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堡的家丁領著唐芝山和唐若月來到客房,這是前幾日的家書所事先安排的,唐芝山對這一切的態度過於冷淡,王紹不是不好,可他並不是婚約的那個人,自己的女兒已有二十二,早就過了待嫁的年齡,他知道王紹和唐若月有很深的感情,他亦不願若月傷心,跟王紹來到洛陽也是來打聽徐敬業後人的下落,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半塊血玉,這是二十年前與徐敬業口頭訂下娃娃親的信物,因起義失敗後,徐敬業被殺,徐承誌就下落不明,一直生死未卜,洛陽是曾經徐敬業失敗後的落腳點,說不定徐承誌還在洛陽,如果徐承誌還活著,他斷然不會同意王紹的提親,若徐承誌已經命喪敵手,那麽他也很放心地將女兒下嫁於他。

    唐芝山有時不得不承認王紹是個好人,他有高尚的情操,他受傷期間雖是由唐芝山救治,卻一直由唐若月在照顧,二人的感情與日俱增,也在情理之中,他當時真應該阻止的!王紹與唐若月並無越軌,他深深明白王紹乃是正人君子,他沒有拒絕王紹的邀請來到洛陽,他也想知道這個小夥子是個什麽樣的家世。

    今日,看到那個王慶,唐芝山不免感到一絲絲的熟悉,在哪裏見到過。唐若月給唐芝山倒了杯茶,她知道自己父親的顧慮,如果正當她準備嫁給王紹的那一刻,她的未婚夫找上門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她不需要華麗的婚禮,簡單就好,可是王家堡是佇立在洛陽城不久時間的山莊,想簡單未必會隨了她的心。

    但是,她還是有必要和自己的父親談一談的。

    唐芝山滿懷心事,喝著茶。

    “爹。”唐若月輕聲喚道。

    唐芝山抬頭看她,她越來越像烏霞芳了,卻沒有烏霞芳的殺氣。

    “爹,能不能對王紹不要那麽的冷淡,畢竟我們住在此!”唐若月心中為王紹惋惜,她自己亦是無奈,何苦再多添一個。

    唐芝山看著她,說道:“若月,爹不是有意要這麽做的,你明白爹的意思,我承認王紹的確是個好人,你嫁給他絕不會受苦,這一點爹是深信不疑的,可是,你明白嗎?你的婚約——那是你要麵對的,如果你嫁給王紹的同時,未婚夫找上門來,你要爹情何以堪?”

    唐芝山看似精明,實則迂腐不堪,他一直死守著那沒有期限的婚約,女兒的年齡早已過了嫁人的年齡,難得一個年輕人肯娶自己的女兒,如果是平常人家早就迫不及待地把女兒推出了門外,唐芝山這個行走江湖多年的人,竟是如此迂腐,有時候想想,烏霞芳離開他,未嚐不是件好事。

    唐若月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父親,隻是歎了口氣,她退出了門外,王紹站在她的身後,問道:“怎麽樣了?”

    唐若月趕忙拭去眼角的淚水,小小的舉動,讓王紹倍感傷心,他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們倆不那麽痛苦!

    “爹還是不同意!”唐若月無奈道。

    王紹看著一臉苦悶的唐若月,她不開心,他不應該把這樣的難題交給唐若月,他如果真的愛唐若月的話,就應該把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一個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白。

    “沒事,來日方長,我們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日子。”王紹安慰著。

    唐若月點點頭。

    “我的妹妹很是喜歡你,你有以後在堡內不會很悶了,這丫頭是出了名的小搗蛋!”王紹說了些開心的事情。

    “小搗蛋?”唐若月泛著眼中的淚花,笑著問。

    王紹看著心疼,說道:“是啊,她是父親的‘老來女’,府上上下都不敢惹她,說她是小霸王一點不為過。她都這麽大了還是那麽調皮,父親一直愁著她的婚事,不知道洛陽城內誰敢娶她!”

    “我見你妹妹長得可人,不像是那麽調皮的人啊!”唐若月說道。

    “嗬嗬,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有時候我就說她長著一張騙人的臉。”王紹笑答道。

    唐若月也抿著嘴笑了。

    幾日來,烏紫嫣快馬加鞭趕來洛陽,來到一處僻靜的山莊,匾額上寫著“陶玉山莊”。

    “小姐!”蘭兒看到數月不見的烏紫嫣,不由得輕聲喚道。

    蘭兒是烏紫嫣在“陶玉山莊”十分體己的侍女,她在洛陽的日常生活全是由蘭兒照顧的。

    烏紫嫣問道:“司徒惠兒呢?”

