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然覺得荒唐,無語至極反而被氣笑了,她困意散了七分,發過去一條消息解釋:【我感覺你好像有些地方誤會了,什麽金主?你難道以為我被她包養了?】

    肖南風正躺在床上做著自己“勸人從良”的工作,瞧見唐安然發過來這麽一行字,他不以為意,心道:“小姑娘臉皮薄,還和我在這裝糊塗,你要不是她的小金絲雀,她憑什麽對你那麽好?”

    他心中想的如此直白,對話框裏表達的卻委婉了許多:【其實這沒什麽的,我明白你的苦衷,這次角色來之不易,你這麽多年終於得到了一個機會,我很理解。】

    唐安然倍感無奈。

    你理解什麽了就理解?

    她有一種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你肖南風又不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網友,竟然能相信那種“因為她是蘇清祭的包養對象,所以才頂替了曲禾韻,得到了這個角色”的傳聞?

    她想起某些網絡黑子對蘇清祭品行和私生活的造謠詆毀,心生不平,困意全消。如果肖南風也是這麽想的,她覺得有必要為蘇清祭澄清。

    【蘇老師人品很好,絕對不是網上傳聞的那種,你不要偏聽偏信。】

    【我知道,你別誤會,我沒有說她不好的意思。】

    【你沒誤會那哪裏來的這種不切實際假的離譜的猜想?我來出演這個角色,就一定要安一個她包養了我的前提才解釋的通是嗎?】

    【不是.....額....】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和她並不是那種關係,如果非說我們有什麽,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什麽?】

    【她說收我做徒弟。】

    【......???】

    【嗯,就這樣。】

    肖南風蹙起濃眉,看著對話框。

    徒弟?這是什麽劇情?

    難道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他輕嘖了一聲,開始迴憶自己從經紀人那裏聽過來的隻言片語,以及進組之前,經紀人對他的叮囑。

    如果唐安然不是被蘇清祭包養,那他對唐安然的交流態度,或許要根據事實情況,進行相應的改變。

    別看肖南風一臉新生代偶像小生的樣子,其實按出道時間來算,他已經算是個“老前輩”了,畢竟入行了這麽多年,從小到大跟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劇組,見過各種形

    形色色的人,各種藝人導演、商人巨富,千人千麵的,他應對過太多。

    和同齡藝人相比,他早已是一個混跡娛樂圈多年的老手,知道如何妥善經營重要的人際關係,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唐安然現在是蘇清祭身邊“特殊”的存在,所以他對唐安然的態度,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那一種,最好能在蘇清祭麵前留個好印象。

    他得到過靠譜的消息,蘇清祭確實是來自於那個在z國舉足輕重的蘇家,並且據說蘇清祭在星洲傳媒的高層也有不小的影響力。

    星洲傳媒是z國最大的影視公司,每年策劃拍攝的影視劇從年初排到年末,隨便一個資源都是會讓圈內演員競爭的存在。所以在蘇清祭麵前留下好印象,怎麽算都是隻賺不虧,而如今這個切入點,就是唐安然。

    他現在正巧是《江山計》的男一號,怎麽能不好好利用這次在蘇清祭麵前刷存在感的機會。

    唐安然如果是蘇清祭的情人,那肖南風自然要識相的保持距離,即便他有老同學的身份也不能表示親近。

    可如果唐安然是她的徒弟,那他或者可以借著熱情的和唐安然拉同學關係,和蘇清祭撘上那麽一層牽扯。

    但是.....肖南風不敢貿然決定,唐安然真的.....隻是她徒弟這麽簡單?

    他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

    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唐安然和肖南風解釋完,也沒興趣多說,明天有戲要拍,今天舟車勞頓,早已疲憊,放下手機不久她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對門的房間裏,蘇清祭也是同樣。

    夜深,入夢。

    雲泠山初秋的夜裏,已是露重寒涼。

    一輛從機場方向駛來的車正勻速開著,在蜿蜒的公路上,沒入雲泠山脈厚重而起伏的輪廓裏。

    司機是本地人,專車司機,每天跑機場和雲泠山景區這條線。

    車內後排,坐著兩個衣著簡便的女人。

    左邊的女人頭發黑長直,五官的臉型頗具古典美人的韻味,那張臉一眼望過去就會讓人聯想起沉靜賢淑的閨閣小姐,她穿著暖杏色的立領毛呢大衣,脖子上是圍著一圈淡米色的圍巾,氣質溫婉的女人正閉目偏頭靠著,顯然夜間的長途趕路讓她有些疲憊。

    坐在右邊的女人卻和她的風格截然相反,立體的眉骨和鼻子是典型的歐羅巴人

    特點,她潔白的左耳廓上掛著圓環狀的金色小耳環,黑色的齊耳短發簡單的打理了一下。

    簡艾抱著雙臂,眼皮懶懶掀著,淺栗色的眸子望向車窗外的黑夜,眼神有些散,似乎是在出神。

    道路進山,車子開始了一路的顛簸,古典美女被晃的醒了過來。

    “這裏的路況也太差了。”簡艾抱怨道。

    古典美女笑了笑,“來之前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前幾天g市下了暴雨,你還非要來這裏,路上都如此泥濘,山裏一定更不好進。”

    “陰雨霏霏始放晴,既然要尋求新的開始,雲銷雨霽的雲泠山不是很好的選擇嗎,我期待在這裏能看到一幅彩徹區明的景象。”

    古典美女好生端詳了她一下,“還文縐縐的,哪裏學來的這麽多成語?”

