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了整整半筐的辣椒,塵逸心滿意足地拉著李大壯繼續向林子深處探去,這種隨時都能發現寶貝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李大壯看著媳婦難得如此開心,自己心裏也是高興的緊,也就由著媳婦拉著自己深入到林子中去了。他對著自己的狩獵技術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是遇到了什麽突發狀況,那也是能很好地保護得了媳婦的。


    一小簇嫩綠色在深棕色的土地上閑的格外的清晰,塵逸望著那簇細細直直的綠菜,心下有些不確定,他也隻是知道些常見的蔬菜的。


    拉過了李大壯,指著那菜詢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那是土蛋。”李大壯順著媳婦的目光望了過去,這又是一種村裏人避之不及的菜,不知怎麽又入了媳婦的眼,他隻得繼續道:“沒毒的。”


    土蛋是什麽玩意?塵逸隻覺得自己有些蛋、疼了,真是問了也相當於白問啊。不過知道是沒毒的也就放心地走到了近前,手裏握上那長苗兒,一個使力,圓圓的白色小寶貝就被塵逸拽上來了。


    好家夥,還真的是大蒜啊!


    塵逸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那裏去了,忙不迭地就開始狂拽起來。這種好寶貝,在這個調味品缺乏的古代,真是出現的太及時了好嗎。這貨不光可以炒菜時用,還可以做脆脆的醃製糖蒜,妙用無窮啊簡直。


    李大壯愣呆呆地看著媳婦瘋了般的拽著那無用的土蛋,一臉狂喜的又將那拽出來的土蛋往筐裏放,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態的媳婦呢,居然就為了這小小的土蛋,心下有些吃味起來。


    “你還站那幹什麽呢。”塵逸在拔菜的間隙望見了杵在那裏的李大壯,當下就不爽地發了話了,“還不快過來幫我。”就沒見過這麽沒有眼力見兒的人,塵逸暗暗地在心裏吐槽著,絲毫不知麵前這大活人居然和自己手中的大蒜吃起醋來了。


    “啊?哦!”總算是被媳婦記起還有自己這一號人來了,李大壯趕忙上前幫著媳婦摧殘這大蒜。讓你丫的搶我媳婦的注意力,還不是得被我消滅了,這樣想著,李大壯幹的越發的暢快起來。


    兩口子合力,很快就把這不多的大蒜消滅光了。接下來的路上也是一片的驚喜連連,蘑菇,木耳,塵逸那嘴就再也沒有合上過,隻要想想近幾天會出現的豐盛菜色,那心裏就不自覺地歡騰起來。


    當然,這前提是得忽略了身邊人那越來越跨下來的臉色的話,這趟出行就算是完美的了。無知的土著人啊,等著我將美食做出來的,一定要亮瞎了你的眼。塵逸滿是不忿地想到。那嫌棄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吧,那憐憫的模樣是為了哪般吧,看著就來氣!


    李大壯的嘴角垮著,身子耷拉著,這一路上竟看著媳婦撿那沒用的東西了,土蛋也就算了,那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就惡心,還有那蘑菇,可是吃死過人的啊。唉,這可如何是好,自家寶貝媳婦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心裏在想著事兒,也就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林子越來越深了,一陣細微的血腥味傳來,塵逸驀地停下了。


    “咋了媳婦?”李大壯不明所以地跟著站住了。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塵逸動也沒敢動地站在那兒,眼神謹慎地四顧著。


    李大壯聞言立刻將塵逸護在了身後,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雖然不常見,可這林子深處也是會偶爾冒出頭危險動物來的。


    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間,塵逸順著那感覺的源頭,和一雙兇狠的黃色眸子對上了。在樹叢的掩映間,一隻狼,就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呲著牙望著他們。


    塵逸的身子有些發軟,在他一直生活著的和平年代,根本就不曾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一隻野狼,還是一隻,想要吃了他的狼。


    “李,李大壯。”塵逸的聲音有些發顫,“狼,是狼。”


    “在哪兒?”李大壯拉開了弓,心神緊緊地繃著。媳婦還在自己的身後呢,不能讓媳婦受了傷,一定得冷靜才是。


    “左前方,那片矮木叢的後麵。”塵逸的眼神還在盯著那惡狼,深怕自己稍有動作就惹怒了那狼。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李大壯聽出了媳婦那深藏在話語下的驚懼,不由得出聲安撫道。自家媳婦就是厲害,這要是換成了村裏的其他哥兒,早不定得尖叫一嗓子就暈過去了呢。


    塵逸穩下心神,先前的驚懼隻是下意識的反應,現在緩過來後隻想著要如何對付了那狼。出門的時候隻有李大壯帶了武器,他手裏也就有個背簍和一把小鋤頭,還是為挖菜準備的,所以,現在也就得靠著李大壯了。


    也不知道他的箭術如何,那狼已是試探性地邁出步子來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狼的狩獵速度又很快,所以,必須得一擊必殺了才行,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手上唯一的一隻弓箭也隻是適合遠攻的。


    塵逸心中注意已定,咬了咬牙,依舊死死地盯著那狼,嘴上的話卻是對著李大壯說的:“我可以相信你的吧。”也不等李大壯迴答,對著那狼一點點露出了挑釁的模樣,繼續道:“我去引開那狼,你一定得一擊必殺才行!”


