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的臉上帶有幾分為難:“我聽來紅袖坊的客人們說,景柔姑娘的藥茶可以讓人起死迴生,為表誠意,我今日親自特來求景柔姑娘救救阿朱。”


    原來是這樣,這下子誤會可大了,上次當眾給縣令公子解毒的事情完全是個誤會,是不過因為景柔的藥茶恰好就是迷藥的解藥罷了,這是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救,景柔隻想著,還是先把狀況問清楚了再說。


    “姑娘可否詳細說說,阿朱公子傷勢如何,是怎麽傷的。”


    “阿,阿朱他快要死了……嗚嗚嗚。”


    “紅鳶姑娘,你先別急,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這樣吧,我隨你一起去看看”阿朱的病情如何,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


    “我,我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裏,我隻希望派出去的人可以盡快找到他,今日來隻是向姑娘求的一碗藥茶。”


    “一碗藥茶倒著實不是什麽難事,隻是……”隻是景柔的珍珠絕對不可以濫用,這都是她的血肉,如今自己那裏也沒剩下幾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也沒有必要拿出來用。


    “景……”毫無預兆的,紅鳶就那樣直直載了下去,門外的隨從聽見裏麵的聲響急忙衝進來將紅鳶給扶起來。


    小柴的手已經搭在紅鳶的脈搏上:“還好,還好,沒有傷及腹中胎兒。”兩個隨從聽見這話立馬麵麵相覷,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可是表情隨即又暗淡下來,扶了自己家的主子上了馬車。


    “迴顏大夫,我們家姑娘這幾日的身子一直都不太舒爽,媽媽交代說若見到小柴大夫就請小柴大夫一起迴紅袖坊裏坐坐,也方便幫我們姑娘看病。”


    聽這話的語氣,景柔便覺得是場鴻門宴,雖然小柴並沒有得罪紅袖坊的人,可他們這架勢就好像是要封口的意思。


    景柔拽了兩下小柴的衣裳,可是這個小柴就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鐵了一條心,就是要往馬車上衝:“好好好,我隨你們去,這樣確實更加方便照看紅鳶姑娘。”


    景柔無奈,隻有同小柴一起上車,可是她突然止住腳步,問了小柴一句:“小柴,為紅鳶姑娘調養的藥草難道你不抓一些帶上嗎?”


    “對對對,還好有你提醒我,你看我這腦子,怎麽把這個都給忘記了。”小柴又折身迴去,去櫃台上抓草藥,那兩個侍從將紅鳶扶上馬車,之後便寸步不離的跟著景柔和小柴。


    也偏是那個時候巧,小柴那個粗心大意的家夥將一味藥材一下子灑落在地上,吸引了兩個侍從的注意,景柔這才有機會將小桌子上的勁弩藏進自己的袖子。


    人當然不可以亂殺,但是必要的自衛手段還是要有的。


    馬車徐徐前進,將景柔三人帶入了煙花是非之地。


    紅鳶躺在床上靜靜修養,小柴就幹愣神在一旁守著,不時為紅鳶把把脈,將紅鳶房中伺候丫鬟的活全給搶了去,殷勤得簡直不能再殷勤。


    景柔將門打開一條縫,立馬有兩個侍從橫在眼前:“姑娘還是請迴吧,花媽媽馬上就來了。”


    這下景柔終於完全確定,自己的小柴的麻煩來了,可是小柴那個傻子卻還在忘我的照顧著唐床榻上躺著的嬌滴滴的美人,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麽好。


    “小柴,我們怕是要被人滅口。”景柔湊近小柴的耳朵小聲說著,竟將小柴口中的湯藥全都灑在紅鳶的衣裳上,愣是將紅鳶給燙醒了。


    這下小柴更加急亂,也顧不得自己就要大難臨頭,隻顧得為美人擦去身上的藥水,手竟不小心碰到美人的胸口,一時之間羞的滿臉通紅。


    可是美人向來是見慣了男人的,對於這種程度的失禮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安慰起小柴來。


    “小柴大夫,沒事的,紅鳶不燙,換身衣衫就好了。”


    正說著,門一下子被推開,花媽媽十分的身子扭進來就直接坐在紅鳶的床頭,將小柴給擠得老遠。


    “紅鳶,就算媽媽求你了,你就出去接客吧,張公子就在外麵等著,他可是太守的親侄子,我們得罪不得。”花媽媽說得十分為難的樣子,胖乎乎的手拿著一張繡花手帕還在不時的擦拭著臉上若有若無的淚水。


    “可是媽媽,我。”紅鳶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想要拒絕卻想不出合適的借口,竟一時語結。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今日聽說你又去看了大夫,怎麽樣身體沒事了吧,快讓媽媽瞧瞧,這都是怎麽弄的,怎麽衣裳全給打濕了。”


    “對不起,花媽媽,是我不小心弄濕了紅鳶的衣裳。”小茶十分小心的賠著禮。


    花媽媽一見是小柴,態度立馬就變了:“原來是小柴大夫你呀,沒事沒事,這都是小事,待會兒鳶兒再去歡身衣裳就行了。”


    “媽媽,我沒事,我隻是不想出去接客。”紅鳶仍舊十分虛弱的在床上躺著。


    “我的女兒呀,不是媽媽硬要逼你去,隻是太守家的顧公子他逼我呀,媽媽也算對你不薄,你看你都已經七日都未曾出去接過客人,若今日再不出去,那顧公子非得要把我的鋪子給拆了不可。”


    “可是張媽媽,紅鳶她已經。”景柔趕緊上前將小柴的嘴給堵住,十分尷尬的衝花媽媽笑了兩聲:“對不起呀,花媽媽,小柴他學醫不精,很多時候都會誤診放,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花媽媽的轉過來的臉已經變了神色,再也不似放才說話時那般輕聲細雨,她的目光再看紅鳶時已經變得十分兇狠:“若你今日你下去,那我就廢了阿朱的手指。”


    紅鳶是個女子,哪裏經受得住這般嚇唬,竟一下子從床上跌落下來:“媽媽,我去,我去,求你千萬別這樣。”


    美人哭得梨花帶雨,應是為良人肝腸寸斷。


    “媽媽,我這就去,請請容我換一身衣裳。”


    紅鳶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白衣,咋一看,與紅色主題的屋子十分不搭,看著便多了分淒美的感覺,仿佛是在花海中舉行一場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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