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俊得到消息,梁王已來到洛陽,他是時候準備去梁王那裏告莫名一狀了,但是他又想了想,莫名竟然能夠在梁王身邊,還可以做梁王的義子,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顯然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來向梁王報仇的,梁王是否也知道莫名的身份呢?

    他必須深思熟慮一番。

    家丁來報:“老爺!”

    “什麽事?”魯俊冷聲道。

    “梁王來了。”家丁迴道。

    魯俊瞪大眼睛,梁王這麽快就來他的府邸,必定是問起上次的任務完成的如何。

    他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武三思由家丁引進來。

    魯俊看到武三思便點頭哈腰道:“拜見梁王!”

    武三思沒有看他,隻是徑直坐到了中央。

    他轉身還是拱手著。

    家丁奉上了茶水,武三思一邊吹著熱茶,一邊喝了起來。

    “本王吩咐你做的事,怎麽樣了?”武三思還是迴歸主題。

    魯俊麵顯難色。

    “看來,你的能力不過如此啊!”武三思看他的樣子就明白了一切。

    魯俊撲通就跪在了地上,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梁王,我本來是按照計劃去行事,可是少主他——”

    原本他還在考慮是否拉莫名下水,可一見到梁王就什麽也顧不得了。

    “少主?”武三思挑眉道:“他——怎麽了?”

    “他一直在幫著烏紫嫣。”魯俊說道。

    武三思好像早就知道了會是這樣。

    “梁王,屬下不是辦事不利,全是因為少主他——”魯俊欲言又止。

    他發現武三思並不在意。

    “說下去!”武三思道。

    “屬下查到王家堡堡主王紹是徐敬業的兒子,我本來想連同王紹一起殺掉,不料想半路殺出了明月山莊的宋文初,還有少主,他們同聲同氣,還稱兄道弟。”魯俊添油加醋著。

    “你說王紹是徐敬業的兒子?”武三思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秘密。

    “是。”魯俊迴道。

    武三思不在意莫名的幫助,隻在意徐敬業的兒子,多年來,他不斷為則天皇帝捕殺徐敬業的餘黨,正巧多年都沒有立功的機會,這樣一來的話,會不會讓則天皇帝對他刮目相看呢?

    “魯俊,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武三思說道。

    魯俊不可思議地看著武三思。

    “你去殺了那個叫王紹的人,並且把他的人頭帶來給本王,本王就不追究你辦事不利的事情。”武三思別有用心道。

    “額——”魯俊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樣的任務。

    他已經領教過了現今武林裏剛起的新秀,莫說一個烏紫嫣被他已經廢了武功,如果再讓烏紫嫣練上幾年,必定是一個強敵。上次樹林裏與他對招的宋文初,又是一個厲害的角色,還比那個烏紫嫣厲害的許多,王紹豈是這麽容易對付的,莫名的武功更是卓絕,他沒辦法對付這兩個高手中的高手。

    “怎麽了?有難處?”武三思說道。

    “額——梁王,王紹身邊有很多的高手,還有少主在幫他,屬下難以下手啊!”魯俊為難道。

    “哦——”武三思隨即又道:“那你就去殺了烏霞芳!”

    魯俊深知烏霞芳的武功,雖然得知前幾日烏霞芳帶人殺入王家堡,還被打傷,那他也不是烏霞芳的對手啊!

    “梁王,烏霞芳的武功太厲害了,莫說她前幾日受傷,就算她現在一病不起,我也不可能接近她啊!她身邊的親信殺手,都是萬裏挑一的,嚴格訓練,我實在沒有把握!”魯俊咽了咽口水。

    他想都不敢想,他明知道烏霞芳恨他入骨,還去自投羅網,這不是找死嗎?

    武三思站起身來,銳利地眼神,讓魯俊不由得冒著冷汗。

    “叫你去殺王紹,你說王紹身邊的高手太多,你無法下手,還有少主幫助王紹。叫你去殺烏霞芳,你說她身邊的親信殺手,都是萬裏挑一,沒有把握。”武三思眯起眼,道:“魯俊啊,你說本王還留著你幹什麽?什麽事都辦不了,什麽事都辦不成。”

    武三思大怒。

    魯俊一直跪在地上發抖,原本想向梁王參莫名一狀,竟變成了梁王的興師問罪。

    “梁王息怒,梁王息怒——”魯俊都快嚇破膽了。

    “你叫本王息怒,好啊,你就辦個好事讓本王息怒!”武三思惡狠狠地瞪著他。

    魯俊語氣不穩道:“屬,屬,屬下,依照,依照王爺的吩咐,去,去,去殺了王紹!”