    “已在莊內等候多時!”蘭兒迴道。

    “叫她來書房見我。”烏紫嫣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換了件女裝。

    司徒惠兒來到書房,烏紫嫣正抱著一本書,躺在軟榻上。

    “小姐。”司徒惠兒不敢吵到烏紫嫣。

    “查到什麽?”烏紫嫣一直看著書。

    司徒惠兒拱手,稟告著:“在數日前,夫人曾派自己的親信殺手去殺一個叫唐芝山的人,路上遇到王紹,王紹出手相救,卻身受重傷,夫人得知後,傳我讓您運用洛陽的勢力鏟平‘王家堡’。王紹受了重傷,一直是由唐芝山的女兒——唐若月照顧,二人產生了感情,可是唐芝山一直不同意,近日,王紹帶唐芝山父女來到洛陽,現下住在‘王家堡’。屬下還查到一個秘密,王紹竟是徐敬業的後人,名徐承誌。”

    烏紫嫣緩緩放下書,她坐起來,說道:“徐承誌?唐芝山?唐芝山是因為不知道徐承誌的生死,將唐若月滯留於今,按道理唐若月早應該嫁人了,他竟然不知道眼前的王紹就是徐承誌!”

    “唐芝山,此人迂腐至極,他一直死守婚約,屬下有辦法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司徒惠兒說道。

    烏紫嫣挑眉,說道:“哦?說。”

    “既然唐芝山如此迂腐,不如讓他看著王紹死去,在此同時,還要讓他知道王紹就是徐承誌,讓他後悔!”司徒惠兒的計謀不是不可行。

    烏紫嫣還是小瞧了這個人,司徒惠兒的陰狠,她早已聽聞,隻是司徒惠兒也是在一語雙關,她知道母親與唐芝山的關係,唐若月應該就是烏紫嫣失散很久的姐姐。司徒惠兒的意思是一方麵完成殺掉王紹的任務,一方麵已達到為烏霞芳報複唐芝山的目的,還有就是讓唐若月痛苦,痛恨自己的母親殺害自己心愛的人,痛恨自己的父親迂腐。真是一個好計策,竟可以牽製出這麽多人來,她完全低估了司徒惠兒的能力。

    “恩,這個辦法可行,但又不可行!”烏紫嫣說道。

    司徒惠兒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世上估計隻有烏紫嫣能看破她的計謀有一箭雙雕的含義。

    烏紫嫣早就明白母親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要殺唐芝山,更培養自己作為殺掉唐芝山的工具,可是烏霞芳不知“沒有愛哪有恨”的道理,她一直深愛著唐芝山,卻要做出令唐芝山失望的事情,可笑的母親啊!

    如果真的按照司徒惠兒的辦法行事,她一方麵可以報複一下自己的母親,一方麵也算完成了任務。但是她知道母親是不會想讓唐芝山死的,要不然這麽多年來,母親的親信殺手早就可以讓唐芝山死上一百次都不止。烏霞芳更加愛唐若月,自己的女兒,沒有在身邊撫養她,她的親信殺手亦認得唐若月,所以唐芝山救下王紹後,就沒有再去殺人,這也是烏霞芳不忍看到唐若月痛苦的原因。

    鏟平“王家堡”?可笑的母親,智謀竟不及一個司徒惠兒,她既然那麽不想看到唐若月痛苦,就應該調查好唐若月是否已愛上王紹,她真是不想傷害也要傷害了。

    “屬下不明白,為什麽此法可行又不可行?”司徒惠兒試探道。

    她冰雪聰明,豈會不知司徒惠兒此話的含義。

    她笑笑。

    司徒惠兒有些頭皮發麻,她笑是因為什麽?

    烏紫嫣揮揮手,示意叫她下去。

    這個計劃沒有在烏紫嫣這裏實行,司徒惠兒越來越弄不明白這個小姐的心思了,她太過聰明了,竟能知道自己計劃的含義,司徒惠兒想都沒想到自己竟敗給了一個隻有十七歲的少女手上,她原以為自己的足智多謀會給她帶來更多的權利,卻不知道這樣的足智多謀,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結局。

    蘭兒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說道:“你了解司徒惠兒嘛?”

