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師兄,總壇來信,今日下午,龍虎山少天師張景端,閣皂山少掌教王鐵山將會到訪。”


    張恆正在湖邊與懷古散人對弈,小月便拿著電文前來匯報。


    “終於來了!”


    張恆早就等著二人呢,聽聞今日會到也不驚異:“讓後廚準備上等酒菜,晚上我要為二人接風。”


    說完又補充道:“四方鬼王送我的那些舞女呢,讓她們也準備準備,到時候吃著飯,看著歌舞,氣氛也能輕鬆些。”


    張恆不認識張景端,也沒見過王鐵山。


    隻知道他們一個是龍虎山少天師,一個是閣皂山的少掌教,除此之外連二人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為了避免見麵後尷尬,還是用歌舞調和一下吧,先混個臉熟再談正事。


    下午。


    嗚嗚嗚...


    伴隨著一陣狂風。


    一艘男孩級客運飛艇,出現在了湖島上空。


    身為東道主的張恆,帶著靜難散人、懷穀散人,還有顧青青一眾禦鬼者前來迎接。


    “嗯?”


    張恆眉頭微皺。


    入眼,飛艇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三十來歲,腰掛金牌,牌上寫‘龍虎’二字。


    不出意外,這位應該就是龍虎山的少天師張景端了。


    至於女人,不,應該是女道,看著二十三四,身穿月白色道袍,手上拿著拂塵。


    這是誰?


    張恆往張景端身上掃了掃。


    龍虎山是子孫觀,張天師一脈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難不成,這是張景端的夫人?


    奇怪,沒聽說張景端是帶媳婦來的啊,這又不是旅遊,拖家帶口還搞個屁。


    “福生無量天尊...”


    張恆一身杏黃色道衣,額頭上綁著‘茅’字黃帶,笑問道:“龍行虎步,器宇不凡,閣下便是天師府的張景端少天師吧?”


    說完,又問道:“少天師,不是說閣皂山的王道友與你同行嗎,怎麽不見他人?”


    張景端麵色詭異,往身邊的女道身上掃了掃。


    張恆楞了一下,不等開口,女道便說道:“閣皂山少掌教王鐵山,見過茅山道友。”


    額...


    張恆一時語塞:“王道友的山,是山,還是珊,應該是珊吧?”


    說著,張恆掃了眼小月。


    這死孩子,怎麽翻譯的電報,翻譯成了這個山,害得他以為閣皂山的少掌教是個男人。


    “鐵器的鐵,大山的山。”


    王鐵山麵色清冷,背上背著道劍:“你是要覺得叫著不習慣,叫我的道號玄清子好了。”


    “玄清子道友,請。”


    “少天師,請。”


    張恆在前麵引路。


    很快,眾人來到了張恆的小院,雙方坐下,左邊坐著張景端,右邊坐著玄清子。


    往下,則是靜難與懷古兩位長老,他們二人雖然是散仙,可現在張恆代表的是茅山,張景端代表的是龍虎山,玄清子代表的是閣皂山。


    三山在此,兩位散仙也隻能坐在下邊了。


    “我見這兩位前輩,氣息如淵如海,深不可測,應該是這方道門的老前輩吧?”


    張景端的目光,從兩位散人身上掃過。


    “這雙眼睛!”


    張恆迴望了一下張景端。


    入眼,張景端雙目凝神時,眼眸成淡青色,明顯異於常人:“少天師這雙眼睛,莫非是能見生機的乙木法眼?”


    張景端含笑點頭。


    張恆訝然:“自宋以來,乙木法眼便未在出世過,沒想到今天在少天師身上看到了!”


    乙木法眼,能見萬物生機,看穿一個人的精氣神。


    以張恆來說,他從外表去看,是看不出張景端和玄清子是什麽修為的。


    但是張景端用乙木法眼去看,卻能看出他的精神狀況,從而推斷出他的實力來。


    “天師府,果然名不虛傳!”


    張恆管中窺豹。


    隻從這位少天師身上,便不難看出天師府的底蘊何其驚人。


    因為隻有氣運鼎盛,反哺後代,才有可能在族內誕生這樣的天驕。


    “出身龍虎山張家,又身懷法眼靈瞳,這位少天師的資質,不用說,也是個真仙種子啊!”


    張恆雖然不知道張景端的具體修為,但是可以想象,他恐怕現在就是沒到返虛,也距離返虛不遠了,可謂是摘星道人第二。


    不對。


    摘星道人是才情驚人,悟性逆天,並不具備特殊體質。


    真要比的話,張恆覺得還是摘星道人的發展潛力更大些,因為張景端隻算是有望真仙,所謂的法眼靈瞳,在成仙後便算不得什麽了,隻能幫他在未成仙前建立優勢。


    摘星道人不同,以他的天資和才情,真仙隻是他的起點,地仙與天仙才是他的征程。


    “少天師猜得沒錯,這兩位前輩,確實是本界道門中的宿老。”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黃屠界下的道門成員,已經全部並入茅山,此時站在你麵前的便是我茅山的靜難長老,還有懷古長老。”


    張恆一邊想著,一邊給予了迴應。


    “黃屠界下的本土道門,已經全部並入茅山了?”


    一聽這話,玄清子眉目一挑:“難怪總是攔著不讓我們進來,這是想一口吃個胖子啊,真是好胃口,整整一個小世界,你們怎麽吃得下!”


    張景端也跟著說道:“三山一家,榮辱與共,吃獨食是不好的。”


    “嘿嘿...”


    張恆笑道:“人為己,乃是強者恆強之法則,黃屠界就像一座金礦,如果是你們兩家先找到了這座金礦,敢問,你們是先開采一段時間呢,還是先通知我們茅山,大家一起分享呢?”


    沉默...


    玄清子和張景端都沒有說話,答案是什麽不言而喻。


    “三山一家,榮辱與共這話不假,但是話說迴來,一家五口過日子,彼此間還有個算計呢,誰不是先想著自己。”


    語氣微頓。


    張恆指了指遠處的湖麵:“你們看這大好山河,要不是將你們當盟友,心裏想著你們,我茅山又怎麽會讓你們進來,說句不好聽的,沒有你們龍虎山和閣皂山,這片天地我茅山照樣吃得下。”


    “讓你們進來,已經是讓步了,吃水不忘挖井人,華夏界那邊前路斷絕,靈氣潰散,我們就像快要餓死的旅人一樣。”


    “這時候,茅山拿出了一張餅,自己吃了半張,將剩下的半張與你們分食,這是多大的恩情!”


    “我敢說,如果發現黃屠界的是你們,三年內,你們是不會開往黃屠界給我們茅山的,你們不用反駁,人,都是利己主義者,沒有不貪的人。”


    玄清子不接這話,隻是詢問道:“你們已經把黃屠界下的道門收入囊中了,現在是時候對我們兩派開放入口了吧?”


    “我是這樣想的。”


    張恆迴答道:“我們茅山道,不是吃獨食的人,你們兩派也應也有一些壽元將盡,急於突破的長老吧。”


    “我做主,每派二十個名額,你們可以自己安排人選,到時候為你們開放傳送陣,你們看怎麽樣?”


    張景端反問:“其他人呢?”


    張恆聳了聳肩:“實不相瞞,眼下在黃屠界這邊,我們也是剛占據一個四方郡。”


    “其他人,還是先等等吧,等我們把這邊調理順了,你們在大舉進入,怎麽樣?”


    怎麽樣。


    當然是不怎麽樣了。


    張景端和玄清子又不是傻子,等茅山將黃屠界調理順了,他們豈不是連湯都喝不上,這不成要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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