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神奈川的路上, 仁王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等會兒見到柳生的時候, 他可能會說些奇怪的話,你別跟他計較啊, 噗哩~”


    坐在副駕駛座的跡部撇了撇嘴角:“本大爺還不了解他嗎?”


    仁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在跟你說, 我在跟沙梨說話。沙梨,你有聽到嗎?”說著, 他快速地抬頭看了眼後視鏡,發現沙梨隻是靜靜地扭頭看著窗外,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他有些擔心地小聲嘀咕著,“沒事吧她?”


    果然讓她去神奈川有點勉強吧?


    因為在來的路上仁王就跟跡部說過自己的擔憂, 所以聽到仁王嘀咕的這一句, 跡部也能理解他是什麽意思。他也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然後抬高了音量叫道:“沙梨?”


    “是!”沙梨猛地迴過神來,眨巴著眼睛問道, “跡部先生叫我有什麽事嗎?”


    仁王垂了下頭:“啊啊,果然沒聽我說啊你。我說, 你去神奈川真的沒事嗎?太勉強的話就不要去了吧?”


    沙梨疑惑地問道:“咦, 仁王先生為什麽要這麽說啊?”


    跡部懶洋洋地解釋道:“因為你一直看著窗外, 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對神奈川有不好的迴憶吧?”見沙梨麵露詫異,跡部說道, “我聽仁王說的。”


    仁王麵帶歉意地開口:“抱歉抱歉,因為之前跟跡部說起迦俱都事件, 所以提到了你。”


    沙梨倒是不太在意這件事, 反而安慰仁王:“沒事啦, 我也因為跡部先生突然這麽說所以有點意外而已。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她笑了起來,“已經過去了那麽久,我都記不太清了。我隻是在想,見到焦凍的媽媽應該跟她說什麽呢,”她歪了歪頭,“而且,探望病人不能空手去呀,等一下我們去買點點心,然後買束花吧?”


    “行啊,”仁王答應的很爽快,“在醫院附近就有家點心鋪味道不錯,以前我搭檔還在實習的時候,我每次去找他都會買一點的。那附近也有花店,到時候去選一束就好了。”


    “好的!”沙梨的語氣變得歡快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對了,仁王先生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呀?”


    “噗哩,你還記得這件事啊,”仁王“噗嗤”笑了一聲,道,“我說啊,柳生那家夥見了你之後要是說了什麽奇怪的話,你別跟他計較。”


    “柳生……就是仁王先生之前說的搭檔嗎?”沙梨好奇地問道,“我有點好奇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仁王吊兒郎當地說道:“能做精神科醫生的人,注定不是普通人啊。對了,等會兒探望完了焦凍的媽媽,去我家吃飯吧?我跟我老媽說好了,嘛,不過我老媽有點囉裏囉嗦,到時候你就忍耐一下吧。”


    “誒?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家人團聚啊……”沙梨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仁王不以為意地說道,“我老媽看到我帶朋友迴去反而會很開心,跡部也沒少去我家。”


    跡部嗤笑了一聲,道:“你一聲不吭直接就跑到本大爺家的次數也不少。”


    “喂喂,我們兩個之間還用這麽斤斤計較嗎?”


    “不是你先提的嗎?”


    “對不起,是我的錯。”


    “嗬。”


    “你們兩個人關係真好誒。”


    “噗哩~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喂!”


    去仁王說的那家點心鋪買好了要帶給轟媽媽的點心,又去花店買了一大束花,沙梨期待滿滿地說道:“希望阿姨會喜歡我們送的禮物。”


    扒拉了一下沙梨懷裏那束花,仁王納悶地問道:“你怎麽買了這麽多向日葵?”


    “因為,”沙梨歪了歪腦袋,“向日葵會給人一種很有活力,積極向上的感覺呀。不覺得向日葵的顏色很溫暖嗎?我以前住在醫院的時候,護士姐姐每天都幫我在花瓶裏放一隻向日葵,這樣在病房裏也能看到太陽啦!所以我覺得,探望病人,送向日葵應該是最好的吧?”


