上來,把新鮮的魚補進來。最累的還算炸油條的小三和豆腐西施。小三早上到現在就從來沒歇過,手都抽筋了,還傻笑的炸著油條,邊炸邊小聲嘀咕:”182,一會就183了“。豆腐西施不知道叫丈夫搬了多少次豆腐過來。就連魚鋪的老張也過來轉了無數次神仙指,老張媳婦正指著魚攤上一大堆油條,青菜,豆腐,揪著老張耳朵,破口大罵!
~~~~~~~~~~~~~~~~~~~~~~~
看著轉盤上逐漸要賣光各種東西,江小魚無奈對著周圍的人群作揖道:”各位鄉親,魚已經賣完了,今天多謝各位捧場!“
”還有一個就到我轉了,你不賣了,我排這麽久的隊,這怎麽算?“人群裏麵排在前麵的一個大叔嚷了起來。
”就是啊,還5個到我了。“
”你還5個,我前麵就2個了,我都沒轉,你嚷嚷啥?“
”各位鄉親,我也沒法子啊,轉盤的東西基本由於鄉親們的熱情捧場,全都給轉完了。假如大家一會轉到,我拿什麽給你們啊?所以,今天這活動結束了,如果有下次,你,你,你,你,你,沒錯,就是你,下次如果賣魚。你們就是先轉的前5位!“
由於很多人沒轉到神仙指,聽說這轉盤沒有了,沒轉到的當然急了。2文錢就有可能轉到最多2錢銀子的東西,誰不願意去轉轉啊!頓時,那是人群激憤,怨聲載道那!好在江小魚,點了幾個最嚷得大聲的人,作下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保證,人群才以慢慢散去!
~~~~~~~~~~~~~~~~~~~~~~~~~~~~
”唿!“看著慢慢散去的人群,江小魚長吐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喃喃的:”缺乏娛樂活動的人民群眾,對娛樂的的渴望是多麽深切啊!“
”虎頭,虎頭,死哪去了?“
”哥,在呢。“虎頭聽到江小魚叫喚,應聲爬了過來,跟小魚排坐著,喘著粗氣。
”看到沒?虎頭。”
“魚,是這樣賣的!“
虎頭崇敬的看著小魚,左手撐著地,右手伸進懷裏,慢吞吞的摸出3個銅錢,交到江小魚手裏,認真的說:“哥,3文錢,我也轉2次!”
話說春天確實是一個萬物複蘇,生機勃勃的季節,先不說那脆甜爽口的黃瓜、翠綠欲滴的豌豆;更不說那嫩白如玉的茭白、紫衣包裹的香椿。光是山裏竹林裏扯來的竹筍、和沾滿鬆毛枯草的野生菌類,就令人想起那竹筍炒臘肉、清泉野菌湯。那都叫人口水直流!
四處逛著的江小魚或是駐足菜攤前,跟菜販低語著;或是雙手撐在趙屠夫的肉攤上,麵紅耳赤的爭執著;又或是手裏拿著著豆腐西施的豆腐,認真的細說著;再或是蹲在油條攤的油鍋後,在老板耳朵咕嘟著。
時間那麽一點點過去。虎頭早已和家丁拿著筆墨,扛著桌子到了2丫的魚攤前,正四處找尋著江小魚。江小魚這才起身慢悠悠的走迴2丫的攤子邊。
~~~~~~~~~~
”哥,家夥拿來了,你先動還是我先動?“虎頭小聲的湊著小魚耳朵咬著,眼睛還不時的瞟著老張和他媳婦。老張媳婦迎著虎頭的目光,一臉蔑視,還挑釁的豎起食指不停搖擺。那小樣,看得虎頭心火更盛。
江小魚對虎頭說道:”虎頭,你去把趙屠夫那把砍骨刀給我拿來!“
虎頭一聽,差點沒嚇倒在地,道:”哥,你不是吧,鄉裏鄉親的,隨意教訓下就好,何必動刀子啊!”
