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鴦騎著自行車迴到家時,已經快六點鍾,晚霞已變得很淡很淡,一隻隻倦鳥,正在歸巢。


    她卻有點不敢迴家。


    隻因為慕戎徵迴來了,還曾來抓過奸。


    雖然她幸運的逃過了一劫,可是,她心裏還是很不安——每一次見到他,她從頭髮到腳指頭,每個地方都不自在。


    她不想奉承他,卻又偏偏要奉承他。


    她不願意親近他,卻又偏偏要親近他。


    她不喜歡被他又親又近,卻又偏偏要忍受。


    現在,她還得麵對他的猜忌。


    哎,煩。


    進門時,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得燦爛地跑了進去,嘴裏輕快地叫:「媽,我迴來了……」


    叫聲嘎然而止。


    花團錦簇的花壇前,擺著一張紅木搖搖椅上,上麵躺著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子,一襲白襯衣淺西褲,正閉目養神,淡淡的霞光打在他那張英俊的臉孔上,麥色的肌膚泛著光,將他那漂亮的五官襯得無比完美。


    這一刻,他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也沒有能讓人膽顫心驚的煞氣。


    這一刻,他是恬靜的,就像一個沒有任何防備的孩子,幹淨,無害,安祥。


    如果她不認得他,一定會被他安靜的睡顏所吸引。


    可誰能想到,這是一個鐵血軍人,他這一生,嗜血成性,斬敵無數,在那個爾虞我詐的軍政圈子裏,他一步一步踏在別人身上走至高位,這樣一個男人,絕對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


    可為何最後會因為她而枉送了性命?


    她一步一步走近,腳步有點不受控製。


    這是一個一直走在雲巔之上的男人,他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怎麽就和她糾纏了那麽多年?


    這種糾纏,是因為喜歡嗎?


    可如果是喜歡,為什麽她從來沒感受到過?


    如果是喜歡,他這樣一個閱美無數的男人,怎麽就會喜歡一個心不長在他身上的女人的呢?


    「小東西,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肥了啊……居然敢在學校和柳瀚笙私會?還敢從二樓爬出來逃跑?你就不怕活活摔成瘸子嗎?」


    突然,這個安靜的美男子突然睜大了眼,那份無害瞬間散去,深亮的眸底逼出了可讓人膽顫的寒光,直直地逼入她的眼睛。


    哎呀,不好,他竟發現她曾和柳瀚笙同處一室過?


    他守在這裏,這是想和她算帳嗎?


    前世的陰影,實在太重,以至於一瞧見他發狠,寒霜鋪麵,蔚鴦的潛意識內就會生出強烈的牴觸感,想逃。


    她被嚇了一跳,往後退時腳下一趔,險些栽倒。


    所幸,這個男人反應迅如獵豹,手臂又長,一眨眼,就將她撈了迴去。


    等迴過神時,她已經坐在他大腿上,手臂本能地勾上了他的脖子,與此同時,聞到了一陣男子剛剛洗完澡的薄荷暗香。


    「呀,嚇死我了……」


    她驚喘了一下,對視上了近在咫尺的深眸。


    腰際,他的手牢牢霸著她;臉上,他帶著幾絲冷酷的嘲弄,「嚇死?我看是心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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