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趕來真的是太榮幸了,因為昨天晚上有人非法闖入了銀行。”因為對夏洛克的示弱很滿意,塞巴斯汀就沒有在把時間糾結在夏洛克是不是真的會演繹推理這種事情上,直接就把自己找上對方的原因說了出來。


    然後他帶著他們去了被闖入的地方。


    “這是有威廉爵士的辦公室,他曾經是這裏的行長,而為了紀念他,銀行特意保留了他的辦公室。”塞巴斯汀自己的公司證件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讓夏洛克和約翰進入。“昨晚有人闖進了這間辦公室。”


    夏洛克和約翰一進入辦公室就發現了掛在牆上的照片,以及相框旁邊的牆壁上被黃色的顏料給塗過了,塗成的形狀似乎是一種符號。


    “那麽,有什麽東西被偷了嗎?”


    “不。”塞巴斯汀說:“事實上,房間裏什麽都沒少,隻是留了一條訊息。”


    夏洛克仔細的觀察著牆壁上的—〥,以及正好畫在了威廉爵士的眼睛上的—,在心裏猜測著它們所代表的意思。


    而約翰卻覺得這幾個符號有點眼熟,有點像是蘇州碼子。但他不敢肯定,畢竟這裏是英國倫敦,而蘇州碼子隻是中國的一個地區的早期民間的‘商業數字’,怎麽想都不可能會在這裏堂而皇之的出現吧。


    “有什麽問題嗎?”夏洛克除了觀察牆壁上的符號之外,也在觀察著四周的擺設,所以他也就注意到了約翰的神色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覺得它們像蘇州碼子。”約翰說,然後他覺得自己越看越這麽覺得。


    “哦?”夏洛克顯然沒有聽說過,所以有點好奇的問:“蘇州碼子是什麽東西?”


    “那不是東西,是記載數字用的算籌。它也叫草碼、花碼、番仔碼和商碼,是中國早期民間的商業數字。它脫胎於中國文化曆史上的算籌,也是唯一還在被使用的算籌,產生於蘇州,所以叫大家都喜歡叫它蘇州碼子。”


    “我覺得不太可能。”塞巴斯汀插入了他們的討論:“有誰跑到我們銀行的一位以前的行長的辦公室裏寫蘇州碼子,又不是瘋了。而且是不是蘇州碼子還很難說不是嗎?”


    然後,他的插話換來的是夏洛克和約翰異樣的眼神。


    夏洛克思考問題的時候從來不喜歡別人插嘴,但是約翰是個例外,不過,現在他之所以對塞巴斯汀的話不喜歡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塞巴斯汀雖然能做到銀行的主管行長,但很顯然他在某些方麵還是不夠聰明。


    不過,夏洛克覺得這很可能就是蘇州碼子。


    因為他在進入辦公室之前,就能透過外麵的玻璃看到裏麵的情形,而看到的,正好是被畫在牆壁上和相框裏的符號。在進入辦公室後,聽到塞巴斯汀說裏麵沒有丟東西,隻是被人用顏料塗了牆壁之後,夏洛克就覺得,這很可能是有人特意這麽做的,為的就是告訴坐在這個行長辦公室,而且能見到這幾個符號的某個人一個訊息。


    不過,夏洛克大學的時候就跟塞巴斯汀相處過,而且就算沒有,他也照樣能演繹出對方的性格來,他知道自己就算這麽告訴他也沒什麽用,因為塞巴斯汀是不會相信有人會這麽瘋狂的,而且要告訴一個人訊息也不一定要用這麽冒險的辦法,所以夏洛克沒有告訴他這個真相,等著找到證據後再說給他聽就好了。


    不過,就算有證據了,如果這個可能性太離譜的話,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就是了。


    於是,夏洛克決定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的找到證據,所以他要求看安裝好的監控攝像頭所拍攝到的東西。


    這個要求很正常,也很必要,所以塞巴斯汀欣然同意了,於是他們又迴到了塞巴斯汀的辦公室,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塞巴斯汀就要求負責監控器的保安把當時的影像調出來給他看,然後拷貝了一份視頻放到了自己的電腦裏。


    視頻的時間是二十三點三十三分零一秒,但下一個圖像就變成了二十三點三十四分零一秒,而這個時候,這幾個符號就已經出現在了牆壁和相框裏了,這顯然是有人入侵了銀行的監控係統,抹掉了這六十秒鍾的畫麵。


    而塞巴斯汀在為夏洛克和約翰做解說:“這些符號是在六十秒內出現的,有人在午夜闖進了這裏,揮灑顏料,然後在一分鍾內又離開了。”


    這是個創舉,因為銀行的電腦係統關係著一大筆的錢財,所以是很嚴密的,但有人卻能闖進來抹掉了六十秒鍾的視頻資料,讓人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因為這意味著這間銀行已經不安全了。


    “有多少種方法可以進那間辦公室?”


