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痛苦的樣子,淩雪鳶說道:“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今日我們並沒有對你們做什麽,還請你不要再逼他了!”


    不過銀麟蛇並沒有這般深仇大恨,少女輕輕一笑:“我也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麽,我是來感謝二位祝我除掉三頭獅的。予殤淚應該是你們的朋友吧?”


    沉默了還一陣子,等到溟羽冷靜下來,他迴答道:“是的,我們就是前來尋找他的。”


    “他傷這個樣子我估計你們很難救迴他,不過我還是可以救他的,還能救聶雲蝶。”隻見少女笑了笑。


    “小銀!別亂來,你若是少了蛇膽,隻有死路一條!”藍麟蛇怒斥。


    “藍叔,你也看見了,剛剛若不是予殤淚替我擋下那一招,我也難以活命。既然三頭獅已經死了,我的仇已經報了!我現在必須救他!”少女的眼神十分堅定,無論什麽都沒有辦法改變她。


    “你……”藍麟蛇深知,脫皮之後的銀麟蛇是沒人能攔得住的。


    少女走向予殤淚,笑了笑。然後狠狠地從自己伸手掏出自己的鮮血淋漓的蛇膽,喂給予殤淚。


    “等……”溟羽來不及說話。


    隨後,予殤淚身體被一陣銀光籠罩。


    漸漸地,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隻見一個活潑俏皮的少女衝著他笑。


    “你是?”他問道。


    少女答道:“我是小銀蛇呀!”


    “你蛻皮成功了呀?恭喜呀!”予殤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對呀,你現在快去救聶雲蝶吧,把你的鮮血為給她喝就可以了……”隻見少女笑的十分開心。


    什麽都沒想的予殤淚就照著她說的做了。


    在他背後少女流下了幾滴眼淚,不過她一直都是笑著的。


    那時,少女的身體慢慢消失,她嘴裏還說著:“藍叔,再見了。予殤淚,再見。大家,再見了……”


    聽見聲音轉過來的予殤淚看見少女在最後化成一條巨大的銀麟蛇,腹中還流淌著鮮血。


    “這是怎麽了?”


    藍麟蛇抱起雪麟蛇的屍體就要走開了,不過他說道:“她為了救你,把她的蛇膽都給你了,不然你怎麽會完好無損呢?”


    藍麟蛇麵無表情,隻是流下兩行淚水……


    一陣驚嚇之中,予殤淚坐到了地上,然後他驚悚地看著藍麟蛇抱著屍體遠去。


    一旁的聶雲蝶慢慢睜開雙眼。


    “予殤淚……”她迷迷糊糊地說道。


    不過那一刻的予殤淚失了魂,他抬頭看著溟羽和淩雪鳶,輕輕問道:“她真的會死嗎?”


    隻看見溟羽輕輕點了頭,隨後迴答:“嗯!”


    “為什麽……”他一下子便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深淵。


    那麽一條小銀蛇,那般天真爛漫,為了他自己失去了生命……


    “你、你怎麽了?”聶雲蝶在慢慢恢複,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


    溟羽走過去伸出手來,搭在予殤淚的肩膀上,安慰道:“你也別難過,剛剛她消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


    予殤淚想到自己剛剛醒來的那一刻,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滿眼都是小銀蛇燦爛的笑臉。那般純真蕩滌他內心的一切汙垢和黑暗。


    突然,予殤淚推開溟羽的手,大叫道:“你為什麽不阻止她?為什麽?我這種人活著有什麽意義嗎?”


    說完之後,他便衝了出去,沒有迴頭了。


    一路奔跑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雨。這一切都讓予殤淚更加清醒。


    他知道,是因為小銀蛇答應自己要救活聶雲蝶,她才會犧牲的。


    一想到那天初遇小銀蛇的場景,卻是那般溫暖。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雖然,他們並不了解彼此,但是予殤淚真正陷入了一個漩渦。


    那抹燦爛而真摯的微笑,真的給了他內心最強大的力量,但是又將他推進無邊無際的黑暗。


    一切都不能如他所願。


    曾經隻是因為在自己設的陷阱中救出了小銀蛇,但是她卻拿命來感謝自己。


    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區別,就算他現在嚎啕大哭也無濟於事,因為他再也見不到那條小蛇了,再也見不到那個簡單而純粹的笑容了。


    聽見他身後有人在唿喚他自己的名字,他跑的更加快了,毫不猶豫,似乎一點都不累。


    不知道他突然被什麽絆倒了,他趴在地上,緊急握住自己的拳頭,狠狠地砸向大地。


    痛哭似乎是他現在最好的發泄方式了。


    很快,溟羽便在大雨之中追上來了。


    一把將他抓起來,隨後一拳再將他擊倒。


    “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任性嗎?你知道你這樣多讓人擔心嗎?之前也就算了,現在你還想這樣?你覺得有意義嗎?”


    溟羽在大雨中的吼聲似乎不起作用。


    “這跟你有關係嗎?你既然這麽愛管閑事,那麽當時你為什麽不阻止她將蛇膽給我吞下?為什麽要讓她活生生在我麵前死去?為什麽!為什麽!”予殤淚此刻的心情沒有辦法平複。


    “予殤淚!你清醒一點,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來幹什麽?這一路上別人為你的犧牲難道不是為了成就你嗎?你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那麽那些為你丟了性命的人,他們值得嗎?”


    “不值得,就是因為不值得我才不需要他們這麽做,我不想再看見這些鮮活的生命離我而去了,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嗎?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瓢潑大雨似乎不在乎他們的行為。


    “你難道還不能清醒嗎?她到底是因為什麽才犧牲?若是你不能完成使命,我看她的犧牲也是一次浪費而已!”


    “你去死吧!溟羽!”


    隻見予殤淚一拳上來,直接打得溟羽兩眼冒金星。


    他再次逃離。


    予殤淚都不知道他在這種激動的情緒之下會說出來什麽話,他隻記得剛剛自己打了溟羽,然後跑掉了。


    緊接著大雨好像將這一切都給衝刷掉了,予殤淚的心中現在隻有那個少女最燦爛的微笑。


    “老天!你為什麽要如此對我!”


    蒼天的淚水也在洗刷著它的內心,即使是憤怒也無法衝出這種悲哀。


    他一個人在孤獨的雨水中,靜候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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