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

    燕鴻遠怒吼著撞開了門,江月依被嚇了一跳,驚恐的往祁允懷裏縮了縮。

    祁允伸手拍了拍江月依的背,輕聲安撫道:

    “乖,不怕。”

    江月依一臉驚恐未定地望著向他們走過來的燕鴻遠,祁允冷聲道:

    “你來這裏做甚,”

    “我如果不來這裏,怎麽知道堂堂祁將軍竟然會做出這般無恥之事!”

    燕鴻遠冷笑著說完,伸手就要去拉江月依。

    “依依,我知道你是誰,跟我走,前世之事我都可以跟你解釋!”

    江月依剛剛被燕鴻遠猛地推門聲下了一大跳,這會酒確實清醒了一點,但總體還是暈乎乎的。

    但是燕鴻遠這句話一說出口,江月依渾身一僵。雖然她很快掩去眼中的驚訝之色,並且在燕鴻遠手伸過來時迅速躲開,但祁允還是感覺到了。

    當下他來不及多想,起身控製住燕鴻遠的手腕正要將他帶走時,燕鴻遠卻突然對祁允大打出手,江月依慌忙出聲:

    “祁允小心!”

    祁允常年練武,翻譯速度極快,迅速擋下攻擊並且反製住了燕鴻遠。

    燕鴻遠隻會那三拳兩腳的功夫,被祁允將雙手反剪在背後時,他也隻無能狂吼。

    “放開我!我才是依依的良人!”

    “你放屁!”

    祁允還沒說話,江月依就怒罵出生。

    她從來沒說過髒話,這話都是前世聽每日罵她的婆子學的,竟然又用在了燕鴻遠的身上。

    江月依下床走到燕鴻遠麵前,伸手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聲音清冷沉靜:

    “本郡主與祁允年幼時有父母之命,及笄後有媒妁之言、皇上親口賜婚,聖旨為證,是整個大旻都知道的一對良緣。”

    “燕世子若是吃多了酒胡言亂語就別出來禍害他人,管好自己的嘴!”

    “不,不是這樣的!”

    燕鴻遠搖了搖頭,慌忙道:

    "依依,你是要嫁給我的啊!我發誓,我這次一定不會再誤會你了,我一定好好對你!"

    這一次?

    祁允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幾個字,看向江月依。而江月依卻一臉好笑,諷刺道:

    “燕世子這是失去了王三小姐之

    後越發胡言亂語了,什麽這一次上一次的,本郡主的名聲豈能由你隨意詆毀!”

    "我沒有胡言亂語!我真的沒有!"

    燕鴻遠百口莫辯,緊緊地盯著江月依,企圖從她眼中看出破綻。

    但是江月依坦然直視著他的目光,並且還有著毫不掩飾著的厭惡。

    心中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燕鴻遠迴想起自己夢中的場景,江月依最初對自己滿懷愛慕的眼神,竟然如此陌生。

    自王芊月死後,燕鴻遠就開始做夢。每日都會夢到一個他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熟悉的是街道和人,陌生的是夢中發生的一切都與現實相反。一連數日,起初他隻覺得荒誕,但隨著夢中故事的推進,他越來越覺得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經曆過的。

    可是為什麽現實卻不一樣了呢,燕鴻遠仔細將現實中發生的事情與夢中的事做了對比,這才恍然大悟,江月依就是變數!

    所以燕鴻遠猜測江月依在迴京之前也跟自己做了一樣的夢,所以她才會躲過山匪和他人的多次陷害!她才會對自己有著莫大的敵意,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前世他做過那麽愚不可及的事情!所以江月依才會討厭他!

    但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在酒樓幫他解圍又與他交換玉佩的人都是江月依。前世自己被王芊月蒙騙誤會了江月依,做了那麽多傷害江月依的事情,但其實他愛的一直都是江月依!

    燕鴻遠想明白了一切之後,來不及收拾就衝出了門要找江月依,在江王府得知江月依來了這個山莊之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裏,卻不想在窗外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他這才想起了夢中祁允殺了他還有他的孩子,瞬間怒從心起朝祁允動手,卻被祁允輕鬆製止,萬般掙紮卻一動不動,當著江月依的麵,萬分屈辱!

    “祁將軍,麻煩將燕世子帶走,多看他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這話無疑更是在燕鴻遠身上紮了一刀,他麵色瞬間蒼白,眼中透露著痛苦和哀傷。

    祁允伸手幹脆打暈了燕鴻遠,暗一出麵扛起燕鴻遠就離開了。

    屋裏再次隻剩下兩人,卻毫無不久之前的眷戀,滿室寂靜。

    良久,江月依出聲道:

    “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祁允話到嘴邊,觸及江月依目光時,卻忽然咽了迴去,搖了搖頭。

    “你不想說就不說,等你什麽時

    候想告訴我我再聽。”

    他的語氣極為誠懇,江月依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笑道:

    “就不怕我騙你嗎?就這麽相信我,哪天我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祁允又搖了搖頭,一臉認真。

    “我不值錢。”

    “噗嗤!”