    說著,嗖的一下就向著左邊的一小片空地跑了過去。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塵逸不斷地在心裏對著自己說道。


    “不要!“李大壯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知道媳婦膽子大,可從來沒有想到媳婦的膽子竟然這麽大。看著那狼狼爪子距著心愛的媳婦越來越近了,心下一急,那箭也就偏了,貼著狼的身子射出去,隻帶起了一片肉皮,反倒是激起了狼的血性。


    塵逸聽得那狼痛苦的嚎叫,就知道完了,那家夥射偏了。可是他怎麽甘心喪命在這畜生的利齒下,腳下一陣陣運力,心中迫切地想要更快一點,一股熱流突地湧到了腳下,塵逸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就變得輕巧起來了。


    耳畔傳來狼臨死前的嗚咽和李大壯的驚唿聲,危機解除,塵逸下意識地迴頭,視線再向下轉,天,他竟然飛起來了。


    提著的那口氣卸掉,“撲通”一聲,塵逸掉到了地上。


    “嘶~”好疼啊。


    “媳婦~”李大壯後知後覺地趕忙上前來蹲跪在地上將塵逸抱進了懷中,急切地問道:“你有沒有怎麽樣?”


    “疼。”塵逸的俊臉都扭曲了。


    “哪兒疼啊?”李大壯更急了,那雙大手從上到下的開始亂摸起來,就差探進衣服中去摸個究竟了。


    “停!”塵逸驀地抓住了李大壯的手,臉色緋紅,惱怒地道:“你往哪兒摸呢?”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李大壯的臉也紅了,媳婦眼含水暈瞪著他的小模樣真好看,況且,媳婦還在抓著他的手呢,觸感真不錯。


    塵逸順著李大壯的目光望到了兩人緊握著的手上,騰地一下就放開了,提起這個他就來氣,“現在知道擔心我了?剛才幹什麽去了?我差一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李大壯低下頭,色心徹底地消停下去了,“我,我是太擔心你才射偏了的。”


    “哼。”塵逸冷哼了一聲,“光道歉有什麽用?”道歉就能讓一個死人活過來嗎?雖然他並沒有真的死了,可現在受的傷遭的罪不也是眼前這人害的嗎?關鍵時刻掉鏈子,最受不了這種人了。


    “沒有用。”李大壯的聲音越發地低沉起來,“不過,你要是真有了什麽事,我會下去陪你的,不管你去了哪裏,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啪”的一聲,塵逸一巴掌抽在了李大壯的腦袋上,“我這還沒死呢,說什麽喪氣話啊。”


    他才不會承認,剛剛有那麽一刻,他的心,悶悶的難受,一定是李大壯的大胳膊給他壓的難受了,這身材真是太讓他嫉妒了。


    “對,不說,不能亂說的。”李大壯用空閑的那隻手摸了摸頭,憨憨地笑了,“媳婦怎麽可能有事兒呢?媳婦兒是不會有事兒的。”


    “我有事兒。”塵逸沒好氣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腳,“我的腳崴了。”這才剛好多長時間啊,居然又光榮受傷了,恐怕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人了吧。


    “我看看。”李大壯小心翼翼地扒下了塵逸腳上的鞋襪,一臉心疼地望著腳踝處那高高腫起的大包,輕輕地吹了吹,“是不是很疼?”


    塵逸有些不適應地躲了躲,“當,當然疼了啊。”所以你就別亂吹了好嗎。


    “吹吹就好了。”李大壯握著塵逸的腳,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


    塵逸的臉哄的一下更燙了,變態啊,哪有人隨便捧著別人的臭腳湊近了去吹吹的,當他是小孩子嗎?


    “很臭的。”


    “不會啊。”李大壯聞言還認真地湊上去聞了聞,一副驗證了之後的肯定語氣道:“一點都不臭的。”說完還不忘討好似的又接了一句,“媳婦兒怎麽可能會臭呢,媳婦一直都是香香的。”


    “你。。。。。。”塵逸紅著臉,望著那人亮晶晶的無辜小眼神兒,下麵本想要罵人的話語卻是說不出來了。


    他不是故意的吧,看他那一臉憨厚的模樣也不像是會做出那等猥瑣事兒的人啊。可是,這種被人調戲了的感覺又是怎麽一迴事兒?他是個大老爺們好嗎摔~


    李大壯見著媳婦不說話了,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去,他方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的,可是看著媳婦兒紅著臉的小模樣就好想逗弄啊怎麽辦,這要是真的炸了毛就不好了啊。


    “我們迴去吧。”李大壯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妄徒沒事兒找事兒的小心思。


    “好。”塵逸應了一聲兒,就想從李大壯的懷裏掙脫出來自己走路,剛剛怎麽就沒有注意到他抱著自己的姿勢很奇怪呢,真是,對著這人是越來越放鬆了警惕呢。


    “啊!”塵逸驚唿了一聲。


    始作俑者趕緊伸手托住了塵逸的屁、股,一臉正氣地道:“別亂動,你自己走會加重病情的,還是我背你迴去好了。”


    塵逸欲哭無淚地趴在李大壯厚實的背膀上,盡量忽略屁股與那人手掌交接處那詭異的熱感,破罐子破摔地想到——反正也隻是被背一下而已,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反正也是為了自己好,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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