    “恩——”武三思隨即恢複了平靜,道:“魯俊啊,以後本王讓你做什麽,如再有推脫,你應該知道本王的手段如何的。”

    武三思離開了。

    魯俊一直在發抖地跪在那裏。

    滿頭大汗的他,渾然不知武三思已經離開。

    莫名屋頂上看著一清二楚,武三思,現在還不是滅亡的時候,他的能力遠遠比烏霞芳來的厲害,先把魯俊和陸風兩個幹掉再說。

    他冷笑著,魯俊啊,魯俊,你膽小如鼠,怎能跟我鬥?

    他倚靠在屋頂的上方,他的複仇計劃一步步地實施,完全沒有預料不到的。

    【陶玉山莊】一連幾日,烏霞芳都沒看到唐若月,連烏紫嫣也不見人影,她並不在意烏紫嫣的失蹤,隻是唐若月,她會去哪裏呢?

    司徒惠兒為烏霞芳披上外衣。

    烏霞芳以為是唐若月,轉頭道:“若月啊——”

    看是司徒惠兒,冷聲道:“是你啊!”

    “夫人,天氣轉涼,注意身體啊!”司徒惠兒“關切”道。

    “恩。”烏霞芳冷淡道。

    “你來是有什麽事吧?”烏霞芳知道司徒惠兒來意不簡單。

    “沒事啊,莊內一切都很平靜。”司徒惠兒訕訕道。

    平靜?馬上就會有不平靜的事了。

    “你看到若月了嗎?”烏霞芳問道。

    “唐姑娘——”司徒惠兒迴道。

    “唐姑娘?!”烏霞芳深意地看著她。

    “額——”司徒惠兒不解自己有說錯的地方。

    “唐若月是我的女兒,你叫她唐姑娘?!”烏霞芳看著她。

    司徒惠兒先是皺了下眉,隨即又笑道:“是大小姐。”

    “恩——”烏霞芳點頭。

    “大小姐在王家堡。”司徒惠兒說道。

    烏霞芳瞪著她。

    唐若月為什麽去王家堡?王紹打傷她的事還沒算賬,唐若月跑去那裏幹什麽?

    “夫人,還不知道嗎?”司徒惠兒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知道什麽?”烏霞芳微怒道。

    “大小姐早就芳心自許啦!”司徒惠兒別有用心道。

    “什麽?!”烏霞芳萬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愛上王紹。

    就算唐若月不知道王紹的身份,但也應該知道王紹打傷她的事,竟敢愛上王紹!

    “雖然王紹打傷了您,但我想啊,大小姐不見得對王紹沒有愛啊!”司徒惠兒故意道。

    烏霞芳握緊雙拳,全身發抖。

    她要氣瘋了。

    司徒惠兒得意的看到烏霞芳的怒氣,她遠遠不及烏紫嫣的萬分之一啊!

    “他們,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烏霞芳氣的不行。

    “好像是您派殺手去追殺大小姐的時候,王紹出手救下了他們,但自己受了傷,大小姐照顧了他,為他療傷,兩人便——”司徒惠兒不再說下去。

    她的激怒完全奏效。

    “便怎樣呢?”在她們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烏紫嫣迴來了。

    司徒惠兒咽了咽口水,說實話,這丫頭就算沒有了武功,卻還是這麽讓人害怕。

    “你先下去吧!”烏紫嫣下了命令。

    司徒惠兒僵硬地點頭。烏紫嫣走到烏霞芳的身邊,輕聲道:“娘,在這個時候,您不應該拘泥於這些事。”

    隻有烏紫嫣能夠安撫烏霞芳,剛才的怒氣已經消去了一大半。

    “若月為什麽要去王家堡?”烏霞芳不免還是有些生氣道。

    烏紫嫣知道司徒惠兒必定會添油加醋,這是她不讓唐若月迴來的原因之一。

    “唐若月的事,可以暫且擱置,您知不知道武三思、太平公主等人已經來到了洛陽?”烏紫嫣擔心不僅僅是如此。

    烏霞芳大驚:“什麽?”