”切!瞧你這出息,你不去,我去。“說完,江小魚徑直走向趙屠夫攤子,拎著把砍骨刀跑了。
隻聽”啪“的一聲,這刀已經插進虎頭搬來的桌子上,刀把還不停的顫動著。
”虎頭······。“
沒等小魚說話,虎頭已經帶著哭腔說道:”魚哥······,不是真要殺人吧,賣個死魚,沒必要要人家的命吧!“
2丫聽的虎頭的說話,以為哥哥居然為了賣魚的事要殺人。心裏害怕,又不敢說出聲來,扯著小魚的衣角一個勁的對著江小魚搖頭。
”你妹的!虎頭,你看你把2丫嚇得,整天胡說個啥啊?我是叫你用刀去河邊給我砍些竹子迴來!“說著抓起了2丫的手,輕輕的拍打著2丫的手心。
”啊?不殺老張和他媳婦了?魚哥?“虎頭長籲一口氣,道:”嚇死我了!“
這貨手不停的拍著胸口,自言自語的嘟噥著。
“我說咱魚哥腦袋應該沒燒壞,不會變個心狠手辣的人嘛。”
“一臉慫樣是你說的,心狠手辣也是你說的,我說虎頭,你到底想表達點啥?狗嘴吐不出象牙!沒事瞎嘀咕啥?快點去砍竹子。”
“哥,能不能不說狗呀象呀的!是虎嘴,虎牙!”
虎頭一聽小魚的話,不樂意了,小聲糾正著。江小魚一聽,樂了,飛起一腳踢在虎頭的屁股上。
“給哥滾去砍竹子,趕緊的!”
虎頭拿著刀極不情願的去砍竹子的同時,江小魚囑咐2個家丁去挖團大的黃泥迴來。自己卻研好墨,拿起毛筆,蘸上墨汁,在一張桌子就那麽畫了起來······。
~~~~~~~~~~
隻見江小魚拿著毛筆,蘸上墨。揮筆在桌子中心先點上了一點,然後以這點為圓心,一條條的墨線朝著桌子邊緣輻射出去。畫好後,江小魚身體前傾,左手微按桌子,右手握筆,在畫好的格子裏麵書寫起來。
靠!好一手行雲流水的行書。看來老子的筆力見漲。以後哥沒事幫人寫個狀紙公告啥的,估計收的錢都能數到手抽筋啊!
寫完,江小魚叫2丫去不遠處撿些幹葉子,迴來蓋好桌麵。
等虎頭滿頭大汗的砍了幾段竹子迴來的時候,江小魚已經和家丁在和黃泥了。
南方的黃泥當地也叫蠟泥,本來就很有粘度,在春天濕潤的天氣裏,基本不用放水和,拿挖迴來的泥巴,在青石路上做成4方的泥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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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拿起虎頭放下的刀子,把虎頭帶迴來的竹子的枝葉去掉,選了竹子末梢大約兩指寬直徑的竹節。砍了兩節中空的竹筒下來,一節大概一個手掌長短,另一節也就這節的四分之一左右。然後,破開剩下的竹子,削了根兩掌長,半個小指粗細光滑的圓簽。另外,又破出一根約兩指寬的竹條,一邊削尖。
虎頭看著小魚削削砍砍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個門道來,摸著腦袋,湊過來問道:”哥,你做啥呢?“
小魚一拍虎頭腦袋,說:”去去,你跟2丫把魚給放好,一會你就知道了!“
”能不能不敲腦袋,敲笨了咋辦?“
看著江小魚那要吃人的眼神,話沒說完,虎頭就牽起2丫,一邊擺弄魚去了。
江小魚一隻手裏豎拿著圓簽,另一隻手不斷把那根寬點的竹條放在圓簽頭上,找著寬竹條的中心點。隨著寬竹條掉下來的次數逐漸減少,王小魚的眉頭也逐漸舒張開來。最後,江小魚在寬竹條上用刀尖挖了一個比圓簽稍微寬一點的園孔,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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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2丫,過來,看哥是怎麽賣魚。對了,一會虎頭吆喝,2丫收錢!”
江小魚撥開桌子上的樹葉,左手抓起一段黃泥朝著桌心按下去,粘好在桌子上。然後,黃泥中心插上圓簽。接過家丁遞來充滿泥的兩節竹筒。江小魚先把長節的穿過圓簽,一段也固定在桌上泥巴裏麵。一個竹塊被依次穿過圓簽,外弧麵朝上,接著就是寬竹條,最後,短竹筒穿過圓簽,固定好位置,一切準備完畢!
