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功名呐,福祿自小都要從廟裏去求,身上帶不來的……寶玉有那麽一塊玉,還要托在馬道婆名下呢,為人母能做的,除此還有什麽呢。”李紈走在二進的走廊裏,寺廟專門清理的淨室,正是他們盡頭的方向。


    “豬八戒還托在豬圈裏呢,前世因果做不得數啊,活這一世就好了。”


    “嗬……”


    對待女人,尤其是有了見識閱曆,年齡與成熟兼備的女人,不是一件比較輕鬆的事。或者精通心理學和有豐富經驗的人,手段更好一些。


    當然,李紈是名門閨秀出身,這些還不夠。


    對他有所求,他就占了上風,當其他人退卻,淨室的木門關上的時候,賈琮坐在桌邊欣賞著這個美婦。真要比較,李紈沒有賈元春的雍容華貴,沒有妙玉的高冷,但也不像尤氏容易接近。


    李紈當然是個聰明的女人,真正、完全的符合“大家閨秀”這四個字,在她身上,能看到雅,也能看到俗。


    用四書五經出燈謎是雅,也是呆板與從小詩書熏陶的教育體現,她的詩詞沒太多靈性,也和守寡有關,“槁木死灰”、“竹籬茅舍自甘心”。


    和寶釵相比,李紈沒有多少道學味和大道理,但是一旦有事情,她肯定是第一個趕緊躲開的,寧可息事寧人,包括管家時得過且過,王熙鳳麵前有意無意地為平兒喊冤,這也許,可謂之“俗”罷。


    生活總不缺這些柴米油鹽醬醋茶,誰能免俗呢?


    她穿著一件不顯眼的哆羅呢褂子、一條藍色馬麵裙,烏發銀簪,細腰媚容,美婦的韻致,更勝尤氏,與王熙鳳、秦可卿,各有千秋。


    “蘭哥兒今年的鄉試和會試,我這個做叔叔的,少不了要提點的,但願他的卷子過得去,能夠服人。”


    “多謝了。”李紈點亮了油燈,屋裏的一切,頓時無所遁形。


    賈琮攬住了珠大嫂子,一股美婦體香混合著脂粉香,嗅得他鼻端癢癢的,一時覺得滿室生香。


    可李紈果真不是易於之輩,滿臉羞惱,半掙半紮。


    但賈琮卻是遍布花叢的老手了,片刻便挑起了她的許多反應,身體上的以及精神上的,李紈畢竟還是三十幾的美人,虎狼之年,又哪裏受得了。


    上下其手了一會兒,賈琮突然收手,也放開了這具成熟的嬌軀,“好了,為免他人生疑,我現在得迴去了,你就繼續祈福吧。”


    盡管李紈的知性美確有吸引力,但李紈與他沒有什麽芥蒂,用不著報複什麽的,為長遠打算,自是步步為營的好。名門閨秀又如何,隻要有所求,不愁她不上鉤,沒聽說過“豪門”裏的“白潔”麽?


    眼見賈琮關門走開,李紈理了理略微散亂的雲鬢,把右衽拉緊了,一張媚臉連帶脖子,都是潮紅。


    她心裏驀然間生出一種強烈的羞恥感。


    但她無法否認賈琮在挑起了她反應之後,一走了之,反而更讓她有種抓狂和不服氣的感覺……


    ……


    在現代有一種專門引女人上鉤的組織團夥,那些男人也許沒有多少錢,但是經過包裝、對女人的心理研究,還是能騙到不少的炮,有時迴床率也高。


    而賈琮位高權重,相貌堂堂,不必刻意研究,也不在話下。


    出東嶽廟,於東城郊卻遇到了另一個老冤家,這兒官道離十裏長亭不遠,賈琮拍拍一身脂粉香與美婦香的衣服,抬眼一望,但見一頂轎子在眼前走過。


    轎簾掀開,內中之人赫然是張分宜。


    張分宜也見到了賈琮,他感到濃濃的不甘心,目光的仇恨與怨毒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


    “哼!”張分宜放下了轎簾,馬車徐徐而過,他連續上了三道致仕奏折,原本以為皇帝會挽留他的,可最後皇帝卻批準了……那時驚聞噩耗,他很吃驚,手中的杯子也掉了……


    門戶之見和官場鬥爭,從那次丁醜上書的廷杖開始,南人在賈琮的一個個陰謀與反擊下被打壓,再到鹽商任其火那件事,張分宜和賈琮,已經是徹底地撕破臉了……他自是恨賈琮入骨!