    “她說是為我母親效力,實為上官婉兒派來監視我和我母親的人選,試想想,我母親與唐芝山的事情,世上能有幾個人知道,她不是與我母親同年的長輩,隻不過比我稍大些,以她的年紀無從得知,是誰告訴她的?是上官婉兒,也或許是上官婉兒背後的那個人!”烏紫嫣說道。

    蘭兒淺笑著。

    “司徒惠兒的計策可以拉出很多的人,不過我有個更好的辦法,讓母親親自來洛陽找我,求我放過唐芝山。”烏紫嫣說道。

    “嗬,你還是這樣想要報複自己的母親。”蘭兒說。

    烏紫嫣搖搖手,說道:“不,不是報複,是讓母親流露出真感情,她心中依然有唐芝山,我想唐芝山亦是如此。”

    “可是作為殺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這是你告訴我的!”蘭兒有些不明白的說。

    “什麽茶?”烏紫嫣沒有迴答她的問題。

    “春芽。”蘭兒迴道。

    “有些苦。”烏紫嫣說。

    二人的談話就這麽被轉移了。

    在「王家堡」已有幾日,唐若月很想去外麵走走,洛陽是一個可以和長安相提並論的大城市。

    “若月姐姐。”王芍兒甜聲道。

    唐若月笑看她。

    “若月姐姐不出去走走嗎?”王芍兒問道。

    “可以嗎?我對洛陽不熟悉。”唐若月很想出去,一直等著王紹抽出空來。

    王紹為了家族的皮革生意已跑了很多地方,天氣變暖,生意蕭條,他們是否應該轉換一下行當。

    “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們一起出去吧,洛陽這裏我熟的很。”王芍兒說著就拉唐若月往外跑。

    她們這樣出去可以嗎?不用和長輩們說一聲嗎?她爹找不到她會不會擔心?

    王芍兒帶著唐若月出了門,唐若月已來不及和唐芝山說一聲,洛陽真的很繁華,她看什麽都很稀奇,卻並不表露。

    “聽說了嗎?明月山莊莊主又在‘燕舞坊’包了一個月啊?”好多人都在談論著。

    “燕舞坊”是什麽地方?唐若月很好奇。

    王芍兒一邊撇嘴一邊咒罵,不知是誰惹怒了她。

    “你怎麽了?”唐若月問道。

    “登徒子又在外麵拈花惹草了。”王芍兒啐了一聲。

    “登徒子?”唐若月頭頂著大大的問號,說的是誰?

    “若月姐姐,沒事啊,不要讓某些人破壞了我們的興致!”王芍兒嘴上不說,心中已經把那人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唐若月充滿了疑問。

    “某些人?!是在說我嗎?王家大小姐。”一個帥氣且不拘小節的公子哥在王芍兒的麵前出現。

    王芍兒死瞪著他。

    “哈,你估計已經把我的幾輩祖宗都問候過了吧?”那人說道。

    王芍兒不敢示弱的昂著頭。

    “不過你還挺孝順的,不問候自己的祖宗,倒先問候我的,難怪我的祖宗一直叫我把你娶進門。”那人又說道。

    唐若月不禁一笑。

    那人轉臉看到長相清秀的唐若月,很友好地說:“這位小姐,你好,我叫宋文初。”

    他乃是洛陽四大莊之一明月山莊莊主——宋文初,他雖對教坊流連忘返,卻獨獨喜歡王芍兒,幾次上門提親,都被王芍兒扔出了門外,潑辣的性格,比起教坊裏那些聽話的舞娘,根本不是檔次的。男人也是要死麵子的,他自從被退親之後,就進入教坊,從此不能自拔。

    算報複嗎?宋文初沒那個心情,他等著王芍兒自己跟他提親。

    “喂,你這個臭小子,沒禮貌的很!”王芍兒大罵道。

    宋文初當眾被她叫成“臭小子”,他哪裏還有顏麵在洛陽城混下去,他好歹是個莊主。

    “那我是臭小子,你是什麽?哦,我知道了,你是臭丫頭!”宋文初迴敬道。

    他不是好惹的。

    “你——”王芍兒氣結。

    敢叫她臭丫頭的還沒出生呢!這個登徒子竟敢對她這麽無禮,她欲上前打他,被唐若月拉了迴來。

    唐若月說道:“芍兒,我們迴去吧!改天再出來。”

    “不要,我咽不下這口氣。”王芍兒直性子。

    “咽不下啊?那幹脆吐出來好了,免得噎到,那就不好了!”宋文初火上澆油。

    這大街上,他可不怕,更不在乎,王芍兒能把他怎麽樣啊?殺了他?她還沒那麽大的本事。再說了,她把他殺了,她會守寡的,也會心疼的。

    王芍兒甩開唐若月的手,她拿起身邊的木棍,朝宋文初身上打去。宋文初靈活地閃開,並說道:“喂,你玩真的啊?!”

