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周凜是什麽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一進臥室,沈念星開門見山。

    門票的事已經讓她看出點端倪,前幾天忙著工作和處理周凜的事,沒想起來問他。

    這次他主動送上門,正好問個清楚。

    沈渡撓了撓後腦勺,實話實說:“也沒多久,就在宋琰哥第一次來我們家吃晚飯的那天晚上,我出門打籃球,正好撞見他在附近,聊了幾句。”

    那就是兩個月前,他居然一直瞞著她。

    “為什麽要幫他?”門票的事讓她看出沈渡站在周凜那一邊,她不明白周凜給了她弟弟什麽好處。

    “我就是可憐他。”沈渡努了努嘴,看向沈念星,“姐,你真的不準備再給他一次機會麽?我知道其實你還是喜歡他的吧?”

    “我不管你幫他出於什麽目的,也不幹涉你交朋友的權利,但是我不希望你插手我感情上的事,我再說一遍,我和他早在五年前就結束了。”她微微喘著氣,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每次談到他,你就容易情緒激動,但是說到宋琰哥,就是平淡無奇,姐,你何必要自欺欺人呢,我知道周凜他在五年前傷害過你,你恨他,可是你也愛他,有多愛就會有多恨,這種感受我太能理解了。”

    沈渡很少這樣認真嚴肅地和她開誠布公地討論感情方麵的事,說到後來,他眼眶忽然濕熱,鼻音加重。

    那個在紐約和他說分手的女孩,再也不會迴到他身邊了。

    看著神情滿是傷痕的沈渡,沈念星的情緒逐漸平複,無聲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已經一周沒有他的訊息。

    沉默了三分鍾,沈念星才開口:“我和他的事,你別再摻和進來了,以後會發生什麽誰也料不準,我和他有沒有可能再續前緣,都聽老天爺安排吧,你也是,看開點,也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她是姐姐,必須沉住氣,不能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影響弟弟的情緒。

    沈渡聽她的話,點了點頭,“對不起,姐。”

    沈念星無奈歎息,“迴你自己房間去吧,我要換件衣服,等下出門去談點事。”

    她下午三點約了《盲女》的總導演金向傑,商談接下來秋冬巡演的工作計劃。

    地點約在一家私人會所。

    沈念星換了衣服出門,司機把她送到了私人會所門口,這地方私密隱蔽,一般很少有人出沒,司機有點不放心,就一直守

    著沒離開。

    這家私人會所環境幽靜,裝修偏向西方古典風情,是許多上流社會人士娛樂放鬆的場所,沈念星卻是頭一迴來到這種場合。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她穿過長廊,進入私人會客廳,廳內流淌著古典音樂,讓人身心輕鬆愉悅,沒有任何警惕。

    “twinkle,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內現在當紅的音樂人程響之,響之,這位就是國際知名音樂劇女演員沈念星……”一進入包廂,《盲女》的總導演向海森就開始相互介紹。

    “我知道,久仰大名,你好沈小姐,我是程響之。”身著磚紅西裝的中年男子打斷導演的介紹,直勾勾地看向沈念星,伸出了右手。

    沈念星雖感到突兀,但出於禮貌,還是和他握了握手,“你好,程先生。”

    “叫我響之就可以了。”

    沈念星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應,想先抽迴手,誰知他沒有放手的意思,沈念星心頭很不舒服。

    “好了,都介紹過了,咱們坐下來慢慢聊吧。”向導打圓場。

    沈念星看廳裏就他們三個,不禁皺眉:“向導,安米姐還沒來麽?”

    向海森是這部音樂劇的總導演,而安米是整部音樂劇的總策劃,他們是夫妻,所有演出相關的工作她都會參與。

    向導解釋說:“安米在來的路上出了點小麻煩,車被人蹭了,要晚點才能來,沒事,我們三個先聊,等她來了再交代幾句就行。”

    不知為何,她一個人無法麵對這樣的場麵,有些如坐針氈。

    但她麵上仍要維持笑容,聽向導喋喋不休。

    “這次《盲女》在江城的首演非常成功,接下來的四城巡演考慮到範圍變廣,所有的製作想進一步提升,所以和向導他們初步討論下來,需要更優秀的音樂製作團隊加入,響之呢,在音樂劇製作方麵也有十幾年的經驗了,相信有他的團隊加入,必然錦上添花!”

    向導向沈念星介紹這次談論的主要內容,時不時引出程響之的重要性。

    沈念星認真聆聽並默默記在心裏。

    向導笑嗬嗬地說:“twinkle不僅表演出色,歌唱得更好,你們要是私下有時間,可以相互交流交流。”

    沈念星但笑不語,矜持有度地點點頭。

    程響之坐在她身邊眉開眼笑:“twinkle的能力我當然知道,不僅人長得漂亮,業務更

    是沒話說。”他一麵說,一麵身體湊上來,“不知道酒量怎麽樣,要不要喝點?”

