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的臥室在這幢房子的左側,嫌犯在昨晚九點半左右破窗而入,拐走了她,並把汽球綁在了她的床上。孩子的媽媽是個畫家,昨晚去了朋友的畫廊,孩子的爸爸昨晚九點四十五分左右去了街角的雜貨店買了瓶紅酒……”


    雷斯垂德一邊向夏洛克解說案發時間的經過,卻突然發現對方在經過花園裏的那個被藤蔓纏繞的拱門時停了下來:“怎麽了,夏洛克?”


    “這裏剛被折斷不久。”事實上,雷斯垂德從沒有欺盼過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夏洛克能當場迴答他的問題,但事實上今天夏洛克的心情似乎很好,所以輕快的告訴了他答案。“那個孩子估計是抓住了藤蔓想逃脫。”


    約翰湊了過來:“看來還是個小鬥士。”


    “是的。”夏洛克說:“如果一個小女孩可以贏得了一個成年男子的話,那麽是的,而且事情也會變得很樂觀。”


    進入了受害者的房子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一幅色彩斑瀾的油畫,但很快就會被裏麵喧鬧的環境給分散掉注意力。


    但並不是瑪麗安娜的父親母親麵對孩子失蹤時的悲痛欲絕下的哭泣,因為他們此時正坐在沙發上,雖然表情沉痛,但勉強還算得上沉穩妥。顯然他們已經有了比求救警方更好的主意,比如坐在他們麵前的折疊椅上穿著光鮮亮麗的漂亮女記者,以及在女記者身後正調試攝像機鏡頭的攝影師。


    而雷斯垂德的解釋也證實了這一點:“瑪麗安娜的父母想通過媒體,懇求那個犯人把孩子還給他們。”


    “倒數準備開始:十、九、八、七、六……”攝影師開始報數,因為這個新聞是要直播出去的。


    而不管是夏洛克還是約翰,看到這個情景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夏洛克是因為他之前研究過這個犯人所犯下的案子,而約翰則是因為當初在大理寺時查案的經驗,以及作為華生醫生時的醫學知識。


    夏洛克想要上前去阻止,但顯然來不及,所以約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硬幣,用他那精準的觀察力找到了聯接攝影機的電線,然後把硬幣飛了出去,讓攝影機暫時用不了了。


    “天啊,這是怎麽迴事?”攝影師看著突然黑下來的鏡頭開始大唿小叫起來,女記者看到之後連忙站起來低聲詢問出了什麽事。


    “怎麽了?”卡斯特羅夫婦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知道還能不能繼續拍攝。


    夏洛克阻止了他們上前:“看來上帝還是眷顧著你們的,不打算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因為你們的愚蠢而喪命。”


    約翰趁亂撿迴了沾著自己指紋的硬幣。


    “你是什麽意思?”卡斯特羅夫人本來就緊張著自己女兒的安危,聽到夏洛克的話立馬就不高興了,她覺得,這是在詛咒自己的孩子。


    “丹尼爾·皮特斯,凱拉·傑克遜,比利·克勞福德,是這個汽球兇手的第二第三和第五位受害者,而且也隻有這三位的屍體被發現了。”夏洛克用他低沉的嗓音說著自己對這個汽球兇手過往所犯案件的分析:


    “我在來這裏之前查看了雷斯垂德探長給我的資料,上麵寫著法醫估計他在殘忍殺害丹尼爾之前關了他一整天,而凱拉則隻有半天,而關了比利將近兩天,而這其中相差的原因在於,汽球兇手扣留受害人的時間,以及受害人父母在媒體麵前的曝光程度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但是總體來說,受害人的父母接受的采訪越多,孩子的存活時間就越短。”


    夏洛克看向卡斯特羅夫婦:“所以,你們還要繼續接受媒體的采訪嗎?”


    卡斯特羅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但為了她的瑪麗安娜,她必須堅強起來。她看向雷斯垂德探長,努力的按納下她語氣中的顫抖:“他說的是真的嗎?探長先生。”


    “是的。”雷斯垂德並沒有注意到資料裏的這一部分內容,但他相信夏洛克的觀察力,所以他堅定的點了點頭:“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明白。”卡斯特羅先生說:“這跟我們接不接受采訪有什麽關係?”