    “太平公主可以暫且不說,武三思呢?此人的城府、心機,遠不是您想的那麽簡單,他能夠繼武承嗣之後,又一個武家勢力,皇上為什麽留著張昌宗和張易之,她雖然步入老年,但是她依然對權力太過渴望,她將皇權集中在自己的手上,現在的人,隻能說是在她的身邊留得越久的人,就是她現在最信任的人。她要均衡的是三家的勢力!”烏紫嫣說道。

    “三家?”烏霞芳完全想不到這點。

    “李家勢力,即包括太子、相王和太平公主,武家勢力,即包括武三思和武攸暨,二張勢力,即包括張昌宗和張易之。而張昌宗和張易之就是代表了皇上,李家勢力不斷擴大,她已經開始擔心起他們的一舉一動了,雖然她身處在洛陽,太子也在,相王也在,可是她從不召見他二人,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她依然不肯放手手中所擁有的至高無上的權力。”烏紫嫣說道。

    烏霞芳皺著眉。

    忽然想到駱冰多日前的到來。

    “紫嫣,你分析的對,可是,你好像有很多的事情瞞著我?”烏霞芳不忘興師問罪。

    “哦?”烏紫嫣知道駱冰不會罷休的,她是該去見見她了。

    “你什麽時候認識駱冰的?”烏霞芳直接道。

    “很早以前。”烏紫嫣並不想隱瞞。

    “很早?有多早?”烏霞芳太想知道了。

    “早到您都不知道。”烏紫嫣笑著。

    烏霞芳沒有再問下去,她估計的沒錯,烏紫嫣用一種很聰明的方法去迴答了她的問題。

    “娘,你能不能不要去殺王紹?”烏紫嫣皺著眉。

    “為什麽?”烏霞芳沒答應放過王紹。

    “你就當做做好事,不要讓你的女兒傷心!”烏紫嫣說道。

    “我就是為了讓若月不再傷心,才決定放過王紹,但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烏霞芳厲聲道。

    烏紫嫣搖頭道:“你之前得不到的感情,唐芝山已經決定用這輩子的時間去換得你的原諒,你恨的人隻是他而已,何必要傷害唐若月呢?你也知道,她和王紹已經愛的很深了,不可能說分開就分開的,唐若月曾經是要離開的,可是這會讓她更愛王紹,與其這樣,不如放手!”

    “放手?!”烏霞芳瞪著她。

    她點頭。

    “我放過王紹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還要我容忍他們倆在一起?”烏霞芳生氣道。

    “既然已經做出了讓步,何不多讓一點?你知道王紹是徐承誌,但你又知不知道,徐承誌和唐若月有一份婚約,你忍心讓你的女兒守活寡嗎?”烏紫嫣說道。

    烏霞芳怔住了,她知道王紹是徐承誌,竟不知道他與唐若月還有婚約。

    “你和王紹根本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拆散你和唐芝山的人,是魯俊,罪魁禍首也是他,不如放手,去找真正傷害你的仇人。”烏紫嫣說道。

    烏霞芳後退了一步,她萬想不到自己竟錯的如此離譜。

    烏紫嫣看到烏霞芳不再堅持,便離開了。

    來到書房,她拿起一本書,躺在軟榻上,心裏想著的是莫名,他去哪裏了?他到底背負著怎樣仇恨?

    蘭兒端來了茶水和點頭,見她看書看的入神,便輕輕放下東西,關上門。

    魯俊不斷地部署,可是越部署,越對自己不利,早晚梁王還是會舍棄他這棵棋子的,早知道就不聽陸風的話了,真是把自己卷入萬劫不複,他該怎麽辦?

    陸風冷眼旁觀,他已經知道梁王給魯俊下了死命令,他猜得不錯,梁王根本不在意莫名的背叛,或許早就知曉了,梁王自知心中對莫名的愧疚,看來,他要魯俊走的這步棋是對的。他隻是要了解梁王對莫名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魯俊完全不知道,即使他現在去殺了王紹,也完全不可能再迴到當初梁王的信任,因為梁王身邊已有了一個莫名,即使莫名是個隨時會背叛他的人,也相信他一定會背叛,但梁王絲毫不在意。

    陸風也被難倒了,他驚訝自己竟有被難倒的時候,當時梁王在處置徐敬業一黨時,他就知道魯俊一定會留他的命,日後好供他用,在魯俊身邊什麽都不是,他隻不過可以為魯俊未雨綢繆,獻上一計,罷了。

    他不想再做魯俊身邊的一條狗,他要真真正正的做一件大事,來贏得梁王對他的信任,但聽到有莫名的存在時,他就知道了,能贏得梁王信任的不將是他,也不會是他,而是那個莫名。隻是莫名是霍豔寧的兒子。梁王一直對霍豔寧念念不忘,甚至連霍豔寧跟別人生的兒子都養在身邊,還深信不疑,他該時候離開了,逃離這裏的是非,等過了混亂的時段,他再迴來。魯俊已經想不到陸風了,他完全被梁王的命令,急的直跺腳了。

    “來人!”魯俊突然停下腳步,喊道。

    家丁跑了進來,迴:“老爺,有何吩咐?”

