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銳抱著宋依依迴到藥鋪,白慧貞處於淺眠狀態,她太擔心錦瑟的安危了,可是,她沒看到錦瑟的歸來,王銳擔心的人卻隻有宋依依,沒有在意錦瑟是否跟來。

    他將宋依依平放在床榻上,白慧貞為她診脈,竟發現宋依依被人下了藥,她的記憶被人洗去,那是一個香料,結合了一種攝心的藥物,看來龍瑞茗對此非常有研究。

    “夫人,怎麽樣了?”王銳問道。

    白慧貞起身,搖了搖頭,道:“我要研究一下,我隻知道依依經常吸入一種特定的香料,每天被灌入配合的藥物,致使記憶被洗去,需要花些時間來進行治療,你先別擔心。”

    “難怪她不認識我了?”王銳鬆了口氣。

    “哦,對了,錦瑟怎麽沒有跟你迴來?”白慧貞問道。

    王銳這才想起錦瑟並沒有跟來,難道她還在煙雨閣嗎?但是隨之而來的擔心,又立即消散開,他覺得那個宋綿倫對錦瑟有種異樣的關心,看來和宋涵玨有一番爭鬥了,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不免開始疑惑,宋綿倫和宋涵玨為何都姓宋?

    “王銳,為何錦瑟沒有跟你迴來?”白慧貞再次問道。

    “她現在應該和那個宋綿倫在一起。”王銳說道。

    白慧貞皺眉,那個宋綿倫的身上有宋辰的感覺,他就跟年輕的宋辰一般無疑,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又好像喜歡管很多的閑事。

    “夫人,我想問一下,宋涵玨和宋綿倫到底是什麽關係?”王銳吐出心中的疑問。

    白慧貞不解地看著他,道:“什麽意思?”

    “我突然想到他們都姓宋,雖然姓宋的人不在少數,但這麽巧的,出現這麽相似年紀的,太少了。”王銳說道。

    “對,涵玨是繼承他父親宋文初,而文初的姓氏是我給的,當初是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後來烏霞芳,也就是我師姐死了之後,就沒人再去計較了,我曾勸過文初冠上本姓,可,他為了我,沒有答應,我已視文初為親兒,紫嫣的過世對我來說也無疑是一個打擊,他說他的後人就是我的後人,我很感激他。”白慧貞慢慢道來她心中最苦悶的事情。

    “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要挑起你心中的不快,隻不過事情來得太過巧合,我隻是想知道而已。”王銳抱歉地說道。

    白慧貞搖搖頭,道:“沒關係,現在涵玨長得真像文初,可惜——”

    在揚州一行,她不是看不出來宋涵玨的變化,跟宋文初的性情根本不一樣,他到底是怎麽了?

    “夫人,你知道宋文初後來去了哪裏?”王銳問道。

    白慧貞想了想,然後道:“我隻知道,那是在涵玨十二歲那年,芍兒在書房裏哭泣,我當時還很納悶,所以我走去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聽文初的口氣,好像是說他的兄弟有難,他不可坐視不管。”

    “兄弟?!”王銳蹙起眉頭。

    “一開始我以為是莫名,哦,就是錦瑟的爹。”白慧貞解釋道。

    王銳不知為何一提到莫名的名字,他就暗暗地握緊雙拳,那個是害他家庭破裂的兇手之一,這個心結他還沒辦法解開。

    “王銳,你怎麽了?”白慧貞看出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王銳迴過神來,勉強扯出笑意。

    “我想當時能讓芍兒無奈的人,並且能讓文初舍身相救的人,應該是——”白慧貞說著就看著王銳。

    王銳不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他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我想文初當時要幫的人,應該是你爹!”白慧貞說道。

    “什麽?我爹?”王銳瞪大雙眼。

    “當時你爹應該有了什麽難處,是不是因為你和你娘離開了呢?”白慧貞問道。

    王銳想到剛剛白慧貞有提到過那時的事情是在宋涵玨十二歲的時候,也就是說,宋文初和王芍兒得知王紹有難這件事,應該是六、七年前的事情,而他和母親唐若月隻不過離開了四年而已。

    “不對,我祖父還未過世,我和我爹娘也並沒有什麽難處。”王銳說道。

    白慧貞驚訝道:“你是說文初接到你爹有難這件事,有可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為何有人要對付宋文初和王芍兒呢?”王銳怎麽也想不透。

    難道是龍瑞茗?白慧貞一下子就想到這號人物,來福建的路上,就聽到錦瑟他們研究如何對付龍瑞茗,難道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嗎?原本不想對付他的宋涵玨也一起跟來,難道這就是命中注定嗎?

