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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秦太尉派人來找孫子問話,秦夫人要跟著一起去,怕兒子遭祖父責罰。


    秦昊卻有恃無恐:“我沒做錯的事,不會逆來順受,娘您放心,爺爺不能打我,他現在還懵著呢。”


    目送兄長離去,秦影見母親又迴到自己身邊,滿眼心疼地說:“和親的事雖然告一段落,但接著要給你哥哥張羅婚事,給你張羅婚事,你哥哥也罷了,可你因為這次的事,將來談婚論嫁必然受影響。影兒,千萬別難過,娘一定會為你張羅齊全。”


    秦影說:“若是不嫁人,一輩子在家陪著娘,為您操持家業,我也是樂意的。”


    秦夫人說道:“那怎麽成,女孩子都要嫁人,往後有了夫君,就有人護著你了。”


    秦影避開了母親的目光,小聲念了句:“我不這麽認為,女子為何,非要靠男人來保護。”


    “你說什麽?”秦夫人沒聽見,臉上還有笑容,“影兒,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從文的還是從武的,要文武雙全可不容易,那都是拔尖兒的人才。像祝家的祝鎔那樣,可偏偏滿京城千金小姐他都看不上,娶了個鄉下丫頭。”


    秦影說:“娘,祝家三嫂嫂之後還要教我念書,您可別這麽說人家。”


    秦夫人忙捂著嘴:“是是,娘不好,不說不說了。”


    秦影則問:“是不是該將各府送來的禮物退迴去?”


    秦夫人為難道:“這多不合適?”


    秦影說:“這禮收的沒名堂,如今各家都不容易,端午節下處處要花錢,我們也不貪這點便宜。正經去退了,人家自然會收下,沒什麽不合適的。母親,請去把管事找來,我來吩咐。”


    府中家務,向來是女兒打理,秦夫人便也順從了閨女的意思。


    那之後,經秦影安排,前些日子送來太尉府的禮物,被原封不動地送迴各家,公爵府裏,也收到了太尉府的退禮。


    初雪和柔音帶著妹妹們正陪老太太下棋,映之為首,敏之和慧之在邊上出主意,可老祖母半個子兒都不讓,急得小孫女們臉都紅了。


    李嫂嫂捧著秦府退還的禮物來,初雪自責道:“怪我太著急,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就隨大流去送賀禮。”


    老太太說:“怪不得你,京城裏的人情向來如此,這次畢竟是要封公主的大事,誰不想爭頭一份,他們先亂了套,你也不得不從眾。”


    慧之好奇地問:“奶奶,皇後娘娘頭一迴辦遊園詩會時,南平侯府可是第一個告假不去的人,怕自家姑娘被選去和親的說法,就是從他們府裏傳出來的。如今皇上和皇後偏偏選他們家,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敏之在邊上說:“那梁府的姐姐我記得,是很好相處的。”


    老太太說道:“這裏頭,自然有我們不知道的事,但我想,皇上和皇後娘娘絕不會強人所難。”


    她看向初雪,吩咐:“為梁府備一份厚禮,要隆重些。”


    初雪道:“聽平珞說,扶意今晚能到家,明日她若休息好了,我帶她一起親自去送禮,順便也看看那家裏的光景。”


    幾個姑娘聽說三嫂嫂要迴來,撂下棋子紛紛跑了。


    老太太奇怪:“這是怎麽了,她們做什麽去?”


    柔音笑道:“扶意出門前,給妹妹們布置了功課,這些日子,她們光顧著玩耍,哪裏還記得功課。”


    老太太嗔道:“都是做嫂嫂的,你們隻管寵著,叫扶意做壞人,如何使得。”


    是日夜裏,祝鎔親自來南城門下行方便,多等了一個時辰,接到扶意和平理後,守城禁軍才收橋鎖門。


    平理一見兄長,就問和親的事怎麽樣,祝鎔滿臉遺憾地說:“皇上已經下旨,待雍羅國派來迎親使團,永安公主就要出嫁。”


    “什麽永安公主?”平理氣得眼眸猩紅,滿身浮躁轉身就要走,“我不會讓她去和親,哥,你別怪我……”


    祝鎔一把拽住了怒火衝天的小野馬:“怎麽,南平侯家的姑娘,也是你心上人?”


    “我都說了,和心上人不相幹,我……”平理吼了半句,突然愣住,“南?南平侯府?”


    祝鎔道:“南平侯府梁氏,被冊封永安公主,代替長公主和親,這事兒,你有異議?”