    盯著沙梨藏在花束後麵的笑臉,跡部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比較溫暖。”


    “誒?”沙梨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跡部。


    仁王站在一邊勾著唇角,碧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這家夥是真的把沙梨當成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妹妹了吧,所以才會對她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不過沙梨並不清楚是怎麽一迴事,所以一副看起來十分意外的樣子。


    “咳,”跡部假咳了一聲掩飾住了自己的不自在,“走吧。”


    “嗯!”


    跟著烏白在雲雀家探了次險,雨乃倒著躺在沙發上,兩條腿搭在沙發的靠背上,長長的頭發垂到了地板上。她百無聊賴地說道:“好——無——聊——哦——要中午了嗎?雲豆是不是快迴來了喵?”她翻了個身去看時間,發現時針剛剛指向室——才十點而已,也就是說,沙梨也不過才剛剛離開了一個小時。


    “唔——”雨乃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時間過得好慢哦。”她換迴了剛才的姿勢繼續無聊地掛在沙發上,這時烏白踱著小步子跑了過來,一躍跳到了她的肚子上。


    “噗呲——”雨乃條件反射地抬起了頭,“烏白,你要壓死吾輩了!”


    烏白可不管雨乃的抱怨,它從雨乃的肚子上又跳到了沙發上,轉了個圈之後又跳到了地板上。它衝著雨乃“喵喵”叫了兩聲,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又轉迴頭去看著雨乃。


    “你是想讓吾輩跟你走嗎?”


    “喵~”


    貓咪之間的共通性讓雨乃很容易地就理解了烏白的意思,反正閑著也沒事,她就滾下了沙發,然後跟在了烏白身後。烏白帶著她仰著走廊一路往前走,走到盡頭之後停了下來。它在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前來迴地走來走去,然後撲上去用爪子撓著那扇門。


    雨乃捏著下巴歪了歪頭,然後拉開了那扇門。


    原本以為隻是普通儲物間的雨乃在拉開門之後嚇了一跳。裏麵黑漆漆的,看起來有些可怕。見烏白走了進去,雨乃扒著門框瑟縮著問道:“烏白,你要進去嗎喵?看起來像鬼屋啊喵——”


    “喵~喵~”烏白叫了幾聲,然後跳起來在牆上拍了一下。隻聽“啪”的一聲,房間裏的燈突然亮了,雨乃先是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睜開之後她才發現,這裏不是儲物間,也不是鬼屋,隻是——很奇怪的,裏麵是台階,而且是向下延伸的台階。


    “烏白——”


    “喵~”


    烏白踩上了台階,並且示意雨乃跟著它一起走。


    “讓烏白給你帶路吧,它對這裏已經很熟悉了。”想到沙梨說過的話,雨乃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語道,“烏白都知道這裏有燈誒,跟著它走應該沒問題吧喵?”


    已經下走了好幾級台階的烏白見雨乃還沒跟上,便衝她“喵喵”叫地催促著她。雨乃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跟上了烏白的步伐。


    彭格列基地內,綱吉和獄寺兩個人走在走廊上,正低聲商討著什麽。突然就看到不遠處,一隻貓和一個少女正躡手躡腳地探頭探腦。


    獄寺頓時警覺起來:“入侵者!”


    冷不防地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雨乃和烏白一人一貓瞬間都炸了毛。瞬間,獄寺和綱吉就發現,自己麵前突然多了堵牆。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就看到有兩隻小貓穿透了牆壁朝他們飛躍過來。


    綱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其中一隻黑色的,另一隻則是輕巧地跳到了兩個人身後。獄寺急忙燃起了火焰,卻被綱吉製止了:“冷靜一點,獄寺君。”


    兩個人驚訝地看到,跳到兩個人身後的小粉貓突然變成了一個少女,正氣鼓鼓地看著他們:“壞人,快放開烏白!”


    “嗯?烏白?”聽到這個名字,綱吉心中湧上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怎麽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正說著,烏白就用自己的後腳蹬向了綱吉的臉。


    “可惡的貓!”獄寺把烏白從綱吉手中抱了過來,氣急敗壞地說道,“居然敢對十代目蹬鼻子上臉!”


