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還是不要胡鬧的好。”勒納德管家一擺手,他身上的戒指、項鏈、鬥篷微微閃光,一層層的防護加持在了他的身上,手在背後捏成了拳頭。


    做過霜巨人的奴隸,勒納德很清楚自保能力的重要性,常年鍛煉造就的結實肌肉隱藏在老邁的外表之下,很多人都知道,勒納德管家是個很有幾分本事的拳師,雖然和修道院裏的高階武僧沒法相比,但是一般三五個壯年男子想要打倒他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作為大戶人家的上層階層,大管家很有錢,身上的魔法裝備足以讓他對抗大多數法術,男爵夫人母家是冰虹城頗為顯赫的商人家族,幾十年間日子過得並不太平,勒納德能夠在幾次危險中安然度過,他一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武術和一身昂貴裝備立功不小。


    在老管家的眼睛裏此時的瓊克外強中幹。


    按照常理,能夠釋放火球術的巫師在施法者裏不能說是毫無成就的菜鳥,不過未有苦練過戰鬥施法,也沒什麽戰鬥經驗,瓊克少爺這個姿勢在勒納德眼中就顯得色厲內荏,破綻百出。


    “你不會以為這區區一個火球術就會嚇住我們吧,少爺,北地的漢子沒有人會怕這個。”他哈哈笑道,訓練有素的精銳武士分散了距離,以三角形站位將瓊克夾在中間,這個站位並沒有離開火球術的傷害範圍——如果瓊克·瓦雷奇的法術正常生效的話,不過這也意味著火焰中心的瓊克·瓦雷奇首當其衝。


    勒納德管家卻一點兒也不擔心,他看著那塊接近燃燒的硫磺突然‘滋啦’一聲冒出一道煙熄滅,笑了起來:“少爺,你法術書裏每一個施法材料都經過了我們的手,研究法術是危險的行當,所以我們有必要講究一下安全,現在看來我們的考慮果然是有必要的。哦,你現在情緒有點不穩定,讓我們來幫你——冷靜一下吧!”


    他冷笑著向前疾衝,一步之間已經從腳下的鞋子發動了加速術,他張開五指,朝瓊克的脖子抓了過去,瓊克紅著眼睛,哈哈爆笑:“廢物奴仆!你以為你這肮髒的拳頭能傷到我!奴仆終究是奴仆!”


    瓊克大聲怒吼,竟然直接迎了上來。


    老管家微微皺眉,他剛才恍惚聽見瓊克少爺的大叫聲下似乎隱藏了一些細微的響聲,不過他並沒有多餘的反應時間,瓊克已經撲了上來。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由於身高和體形的限製,已經衰老的勒納德管家體重比瓊克要低一個層級,所以瓊克的撲擊雖然漏洞百出,他卻必須給予應對,這對他來說很輕鬆——老頭隻是輕輕一閃,就讓開了瓊克並無章法的撲擊,然而當他試圖加以擒拿的時候,手掌卻在接觸瓊克身體的時候感受到了滑不留手的卸勁力量,他睜大了眼睛,就看到瓊克身上的法力護盾。


    他什麽時候使用的護盾?


    老管家眉頭一皺,迴想起了剛才瓊克的動作——他沒有任何一個動作看著像是發動了某個魔法物品,更不可能是念咒,然而瓊克已經趁著他這一愣神的時候如同瘋狗一般抱住了管家瘦小的身軀,然後狠狠一咬就啃中了管家的脖子。


    “咿呀嗷!!!!”管家瞪直了眼睛,一腳勉強蹬開瘋狗一樣的瓊克,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在地上打起了滾來,一直半晌才站起來,氣急敗壞地怒吼:“殺了他!殺了這個賤種!”


    兩個精銳武士自然不至於連氣話和真話都分不清,他們撲向瓊克,試圖控製住這個突然逆推的廢物少爺,然而隻是剛剛靠近,就被一堵巨大的力場牆擋住。


    這個時候,管家能夠聽見非常明顯的呢喃和低語,聲音很清亮還帶著稚嫩氣,聽上去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尖銳。


    有人搞鬼。


    他瞬間意識到了真相,同時看到了身上的魔法物品全部暗淡無光,仿佛被一股力量壓製。


    “誰在搞鬼?”他眼望著狹小的房間,腳步微微退後,喊道:“出來!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這是冰虹城主名下的土地,不是卑鄙小人裝神弄鬼的地方。”


    兩個武士也高度戒備起來,激憤的心情消散,瓊克·瓦雷奇也稍稍恢複了清醒,他有些茫然地看著一臉兇狠戒備著的老管家,看著眼前的力場牆,腦海一片混亂。


    剛才發生什麽了?


