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風麵色陰沉,森然的看著狼狽離開的孫浩強,心中卻是思索著另一件事:他們是怎麽知道我昨晚被人打的事?


    難道?夜淩風想到一個可能,自己昨天因為兩個死黨要離開了,所以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在模模糊糊中似乎與孫浩強發生過衝突。聯想起剛才在酒樓他們說的話,夜淩風確定孫浩強等人就算不是打他的人,那也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夜淩風心中冷笑。無論前生今世,對於敵人,他都不會心慈手軟的,今天隻是利息。


    “風少,那孫子今天被你揍得那麽慘,估計不會就這麽的善罷甘休的。”這時,高飛湊了過來,笑著說道。


    “那就讓他來吧。”夜淩風毫不在意的說道,但心裏卻留了個心眼。


    高飛一笑,道:“哈哈,風少,要不去千金一笑樓試試手氣?”


    “今天沒空,還要迴家,過幾天我找你去。”夜淩風說道,現在他迫切的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唯有實力,才能有絕對的話語權,才能讓自己的生命得到保證。


    “哦——那個,我懂的。”高飛看了夜淩風和夏欣雅一眼,露出一臉猥瑣的笑意。


    “草,滾!”夜淩風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


    當落日的餘暉灑向大地,夜淩風和夏欣雅兩人才迴到夜家。


    精致的獨立院落。夜淩風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他現在有種虛脫的感覺。


    “真累啊!”


    艱難的起身,做了一個打坐的姿勢,雙目微閉,雙手交叉,運轉太初真經。在短短的幾個吐納間,天地間的靈氣就圍繞在他的身邊,無色的靈氣,凝聚成霧海。


    識海中,紫塔旋轉,將他身旁的靈氣盡數吸入,然後轉化成道道紫氣,進入他的身體,在他全身經脈中遊走,最終在夜淩風的控製下,歸入丹田。


    “唿……”


    將太初真經運轉一周天,夜淩風隻感覺全身一陣舒坦,疲勞一掃而光,甚至丹田中的靈力又漲了幾分。


    “繼續!”磨刀不誤砍柴工,強者不是一蹴而就的,夜淩風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再次投入枯燥的修煉之中。


    時間緩緩流逝,轉眼已是天明。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射進來,暖洋洋的。細小的微塵漂浮在陽光穿過房間形成的光柱裏,在光柱的邊緣折射出一層光環。


    夜淩風輕吐一口濁氣,嘴角掛上一個微笑:“十二重天地塔,太初真經,好東西。”


    夏欣雅最終還是告別夜淩風,迴到帝天學院去了。本來夏欣雅怎麽也不肯那麽快迴去的,直到夜淩風承諾去看她,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帝天學院,坐落在雲天城,在靈洲大陸可謂是聲名遠播,底蘊深厚,遠超一般人想象,是天才的搖籃之地。在學院成立之初,帝天學院招生隻麵對雲天帝國的人,但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才擴大到整個大陸招生的。


    據說,在學院擔任導師的都至少是武王強者。其實力之強,底蘊之深,讓人敬仰。


    帝天學院不像其他勢力,約束力強,帝天學院的學生還是很自由的,是所有年輕武者向往的聖地,裏麵有無數的功法典籍,最重要的是一入帝天學院,那就是飛黃騰達,凡是帝天學院培養出來的學生,各方勢力都會爭相拉攏,封侯封爵。隻不過,帝天學院那苛刻的招生要求讓許多的年輕人望而卻步。


    “帝天學院,我迴去的。”夜淩風拳頭緊握。


    在一處庭院中。


    一名富態的中年男子看著躺在床上渾身被包裹成木乃伊一樣的夜星華,當即勃然大怒,咆哮聲幾欲將房屋掀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就是夜星華的父親,夜宏昌。


    夜宏昌是夜家執事之一,掌管家族在外生意,今天他剛處理完家族生意,本想迴家好好的喝幾杯,誰知,剛進家門,就被仆人告知自己心愛的兒子被人打成重傷,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


    聽到這些消息,夜宏昌頓時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個兒子,可是注入了他最大的希望,十六歲的五星武士,雖然不是天才人物,但也比他好上太多了,有很大的希望通過家族試煉,留在本族,接受家族的培養,將來做個普通長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夜執事別動怒,事情是這樣的……”旁邊一少年連忙勸慰道,他正是夜俊青身邊的夜正豪。一番勸慰之後,他又將事情‘真相’詳細的說了一遍。


    夜宏昌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一掌排在旁邊一掌名貴的桌子上,將桌子拍成碎片。


    “我一定要讓夜淩風付出代價。”看著床上生死不知的夜星華,夜宏昌眼中兇光畢現。


    ……


    烈日當空,夜淩風的小院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夜淩風神情淡漠,在他身前的是兩個渾身充滿肅殺氣息的中年男子,衣袍的胸口處繡著一個大大殷紅色的法字,攝人心魄,他們正是夜家執法堂的人。執法堂是專門成立裁決處罰那些犯錯的家族子弟。


    夜淩風眉頭一皺,疑惑問道:“不知兩位到來,有何見教?”


