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冰兒忍不住,冷著臉問道:「敢問皇上,如果這幕後的人不是您,那又有誰會如此做,目的又是什麽?」


    慕容離淡淡一笑,他在等,等藍冰兒主動示弱,「朕大致已經知道了是誰?」


    「是誰?」藍冰兒一聽,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


    慕容離輕展摺扇,收起玩味,正色說道:「現在還沒有十分的確定,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麽?」藍冰兒問道。


    「這件事情不像表麵的那麽簡單,你雖然聰慧,卻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你太在乎身邊的人,如果朕現在告訴你是誰,朕怕你的反應給了對方訊息,反而打草驚蛇!」慕容離緩緩起身,走到藍冰兒麵前,凝視著她說道:「朕答應過你,一定會給明月一個交代!」


    藍冰兒看著一臉認真的慕容離,心弦微微觸動著。


    慕容離修長的手輕輕浮上藍冰兒的麵頰,好似無意卻帶著幾許苦澀的說道:「朕對你是真心的,不要讓這些不必要的誤會橫加在你我之間,朕隻有一句話告訴你……朕今後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你願意信朕嗎?」


    藍冰兒有些驚慌失措,茫然的看著慕容離,看著他眸中的真誠和深情,說不動心、不感動那都是騙人的。


    「冰兒,朕喜歡那個沒大沒小,做什麽事情都隨著心願,將朕當做常人來對待的藍冰兒,不要讓那些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眸,你的眼睛裏不應該有哀愁!」慕容離帶著一絲心痛,說著:「除卻那次不必要的利用,朕允你一生,不再傷害!」


    臉上為什麽變的濕潤?!


    藍冰兒眼眸被水霧遮去了視線,她聽著慕容離的話,看著他那猶如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深深被感動著,她愛這個男人,愛的有些失去了原則,可是……他還是愛著他,如果沒有明月的事情,她能愛他嗎?


    「一生不再傷害?」藍冰兒輕聲問道。


    「是,一生不再傷害!」


    藍冰兒的淚不斷的湧動著,雙臂不自覺的攬上慕容離的腰身,在他胸前淺泣著。


    慕容離擁著懷中的人,心中流淌過甜意。


    ++++


    夏末,太後壽辰將至,宮中一片忙碌。


    永安宮內,已經開始慢慢堆積了各郡各縣遞送上來的賀壽禮品,各宮的嬪妃也花著心思來討好太後,送的賀禮更是花樣百出。


    慕容離下了早朝,領著十一就悠然的晃到了永安宮,看著滿堂堆積的物品,臉上淡淡一笑,說道:「這些個禮物……母後可有稱心的!」


    傅婉儀雍容的笑了笑,略帶戲謔的說道:「年年如此,有什麽可心不可心的,這些個兒玩意,宮中甚多,想來每年到也沒有什麽期盼!」


    慕容離微微頷首表示贊同,說道:「朕到有件禮物,不知道母後合心不合心?」


    「哦?」傅婉儀輕輕嚀了聲,目光投嚮慕容離,等待著他的迴答。


    「朕已經下了旨,讓寒王迴京為母後賀壽!」慕容離依舊臉上浮著笑意,狹長的鳳眸平淡安靜,菲薄的唇角隻是噙了絲淡然,說道:「不知道這份賀禮,母後可稱心?」


    傅婉儀心驚,但是,麵上卻看不出任何,緩緩踱了兩步走到慕容離身旁,說道:「寒兒才剛剛離開帝都數月,哀家雖然想他,可如今讓他迴帝都,這……不合乎規矩!」


    慕容離嘴角上揚的笑道:「母後壽辰,二哥如果不在身邊,豈不是憾事,自小到大,母後壽辰時二哥總在左右,當然……今年也不會例外。說到規矩……朕下的旨意,誰敢說個不是?」


    傅婉儀看著慕容離臉上的狂傲不羈,眸靜如水,心中不免微嘆,如果寒兒有他一半的城府,這天下豈會讓她來操心?


    「就算如此,哀家也覺得不甚很妥!」傅婉儀麵露難色,說道:「哀家雖然思兒心切,卻也不想皇上亂了這祖宗的規矩,再說……哀家有皇上在身邊,又怎麽會不稱心?!」


    「但是,朕不想讓母後有憾!」慕容離淡淡說著,見傅婉儀張嘴欲還要說些什麽,急忙說道:「再說了,朕這旨意早就下了,想來二哥都已經快到帝都,母後總不能讓二哥腳剛剛踏入帝都,就讓朕將他攆了迴去,這豈不是讓二哥怪了朕去?」