    “老匹夫!”賈琮迴頭,不再看他們長亭的惺惺相惜和同仇敵愾,猛然一想,揚州遇刺是不是他們幹的?旋即搖搖頭,他們做的可能性不大,一般官場鬥爭,都不會這樣幹,把人整下台,自己上位也就完事了……


    不過,這主要看人、看事,比如張居正,把高拱搞下台,又聯合馮保,不死不休,在高拱故鄉陰謀陷害他,可惜那手段低劣了些……無法置高拱於死地,張居正才無奈收手。


    真正的政客,原本就是冷血動物,若有萬全機會,都是往死裏打。


    賈琮現在倒不會再碾壓張分宜了,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啊……以後則是另算,用南人製南人,再借太監的手,有皇帝信任和自己的利益聯盟,不信還收拾不了這幫噴子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


    又是一天日麗風不和,不激烈也不柔和的風沙彌漫西城郊,這裏也是一個批準的火器廠。


    皇帝同意賈琮南下督師,大學士督師,那當然比總督、巡撫還要高級,首先就要配幾隊標兵。


    所謂標兵,就是從鎮營裏選拔出來的精英,但人數不會太多,賈琮還專門加一些罪犯來著。


    罪犯或者下層好勇鬥狠的人,一直是開疆拓土的首選,一般安逸貴族是不想去冒險的,西方殖民者手下,很多就是這種人。因為在本地不好混,在外麵才會拚得頭破血流,也要拚出一條路。


    這是賈琮選他們的一個原因之一。


    火器廠外的寬廣校場,標兵管隊、副隊,都把火槍的一側貼在臉上,右眼瞄準槍管後麵的照門,對準前麵的準星。


    扣動扳機。


    嘭!嘭!嘭!


    經過改造的龍形槍托自帶發火裝置,一支支鳥銃的彈藥打在了靶上,這一百個標兵有兩個管隊,一個是雜耍技藝師出身的罪犯艾雙雙,另一個就是龍傲天了,除了孫福、俞祿、鮑二等體格成型的,其他家丁都編製在內。


    火器廠的客廳,賈琮手裏又多了一杆滑膛槍,有擊鐵、彈簧、火藥池、扳機等部件,便是燧發槍,當時的技術條件,完全有能力製造。


    此時山子野看賈琮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不過,畢忠卻是深深擔憂:“狀元公,天下各省大開火器一事,目今已經深深影響國庫的稅收了,台垣攻劾不斷,甚是憂心。”


    賈琮不語,此事隻能用時間來迴答。


    “另外今年加恩科的事……本官看甄寶玉、賈蘭、沈德辰幾人……”畢忠亦是久經考驗的人,見賈琮不說話,話鋒一轉。


    “別太顯眼了,前提要文章過得去,如若不是太好,千萬不能提到前麵,這個時候,慎重為要。”賈琮眼神閃爍。


    畢忠點點頭,如果賈琮大包大攬,把賈蘭提上會元,或許都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但那樣一來,非議勢必更多,實為不智,不聲不響地把人安插上來,更好。


    張茂才又說了司禮監和文官的一些別扭,最後他們算算軍器局的帳,有相當一部分是進了太仆寺、兵仗局太監的腰包的。


    對此,賈琮等人全部皆無奈,而後一行人巡視了大炮,恭恭敬敬地送了賈琮出去,兩隊標兵跟上,賈琮的眼神慢慢變狠……


    現在雖然不得不借助太監,利益共享,但是以後,就未必了……貪婪無限的太監也實在阻撓他的大計……


    迴家後又聽見下人說賈探春與趙姨娘的一些瑣碎事,賈琮自動過濾了,卸下一身壓力,懶散地去廂房,才到門口,香菱便急急拉住:“琮爺,你不能進去。”


    “你說什麽呢,家裏我還不能進去?不就是有人在洗什麽?我都見過了……有什麽忌諱……”賈琮不以為然,不是扯淡麽?


    “哎……”香菱叫苦不迭。


    賈琮一往無前地掀開了裏間竹簾子,又見一道屏風隔著,隱隱熱氣升騰,明顯是有人在洗澡。


    這間廂房平時是香菱住的,香菱在外邊,莫非是晴雯了?倒是奇怪,這兩個丫頭什麽時候建立了友誼?


    賈琮伸伸脖子,輕手輕腳的,再往裏麵瞄,可見到屏風一邊露出一隻白皙的女人腳,水滴浸潤,好不風情無限,不禁令他興味大增。


    這不是晴雯的腳,也不是寶釵的腳呀?


    香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又來拉住賈琮,低聲說道:“琮爺,是史大姑娘……”


    “噢……”賈琮毫無波動,史湘雲?說來也不奇怪,史湘雲關係最好的人,除了寶釵,香菱也是,因為她們一個瘋、一個呆,時常睡在一起談論詩詞……


    不對!


    史湘雲可還是個侯門千金,賈琮擦擦額頭,這麻煩他不想惹,這是禮教嚴苛的古代,被她曉得了……後果不堪設想呀……


    賈琮轉身就走,然而屏風後麵的姑娘似有所覺:“香菱,是誰呀?寶姐姐麽?”


    賈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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