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地宮。


    司寇名手中的南域特有水晶藍——死亡之花,花蕊之中拇指蓋大小的骷髏頭,衝天而起,地宮炸開一道口子,司寇名身如流星飛向地麵。


    丫丫手中驚鴻劍劍鳴聲起,禦劍而行。


    坐禪袖袍一揮,一尊法相現於地麵。


    遊太姑和老王爺相視一眼,世間兩大高手,衝天而起。


    地宮中,隻剩下四人一棺。


    “你什麽時候識破我的身份?”


    “很多年前了,大概從長安血夜那一晚,我就開始注意冷家了。”當年若非偶然,莫非也不會偷看到冷家家主為了遮掩身份,親自掐死自己妻兒的真相,當然也不會湊巧救了丫丫。


    就在這時,劉通的護衛一身真氣攀至巔峰,雖不見有任何動作,倏然到了瞎子麵前。


    趁你病要你命!


    瞎子剛才被他偷襲受了一掌,體內真氣紊亂,還未恢複過來。不過,武道名家終究是武道名家,脫離了肉體凡胎的範圍,自身的恐怖實力早已非常人可以想象。


    瞎子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殺招,幽藍色的傘怦然打開,天地一顫。


    那人真氣一攀再攀,仿佛徒手抓了兩輪日月,天地失色。


    隻見地宮之中,光線一暗,緊接著,無數道光影交錯出現,兩人邊打邊飛,躍出地麵。


    這兩人交手,招招都是以命搏命,劉通看著自己忠心耿耿的仆人,眼睛一陣通紅。當年要不是這個老頭,他可能早就喪身在了西荒之中,後來幾經輾轉迴到中州後,麵對朝堂之上太子的壓迫排擠,無數次的刺殺中若非沒有他的幫助,想必他早就死在了大漢。


    可如今……為了幫助自己,他卻用以耗損壽命來提高修為的方式與武道名家戰鬥。


    想到這裏,劉通罵道:“他娘的,給我殺了這個狗雜種。”


    蒼冥十八騎除過丫丫,已經聚齊十七人,強如古煙客,當世強人,一身修為功參造化,但麵對這十七人,卻也毫無辦法。


    蒼冥十八騎就像一張韌性十足的巨網,將古煙客團團圍住,這張網也許乍一看並無威脅,可這張蛛網卻讓古煙客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地宮之中,冷家家主冷君莫手中拔出龍淵劍,這把由書院夫子在一頁書中偷出來的王者之劍,在冷君莫的手裏,更顯的幾分氣度不凡。


    “我很好奇你何來的自信,敢在這裏擋我。”


    *********************


    滄海書院之中。


    當皇帝聽到大皇子說出盛王的身份後,臉上陰晴不斷,鐵青著臉色一言不發。皇帝掃過龐太師、冷蒼雲、梁春秋和大皇子的臉,手指在桌上敲了三敲,身後龍衛的老太監一隻穿雲箭朝天射去。


    說時遲那時快,梁春秋一掌劈向老太監,老太監朝後一退,數十名龍衛將皇帝團團護住。


    大皇子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滄海書院外,數不清的懸天府士兵湧進來,賓客驚慌不已,如今皇帝陛下和大皇子的爭鬥,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文武百官可以參與的。雖說,忠君愛國讓他們尊的是當今皇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式微,能不能度過這一劫還是兩說,倒不如兩頭都不參與。


    這些牆頭草的官員將自己的目光落在葉公書的身上,一群人都隨葉公書站在了一旁,對於皇家之事,他們外人實在不便參與。


    穿雲箭射出不久後,長安各處龍衛向滄海書院湧去,皇帝霸氣的站起身子,死死盯著大皇子,大皇子駭然一退。


    傅天一眯了眯眼睛,長安的武道高手基本上都前往乾陵了,滄海書院中,不管是皇帝身邊還是大皇子一派,九脈武者已經成為實力的保障。


    傅天一看了皇帝一眼,正準備起身,旁邊的秦甫風笑道:“師兄。”


    傅天一道:“師弟,你別忘了師父的命令。”


    秦甫風轉著手中的茶杯,不溫不火道:“我是大秦的王將,師父是大秦的國師,與其和冷家那人合作,我和陛下更相信與莫非合作比較劃算。”


    傅天一氣道:“你……殺掉唐皇,於我大秦有百利而無一害。”


    “莫非說過,他不希望大秦的人參與此事。”


    秦甫風笑了笑沒再說話,隻要他還在,傅天一就不能參與大皇子和皇帝之間的鬥爭。


    就在這時,關山月手中豔紅色的劍氣朝皇帝掃去,冷扶童執劍擋去,然而,下一秒,冷扶童身後的冷扶蘇已經一劍刺向皇帝。


    眾人一驚!


    冷蒼雲看著冷扶童,怒不可遏道:“逆子,你想幹什麽?”