    「唉!」傅婉儀輕嘆的說道:「既然如此,哀家就謝謝皇上。」


    「母後真是客氣……」


    「皇後駕到、皇貴妃駕到————」


    就在此時,永安宮外傳來通傳的聲音。隨著聲音,柳絲雨和藍冰兒一前一後的向寢宮走來。


    傅婉儀掃了眼,嗤笑一聲說道:「今兒個是什麽日子,這西宮的可人兒竟然會來哀家這裏……」


    慕容離倪了眼門外走來的人,方才對著傅婉儀說道:「前些日子藍妃身子一直不適,朕怕她將晦氣染了母後這裏,傳了口諭,讓其在鳳鸞宮靜養好了身子方可到母後這裏走動,昨日朕聽得醫女說,藍妃的身子已經好的七八,便讓她來給母後請安!」


    傅婉儀哼了聲,自然知道是慕容離護著那藍冰兒,也不戳破,說道:「哀家也係粗布出身,本也不在意這些個規矩,可是,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藍妃不要仗著皇上的恩寵亂了祖宗的規矩才好!」


    「母後教訓的是,朕會讓嬤嬤們多加教導的!」慕容離恭敬的應聲。


    柳絲雨和藍冰兒適時的走了進來,盈盈一拜的說道:「臣妾參見皇上、母後\/太後娘娘!」


    「嗯,起來吧!」傅婉儀掃了眼二人,緊接著說道:「也沒有什麽外人,都坐吧!」


    「是!」二人恭敬的在一側坐下,柳絲雨悠然的笑著說道:「適逢母後壽誕,臣妾想來也不知道給母後送些什麽,就親自繡了雙枕巾,還望母後不要嫌棄才好!」


    說著,良辰將禮物呈上,德安接過交給了傅婉儀,傅婉儀看著那精細的繡功甚是喜歡,笑著說道:「這針腳想來就是江南的織造司也望塵莫及啊!」


    「母後喜歡就好!」


    「嗬嗬嗬,喜歡,喜歡!」傅婉儀小心的將枕巾讓德安放好,方才說道:「其實啊,你要是生個龍子,哀家比收到什麽禮物都開心!」


    柳絲雨一聽,嬌麵頓時羞紅,微微垂了下眸,嬌嗔的說道:「是!」


    相較於柳絲雨滿心的歡喜,藍冰兒不自覺的看了眼她還不太明顯的小腹,心中閃過一陣子失落,嘴角微微抿著,天天給自己催眠,說這裏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真的很平常,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更是平常,隻要慕容離愛著她就好,可是,每當聽說他要去別個宮就鬱悶的睡不著覺,總是折騰到天色將明方才疲倦入睡。


    「娘娘……」霓裳在藍冰兒身後輕輕碰觸了她一下,提醒她迴神。


    藍冰兒心中一靈,收迴心神,先是起身微微一福,不卑不亢的說道:「前些日子臣妾身子一直不適,未曾來給太後請安,還望太後不要責怪!」


    「算了……藍妃身子弱,以後就要多讓太醫院給補補!」傅婉儀的聲音明顯的冷了幾分,語氣裏亦是明顯的不開心。


    「是,多謝太後關心!」藍冰兒語氣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說道:「臣妾身無長物,也沒有姐姐的巧手,如果太後不棄,壽誕當晚,臣妾撫琴一曲,當做助興!」


    「哦?」傅婉儀看著素雅的藍冰兒說道:「聽聞藍妃琴技高絕,就連世人無法彈奏的殘月亦能駕馭的輕鬆自如,楚將軍出征前夕踐行宴上藍妃更是清歌高唱,使得其心有所牽方能凱旋而歸,哀家到真是想聽聽了!」


    她的話剛剛落下,慕容離鳳眸輕眯了下,將眸子裏閃過的一抹複雜的情緒掩蓋,藍冰兒未曾抬眸,心中將傅婉儀罵了幾十遍,強壓下內心繼續憤慨情緒,努力的讓自己表情看起來較為自然,說道:「殘月過於悲憤,不太適合壽誕彈奏,還望太後見諒!」


    「無妨,哀家相信,以藍妃的技藝,必然能夠扭轉殘月之悲的!」傅婉儀語氣透著居高臨下的堅定。


    藍冰兒嘴角抽搐了下,說道:「太後如此厚愛,臣妾定當盡力!」


    「嗯,哀家倒是將洗耳恭聽……」


    一屋子四人,看上去說些家常話,卻每個人的語氣裏都隱藏著多多少少的心事,頃刻,讓屋子內瀰漫了一層詭異。


    剛剛迴到鳳鸞宮,藍冰兒卸下一臉的偽裝,氣憤的自喃的說道:「丫丫的,擺明了針對自己,先是提望月樓給楚莫凡彈唱,再說自己能夠輕鬆駕馭殘月,擺明了給自己樹敵好孤立自己……」


    「娘娘,你低估什麽呢?」霓裳給藍冰兒到了杯茶,說道。


    「唉!」藍冰兒重重一嘆,說道:「霓裳,你說,我是不是非要變的陰險才可以生存?」


    「霓裳不明白?」


    「這後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果我不變的陰險我就無法生存下去,但是,你知道嗎?我隻想安穩的過下去,我不想變!」


    說道最後,藍冰兒神情哀然,心中有了計較!


    「朕不許你變……」隨著清冷的聲音,慕容離寒著臉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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