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還疼嗎?」


    他的嗓音異於平常的冰冷,若有似有滲透著溫和。


    這種溫和竟像魔咒,令她捨不得推開他。


    甚至於整個人都跟著酥掉了。


    「還有一點。」


    「身上呢……」


    「疼的。」


    「活該的……」


    明明在好好說話,結果,他又損了一句,可她卻見鬼的聽出了幾絲隱約可聞的關切。


    嗯,她一定是被蠱惑了,居然不生氣,還鬼使神差輕問了一句:「我怎麽活該了?」


    「拚了命的去救人,你有想過自己也會丟掉小命麽?」


    果然啊,他果然是在緊張她。


    她猜得一點錯都沒有。


    這個認知,再度令她心頭一甜。


    「難道我不該救嗎?那孩子是因為我才被卷進這件事當中來的。你讓我看著她眼睜睜死在麵前,我還是人嗎?你自己說說看,你是軍人,如果碰到小孩子遇上危險,你是去救還是不救?」


    以前一被他嗬斥,早嚇得臉色發白了,現在她卻和他講起了道理。


    「我會去救,但是和你不一樣,我練過,你練過沒有?自己沒本事,卻要瞎救,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小命玩完。」


    慕戎徵咬牙瞪著她,還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子,重重地,帶著警告的意味,眼神更是不好招惹的:


    「你給我聽好了,以後遇上同樣的情況,先顧好你自己,凡事量力而行……你自己想一想,萬一你出事,我怎麽辦?」


    哎喲,這一句越發撩人了,特別是最後一句。


    「能怎麽辦?我和你,又沒有真正結婚,你照舊可以另外找人啊……哎呀……疼,疼啊……你又怎麽變得喜歡擰我耳朵了呢?四少,慕戎徵,你放手,不許家庭暴力,不許……」


    說到最後,她慘叫出聲,想救自己受罪的耳朵。


    溫馨的氣氛,就此被殘忍地打了個粉碎。


    「小沒良心的……我擔心你,你倒好,滿口盡是風涼話……」


    慕戎徵不鬆手,怒罵。


    「不說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了,未來,我和你一定會恩恩愛愛,白頭偕老,說不定還能與龜同壽……四少,求放過……」


    她嗷嗷叫,想要掙脫他。


    慕戎徵終於鬆了手,目光卻突然一深,繼而飄開:


    「去刷牙洗臉,然後出來吃飯,等吃完飯,開始跟我練身手,從最基礎的學起。整個人軟趴趴的,即不會打,又不會水,動不動就發高燒,稍微擰一下耳朵就叫得像是我要殺了你似的,這破身子,什麽做的?」


    「豆腐做的。」


    蔚鴦連忙退到邊上,捂著發疼的耳朵。


    對他的那些好印象全沒了。


    哼,這個人就是一隻大豺狼,怎麽可能變成小綿羊,隻要逮到機會就愛欺負她。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慕戎徵又深瞧了她一眼:那衣裳半掩的委屈樣,真是叫他又無奈又春心欲動,很想把人壓倒,好好吻她一吻,誰讓她說了不中聽的,但一想到自己的自製力越來越差,到底是忍下了,隻道了一句:「那就練成石頭做的,還不去洗漱。」


    「知道了!」


    蔚鴦忙跑去洗手間,心下悶悶的,這人明明心疼她,卻非要兇成這樣,真是太不解溫柔了。


    嘴裏暗暗罵著,待進了洗手間,瞧見鏡子裏的自己,她卻愣住,然後,臉孔噌得通紅。


    此時此刻,她身上穿著一件絲質睡袍,腰際的腰帶鬆了,裏麵……裏麵居然是真空的……漂亮的鎖骨,還有晶瑩剔透的渾圓半掩半露……


    她她她,她竟是這樣一個衣裳不整的鬼模樣?


    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


    瘋了!


    她要瘋了!


    這也太太太「不堪入目」了。


    「咚咚咚……」


    門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她心頭一緊,忙應:「幹嘛?」


    「衣服。你沒把衣服帶進去,怎麽換?」


    男人在外頭叫。


    「哦!」


    她忙把袍子係好,去開門,小臉紅紅的,把他遞進來的衣裳接了過來。


    「你臉怎麽那麽紅,燒又起來了?」


    慕戎徵見她臉色有異,啪,把門打直,跨進去,大掌直接撫上了她額頭。


    「沒沒沒……沒燒……」


    她想躲,可又怕他誤會發怒,隻能僵著身子由他撫著。


    「那你臉紅什麽?」


    沒說謊,的確沒燒。


    他歪頭看著。


    蔚鴦垂著頭,雙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睡袍領口,生怕再春光外泄。


    「被你氣紅的。」


    他挑眉,不信。


    好吧!


    「我隻是在想,昨晚上……昨晚上……我的衣服……誰……誰給換的?」


    她說得結結巴巴的,臉上好似火燒雲。


    唉,明明和他什麽都做過了,他發春時是什麽模樣,她腦子裏一清二楚,可為毛30歲的靈魂住在這個16歲身體裏之後就變得這麽害羞了呢?


    「我換的。」


    原來她在害羞這件事。


    「我給你洗的澡,吹的頭髮,換的衣裳……」


    他說得好具體。


    無他,就是想看她害羞。


    挺有意思的。


    「……」


    「你是我女人,難道我去叫個陌生女服務生欣賞你的身體嗎?」


    也對。


    「我……我要換衣服了!」


    她想把他轟出去!


    「其實,沒啥好看的。」


    他沒走,還在那裏慢慢吞表述觀後感,且一臉嫌棄。


    「又瘦又平,胸部比我還沒肉,典型的發育滯緩……」


    「慕戎徵……」


    蔚鴦忍無可忍,要惱羞成怒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當麵說她沒身材,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迴頭多吃飯,多鍛鍊,再養幾年,應該比較像女人,現在隻能算是假女人……」


    他又煞有其事地扔下一句,這才轉頭離開。


    蔚鴦揚了揚拳頭,考慮到自己根本打不過他,最後隻得悻悻甩上門。


    這人惡劣起來真惡劣。


    哼,嫌棄她,為什麽還要巴巴娶她?


    門外頭,慕戎徵彎了彎唇角,走出去時腦子裏全是小丫頭白白淨淨的小身子,昨晚上害得他沖了兩迴冷水澡。


    嗯,他瞎說的,她的身子很漂亮,小巧玲瓏,凝脂如玉,妙曼凹凸,想想就能讓他熱血噴張,想入非非啊……


    昨晚上他曾一度後悔,為什麽要答應等她兩年?


    唉,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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