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爹爹”兩個字,那王二郎就跟聽見老貓來了的耗子般,刷的下睜開眼睛,緊張地問道:“爹他老人家……”


    “還不是因為你娘和弟弟的事情”柳環帶著哀怨地睨了他一眼,隨後,用著悲傷的語氣開口道:“二郎,環兒知道入贅在我們家,是委屈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爹那個性子,你娘和弟弟這般大模大樣的上門,他老人家心裏難免會有一些想法。”


    王二郎聞言臉上立即露出了顫顫地表情,張嘴便要解釋道:“娘子,為夫也是沒有辦法,孝字頂天,我……”


    “二郎,你不必多言,環兒什麽都知道!”柳環抬起豐潤的手掌捂住了王二郎的嘴巴:“你是娘的親生孩兒,這母子連心,是誰都斷絕不了的。隻是你也知道,我爹爹他這輩子隻得我這一個女兒,你既娶了我,就相當於他的半個兒了。他老人家上了年紀,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以後咱們家的生意可是都要靠二郎你呢!”


    “爹真這麽說的?”王二郎眼中露出興奮的光彩:“他願意把生意交給我?”


    “傻子,我都是你的人了,還有什麽不是你的?”柳環媚眼一瞟,嬌聲說道:“但是二郎自個也得好好表現才是,若爹覺得,你心裏想的還是王家,那這事……。”


    “怎麽會呢!”王二郎趕緊摟住柳環的腰身,哄道:“嗯,既如此。那我明兒就讓娘和六弟他們迴去。”


    柳環聞言心中滿意,嘴上卻柔柔地說道:“都是環兒不好,讓相公為難了!”


    “那環兒要怎麽補償為夫呢?”


    “討厭,嗯……慢點。”


    次日晨曦,天色微瀾。柳員外家房門大開,睡的滿臉眼屎的皮氏和摟著丫鬟睡的正香的王六郎被推擠的摔了出來。


    “砰——”一個破布包袱被摔在了皮氏臉上。


    “咱們家姑爺說了,讓你們早點走。以後沒什麽事情,就不要登門。”一個身穿長褂,管家樣的人中年男子滿臉不耐地對著皮氏母子二人道。


    “你們說謊,二郎是不會攆我的。二郎、二郎、我要見二郎!!!”皮氏扯著脖子邊叫喚,邊要往裏麵衝。


    那中年男子嘲諷地看了兩人一眼,也不再多話,當下就合上了府門。任憑皮氏母子在門外叫個沒完。


    “娘,這是咋迴事啊?”王六郎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裏硬拽出來,還迷糊著呢!


    皮氏自個也不清楚啊,她在柳府呆了這些天,早就被裏麵的富貴迷花了眼睛,已經打算這輩子都不走了,沒想到,卻被人就這麽給扔了出來。母子兩個正不知所措呢!此時,卻不知道打哪兒來了四五個男子,上來就對皮氏母子一頓狂揍。


    皮氏兩人頓時就被打蒙了,母子兩個又哭又叫,皮氏一個勁兒的去叩柳府的大門,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迴應。不多一會兒,王六郎就被打的渾身是血,皮氏也是鼻青臉腫,人也暈了過去。那些男人把母子兩個抗走,等皮氏蘇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正躺在鎮門口。


    “迴去了?”王二郎壓了口杯中參茶,皺著眉頭問道。


    那把皮氏母子扔出去的中年管家,挺直著身體,不卑不亢地說道:“是的姑爺,王家母子天未亮時就迴了,走的比較匆忙,應該是家中出了什麽事情吧!”


    王二郎聽了心裏雖有些奇怪,但無疑是鬆了口氣的,皮氏他們走了,自己就不用做“夾心餅幹”了。遂也完全推開這些事情,不再多想。


    “利索了?”房間中,柳環對著銅鏡,正描眉梳妝。


    那身邊的小丫鬟便笑意盈盈地說道:“嘻嘻,小姐你是沒看到,那母子兩個的德行,哼……像他們那樣的人,就是打死了都不可惜。”


    “唉!他們畢竟是二郎的親人,總歸還是要留些情麵的。”


    “小姐就是心腸好。”小丫鬟橫了柳環一眼,眼見瞧見那膩白頸子上的紅痕,不禁帶著酸味地嘟囔道:“王家那幫人沒一個是好東西,也不想想自個是什麽身份,就敢跑到咱家來吆五吆六的真當自個是什麽老夫人啊,還有,那個皮氏手腳一點都不幹淨,跟個蝗蟲似的見什麽拿什麽,連隻筷子都不放過,隻因那上麵裹了層銀……我呸,讓她貪心,奴婢一個子都不會讓他們摳走。”


    “知道你最忠心!”柳環描著豆蔻地手指抬起丫鬟地下巴,眼波流轉地調戲道:“何必為了那樣的人生這麽大的氣。好孩子,快讓我摸摸,到底是哪憋的這口氣,讓小姐我幫你把它弄出來。”


    那丫鬟被摸到了敏感處,不禁紅了臉頰,嘴上卻說道:“小姐昨兒沒有被姑爺喂飽嗎?”