看著這個後世被稱為轉盤的東西,王小魚心裏麵感概萬千。後世轉盤設計者,抓住人們的僥幸心裏,在轉盤區設置很多獎項,有貴重,有便宜。當然,越貴重的所占格子也就越小,然後用大家都可以接受的低價格出售轉動次數,大部分人想以小博大,不惜一次次揮動轉盤,樂此不彼。其實,數學家計算過,轉到大獎的幾率非常的小。甚至後來有人利用轉盤行騙,用磁石控製鐵指針,想到哪停就到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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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一把扯過虎頭,耳朵邊如此如此的交代一番。便站在轉盤後麵,嘴角微微上翹,等待著第一個買家。2丫雖然什麽都不明白。但是,哥哥做什麽她就跟著做什麽,小丫頭一身整潔的,右手攙著小魚的手,也一臉微笑看著路人,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賣魚啦!2文錢一次,3文錢2次,父老鄉親們快點過來瞧瞧看看啊!”
“賣魚啦!2文錢一次,3文錢2次,各位路過的公子小姐,不買也過來看看啊!”
隨著虎頭公鴨似的大嗓門,人群逐漸聚集。漸漸的圍了個圈。虎頭倒是不見生,肥胖的手指不斷在魚籃子裏麵筆畫著,口裏麵繼續喊著:“買了我家的魚,小孩吃了聰明伶俐,大姑娘吃了年輕漂亮,公子哥兒才思敏捷,就連老太太吃了以後,也仿佛個個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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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你這魚怎麽賣啊?我聽你說2文錢一次,3文錢兩次的?我活這麽大歲數,還沒聽誰說這魚按次數賣的!“一個大娘就滿臉疑問的問了出來。
”呃,這個。“虎頭本就按著江小魚的說話幫吆喝,整一個複讀機,給人一問,頓時語塞起來,摸著腦袋迴頭望了望江小魚。
”咳咳!“
江小魚清了下喉嚨,指著身邊的桌子道:”各位鄉親父老,大家請來看看我旁邊這個桌子。桌子上的這堆東西,大家奇怪吧。“人群目光一下轉移到這桌子上,桌子上有著一堆竹片、泥巴。
”沒錯,我賣魚不按斤兩稱,就按次數賣。首先,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旁桌子上這個東西,我叫它“神仙指”。看到沒有,你隻要把中間的,這個我叫做“神仙手”的寬竹片一轉,看到沒有,就像我這樣!“說畢,江小魚右手輕輕一轉竹片指針,那竹片就旋轉起來。
”然後呢,竹片停下來的時候,尖的那一邊,指在桌子上寫了字的什麽區域,你就可以拿到什麽東西。比如,如果指在2斤魚的位置,你就可以拿走一條2斤的活魚。當然,如果指在這大紅鯉魚的地方,你可以拿走這條早上才捉到的4斤多的紅鯉魚。另外,你如果轉到肉這個位置,我們可以派人帶您去趙屠夫那裏領到半斤肉。其它的,蝦,竹筍,野菌,黃瓜,茭白,豆腐,油條,額,這個油條豆腐的區域雖然大了點,但是保證不落空嘛!誰來試試手氣啊,2文錢一次,絕對童叟無欺,您就算轉到油條,也有2根油條,2根油條也要1文錢啊。如果你轉到肉,半斤肉起碼8文錢,你可就賺了6文了啊,要是轉到這條4斤的大紅鯉魚,我不算了。就算5文一斤,你起碼賺個20文。2文一次,絕對童叟無欺啊!”江小魚仿佛後世的小販,嘴裏不停的順溜的說出一連串的專業術語。
“2文錢一次,隻有今天,過了今天,再也不會這麽賣了,大家走過路過別錯過了啊······。”
虎頭看著賣力叫賣的小魚,目瞪口呆,眼鏡睜得大大的,腦門上無數黑線浮現出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尼瑪還是我魚哥麽?太有學問了。”又轉眼看看旁邊的2丫,這丫頭滿眼星星的看著江小魚,臉上就差寫著“崇拜”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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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江小魚的魔音貫腦,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終於站了出來。一個大概7,8歲的男孩,怯生生的拿出2個銅錢,遞給江小魚。”哥哥,我要·······。“
這誰家的小孩啊?真特麽乖巧。沒等小孩說完,江小魚便笑著抱起這個小孩,讓他轉動神仙指。圍觀眾人腦袋都伸得長長的看著。隨著神仙指慢慢的停下來,指尖正好停在2斤大魚一條的位置。