    是芍兒和文初的指引嗎?他們的離開,對外宣稱是隱居山林不問江湖事,而真正的原因呢?他們為了拔刀相助,但這到底是為了救誰?

    “明日,等你爹娘醒來,我們來證實一下,就明了了!”白慧貞說道。

    王銳點頭,轉身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宋依依,她的迷藥也差不多失效了吧!

    “你先早點休息。”白慧貞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多謝夫人關心,您也早點休息吧!”王銳說道。

    白慧貞點點頭,離開了他的房間。

    夜深人靜,錦瑟還未從煙雨閣走出來,他倆對視了很久,為何他要說出那樣的話來?

    聽到外麵吵嚷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靜寂。

    “哎喲,是龍主啊!什麽風把您吹來了?”七娘妖嬈地擺弄著自己微胖的身段,然後不顧身旁有多少人,自顧自地迎合上去。

    龍瑞茗冷眼掃過煙雨閣的所有人,厭煩地推開她說道:“七娘,人呢?”

    沒想到龍瑞茗如此直接,七娘麵露難色,她剛剛才將柳如煙送到那三個非富即貴的公子哥手裏,現在這麽快,龍瑞茗就來要人了。

    “人?不知道龍主要找什麽人啊?”七娘唯有裝傻充愣。

    “七娘,你該知道本主的脾氣,不需要本主再說第二遍,人交出來!”龍瑞茗並沒有多少耐心,跟她蘑菇。

    七娘咽了咽口水,她不是不知道龍瑞茗的脾氣,隻是這事若是讓他知道的話,說不定會把自己殺了。

    “您先上樓坐一會,我這就安排人過來!”七娘隻有拖延一下時間了。

    龍瑞茗冷眼瞧了她一下,然後踏上了二樓最隱蔽的房間裏,不一會兒,丫頭端來了一些酒菜,順帶著關上門。

    錦瑟站在門口,細細地聽到龍瑞茗的聲音,而宋綿倫卻是緊握雙拳,一時間迸發出驚人的內力,隨後在錦瑟不知情的情況下,立即壓製住自己的情緒,現在還不是時候。

    “龍瑞茗的動作好快啊!”錦瑟喃喃道。

    “他應該不是因為知道我們已經帶走了宋依依。”宋綿倫說道。

    “可是太快了。”

    “這是早晚的事,龍瑞茗身邊的五個死士都被我們換了人,他很難再相信人了。”宋綿倫皺眉道。

    “我想他是想利用依依來牽製住我,然後將我們一網打盡。”錦瑟猜測道。

    宋綿倫點頭,道:“但恐怕七娘要做一次替死鬼了,她一定還在猶豫,要不要推門進來。”

    “那我們走吧!”錦瑟笑著說。

    “你不怕龍瑞茗會拆了整個福建城嗎?”宋綿倫問道。

    錦瑟頗有自信地搖頭道:“我絕對相信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的意思是七日之後的李隆基?”宋綿倫知道她的意思。

    “是。”錦瑟點頭。

    “如果換做別人的話,或許對李隆基還算懼怕,可,對方是龍瑞茗,他是不會害怕的,並且他有靠山!”宋綿倫說道。

    “我知道,不過,李隆基來的時候一定帶了很多的軍隊,那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要論打仗的話,李隆基不見得會輸給龍瑞茗,更何況,龍瑞茗隻不過是一個江湖人,他怎麽會懂得打仗呢?”錦瑟說道。

    “打仗?!勞民傷財!李隆基才登基不久,他是不可能讓他的軍隊去對付一個江湖人的!”宋綿倫搖搖頭道。

    錦瑟的建議被他一概否決,不禁皺起眉頭,的確,他說的沒錯,勞民傷財的事情李隆基不會做的,她的意思隻不過是讓李隆基和龍瑞茗鬥,這樣的話,她就有很多的時間逃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挑起李隆基和龍瑞茗之間的爭鬥,然後你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走。”宋綿倫說道。

    “你知道?”

    “但這方法隻對你一人管用,畢竟李隆基此番來福建是為了你,而龍瑞茗想在你身上得到鳳凰泣血的武功,雖然目的不同,但你卻是他們共同的目標。就算你逃走了,王銳一家呢?宋涵玨兄妹呢?白夫人呢?你可有想過?”宋綿倫說道。

    錦瑟低垂螓首,她竟然沒想過他們,然後問道:“那該如何?”

    “既然你是他們共同的目標,就隻有利用你,讓他們死鬥!”宋綿倫說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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