    “啊哈哈哈,”綱吉幹笑了幾聲,“還真是字麵意義上的蹬鼻子上臉呢。烏白,嗯……”


    突然被獄寺拎住了後頸皮,烏白一邊喵喵叫一邊掙紮著,藏在肉墊裏的指甲也露了出來,胡亂地在獄寺臉上撓了一把。


    “喵!”


    “嗷!”


    看到小黑貓淩空揮舞著自己四隻雪白的爪爪,晃來晃去的尾巴上,尖端也有一抹白,綱吉突然想起來,“烏白不是雲豆和雲雀前輩養的貓嗎?”


    獄寺一臉愕然:“啊?雲雀和雲豆養貓了?”


    “是啊,上次雲豆來的時候說的。獄寺君你當時不在場,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原來如此。”


    看到這兩個男人無視了自己的存在,自顧自地開始交談,雨乃就生氣地喊道:“不許無視吾輩啦!你們是誰啊!為什麽會認識雲豆和兇巴巴雲雀!還有,快點放開烏白!”


    獄寺上下打量著雨乃,有些納悶地說道:“貓是雲雀和雲豆養的,那這個氣焰囂張的小丫頭又是從哪兒來的?”


    “嗯——”綱吉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對獄寺說道,“你有注意到嗎,獄寺君,她剛剛叫雲雀前輩兇巴巴雲雀誒,膽子大到敢這麽叫雲雀前輩的,除了雲豆之外,這就是第二個了,所以,她一定是——”


    “雲雀和雲豆的女兒?”獄寺不可思議地叫道,“不可能吧?”


    “當然不可能啊!”綱吉哭笑不得,“這個小姑娘怎麽看也有十一二歲了,雲豆才十八歲呢。應該是他們,嗯……收養的?”但是他們兩個……有必要收養一個這麽大的孩子嗎?


    看到雨乃依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綱吉走到她麵前,臉上露出了親切包容的笑容:“抱歉抱歉,先把烏白還給你。”綱吉讓獄寺把烏白還給雨乃,看到她抱緊烏白之後很警惕地看著自己,綱吉語氣溫和地說道,“你不要緊張,也不要對我們抱有敵意。我叫做沢田綱吉,是雲雀前輩和雲豆的boss。”


    在感覺到綱吉沒有惡意不是壞人之後,雨乃漸漸地放下防備,盯著綱吉對他說道:“吾輩叫做雨乃雅日,現在借住在雲豆家。唔,是常住!吾輩沒有聽他們說過你誒。”


    綱吉失意體前屈:“啊啊,我一定是世界上最沒存在感的boss了。”原來真的是被雲雀前輩和雲豆收養的啊,難怪膽子這麽大。


    “才不是!”獄寺急忙向綱吉表忠心,“十代目是我最敬重的人,我永遠把十代目放在心裏第一位!”


    “是是,我知道了,獄寺君,謝謝你。”相處了這麽多年,綱吉早就從一聽到獄寺說這種話就感到羞恥,進化到了麵不改色地接受他的讚美並且真誠地向他道謝了。他問雨乃,“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雲雀前輩和雲豆知道嗎?”


    “十代目,草壁今天來說,雲雀一大早就出發去意大利了,所以應該不知道。”獄寺提醒道。


    “這樣啊,那雲豆呢?”綱吉又問道。


    雨乃眨巴著眼睛:“雲豆去神奈川了,雲豆說,讓吾輩在家等一個叫庫洛姆的人。是烏白帶吾輩來的。”


    “真了不起啊,烏白。”綱吉說著,伸手摸了摸烏白的腦袋。“庫洛姆啊,”綱吉想了想,道,“她現在應該跟匣兵器們在一起吧?”見獄寺點頭,綱吉便笑眯眯地對雨乃說道,“我帶你去找庫洛姆吧?”


    “嗯……那好吧。”


    “哈哈哈,你看起來有點勉強呢。”


    “沒有哦。你真的是兇巴巴雲雀和雲豆的boss嗎?你沒有騙吾輩嗎?”


    “怎麽可以對十代目如此無禮!快道歉!”


    “好啦好啦獄寺君,不要對小孩子要求這麽嚴格。”


    “就是就是!吾輩還是小孩子呢!”


    “是,既然十代目都這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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