    扶意也嚇得不輕,重重捶了丈夫一拳頭:“真是,哪有你這麽嚇唬弟弟的?”


    平理跳開,插著腰,氣唿唿地瞪著哥哥,可臉上又抑製不住的笑容,更謹慎地再次向兄長確認:“當真?”


    祝鎔頷首:“雖然哥哥什麽都沒做,但事情已經定下,你二哥已經開始忙著永安公主的冊封典禮。”


    平理這下高興了,少年人臉上藏不住事,滿心喜悅溢出來:“那、那趕緊迴家吧,我嫂子都累了。”


    如此迴到公爵府,長輩們都已入寢,不必去請安問候,待一切安頓下來,扶意在臥房喝著燕窩粥,隨手翻閱妹妹們交來的功課。


    祝鎔洗漱歸來,勸道:“歇會兒吧,那麽晚,看壞了眼睛。”


    “這墨跡新得很,都是今天趕出來的吧。”扶意說,“越往後,字跡越淩亂,她們又玩瘋了。”


    祝鎔說:“饒過她們,我替妹妹們求個情。”


    扶意嗔道:“合著,就我是壞人?”


    祝鎔一臉寵愛和擔心:“車馬勞頓,辛苦了,上床我替你揉揉腰腿。”


    扶意搖頭:“我好著呢,平理很謹慎細心,別看平日裏大大咧咧,是個會照顧人的,將來誰做了他的媳婦,可有福了。”


    可祝鎔還是放下了扶意手裏的東西,一把抱起她,捧在懷裏走迴床榻邊,輕輕放下。


    扶意眼波婉轉、柔情似水:“才七八天的光景,就這麽想我?”


    祝鎔俯身在她唇上一吻:“狠狠體會了,你在家等我的感受。”


    扶意捧著丈夫的臉頰,故意沒心沒肺地笑著:“我這一路趕,倒也不覺得什麽,都來不及想你呢。”


    祝鎔說:“口是心非,若不想念,路上走得那麽急?”


    扶意軟綿綿地笑了,騰起上半身,親了他一口:“我想你,每天每夜都想,可是鎔哥哥,能單獨出遠門辦事,我格外高興。更重要的是,這次的事,還關乎著朝廷。”


    祝鎔饒有興趣地聽著:“正要問你,楊太後怎麽了?”


    那一日太子妃微服出行,大清早就去驛館找扶意,所圖的,就是請扶意迴京後,代替她和前太子向帝後表明心跡。


    “太子和太子妃從今往後,會嚴格監視太後的一言一行,以及與外界的書信往來。”扶意道,“原本他們狠不下心,但此番太後向太子挑明,她還沒有放棄皇權,這讓他們感到很不安。太子妃說,他們為自己準備了兩條路,一是暫居封地,切斷太後與外界的聯絡,再者便是,他們帶著孩子去雲遊四海,以無人照顧太後為由,把人送迴京城,交給皇帝看管。這些話,他們要我一並傳達給帝後。”


    祝鎔神情嚴肅:“太後果然不死心。”


    扶意說:“大夫人到了封地後就病了,她根本不知道父親與她通信的事,可見她隻是個幌子。再有……”


    祝鎔問:“什麽?”


    扶意說:“她的病,是太後一手控製的,大夫人說她心裏很明白,因為同樣的事,她自己曾經也做過。但是現在,太妃會保護她,請我們放心。”


    祝鎔長長一歎,說道:“我爹已經去了莊園,你不必操心。過幾日,我們和大哥商量,是不是該讓他們遷去興華堂。又或是,待先帝喪期過了,重新動工修繕,把裏裏外外都換上新的。”


    扶意道:“這些事,我和大嫂嫂會商量,你就不必管。”


    但見丈夫愁眉不展,扶意坐起來,溫柔地問:“鎔哥哥,怎麽了,還有放心不下的事嗎?”


    祝鎔說:“心裏覺得無奈,大夫人這輩子,從我娘出現起,就再也迴不到正途上。雖然奶奶教給了我豁達看待這一切,但我依然忍不住想,我娘當年跟著我爹,到底圖什麽,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扶意道:“是和我待久了,你才會這樣想嗎,事實上,滿天下的男人女人們,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奇怪的事。男人有妻妾再尋常不過,有外室更是風光驕傲,至於女子,能想明白自己為何來到這人世的,就更少了。”


    祝鎔鄭重地看著扶意:“因此,大姐姐和你,任重道遠。”


    扶意親了他一口,溫詞軟語地勸慰著:“今晚,就先別想了,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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