“哇!”,圍觀的人群裏麵頓時爆出一片驚歎聲。
”2斤大魚一條,2丫,魚。“江小魚迴頭朝著2丫喊了聲。
2丫見到江小魚2文錢就要賣條2斤的大魚,眼睛一紅,眼淚都要掉下來。可是看著江小魚不停對她使眼色,也隻好拿出條活蹦亂跳的鮮魚,用草繩穿好,遞給江小魚。
這時,虎頭也急了,跑過來低聲說:“魚哥,2文錢一條,你真給啊,你沒傻吧!要不,我們收拾下,跑路唄,我不信誰能攆上咱們。“
”你丫的別添亂,一邊看著。“
”小弟弟,運氣不錯啊,這是你轉到的魚,拿著迴去吧!“說著,還摸了摸著小孩的腦袋。
這孩子接過魚,吸了吸要流出來的鼻涕,一臉茫然的問出一句話:”大哥哥,這裏不是賣糖人的麽?你怎麽不給我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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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周圍的人群一下炸了,紛紛掏錢轉神仙指,不過多數是一些豆腐油條,時鮮蔬菜之類的。偶爾有人轉到河蝦,魚,或者肉,仿佛自己中了狀元,光宗耀祖一樣,昂首挺胸的,旁邊的人也紛紛作揖道喜。人群逐漸排起長龍,就為了轉一次神仙指。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老祖宗總結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也在玩神仙指,我們無法考證,但是時間很快就過了正午。
2丫的小眼睛早就變成了銅錢,她麵前堆起2大堆錢,一堆銅錢,一堆碎銀子。2丫正一邊數,一邊的勾著手指頭算著。久不久還眉頭一皺,重新勾起指頭來。虎頭和家丁由於帶人不停去菜販攤子,豆腐西施,油條攤,趙屠夫處拿獎品,累得攤坐在地。江小魚期間則多次去幾家說好的攤子結賬。
這一天,菜販子們有的幾次重新迴自家菜園子采來整框的蔬菜,就等著虎頭領人來拿;趙屠夫攤子上的豬肉早給砍個幹幹淨淨;老江頭也幾次從河裏上來,把新鮮的魚補進來。最累的還算炸油條的小三和豆腐西施。小三早上到現在就從來沒歇過,手都抽筋了,還傻笑的炸著油條,邊炸邊小聲嘀咕:”182,一會就183了“。豆腐西施不知道叫丈夫搬了多少次豆腐過來。就連魚鋪的老張也過來轉了無數次神仙指,老張媳婦正指著魚攤上一大堆油條,青菜,豆腐,揪著老張耳朵,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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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轉盤上逐漸要賣光各種東西,江小魚無奈對著周圍的人群作揖道:”各位鄉親,魚已經賣完了,今天多謝各位捧場!“
”還有一個就到我轉了,你不賣了,我排這麽久的隊,這怎麽算?“人群裏麵排在前麵的一個大叔嚷了起來。
”就是啊,還5個到我了。“
”你還5個,我前麵就2個了,我都沒轉,你嚷嚷啥?“
”各位鄉親,我也沒法子啊,轉盤的東西基本由於鄉親們的熱情捧場,全都給轉完了。假如大家一會轉到,我拿什麽給你們啊?所以,今天這活動結束了,如果有下次,你,你,你,你,你,沒錯,就是你,下次如果賣魚。你們就是先轉的前5位!“
由於很多人沒轉到神仙指,聽說這轉盤沒有了,沒轉到的當然急了。2文錢就有可能轉到最多2錢銀子的東西,誰不願意去轉轉啊!頓時,那是人群激憤,怨聲載道那!好在江小魚,點了幾個最嚷得大聲的人,作下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保證,人群才以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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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唿!“看著慢慢散去的人群,江小魚長吐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喃喃的:”缺乏娛樂活動的人民群眾,對娛樂的的渴望是多麽深切啊!“
”虎頭,虎頭,死哪去了?“
”哥,在呢。“虎頭聽到江小魚叫喚,應聲爬了過來,跟小魚排坐著,喘著粗氣。
”看到沒?虎頭。”
“魚,是這樣賣的!“
虎頭崇敬的看著小魚,左手撐著地,右手伸進懷裏,慢吞吞的摸出3個銅錢,交到江小魚手裏,認真的說:“哥,3文錢,我也轉2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