    “什麽真的假的,惹怒我,就有你好看的!”王芍兒沒打到他,不服氣道。

    宋文初一邊閃一邊說:“喂,你這性子,我還真是喜歡。”

    王芍兒隻管悶著頭打他,唐若月不好幫忙。

    “你要是真把我打死了,就要守寡啦!”宋文初還是那麽半開玩笑地說。

    他根本不把王芍兒這樣的三腳貓功夫放在眼裏,他隻是跟她鬧著玩嘛,有必要這麽認真嗎?他又不是第一次跟她這麽開玩笑了,今天她怎麽象吃了火藥一樣,說著就著了呢。

    「客到來」是洛陽城最大的一家酒樓,這裏的東西十分好吃,還有歌舞表演,最主要的是這個酒樓的背後支撐者是陶玉山莊,無人敢惹。

    烏紫嫣一身青紗男裝,翩翩公子,蘭兒的侍女模樣實在長得象個小姐,所以外麵的人會認為蘭兒是烏紫嫣,也並無道理。

    烏紫嫣腰間的一把翠綠的玉笛,小二便知道來人就是大家都在談論的玉少龍。

    “姑娘,今天還是老樣子嗎?”小二說道。

    白蘭兒點頭說道:“去把東廳收拾一下!”

    小二猶豫著沒敢離開,他沒想過今天陶玉山莊的人會來,東廳一直是由陶玉山莊長期包下的。

    “怎麽了?”白蘭兒見小二不離開,便問道。

    “姑娘,不好意思,東廳已經有人了!”小二實話道。

    “‘客到來’的東廳一直是由我們陶玉山莊長期包下的,我想這是洛陽城誰都知道的事情。”白蘭兒微怒道。

    小二一直冒著冷汗,他拿捏不了這些陰晴不定的江湖人的脾性。

    “那位大爺來‘客到來’問有沒有雅間,我就領著他往樓上跑,誰知那位大爺就看中了東廳,說什麽陽光好,最主要是他很喜歡,我沒辦法,掌櫃的剛剛也罵了我一頓,小的該死。”小二撲通就跪了下來。

    “他出手闊綽,你就給了他東廳的地方,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陶玉山莊的人會在哪一刻出現,所以,有錢不賺是傻瓜!”白蘭兒即將爆發她的脾氣。

    “姑娘,對不起,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二不由分說就自掌嘴巴。

    白蘭兒還要再說時,烏紫嫣攔道:“算了,我們去南廳!”

    “小——是,公子!”蘭兒很聽從烏紫嫣的話。

    小二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他領著烏紫嫣和白蘭兒來到南廳。

    不一會兒,小二端著茶水和點心就走了上來。

    放下後,便離開。

    “小姐,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敢這麽大膽!”蘭兒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平。

    “何須介懷,你想想在洛陽誰不知道東廳是陶玉山莊的長期包房,其他三廳就是剩下的三大莊所享有,由於「客到來」的背後支撐者是陶玉山莊,位居洛陽東邊,自然「客到來」的東廳是陶玉山莊所享有的,可是這個人來「客到來」就占了東廳的位置,可想而知,此人不簡單!”烏紫嫣說道。

    蘭兒點頭道:“對,我差點忘了這件事!”

    烏紫嫣側身坐了下來,拿起茶杯,發現門未關,站起身,走向門,欲關上,她看到王紹進了東廳,她皺了下眉。

    關好門,她滿懷心事坐下來。

    王紹進了東廳!王紹應該知道東廳原本就是陶玉山莊的長期包房,他進了東廳,是因為是什麽?難道占了東廳的是王紹?小二一定認識,不會剛剛不說的。

    蘭兒看出她的異樣,問道:“小姐,怎麽了?”

    “東廳是什麽人?”烏紫嫣心事重重地說道。

    蘭兒也想知道,說道:“想知道很容易吖!”