    “嘻嘻,小丫頭吃醋了?”


    “嗯……啊……別……”


    先不說這柳環與小丫鬟的虛凰假鳳,單說那被趕出去的皮氏母子,兩人被胖揍一頓,扔在鎮門口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迴家了。索性皮氏懷裏還揣了幾文錢,夠當車資的。其間,那王六郎期期艾艾地醒了一次,那些人下手還是比較有分寸的,所以兩人雖然看起來嚇人,但受的都是皮外傷,為什麽生命危險。


    傍中午的時候,到的家門口。那留下來的田氏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迎了出來,然而,與想象中錦衣華服,穿金戴銀地場麵不同,看著半死不活地躺在車板上的兩人,田氏一張臉立即黑成了個鍋底。


    “這是咋滴了啊?”田氏嘴巴直哼哼地問道:“娘,您不是去享福了嗎?砸弄成這樣迴來了呢?”


    “忒地廢話,還不把六郎弄屋裏頭去!”皮氏一邊捂著青腫的雙眼,一邊怒氣衝衝地罵道:”人呢?都死了咋滴?齊芳、齊芳,你死哪去了……”


    聽見動靜本來在屋子裏幹活的齊芳趕緊走了出來,女兒齊梅梅跟在了她身後,眼見皮氏母子這幅淒慘的樣子,齊梅梅心裏真是快意地不得了,若不是場麵不合適,她真是想要大笑三聲,在對天說句:“報應啊!”


    便在整個王家雞飛狗跳時,此時此刻的蘇慧娘倒是正在空間裏忙乎個沒完。


    先是把空間裏種的蔬菜全部收割了一遍,前些日子她又種了些稻穀,現在也已經發了芽苗,整理好這些農作物後,蘇慧娘又來到當初種植那顆人參的地方,手持小鏟,小心翼翼地挖掘著。不大一會兒,一隻圓胖粗長,根須茂密的人參便被挖掘了出來。蘇慧娘見了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隻人參足足比當初種下時,長大了三倍左右,看著就知道有著百年火候。


    蘇慧娘估摸著,這隻人參怎麽也能值七八百兩的銀子。


    小心的把人參放在了帶來的盒子裏,蘇慧娘並沒有繼續讓它長下去的意思,這隻人參她是打算賣掉的,若真弄成了什麽千年人參,反而不好脫手。弄完這些後,蘇慧娘又舒舒服服地泡了次溫泉這才從空間裏出來。


    林氏正在外麵給雞架中的小雞們喂食,王七郎依然不知所蹤,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迴來的晚,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鼓搗什麽。


    跟林氏打了個招唿,蘇慧娘便準備洗手做飯了,在鍋裏淘上水,放入三碗大米蒸熟。前些日子蘇慧娘在灶間的另一邊又起了做鍋台。這樣就可以把飯菜分開來做,既省時間,冬天的時候還能更暖和些。那邊蒸上飯,這邊便開始燉上豆角,蘇慧娘特意切了條五花肉,炒的香嫩酥軟,在放上土豆爛燉,沒一會兒鍋裏麵就散發出香氣來。除此之外,蘇慧娘還拍了盤黃瓜,放上蒜瓣和辣椒油,既清脆又可口。


    兩刻鍾後飯菜做好了,蘇慧娘剛把碗盤擺在桌子上,王七郎就按時按點地迴來了,小孩兒頭發上濕噠噠的,一看就知道剛從水裏上來。


    “別總去遊泳。”蘇慧娘順嘴說了他一句:“要實在太熱,就在家裏打了涼水衝一衝。”


    俗話說的好,十個淹死的九個會水的。


    王七郎雖然厲害,卻也不能保證不發生任何意外。


    小孩兒聽了這話微微點了下頭,一咕嚕地鑽進屋裏去了。


    吃完了飯,林氏往三嬸子家去了,現在正值盛夏,村子裏很多人都會在外麵納涼說話。蘇慧娘和王七郎卻留在了家裏,姐弟兩個坐在一起,王七郎附桌練字,蘇慧娘卻捧著本閑書看得興濃。


    待天色漸黑,林氏迴來的時候,卻也同時帶迴了個八卦。


    “說是遇見了劫匪……可被打的不輕呢!”


    蘇護娘聞言笑了笑,想著,看來皮氏想要指望王二郎的心思落空了啊。


    那柳環看著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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