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風!


    溫惜隻想著後麵能和白河在一塊遠離江湖恩怨,腳步就變得無比輕快。


    八月的夜風,尤帶一絲悶熱,溫惜屏息踏葉疾走,一支袖劍襲來,攔住了他的腳步,月光下,一襲白衣踏著碧浪飄飄。


    “飛羽……”


    狹室,白荷在跟搖床裏的小圓做著最後的告別,畫卷中,墨綠色的茉兒抱著團兒已經坐上了船,她們是沿江直下,會比她先一步到瓜州。


    “命主,你也得快點。”雲朵催促。


    白荷心裏明白,隻是看著睡夢中圓兒紅撲撲的小臉兒,不舍。


    “娘的寶寶……”


    “命主!”


    “這次走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命主,煙火!”雲朵叫道。


    白荷從窗戶探去,一簇明亮的煙火自劍宗後堂的方向升起。


    “是溫師兄放的。”


    “到時候了,快走吧!”


    “嗯。”


    她點了點頭,最後望了眼小圓兒,毅然決然推開門逃走。


    “啊!”


    洛三川從夢中驚醒,心頭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麽,是什麽呢?


    他勾勾指,一個小丹奴過來,表情略有些呆滯,“爺,要什麽?”


    洛三川:“去倒杯水。”


    小丹奴低著頭離開,洛三川重新躺下,靜室的枕頭真硌啊,所幸離出關還有三天。這一次,他學會了丹閣大大小小所有的丹術,融合了魔羅族留下的邪法。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被人瞧不起,你們都等著吧,清河鎮馬上由我說了算了!


    “溫師兄還沒來,荷姐,我們還等嗎?”


    南門外,沐雪安撫著灰耳小驢,鄭畢然給白荷的馬讓他偷偷牽出去賣了,沒辦法,他們沒盤纏,總得換些錢好上路。


    白荷坐在車裏,還未從和女兒分別的情緒中走出,月上雲梢,距離劍宗後院的煙火釋放已經許久,他們卻連溫惜的影都沒看到。


    “要不要我迴去找他?”沐雪猶豫著問。


    白荷想了想,搖頭,“算了,我們走吧。”


    也許是溫惜想通了不來了,也許是他被什麽擋住一時間無法來到,無論哪一種,他們都不能再等——這是逃命啊!誤一點,就會全軍覆沒。


    溫師兄,對不住,我們隻能先走,但願有緣再會吧。


    “沐兄弟,下山!”


    兩年後


    “這位客官,要渡江嗎?”


    “客官渡江嗎?來迴隻要十個銅板。”


    烏江邊上,大卓搖著槳,一臉期盼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沒有一個人往他這邊湊。


    瓜州水多,現在又剛好是梅雨季,渡河的人越來越少,他的生意也捉襟見肘。


    或許該換一個?


    鄰居家沐兄弟賣傘賣的就不錯,這邊雨水足,人們少了啥也不能少傘啊!隻是要去賣傘,就得找廠子製傘,還不能隻一個地方賣,越往南越好賣,那就不能待在家,行商的人哪個不是走南闖北,沐兄弟也是真心狠,家裏那麽漂亮的老婆,那麽可愛的兒子,說放下就放下,換成他,他可舍不得。


    大卓係了船繩,想到沐家媳婦那張珠圓玉潤的臉,還是忍不住心動。


    兩年前,沐雪帶著白荷和一個娃娃來到他們大雜院,說要租其中一間房子,他拿著屋契,一掀簾子,整個屋都亮了。


    到哪也找不出那樣的神仙人,沐雪模樣俊俏,舉止斯文,白荷貌美如花,身材豐滿,懷裏抱著的娃更是玉雪可愛,這樣的三口之家,怎麽看都出自高門大戶,卻來他們這窮院子裏租房,太詭異了。


    大卓就想,估計是私奔的小公子和小千金,住個十天八天和父母長輩耍耍性鬧鬧脾氣,總歸得迴去,可是他等啊等,沒等到達官貴人的轎子來接,倒等到了那小娘子懷了二胎。


    如今兩年過去,夫妻倆粗布麻衫,日子不說多富足,卻也簡單快樂,尤其兩個孩子……


    大卓一進門,院裏的小木馬,小團兒就在叫了,“大爹!”


    是沐笙,乳名團兒,認他做了幹爹,他也喜歡這幹兒子,奶團粉嫩嫩的一個小包子,誰看了不說是小仙童!


    大卓高興地踱過去,抱起仙童胡子拉碴地就親,一邊親一邊道:“我的小乖乖,吃了嗎?幹爹買了玉米麵,給你下一碗玉米糊糊。”


    “糊糊!糊糊!”


    小團兒一聽便高興起來,他喜歡糊糊,那種甜甜稀稀像小米粥一樣的,最近家裏總做芝麻的,他吃膩了,大卓哄他給他做玉米,正好換換口味。


    “大卓哥,你這樣會把他慣壞的。”


    屋內響起一道柔柔的聲音,白荷抱著另一個孩子走出。


    這兩年日子不富裕,她的衣服頭飾換了又換,身上穿著粗糙的白布衣,頭上挽著白布巾,最上麵用荊條別出婦人的發髻,耳環是兩顆小碎珠,米粒點大,不仔細看都看不見,要說哪裏尊貴,就是手上還戴了副銀鐲,但是細細的,也賣不了幾文錢,饒是如此,仍不減周身的風情。


    鵝蛋臉,柳葉眉,兩顆大大的杏眼水潤潤,她是真的白,白中還透著淺淺的紅色,這是吃得好,日子過的愜意才有的滋潤,同樣也是大卓最不理解的一點,荷娘子哪裏來的滋潤?他們過的難道不是一般的日子?就沐雪突然靠賣傘賺了點錢,須知沐家可是養著兩個兒子。


    荷娘子心氣大,說等大哥兒三歲開蒙要請最好的老師,小哥兒也不例外,請夫子到家來教學,那可是不小的一筆,若不為這個,荷娘子能不給自己添幾個首飾?


    他沐兄弟賺了錢,可是眼皮都不眨就全交給了荷娘子,夫妻倆好的跟什麽似的,一晃眼,兩年了,壓根沒紅過臉吵過架。


    先前這院裏院外的還有人等著他倆分了去占便宜,連大卓自己都想過,荷娘子有朝一日嫌沐雪沒能耐,要給自己找個依靠,他這幹爹是不是就能轉正了?後一想,自己哪裏比沐雪優秀?荷娘子如果都看不上沐雪,又怎會看上他呢?加上沐雪一直對他很尊敬,這心思也就轉淡了。


    然而轉淡歸轉淡,一看到荷娘子,大卓的胸膛還是咚咚咚的炸春雷,訕訕地放下團兒,見白荷要去拿柴禾,二話不說就過去了,“荷娘子,我來,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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