    他迴想著剛剛‘不由自主’做出的動作和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又是驚疑又是困惑起來。


    “出來!搞鬼的家夥!”管家將武者召喚到了身邊,大聲喊叫著後退出了瓊克的臥室。


    勒納德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看著那一麵高聳的力場牆,已經非常明確地確認,有人暗藏著在保護著這個廢柴少爺,而這個人的力量,很顯然不是他能夠應付的。


    他一身暗淡的魔法裝備證明這個人的法力非常強大。


    作為防護係玩法最多,生效機製最複雜的法術,‘解除魔法’這個法術何其衍生的各種高階解除係列法術理論上可以壓製一切法術效果,然而要想真正地精通這個法術卻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嫻熟的控製力和對魔網的操作能力缺一不可,更要對魔法原理有著深刻的認識,如此才能達到壓製一切法術的變態效果。


    至少勒納德的情報中,以瓊克少爺的反魔法水平,絕對不可能一個法術壓製他全身所有的魔法物品。


    擁有這種魔法水平的巫師施法水平絕不會低,更不用說這個猥瑣的家夥還將念咒的聲音壓製在瓊克少爺的說話聲之下。


    雖然瓊克一直都在大聲喊叫,但是能將咒語和魔法控製到這個地步,這個施法者非常、非常、非常可怕。


    勒納德用自己的經驗去套白河與研究所用心鑽研出的種種高效率施法技巧,得出一個讓令他心驚肉跳的答案。


    樓下待命的武士衝了上來,並非聾子的他們聽到了不對,連忙上來護衛。


    有了這些武士在身邊,勒納德微微有了底氣,他令衛士分散開來,衝著房間裏高聲道:“無論你是誰!我現在警告你,不要參與到瓦雷奇領地的內部事務中去,另外,瓊克少爺,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夠拒絕夫人的好意了吧,躲得了一時,你躲得過一世麽?”


    瓊克·瓦雷奇滿頭冷汗,他也不確切地肯定到底發生了什麽,勒納德的威脅讓他為難,不過他很快意識到:無論他是妥協還是順著剛才的‘不由自主’的那樣硬氣下去,他和老婊子撕破臉皮已成定局。


    瓊克·瓦雷奇咬了咬牙,大喊起來:“迴去吧,老管家,還是那句話,我瓊克·瓦雷奇是不會屈服的。”


    滿頭冷汗的老管家大怒,今日終究無功而返,然而他終究是個理智的人,不會因為這點氣憤和瓊克做無用功,他冷笑起來掏出傳送術卷軸:“好吧瓊克少爺,希望你不會後悔你對夫人的……”


    一句話沒說完他的眼睛突然瞪大:手中的傳送卷軸釋放出了生效的光芒,然而他的身子卻好像被定在了原地,傳送術的生效沒有對他產生絲毫效果。


    這是次元錨!


    戰鬥經驗不算貧乏的他瞬間意識到自己被搞了什麽鬼。


    不對,自己是什麽時候中招的?


    就是剛才……冷汗再次從老管家腦門上冒了出來,他想起了瓊克·瓦雷奇最後那一段喊叫,離開了房間的他以為自己遠離了危險,然而這一刻勒納德卻明白了自己是個蠢貨。


    這麽遠的距離,那個念咒的聲音已經到了他再也聽不到的地步。


    就在此時那個稚嫩的、尖銳的、令人恐懼的念咒聲再度響起,這一次聲音不再模糊而隱匿,而是高亢、洪亮、氣息悠長而鏗鏘有力。


    強烈的警兆包圍了老管家,他慌張地轉身就跑,大聲地提醒起了:“快跑!”


    一道藍色的光環從咒語響起的房間中擴散出去,看似緩慢卻沾染上到了快速逃跑的管家和武士們,一直到無人的莊園之外才緩緩消失。


    屋內的瓊克·瓦雷奇這時候看到了一切奇異情況的來源,他看著咒語響起來的地方——他柔軟的大床上,目光空洞的精靈少女摟著那個令他無比恐懼的人,他手裏端著那本法術書——瓊克·瓦雷奇眼皮跳了一下,他還記得這本法術書本來應該是他的,沒想到這條龍居然一直用到現在。


    念完咒的白河一臉惡劣的笑,他對著一臉懵逼的瓊克·瓦雷奇,一指被藍色光芒沾染的老管家和一眾武士。


    瓊克·瓦雷奇下意識困惑地看了過去。


    晶瑩的藍色光芒掃過身軀,老管家感到腦海中有什麽東西被觸碰了一下,他一瞬間臉色蒼白,意識到自己中了招,他愣了一下,卻沒有第一時間感覺到身上哪裏不對。


    他晃了晃身體,不是定身術,動了動手指,不像是迷幻術,那又是什麽深層的高階法術?


    老管家又驚又疑,然而當他看到身際跟隨的武士的時候,一種悸動突然從心髒傳進大腦,莫名而來的火熱衝動讓他渾身突然燥熱,那武士仿佛感受到了管家的熱烈目光,以同樣熱烈的目光看了迴來,一瞬間兩個唿吸變得急促焦躁,狂熱的欲望再也忍耐不住。


    如同火山爆發,老管家怪叫一聲,他撕開了衣衫,和武士抱在了一起,沉重的唿吸聲中,他們扭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莊園中所有受到藍光沾染的男人紛紛怪叫起來,與附近的男人扭打撕滾在了一起,很快變得衣衫淩亂大汗淋漓。


    老管家和他的護衛短兵相接,他直著眼睛不斷發出怪叫聲,一股股力量通過菊花傳入了對方的身體,他並沒有因此滿足,而是繼續地嚎叫著和武士翻滾起來。


    瓊克·瓦雷奇看著這群剛才還威脅著他的人此刻眾目睽睽之下搞起了基,目瞪口呆之餘一股陰寒的氣息從尾椎一直延伸到了頭頂。


    “這,這是什麽法術?”他直著眼睛語氣顫抖,下意識地捂住菊花。


    “這個法術叫做群體狂暴基佬術。”白河笑嘻嘻地說道:“我的研究部門最近一直研究有關靈魂的法術效果,這是附帶的產物之一;雖然同是七環奧術,但我覺得比群體人類定身術好用多了,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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