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經曆過一次差點失去女兒的教訓,王熙鳳一出來就拉緊巧姐迴屋,不讓她亂跑,金貴低頭跟著,說來這賈巧與當年進賈府“不敢多走一步路,多說一句話”的林黛玉不同,即使與那時的黛玉年歲相當,終究經曆不同,林黛玉天生聰慧,且小小年紀就有父親請賈雨村來教書,賈巧又哪有這種待遇?因此她還是孩子的成分多些,當然有三春那三個姑姑在,字是識得一些的。


    這時一個丫頭和一個小姐,都見到王熙鳳的步伐異常緩慢,蓮步生春,就連臉上也帶有兩片酡紅,就像喝了一壇子江西麻姑酒似的,醉得迷人。


    迴屋王熙鳳又要洗澡,這幾乎是她多年來的慣例了,做完必洗,話說女人的身材,不外乎雪梨、草莓、x、s型幾種,現代人以s型為最美,x型次之,王熙鳳是介於x與s之間的,算得上傲人了,在浴桶之中看著自己的身子,王熙鳳不乏自戀,可惜便宜賈琮好幾次了。


    迴想和賈琮一起雙宿雙飛的感覺,她確實有一種被征服的依戀感,以及從女兒那裏帶來的複雜,還有就是,賈琮能給人一種安全感,一旦進入他的友好圈子,他似乎就不會虧待誰,當然這時她也說不清,道不明。


    金貴瞧瞧她的身子,正想著琮爺這一次溫和了許多,說來王家的丫頭,又和賈家不同,賈家的丫頭個性分明,如金釧、司棋、晴雯、鴛鴦,個性剛烈,金貴卻除了聽話,沒有太多的個人價值觀,思忖道:“小姐還是很美呢,若哪天再嫁出去,我大概也能陪嫁……不過還是不要了,她愛妒忌,我哪有爬上去的機會……”


    天生的高傲,使得王熙鳳從來不會理會丫頭們的想法,沐浴清洗完畢,喝了碗粥,她倒有點嫌棄不夠精致美味,二十多年的貴族生活,胃口養叼了,吃了幾口就叫人倒掉,又叫賈巧進來,問話:“一路上舅舅怎麽跟你說的?”


    “舅舅說要去一個熱鬧的地方,知道我悶,說那地方可好玩了,琴簫鼓瑟,一點也不悶。”賈巧學著王熙鳳的樣子,端端正正坐下。


    “家裏你嫌悶,說要去舅舅家,如今離開了京城,你不叫苦就好了。”王熙鳳眼波流轉,也不打算告訴女兒真相,去一個熱鬧的地方?哥哥真是沒人性,果然想把巧姐賣到煙花巷柳之地,看女兒的樣子,也沒有想父親的意思,“外祖母家,總比賈家好,是不是?”


    “嗯……”賈巧想了想,小聲否認道:“往年是這樣的,一聽到迴舅舅家就開心,今年不知怎麽……沒了琮叔那樣的和氣……”


    這一切自然是被休所導致的,探親和永遠迴娘家是兩迴事,但賈巧並不知道這些,王熙鳳也不告訴她真相,以假亂真:“等玩夠了,我們再迴去。”


    “娘親,我還記得家裏有個佛手,是從三姑姑的秋爽齋拿來的,後來被姥姥家的板兒拿去了,就琮叔這木魚石還在,常說劉姥姥家遠,不知這次能不能見到呢?”賈巧一臉憧憬。


    劉姥姥的女婿王家和金陵王家連了宗,算是一門窮親戚,劉姥姥已經兩次來過賈府了,第二次就是進大觀園,但這一幕與走科舉的賈琮沒交集,原著這一家人就是“千裏之外,芥豆之微”,想必就在這山東。


    王熙鳳看了看那塊光滑油量的木魚石,穿了線係在巧姐汗巾,心裏嗔怨:“這個小叔子,怎麽到哪裏都冤魂不散……”


    ……


    數日後,賈琮一行人出兗州,進徐州,這幾天王熙鳳沒再見賈琮,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兩個人就像兩條曲線,該交叉的交叉過,爭鬥過,怨恨過,上床過,從此分離,越走越遠,再也沒有了交點。


    聽說女兒和兒子相繼見過賈琮,王子勝陳氏都不反對,這種關係,他們也樂意維持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東昌府衙這邊,那晚知府魯廉潔派人送了二千兩所謂的“冰敬”,給走馬上任的巡按三省禦史大人賈琮,次日箱子送迴來,聽到消息,魯廉潔坐在書房沉吟:“看來這位禦史是不上道的了……”


    之所以他是第一個試探者,是因為駐在淮安的河道總督魯廉憲是他親弟弟,河道總督是個肥差,也是苦差,一旦被禦史彈劾,落馬、充軍甚至喪命的幾率都很大。


    “老爺,這些箱子並不是原封不動,箱子很輕……”細心檢查的仆人迴稟。


    “噢?”魯廉潔的臉色陰晴不定,走出書房:“打開來看看……”


    幾個府衙的差役撬開了鎖,頓時,所有人安安靜靜地伸長脖子向前瞄。


    隻見昨天還裝滿了白花花本色銀子的幾個箱子,空無一物,當場眾人無不麵色大變!


    其中一個箱子,還有一張紙條,仆人拿上來,魯廉潔雙手哆嗦地打開,竟是一紙狂草:“多謝魯知府厚愛,這二千兩冰敬,本禦史願做治河工銀,今攜帶不便,故此請魯知府代為保管,迴京之日,本官自會來取,勿念。”


    魯廉潔登時一股鬱氣阻塞胸口,噔噔噔地退後幾步,破口大罵:“賈琮欺人太甚!”


    銀子都被拿光了,還代為保管?叫我怎麽保管?這是什麽?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二次索賄!無恥至極!


    其實這套索賄的潛規則,幾百年前就有人開先河了,大明的好多禦史,就是這麽幹的。


    這就好比一個外地市長對上中央紀檢委的局長,你能怎麽辦?打落門牙肚裏吞唄!


    魯廉潔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有書房出來的幕僚勸道:“東翁息怒,事不由人,再給他二千兩得了。”


    魯廉潔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


    等他們走出兗州府,暗中留意消息的山東和江蘇地方官,也知道了賈禦史的兩件事,一件是勸劉公公免除拉船民眾,一件就是這無恥至極的索賄,第一件情有可原,第二件和賈琮的直名截然相反,實在讓人捉摸不透了。


    因此不少地方官心裏打鼓,到底送不送呢?


    而賈琮此時正式進入江蘇,到達徐州府的國監驛站。


    當天晚上,賈琮進了尤氏房間,“國監驛在黃河北岸,這裏有一條衛河直通東側的大運河,我寫一封書信,你們可以直接到揚州了。”


    尤氏很是不舍,兩人抱著親吻半晌,賈琮正寬衣解帶,尤氏眼珠一轉,推辭道:“我一時不適應南邊氣候,得了熱腫……”


    賈琮不知是故意冷落他,可憐他早被挑起了火氣,難道要找尤二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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