    “因為汽球兇手從大眾為受害人家庭的悲傷中獲得滿足,你們一旦滿足了他,他就會覺得無聊,然後結束遊戲。”夏洛克說:“反之,如果一直不滿足他的要求,那麽我們也許還有兩天時間可以用來破案。而你們,如果想要你們的女兒平安歸來的話,很簡單,那就是按照我說的做。”


    女記者和攝影師被移送出了卡斯特羅夫婦的房子,夏洛克雖然不滿意,但還是不屈服於環境,跟一群警察在房子裏一起搜集更多的線索。


    他打開了冰箱,打算從卡斯特羅夫婦昨天的行蹤開始調查起來。


    當然,這並不表示夏洛克認為這對夫婦其中一個是汽球兇手,但昨天晚上,卡斯特羅夫人去了朋友的畫廊,而卡斯特羅先生卻一直在家裏,隻是在案發的前後去買了附近的一家雜貨店裏的一瓶紅酒。


    所以,夏洛克想從卡斯特羅先生身上找到突破口,因為他有可能見到過那個汽球兇手,隻是沒認出來而已。


    而事實上,夏洛克做到了。


    他拿著冰箱中唯一的紅酒,而且從中找到了他想找的線索,然後夏洛克走出了廚房。


    諷刺的是,當夏洛克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一名女警官在安慰這位傷心的男主人:“卡斯特羅先生,你不能因此而感到自責。”


    而夏洛克接了這名女警官的下一句話:“事實上,他能。”


    這讓在客廳裏的所有警察,以及卡斯特羅夫婦都看向了他。


    “你什麽意思?”卡斯特羅先生雖然為瑪麗安娜的意外而心裏難受,但也因此,他的脾氣變得暴燥了起來,正好是需要跟人吵一架,甚至是打一架來發泄一下心中的憋悶感,所以,夏洛克的話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


    “當然,我不是你女兒的綁架事件,因為汽球兇手無論怎麽樣都會找到一個方式帶走她。但你能,並且應該責備你自己,因為你在阻礙我們辦案。”夏洛克說。


    “但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了。”卡斯特羅先生因為夏洛克的咄咄相逼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果你所謂的全部告訴我們,是包括了一個巨大的謊言的話。”夏洛克把紅酒舉高到自己的麵前,使得大家都給看到它。“昨天晚上,在你女兒被綁架的時候,你說你去買酒,那酒在哪裏?”


    “就……就是它。”卡斯特羅先生猶豫了一會,然後指著夏洛克手上的紅酒。


    “所以我才說你在說謊。”夏洛克一邊說,一邊把瓶子的底部露了出來,方便大家觀察:“雜貨店把價格標簽貼在瓶蓋上,這樣可以節省結賬的時間,但是這瓶紅酒的標簽在瓶底,所以說,你在說謊。”


    “顯然,你在其它什麽時間,大概是從亞特蘭大的販酒店裏買的存放在冰箱裏的這瓶普洛寒克酒。這瓶酒已經在你的冰箱裏了,所以為你真正離開家的原因做了很好的掩飾。”夏洛克把紅酒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告訴我們她的名字,卡斯特羅先生,快點。”


    “誰的名字?”雷斯垂德聽得一頭霧水,但又想著會不會是犯人的名字?還是說,卡斯特羅先生難道認識那個犯人?但是夏洛克說的是她,而不是他……可是之前調查過的種種跡象表明,犯人確實是名男子沒錯。


    難道是有同黨?


    “是他的情婦的名字。”迴答雷斯垂德的是約翰,顯然他已經習慣在夏洛克調查的時候把自己隱於暗處當不存在了,因為雖然隻是短短幾天的相處,也足夠讓約翰知道,夏洛克在說出自己的分析時,並不希望有人打斷他的話,於是約翰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


    就如同在陪著狄仁傑辦案時,他所做的一樣,隻在查到線索的時候,跟夏洛克說一聲,或者在有人問出愚蠢的問題時,就比如現在雷斯垂德探長所做的一樣,他會在夏洛克說出他的諷刺前,把答案告訴對方,免得他或她被夏洛克惡毒的言語刺傷了那脆弱幼小的心靈。


    而夏洛克為此給了約翰一個讚揚的眼神。


    但約翰並不覺得榮幸!


    但卡斯特羅先生打斷了夏洛克和約翰的眼神交流,他哈了一聲,仿佛覺得這是個荒謬的說法。


    “否認並不會有太多的效果,因為你的檸檬榨汁器已經出場了你。”夏洛克很喜歡這種一步步的揭穿別人拚命的掩藏著秘密,因為夏洛克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凡人,他喜歡這種仿佛高人一等,把眾生都看透的高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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