    “家中的殺手還有多少?”魯俊問道。

    “還有幾十號人吧?”家丁不確定地迴道。

    “幾十?”魯俊不喜歡這樣的答案。

    家丁戰戰兢兢地迴道:“額——大概還有二三十個。”

    二三十個?!魯俊心生一計,沒有陸風,他也能想到高招。

    “去,告訴那二三十個人,今晚行動!”魯俊命令道。

    家丁目瞪口呆,這個時候,還要行動?

    魯俊一橫眼,嚇得家丁立馬下去通報。

    今晚就要血洗王家堡了,王紹的傷應該不會那麽快好,再加上一個弱智女流,唐若月也是一個犧牲品,既完成了梁王的任務,又新添一功,哈哈,他就要重拾梁王對他的信任啦!

    魯俊正得意忘形地想象自己計劃成功後的畫麵。

    屋頂上的莫名絕不會讓他的計劃得逞。

    冷笑著,這樣的人竟然能夠活那麽久。

    他沒有陸風,會死的更快。

    夜幕降臨,魯俊帶領著一票殺手在王家堡屋頂上埋伏著。

    “你們記住,殺掉王紹,取下王紹的人頭,我重重有賞!”魯俊把好聽的話說在前頭。

    殺手們一聽,一個個都在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唐若月由王紹的門口走出,並隨手關上,心想著王紹今晚的告白,她不由得紅著臉,可是她想到唐芝山和烏霞芳,他們會不會反對呢?她舍不得離開王紹,也舍不得離開唐芝山和烏霞芳。她真的難以取舍。

    魯俊壓低聲音向殺手們命令道:“上!”

    殺手們一起跳下屋頂,唐若月驚唿大叫,王紹急速打開房門,所有的家丁都跑了出來,王紹護著唐若月。

    魯俊隻見這些不會什麽武功的家丁,還有傷在身的王紹,弱質女流的唐若月,王家堡簡直是不堪一擊。

    “我看你想的太過簡單吧!”宋文初的劍已經架在魯俊的脖子上。

    魯俊冒著冷汗,他看著宋文初,他想不到宋文初竟然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這樣?

    今日的行動沒人會知道,怎麽會?

    魯俊想知道答案:“告訴我,怎麽會是這樣?”

    “想知道嗎?”由他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他緩緩迴過頭,看清來人,他瞪大眼睛,完全想不到算計他的人竟是莫名。

    莫名示意讓宋文初放下劍,宋文初依言,便走開了。

    莫名走到魯俊的身邊,勾起詭異的笑容,說道:“魯俊,你不是應該有大智慧,大智謀嗎?”

    他是在嘲笑魯俊每次的計劃都是有人在後麵指點。

    “我——”魯俊說不出來了。

    此時此刻,他仍然想把功勞全往自己身上攬,可是他所謂的“功勞”隻是給他造就的墳墓。

    莫名大笑起來。

    所有人都不解他在笑什麽,在魯俊沒有防備之時,一把劍已經深深地刺穿他的身體。

    宋文初瞪大雙眼,莫名殺了魯俊。

    魯俊倒在地上,雙手沾滿了自己的鮮血,微微顫抖地指著莫名,說道:“你——你——”

    “莫名!”宋文初來到莫名麵前。

    莫名拔出魯俊身體的劍,說道:“你該死!”

    魯俊死了,他多活了二十多年,他無論怎麽籌謀也逃脫不了死亡,並且死在莫名的手上,他輸了,他輸了一切——

    莫名把劍扔在地上,想到魯俊的府上還有一個陸風,便離開了。

    宋文初追上他,說道:“等等,莫名,你已經殺了魯俊,還要去哪裏?”