    冷扶童迷惘道:“一直以為冷家家主隻是蠱惑外界的一個說法,原來父親真的活著。對不起,我不能讓冷家毀在一個瘋子的手裏。”


    皇帝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龍衛趕緊上去救皇帝,然而,冷扶蘇又向皇帝刺去一劍。


    這時候,龍衛和懸天府的士兵已經交戰良久,雙方死傷慘重。


    大皇子得意洋洋的看向皇帝和在場的眾人,隻要今日一過,他就是這天下之主,想到這裏,心中豈能不快。


    皇帝捂著傷口,頹喪的坐在地上,吼道:“逆子……逆子!”


    大皇子冷笑一聲,然而,就在這時,大皇子眼前一黑,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大皇子半邊肩胛已經坍塌。繆繆站在大皇子的麵前,一臉的冷酷無情,哪還有當初的癡傻狀態。


    大皇子瞪著鬥大的眼珠子,對於這樣的反轉,誰也沒有預料到。


    “為……為什麽?”


    繆繆冷聲道:“還記得二十年前在菩鄉時,你讓手下放狗咬死的小女孩嗎?”


    二十年前,大皇子隻有十三歲,他似乎根本不記得這麽一件小事,想了良久良久,才從記憶中隱約想起了似乎卻又其事。


    “你到底是誰?”


    繆繆道:“千裏空山,四諦五方佛,八菩薩十大弟子,二十諸天一百零八羅漢,我就是五方佛之一東佛。我的妻子是菩鄉幻海觀音。當年你殺了我女兒,害我妻子瘋癲至今,我忍辱負重多年,要不是忌憚老王爺,早就要了你的狗命。”


    大皇子眼看進氣多出氣少,害怕道:“你……不能殺我,我是……我是皇帝。”


    繆繆冷笑道:“皇帝?皇帝又怎樣?今天我要殺你,我看哪個敢攔。”


    皇帝躺在高台上,譏笑道:“哈哈哈……好好!大師,殺了他我封你為護國禪師。”


    一旁的李言蹊看著皇帝冷笑一聲,人群中的她站起來走上前去,眾人的目光忽然向她聚焦,李言蹊道:“卜一、卜二、卜三。”


    “卑職在。”


    李言蹊負手而立,下令道:“命你三人前去傳令,命北衙禁軍首領刑宗,南衙禁軍首領周寒率兵、禦林軍副統領立即出兵。”


    大皇子聞言麵如死灰,就連龐太師、梁春秋和冷蒼雲三人也是驚詫的看向李言蹊。皇帝麵上一喜,忍者疼痛道:“懷安,快快快!讓他們殺了這幫亂臣賊子。”


    李言蹊看著皇帝笑了笑:“繼續下令,著令周寒率兵圍剿冷家、龐家、大皇子一脈的黨羽,著令刑宗、禦林軍前來平叛,將懸天府、龍衛一幹人眾全部斬首。”


    皇帝一聽,急道:“懷安……龍衛……”


    李言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立馬改口道:“對!對!龍衛護駕不利,全部斬首。”


    李言蹊不早不晚,專門等龍衛和懸天府的戰力消耗所剩無幾,這才出手。


    冷蒼雲和龐太師麵麵相覷,到底是什麽時候,李言蹊竟然不聲不響的控製了南衙禁軍和北衙禁軍。兩人朝著李言蹊身後看去,看到李家老太爺和常家老太爺與葉公書站在一起時,心下了然。


    老太監和涼春秋放下了打鬥,關山月和冷扶蘇見情勢逆轉,四人轉身一劍朝李言蹊使去,但是即便沒有了卜家三兄弟,有繆繆和口口在場,再加上早就混在人群中進來的牛三紅和朱四綠又豈是易於之輩,再加上遊師靜和冷扶童,四人剛出手,六道身影同時阻擋過來。


    繆繆和口口一個是空山五方佛之一,一個是菩鄉得道高人,武道修為高深莫測。麵對這四人,怡然不懼。隻不過幾個迴合之下,老太監和涼春秋四人已經身負重傷。


    李言蹊看著皇帝眼裏的一抹陰毒閃過,走上前去,背對著眾人,一臉冰冷的看著皇帝:“父皇,你沒事吧。”如果沒有看到李言蹊的表情,都會認為這兩人父慈子孝的樣子,令人欣慰。


    然而李言蹊說完後,看著皇帝,眼睛立馬變得犀利,殺意彌漫。皇帝駭然道:“你想幹什麽?”


    李言蹊低聲道:“這些年裏,你對我不聞不問,大概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以這樣的姿態站在你的麵前吧?父皇,我外祖一家數百人的仇,你該償還了。”


    說著李言蹊手中出現幾根莫非送的銀針,不著痕跡的朝著皇帝身上的傷口刺去,皇帝剛想喊叫,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


    皇帝掙紮了半天後,眼睛慢慢的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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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陵地宮。


    冷君莫劍起,龍入九天。


    輕描淡寫的一劍,整個乾陵地宮,數不清的劍影從地上躥起,整個空氣仿佛在這一刻被切成數不清長條,每一道長條前方,劍刃寒光乍現,朝著莫非割去。


    在業火中煆燒過筋骨的莫非,雖然現在實力依然沒有辦法和武道名家抗衡,但也算是一腳踏進了這個門檻。


    眼見刀刃過來,掌刀劈開劍刃,無數道劍刃,就這樣生生的被莫非用掌刀一掌掌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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