    其中一人冷酷道:“哼,廢物,不要給我們裝傻,跟我們走吧。”


    “去哪?”夜淩風冷漠的看著兩人,冰冷的說道。這兩個人的態度讓他很不喜歡,所以說話語氣當即冷了下來。


    “哼,你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那人冷冷一笑,“怎麽,難道你想違抗執法堂的命令?”


    夜淩風看了眼這兩人,也不爭辯,淡淡的道:“走吧。”


    “哼,算你識趣。”


    執法堂中。


    “向東,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我一定要讓夜淩風那小畜生生不如死。”說話的是一個發福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猙獰,正是夜宏昌。想起還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夜星華,他對夜淩風的怨恨之心那是掏盡三江五湖之水都難以洗淨,所以說話語氣十分刻薄和怨毒。


    被他叫作向東的是一名麵容白淨的中年男子,隻是,陰鷙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他是執法堂的三位副堂主之一。


    聽到夜宏昌那怨毒的話,夜向東臉上有些遲疑,說道:“宏昌,那夜淩風怎麽說也是族長的兒子,我要是對他判罰過重,族長追究下來,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媽的!”夜宏昌心裏暗罵,不就要是好處嘛,他知道不出點血是不可能的事了。他從懷中掏出一物,一臉肉疼,道:“向東,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枝血黃精,還請收下。”


    “血黃精?”夜向東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啊。


    “這怎麽好意思呢。”夜向東雖然嘴上說不好意思,但手上已經將那塊血黃精抓在手中。


    血黃精,滋養武者氣血,久而服之,可讓武者氣血旺盛,百邪不侵,甚至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那剛才的事……”夜宏昌低問道。


    “哦,小事,小事……”


    “稟告堂主,夜淩風帶到。”外麵傳來一道聲音。


    “帶他進來!”夜向東聲音傳了出去。


    執法堂,它代表了血腥和暴力,凡是被執法堂請進來的家族子弟,幾乎都沒有完好的,可以說,家族沒有一個人希望和他打交道的。


    “哼!”


    夜淩風剛走進執法堂,一個充滿怒意的哼聲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夜淩風並沒有不理會,隻是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夜淩風這目中無人的這個動作,夜宏昌和夜向東看向夜淩風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怒火。


    這廢物太囂張了,誰人不知,無論你在家族職位有多高,隻要你進入執法堂,你就是一名待審的犯人。現在,夜淩風的動作無疑是挑戰執法堂的威嚴。


    “夜淩風,你可知罪?”夜向東喝問道,滾滾氣勢朝夜淩風壓迫過去。頓時,夜淩風隻感覺胸口發堵,唿吸困難,身子在這氣勢之下竟然有種跪地膜拜的衝動。


    強大的氣勢一浪又一浪的襲擊而來,夜淩風感覺自己就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船翻人亡。


    夜淩風心中駭然,這就是武皇強者的威壓,竟然這麽強大。微微細汗從夜淩風的身上冒出,打濕了他的後背,他緊咬牙關,絕不屈服。


    某一刻,他識海中的紫塔嗡嗡一蕩,那壓迫他的氣勢陡然消失無蹤。


    夜淩風一陣輕鬆。


    “咦!”一道驚咦聲從夜向東的口中冒出,他沒想到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竟然能擋得住他的氣勢,這不得不讓他驚訝。


    “知罪?我何罪之有?”夜淩風平淡的道。說實話,他到現在還有些疑惑,他似乎並沒有得罪執法堂的人。


    夜向東還未說話,夜宏昌就率先咆哮道:“你無故打傷同族子弟夜星華,已經嚴重違反族規,你還敢狡辯。”


    “原來是為了夜星華的事。”夜淩風頓時恍然大悟,隨即眼神一厲:“竟然請動執法堂的人來對付我,還真有能耐啊。”


    他知道這背後肯定有夜俊青的影子。


    夜向東眼中射出陰冷光芒,冰冷的道:“夜淩風,你仗著夜家少主的身份,為非作歹,欺辱他人,如今在我執法堂,你還不認罪。”


    夜淩風又怎麽會認罪,於是,他裝作很疑惑的問道:“啥?認罪?我犯啥罪了?還有夜星華是誰?我咋就蓄意傷害了?”


    “哼……廢物!那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你還想否認嗎?”夜宏昌爆喝道,想起還是生死不知的兒子,他就想把夜淩風扒皮抽骨。


    “厄,都看到了什麽,你說出來就是了,不必這麽著怒,氣壞了身子,我可沒錢給你治病。”夜淩風淡淡的說道。


    “小畜生,你……”夜宏昌牙齒格格響,氣的臉色漲紅,額頭的青筋凸出,手指指著夜淩風,全身顫抖,臉上猙獰可怕。對夜向東道:“堂主,夜淩風不僅使用卑鄙手段把族兄打得隻剩下半條命,還對族中長輩出言不遜,應當給以重懲,不然難以服眾。”


    “嗬嗬,那不知要怎麽處罰我呢?你可要處罰輕點啊,我小身板可經不起重刑法的折磨。”夜淩風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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