    “你的畫上,”簡艾勾唇一笑,“你畫上不是總會題上一兩句詩詞嗎。”

    “沒想到我的畫還有教育意義了,竟然給你普及了中華傳統文學,”古典美女淡笑著說:“我的榮幸。”

    簡艾笑著搖搖頭,“有句古話說的真的很有道理,近朱者赤,我這些天和你待在一起,人都安靜了不少。”

    “那你喜歡你現在這個狀態嗎?”

    “我感覺挺好的,”簡艾淺歎了一聲,“心裏有些事情,也確實需要心平氣和的沉澱沉澱了。”

    “那就好,不是近墨者黑就行,我希望能帶給你好的影響,幫你走出創作上的瓶頸。”

    簡艾和她對視了一眼,又收迴目光,垂眸點了點頭,“但願。”

    雲泠山脈的最高峰是淩雲頂,此時若在淩雲頂上俯視群山,能看見東方的天際隱約乍泛起了一片魚肚白,可山中濃蔭遮擋,依舊昏曉朦朦。

    早上六點的時候,清晨的光線並不透徹,空氣倒是爽新。

    簡艾降下車窗,深吸了一口空氣,深夜的航班,連夜坐車到雲泠山,著實疲勞,此時肺中沁入微涼,令人倍感舒適。

    七點半,雲泠山大酒店。

    蘇清祭和奚竹一起下樓,到餐廳吃早餐。

    唐安然和助理們下來的更早一些,蘇清祭邁入餐廳的時候,唐安然正剛剛拿好早餐,在桌邊坐下。

    她剛坐下,抬頭看見蘇清祭的身影,嘴角揚笑,又起身道:“早,蘇老師。”

    助理跟著她紛紛站起來打招唿。

    “早

    。”蘇清祭點頭微笑,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

    簡單的打了個照麵,蘇清祭並未和她坐在一起,選了個角落用餐。

    兩人幾乎同時吃完,蘇清祭戴著墨鏡路過她身邊,問了聲:“一起走嗎?”

    唐安然點頭,“好。”

    助理自動跟在後邊,蘇清祭微笑著和唐安然說了兩句話,走出酒店正門,兩人的車已經分別在門口停好。

    蘇清祭的車停在較近處,司機見到她,主動拉開車門,蘇清祭準備上車,和唐安然道別,“一會——”

    “一會見”這三個字還未說完,蘇清祭的聲音一頓,她的餘光瞥到旁邊一輛剛停下的車上。

    車門打開,後座邁下來一個女人。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微偏頭,目光凝視上那女人的側臉。

    簡艾下車,張開雙臂,伸展了下筋骨。

    她穿著一件頗有禁欲氣息的藏藍色西裝衣褲,內裏白色襯衫的扣子高高係到了最上麵一顆,但是姣好的身形前凸後翹,在貼合身形的西裝包裹下更是別有一番滋韻。

    蘇清祭周圍的人都隨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

    唐安然也看向這個五官立體、身材高挑、帶著點兒外國風情的女人。

    簡艾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轉過頭來。

    蘇清祭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這張臉,她聲音裏帶著十足的意想不到,提聲疑道:“簡艾?!”

    唐安然被她提醒,心下一愣。

    這是....簡艾?

    她的目光仔細的打量過去。

    她和簡艾聊了多年,純網友,隻見過照片,沒見過真人。

    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在雲泠山。

    簡艾見到蘇清祭,倒並不顯得有多意外,蘇清祭戴著墨鏡她也一眼能認出來,她眼眸眨了眨,而後不慌不忙的勾起了個笑,“蘇影後,這麽巧啊?”

    《江山計》劇組中秋節之後在雲泠山取景,她早就知道,來這裏寫生,她知道肯定會碰上蘇清祭,但是剛下車就撞了個正著,卻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但也算不上是始料未及。

    蘇清祭在這,那....

    簡艾的目光落向站在她身側的女人。

    唐安然看見簡艾的目光搜尋到了自己身上。

    霎那間,簡艾的眼神中有

    些某些意味不明的千迴百轉,卻又轉瞬即逝,她唇角淡淡勾起了個笑,“.....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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