    他真怕莫名再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

    莫名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

    “莫名,”宋文初來到他身邊,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莫名不語。

    “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你背負的仇恨太深、太重,你不覺得你一點都不快樂嗎?”他希望莫名能放下一切。

    “你既然知道有仇恨,就不應該阻止我!”莫名冷聲道。

    “我——”宋文初無話可說,畢竟他從來沒有想過向誰複仇。

    “一個充滿仇恨的人是需要報仇來填補他內心對仇人的憎恨。”莫名握緊雙拳。

    說完後,莫名已不知去向。

    宋文初既然阻止不了他,就隨他而去。

    他知道莫名一定會去【素劍堡】,他追至此。

    見【素劍堡】門口躺著全是死屍,他知道這是莫名的憎恨所造成的,他對魯俊的恨太深,連這些無辜的人都要一並解決。

    但他不解的是,莫名不是已經殺了魯俊嗎?為什麽這些無辜的人也要受到牽連?莫名再恨,也不該牽連無辜的人。

    他慢慢走進【素劍堡】,莫名把劍架在一個求饒的家丁的脖子上,問道:“說!陸風在哪?”

    這個家丁聞風魯俊已死的消息,便收拾東西決定離開,卻遇上了大開殺戒的莫名,他嚇死了,他跪下來說道:“求求您,少主,饒小的一條狗命吧!小的真的不知道陸風去了哪裏?”

    “你不知道?!”莫名已經沒有耐心了。

    “陸風或許幾日前就不見了,或許更早,也或許剛剛就不見了,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家丁說的是實話,希望莫名能放他一馬。

    “那好吧!”莫名沒有殺家丁。

    家丁見莫名不殺他,便要逃走,莫名在他的身後,將劍刺進了他的身體,說道:“不知道就該死!”

    “你——”家丁倒下了。

    宋文初怔住了,莫名好殘忍。

    “莫名!”宋文初喊道。

    他希望能阻止莫名的殺戮。

    莫名轉頭看向他。

    “你在找什麽?”宋文初問道。

    “陸風!”莫名簡單道。

    “陸風?!”宋文初根本不知道此人。

    “他是魯俊身後的軍師,他才是罪魁禍首!”莫名已經殺紅了眼。

    “那——你找到了嗎?”既然阻止不了,就隻能順著他。

    “應該已經逃走了!”莫名雖然不想承認,但陸風的未卜先知實在令他無措。

    他原本想今晚就將陸風和魯俊一並解決,沒想到陸風早一步逃走,日後一定是個心腹大患。

    “那——”宋文初還沒說完。

    “走了!”莫名看都不看他,便離開了。

    宋文初看著他的背影,莫名是他的弟弟,但他的心裏已被仇恨蒙蔽,他該怎麽做呢?

    莫名來到洛陽的一處府邸,那是一座高貴的府邸。

    他半跪著。

    府上的一個美麗雍容的婦人坐在正中央,像是等待著他。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那婦人開口道。

    “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莫名迴道。

    婦人滿意地點頭。

    “你果然沒讓本宮失望!”婦人說道。

    莫名隻是點頭。

    那婦人是多年來收養莫名,並栽培多年的人——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示意讓他起身。

    莫名站起身,說道:“公主,還有何吩咐?”

    “我聽聞你對烏紫嫣有意?”太平公主的眼線極其多。

    “公主,請放心,我的目的很簡單。”莫名迴道。

    太平公主點頭,道:“我知道,你不必急於解釋什麽,這下子,你不用再迴梁王府了,梁王知道魯俊被殺後,不會再信任你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也是你的一個轉機。”

    “請公主吩咐!”莫名拱手道。

    “我的母親是時候該退位讓賢了,我已經聯係好了太子和相王,就差一個更好的理由。”太平公主笑道。“很簡單。”莫名麵無表情道。

    太平公主挑眉道:“哦?”

    她很喜歡莫名的直接了當, 和不問事實。

    “張昌宗和張易之。”莫名說道。

    “怎麽說?”

    “張昌宗和張易之是在皇上身邊最久的男寵之一,他們的本事就是媚惑皇帝,直至執掌大權,皇上又對他們信任有加,再加上他們二人與梁王過往甚密,足可以令皇上改變遺詔。”莫名迴道。

    太平公主自覺得很有道理的點點頭。

    “再者,張昌宗和張易之兩兄弟,本就是老百姓裏所不恥的兩個人,如果以高舉處決他二人,而皇上不一定恩準為由,展開一場逼迫皇上退位的政變,是最好的理由。”莫名又說道。

    “母親似乎很喜歡張昌宗兩兄弟,多年來,雖然有不少的男寵進入皇宮,卻沒一個像他二人這麽久的。”太平公主似乎已經認同了莫名的說法。

    “這是最好的理由。”莫名再次說道。

    太平公主勾起詭異的笑意,揮揮手,示意讓他下去。

    莫名自覺得退了下去,深吸一口氣,他要為公主報恩,報答她多年來的養育和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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