    “嗬,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塞巴斯汀幹巴巴的迴答夏洛克的問話,然後帶著夏洛克來到了之前接待他們的前台,指著其中一台電腦說:“銀行內部的每扇門,都由這台電腦上鎖,每個步入式櫃台,每個洗手間都是。”


    “昨晚那扇門沒有開過?”夏洛克明知故問,因為沒有開過的話,就表示沒有人能闖進這間辦公室。


    “我們保安係統有漏洞。”塞巴斯汀歎了口氣:“如果你能找到的話,我會付你五位數。”然後他從西裝的暗袋裏掏出了一張簽了名的支票,遞到了約翰的麵前。因為他認為約翰是夏洛克的助手,這種拿錢的小事當然應該由他來做:“這是給你的預付款,然後告訴我他是怎麽進來的,而更大的數額會在這之後等著你。”


    而約翰沒有接,他雖然不會演繹法,但是他善於觀察一個人,於是站在左邊,而中間是塞巴斯汀,右邊是夏洛克,他就歪著頭,看向最右邊的夏洛克。


    “我不需要金錢激勵,塞巴斯汀。”夏洛克很滿意約翰的舉動,然後他離開了之裏,決定再去威廉爵士的辦公室再研究一下。


    而約翰並沒有著急著跟夏洛克走,因為他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裏。他隻是扯起了嘴角看向塞巴斯汀。


    塞巴斯汀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他揚了揚手上的支票,笑著問:“你有意願幫他保管嗎?”


    “我以為你們是大學同學?”


    “我們當然是大學同學,我以為夏洛克之前在辦公室裏的時候,已經跟你介紹過我了。”塞巴斯汀挑了挑眉,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明知故問。


    “所以說,你卻不知道夏洛克的家世?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就這麽一點小錢是無法激勵他的,更何況他來幫你,是因為他想破案而已,他在為自己的頭腦的不退步而一直在思考著,並打發著時間,顯然你並不了解他。”


    約翰看著塞巴斯汀的眼神似笑非笑:“真可惜,你失去了一個討好他的機會,所以你的成就也就僅止於此了。”


    約翰來到威廉爵士的辦公室的時候,夏洛克剛剛用手機拍完那些符號,現在則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觀察著42樓的風景。


    “有收獲嗎?”約翰問他。


    “我聽說過中國功夫。”夏洛克答非所問:“你會嗎?我是說,你好像以前是中國人,那麽你也會中國功夫嗎?”


    “是的,我會。”約翰本來以為對方不會在意原來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42樓的風很大,樓層也很高,約翰擠到了窗戶邊上,盯著樓下,有著暈厥感,也有種熟悉感。並不是因為樓下的風景很熟悉,而是這種高度很熟悉,因為當年天後下令建造的通天浮屠,差不多就有這麽高……不,應該說是比這還要高一些。


    “不過,我雖然會中國功夫,但我去沒辦法從樓下飛到這上麵來,除非是從上麵飛到下麵?!”約翰開了一句玩笑。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夏洛克有些尷尬的迴答,“我隻是有類似的想法。”


    “類似的想法?”約翰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呃,這麽說吧。”夏洛克指著窗戶,“這玻璃很幹淨,顯然剛剛擦過,而且剛才我打開窗戶的時候發現它並沒有上鎖,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蜘蛛人打開了這扇窗戶進入裏麵,然後用顏料塗了這些蘇州碼子。但不可否認的,就是他有同黨,不然的話視頻裏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少掉那六十秒的。”


    “你已經認定了這是蘇州碼子?”


    “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我還是自認為很了解你的,而你並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所以你如果心裏不是有了肯定,是不會告訴我這可能是蘇州碼子的。”


    “……”約翰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歎了口氣:“我真是服了你了。”說這句話的同時,約翰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似乎有些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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