    沈念星極度不適,側了側身婉拒:“對不起,程先生,我不太會喝酒。”

    “怎麽可能嘛,這年頭出來應酬的哪有不會喝的,你不會是跟我客氣吧?”程響之看她好脾氣不依不饒地勸酒。

    沈念星為了這次的秋冬巡演順利,不想得罪人,就勉強說:“我喝一點試試。”

    她是真的喝不了酒,五年前在ktv誤喝了宋瑤的果酒之後就不省人世,後來在紐約嚐試過鍛煉自己的酒量,最多也隻能喝酒精度數低的,別的都無法接受。

    沈念星看程響之給她倒的是紅酒,勉強可以喝一點。

    “這就對了嘛,女孩子呢喝點紅酒對皮膚好,這酒還是我特地從朋友的法國酒莊裏挑來的,來嚐嚐味道。”程響之滿臉堆笑。

    看著紅褐色的液體沒入透明高腳杯,沈念星不言不語。

    程響之把酒杯遞給她,她拿起來看了眼,並沒有馬上喝。

    “怎麽了?”程響之見她遲疑,又催了催:“沒事的,嚐一點試試。”

    沈念星皺了皺眉,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程響之看她喝了酒,又問:“味道怎麽樣?”

    她悶頭喝的酒,除了酒精的輕微辛辣和一絲絲苦澀,別的嚐不出什麽味道。

    “還不錯。”她敷衍迴答。

    程響之興致越發濃了,“不錯就再喝點兒。”

    “響之啊,你別老讓人家姑娘喝酒,正事也要談啊,是不是?”向導見程響之過分熱情,覺得不太對勁,在一旁提醒他。

    程響之這才有所收斂,“是是是,談要事要緊!”

    接下來,程響之和向導推杯換盞,聊了一些工作細節,偶爾問問沈念星的意見。

    期間沈念星看了幾次時間,安米都遲遲未出現,她問了句,向導打電話過去問了下,說是和肇事司機出了點矛盾需要溝通解決,今天來不了了,導致後麵的工作無法進行,隻好先散。

    但是程響之沒有讓沈念星走的意思,沈念星實在沒辦法,借著去洗手間的名義給沈渡打了通電話。

    讓他過來一趟。

    打完電話迴來,發現包廂裏就隻剩程響之一人,沈念星瞬間提高警惕:“向導呢?”

    程響之說:“他有點事,先走了。”

    “哦,程先生不走麽?”

    “我這不等你嘛,總不能我們都走了不跟你說一聲,把你一個女孩子丟在這多不好,你說是不是?”程響之笑嘻嘻地走向沈念星。

    沈念星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還維持著禮貌的笑意:“既然向導已經走了,那我也該迴去了。”

    “向導走了,我們兩個還可以留下交流交流音樂方麵的事嘛,幹嗎急著走啊,迴去陪男朋友麽?”他越靠越近。

    “程先生,實在抱歉,我今天真的有點累了,音樂方麵的問題,我們改天還能再聊。”熟悉的危險感襲來,她下意識抓緊身上的小包,轉身就要走。

    不料程響之一把拉住她,把門推上,“別改天了,就今天吧,趁我現在興致高,twinkle,你也不想掃我的興吧?”

    說著,高大的身軀欺壓上來,一團黑影籠罩在她的頭頂,猶如末日來臨。

    沈念星驚恐地推開他,轉身欲逃,程響之眼明手快,將她牢牢鉗製,“twinkle,你知不知道,從我在紐約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你,我怎麽會輕易放你走呢?”

    “程先生,請你自重,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她越掙紮,他就越興奮,沈念星瞪著他說。

    “報警?”程響之囂張一笑,“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唬我?別忘了我們現在在一起,要是鬧大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好,你也不想你男朋友知道我們在一起吧?”

    “程先生,你要是敢傷害我,我的家人,他們絕不會放過你。”她手腕上的痛感越來越強烈,“我已經讓我弟弟趕過來了,你要是識趣,現在就放我走,今天的事我可以看在向導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

    “是麽?要是我不放你走呢?twinkle,你男朋友對你好麽?要不要我今晚帶你玩點刺激的?”他露出淫邪的笑,勾住她的腰強行拉向他的身體貼近。

    沈念星大驚失色,激烈掙紮,眼裏露出絕望和恐懼,拚命唿救:“變態!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對他拳打腳踢,卻是以卵擊石,程響之更加興奮,對她上下其手,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twinkle,我想要你很久了,你好美,身材……更是沒話說,有哪個男人不會為你心動,我好想聽你在我身體下麵求饒的聲音……”

    他說的話汙穢不堪,沈念星直感惡心,全力的掙紮令她頭發散亂,她

    拚命躲避他的侵犯。

    這一幕讓她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一晚,也是一個陌生男人這樣摟著她,試圖在她身上索取欲望,她充滿恐懼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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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暫停一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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