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借著隱隱約約的月光,他看到蔚鴦走出來了,忙求爺爺告奶奶起來:


    「蔚鴦,好妹妹,救我,快救我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哥哥在這裏向你賠不是,快把我拉上去,我的手要斷了……這羅馬柱不結實,萬一經不起負荷,我會摔死的……我可是蔚家唯一的血脈啊……」


    這個時候,蔚虎倒是怕了,又變成了那膽小如鼠的孬種,妹妹長妹妹短地念叨起來。


    蔚鴦一想到母親險些被欺淩,再想到若不是司小北在暗中幫襯,現在哭告無門的會是她們母女時,就恨得咬牙切齒,一團怒在胸膛裏那是來來迴迴躥著,正找不到途徑衝出來,聽得他求,遂冷冷一笑道:


    「想要上來是不是?」


    「是是是……隻要你放過我一次,以後我一定對你和嬸嬸恭恭敬敬……」


    這個混蛋,一旦陷入劣勢,就會把話說得格外動聽——這人就是一不折不扣的龜孫子。


    「好,那你迴答我,為什麽要害我們?」


    蔚鴦咬緊牙根恨恨直問。


    蔚虎掛在半空,眼巴巴地望著高高在上的蔚鴦,一邊忍著疼,一邊直叫:「我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害你,是那個何昆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幫忙……我就是見錢眼開……」


    「多少錢?」


    「一萬美金……嬸嬸,救命啊,看在我是蔚家唯一一條根的份上,饒過我這一迴吧,我隻是貪了幾個小錢,幫人在跑腿……」


    蔚虎悽厲地慘叫著。


    蔚鴦心寒,一萬塊就想害了她們母女的性命?


    「就這麽簡單?你蒙誰呢?當我是三歲小孩,就一萬美金,能讓你以身犯險?」


    她詐了他一句。


    「對對對,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就是什麽?」


    她沖他直吼。


    「就是我看上了你們在東原京都那邊的房契。全是我貪心惹得禍。二嬸,三妹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隻要能活命,隻要不變成殘廢,他把什麽都招了。


    東原的房契?


    這說法好新鮮啊!


    蔚鴦一怔:「誰告訴,我們家在東原京都有房子的?」


    「我也是偶然間聽人說起的,說二叔在當總統侍衛長時曾得過一套別墅,就在皇城區,地段好得不行,我問過二嬸,二嬸不承認……可今天我真有瞧見那房契了……就在我口袋裏……你把我拉上去,我給你看……」


    蔚虎伸出了手,盼著她可以將他拉上去。


    「麻煩你先把他拉上來。」


    蔚鴦想了想,對身後的司小北說,自己不想和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這人讓她覺得特別特別噁心。


    司小北示意他的手下,把人拉上來。


    「就這份。」


    蔚虎終於迴到了平地,重重鬆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把折了幾折的房契掏了出來。


    蔚鴦接過,展開。


    司小北用電筒給照明,他已得新戴上了口罩——看來,他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


    蔚鴦掃了一眼,目光落到房契上。


    沒錯,上麵明確寫明了這是酈家贈予的皇家小別墅,就掛在蔚武和程蒽名下,為世襲製產業。


    為什麽這件事母親從來沒提起過呢?


    蔚鴦心思淩亂,將它折起,心頭悲涼,為了繼承這套房子,就動了殺心,嗬嗬,她寒笑,目光一片森冷。


    蔚虎看得直發抖。


    此時此刻,他心裏冒上了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害怕——以前,他總覺得蔚鴦就是一個可以玩弄在手掌心的洋娃娃,現在,他赫然發現,這洋娃娃變成了一把利刃,隨時隨地都能把他捅死。


    「好妹妹,我錯了,你就饒我這一迴了吧……」


    想謀財害命,被人截胡的,輕描淡寫地求一句就想逃脫升天?


    嗬!


    蔚鴦哼笑著,不答,隻問:「這件事,蔚蘭是不是也參予其中了?」


    「是是是,是她把答案拿迴家,放進你房裏的……」


    為保小命,出賣妹妹,這也隻有他能幹得出來的事。


    「誰指使她做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她可能就是氣你在學校讓她難看了。」


    「鄧玉呢,還有那個老太婆是不是也參予了?」


    「參予是參予了,不過她們隻是想讓你退學,並不知道我和何昆的最終目的是置你於死地……我沒敢告訴她們,怕她們一時心軟把事情搞砸,蔚蘭隻知道我會把你帶到這裏來關上一天一夜,到時,她就可以拿著你的親筆信去告發你,為的是讓你被開除掉……」


    嗬,為了讓她們這對可憐的母女順理成章的死去,還真是心思周全啊!


    「好,現在你給我迴答另一個問題。」


    「你問你問,我保證知無不言。


    「你怎麽知道慕戎徵撤營離去的事?」


    「蔚蘭說的。」


    「蔚蘭是怎麽知道的?」


    「應該是羅樂樂說的。」


    「確定羅樂樂?」


    「我不知道,蔚蘭那死丫頭不肯說。」


    她敢打賭,肯定不是羅樂樂,絕對不是。


    「最後一個問題,剛才來的時候,為什麽你要和我分開走?」


    「當然是製造不在場證據啊!雖然我們有一個堪稱完美的計劃,會讓你們死的合情合理,可我總得規避一下。這萬一以後慕戎徵要是迴來了,想查案,我也好有個說法……」


    這幾句話,他是越說越輕,顯然是心虛了。


    「僅僅如此?」


    「還有個原因就是,我得在事後把何昆弄死。這樣一來,就死無對證了。」


    嗬,整個計劃還真是一環套一環,周密之極。


    先是嚴老師和何歡做了一局,然後利用嚴老師之死,把蘇喆困住,緊跟著,母親出事,最後,她被逼著寫了一份自罪書後,自殺謝罪,母親尋女,一起投湖……


    如此一來,她名聲臭了,死得活該,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蔚蘭解恨了,蔚虎得到了一筆封口費,又拿到了一張房契,不對,應該說是西院的財產盡數被合理吞併……


    這個時候的慕戎徵,等辦完差迴來,她們母女早被燒成了灰,想要查,所有線索盡數被破壞,無從查起。


    多完美的一個計劃。


    而她,臨死都不知道誰暗算了她!


    一箭雙鵰,既成全了神秘幕後人,更成全了蔚家上下,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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