    烏紫嫣挑眉看著她,等待她的辦法。

    蘭兒笑著走向一幅畫,將它移了一下,一個小小的洞,竟是直達東廳,清清楚楚能聽到裏麵人說話。

    王紹來到「客到來」,是受了一個人的邀請。

    “你是?”王紹拱手道。

    那人背對著他,隻是道:“王少堡主請坐吧!”

    王紹知道「客到來」的東廳是陶玉山莊的長期包房,這人難道是陶玉山莊的人?

    素聞陶玉山莊的背後之人乃第一殺手——玉少龍,此人是玉少龍?

    “王少堡主再為自家的家業費心吧?”那人直接道。

    王紹不語。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

    “我想王少堡主不想自家的家業就這麽毀於一旦吧?”那人又說。

    王紹沉默,他也不想,可是世事難料,自家的皮革實屬上品,卻無人需要,他實在想不通。

    “王少堡主,你想做生意的話,就必須和我合作!”那人說道。

    王紹看著他背影,他的口氣有一種威脅,教人不得反抗的感覺。

    “我不認為與在下合作就能將自家的家業恢複昔日的模樣!”王紹說道。

    “哈哈,好大的口氣,你的勇氣可嘉,已經有好多年都沒人敢這麽與我說話,你是第一個!”那人稱讚道。

    烏紫嫣想瞧瞧那人模樣,她頭一次感到好奇,她走到陽台,她向東廳的方向瞧去,那人也瞧向她,她一點都不害怕他,隻是很好奇,這人為什麽要假扮她?那人直直地看著她,微笑著。

    烏紫嫣頭一次感到害羞,她忘了自己穿著男裝。

    “王少堡主,大可放心與我合作,我絕不會讓你們王家堡吃虧的!”那人的聲音有些緩和。

    王紹說:“那你有什麽要求?”

    他在江湖上走動很久,無緣無故有人說要幫助他,除非是報恩,要不就是另有陰謀。

    有時候覺得王紹做事太過於謹慎,他隻不過是要幫助王紹罷了。

    他不語。

    王紹又問:“你沒有任何要求嗎?”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

    “我想王少堡主把我當成了陶玉山莊的玉少龍,怕我另有陰謀吧?”那人說道。

    “難道——你,不是?”王紹狐疑道。

    “哈哈,我叫莫名,日後府上有任何要幫忙的事,請到‘燕舞坊’找我。”莫名說道。

    「燕舞坊」?王紹不是那種人,那種地方誰都知道是煙花之地,他是正人君子。

    “雖是煙花之地,但很安全,來者是客,王少堡主請不要介意!”莫名說。

    王紹起身要走,便說道:“多謝!在下告辭!”

    “慢走!”莫名說道。

    王紹離開後,莫名轉過身來,他坐下,喝著茶,心想著那個姑娘為什麽要穿著男裝?

    蘭兒來到陽台,問道:“小姐,怎麽了?”

    烏紫嫣迴過神來,她竟不知已發呆了多久。

    她搖搖頭。

    隻聽樓下一陣陣的熱鬧,蘭兒探出頭向下看。

    “喂,你一直打不到我,不覺得累嘛?大小姐!”宋文初一邊躲一邊說。

    王芍兒氣喘籲籲地拿著木棍,說道:“我,我,我今天,不——不,教訓你,我就,我就,不姓,王!”

    兩人直到都很累的叉著腰,大口喘氣。

    蘭兒噗嗤笑了起來。

    烏紫嫣喝著茶,問道:“什麽開心的事?”

    孰不知,說話的聲音已被隔壁的莫名聽見。

    “小姐,底下的王家堡王芍兒和明月山莊的宋文初打了起來!”蘭兒迴道。

    那兩個是出了名的歡喜冤家,洛陽城裏的一對活寶,他們時常鬧出笑話,已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了。

    “那你下去告訴他們,這是陶玉山莊的地方,來者是客,雖然他們是兩大莊的人,但也不可以在這裏鬧事!”烏紫嫣帶著笑說道。

    蘭兒張大嘴巴,說:“這樣就沒有熱鬧好看了!”

    “王紹已經下樓了,如果不阻止的話,事情就遠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了!”烏紫嫣說了重點。

    蘭兒點頭便下去了。

    烏紫嫣獨自一人坐在南廳,喝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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