    這下是真的逗笑了江月依,瞬間露出了笑容。

    祁允依舊那麽靜靜地看著她,見到她笑了,自己的嘴角也跟著上揚。

    江月依坐在床邊,忽然朝祁允張開雙臂,笑中帶淚。

    “抱一下我,好嘛?”

    祁允上前,毫不猶豫將小姑娘攬進懷中,江月依的腦袋緊緊貼紙祁允的腰間,祁允伸手放在她的腦袋上,安全感十足。

    祁允的目光微微望向窗外,心道:你不想說的我永遠都不會逼問,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好。

    其實他一直都覺得小姑娘心裏藏了不少事,性格也極為多變。但這又有什麽關係,他愛地是她,隻要是她就好。

    至於那些讓江月依不開心的人,他自有辦法處理。

    ……

    皇帝的壽辰開始了,舉國歡慶三日,通宵達旦,連宵禁都被暫時取消,可見場麵之盛大。

    宮中,各大世家王侯都在向皇上贈禮,反正無論是什麽,都要變著法的誇讚皇上一遍。

    “咳咳!咳——眾位愛卿都有心了,朕心甚慰。”

    皇上的臉色有些蠟黃,身上的龍袍都有些空蕩蕩的。

    他捂著嘴猛咳了好一會兒,眾人皆是屏氣凝神,一動不敢動。

    知道咳嗽聲停下,皇帝看了眼底下烏泱泱的一片,笑意不明道:

    “今日朕過壽,不論君臣,眾卿盡可盡興吃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般接不出來下一句的時候,眾人都會選擇這句話,絕對能保命。

    皇帝示意眾人起身,歌舞一輪過去之後,錢貴妃見皇帝依舊沒有要提立太子一事,便有些急了。

    皇後前兩日就被皇帝以不敬之名禁足在後宮,今日錢貴妃坐在他右手邊的位置,左邊並列的鳳位卻空置了。

    錢貴妃給皇上敬了杯酒,故意說道:

    “皇上,今日是您大壽,立儲之事再說吧,您今日開心最重要。”

    皇帝吃的就是她這

    一套,抬手示意歌舞停下,下麵的文武百官立刻抬頭望過來。

    “今日朕十分高興,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趁著眾卿都在,朕便將太子人選告訴眾卿,也好安國之根基。”

    眾人瞬間變了臉色,左顧右盼,燕家本就疑惑今日這麽重要的日子皇後竟然沒出麵,又聽到皇上這麽說,瞬間警惕起來。

    燕國公立刻起身行禮道:

    “皇上隻是龍體抱恙,立儲之事不急於一事,皇上還有萬年春秋,定能興我國邦。”

    二皇子一派的也緊跟著附和。

    今日皇後不在,二皇子不在,這立太子是要立誰還不是明眼就能看見的。

    皇帝也沒生氣,忽然看向江王,問道:

    “江王認為朕該不該立太子?”

    這個問題任何一個官員都能迴答,唯獨江王就是個難題。

    因為他除了臣子的身份,還是皇帝的親弟弟。

    皇帝突然將矛頭指向江王,江月依心裏頓時一咯噔。

    明明前段時間皇上對江王還是親和的兄長模樣,今日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江王依舊笑嘻嘻的,不著邊幅。

    “立不立太子都是皇兄說了算,臣弟隻有一個請求。”

    “哦?”

    “無論以後哪位侄兒當了太子,叔父的月俸千萬不能少給啊!”

    “皇兄,臣弟這個月的月俸又花光了,王妃又不給我,您看能不能私下裏補貼點臣弟?”

    江王說的可憐兮兮,皇帝失笑道:

    “你整日要那麽多銀子,幹嘛去了?”

    “就……喝酒了。”

    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看了眼江王妃。

    江王妃瞬間起身就去掐江王的耳朵,氣勢洶洶道:

    “我就說你怎麽今日迴家總是一身酒味,原來又偷偷背著我喝酒去了!”

    “疼疼疼!皇兄您看看,快救救臣弟吧!”

    江王夫妻倆鬧得不可開交,皇帝擺了擺手,想讓他們倆停下來,卻絲毫沒用。

    這一瞬間,皇帝倒是想起了皇後。

    如果皇後在的話,應該很快就能處理好這件事了。

    江月依默默看完自家爹娘的表演,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啊!

    夫婦倆也很

    快見好就收,告罪後做迴了位置上,皇帝也不敢再叫他們倆。

    就在這時,內侍聲音傳來:

    “皇上,蕭王和二皇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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