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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閔延仕一臉茫然,開疆頗有些不忍心,類似的事他也經曆過,但他未婚,且死活不肯相親,才激怒了母親,母親辦得也算光明磊落,怎麽都比這家的夫人強。


    “作為過來人呢,勸你一句,這種事要想開些。”開疆拖了張椅子到榻邊,坐下道,“聽好了,昨晚你被下了藥,神誌不清,拉著丫鬟就要求.歡,誰知韻之偷偷迴家來給你送戶部腰牌,撞了個正著,氣得她當場把一個丫鬟砸開了腦袋,昨晚就迴娘家去了。”


    閔延仕聞言,驚得魂魄四散,無法想象韻之受到了多大的傷害,他猛然從床上起身,但腳才落地,還沒站起來,就一陣頭暈目眩。


    開疆說:“估摸著,你是被你娘算計了,韻之的下人全部被扣押,這會兒還沒放出來,這家裏誰能有這麽大的權力?現在皇帝升朝,你報了病不必去,平珞哥哥說,等散了朝,兩家人就當麵說這事。而我不上朝也不當值,祝鎔就找我來,你別覺得麵子上掛不住,我們是兄弟,我也被我娘塞過丫鬟,隻是我娘沒這麽狠,沒下藥迷暈我。”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閔延仕僵硬地搖頭,“可我記得迴來時,下人還在,她們還問我少夫人怎麽沒迴來。”


    “那你昨晚為什麽不讓韻之迴家?”開疆問,“據說是你的意思,你這樣很可疑啊,雖然我們都能明白你絕不是這樣的人,但韻之親眼看見那些事,要她如何才能放下?”


    閔延仕扶著床站起來,要往門外走,剛好,他娘來了。


    閔夫人見開疆也在,便是惱道:“祝家什麽意思,到處宣揚,非要鬧得滿城風雨嗎?”


    “你什麽意思?”閔延仕大聲質問母親,但他頭疼得厲害,如此激怒,更是要裂開似的,額頭上青筋凸起,虛汗如雨,“隻怪我太愚蠢,想不到你突發善心必不安好心,你是不是蓄謀已久,就等著韻之迴娘家,好擺弄我?”


    閔夫人怒道:“你在外人麵前胡說什麽,對著我大喊大叫,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閔延仕虛弱且站不穩,開疆上前來攙扶,他緊緊抓著開疆的手臂,遏製自己的憤怒,冷靜下來說:“開疆不是外人,我才是這個家的外人,從今往後,母子也不必再相見。”


    閔夫人揚手扇了兒子一巴掌,怒道:“孽障,我生養你二十年,就換來這大逆不道的話?”


    閔延仕卻不再看母親一眼,也無所謂挨打,隻對身邊的開疆說:“送我走,開疆,帶我出去。”


    開疆不屑地白了閔夫人一眼,轉身抓了件風衣將閔延仕裹上,便要攙扶著他往門外去。


    閔夫人見狀,厲聲叫囂著:“你敢走出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閔延仕停下腳步,道:“娘親之身體發膚,受之於外祖,與兒無關,外祖父母皆已作古,您大可自行支配。”


    開疆噗嗤一下笑出來,但意識到這個場合不能笑,清了清嗓子,又嫌閔延仕走得太慢,徑直把人背上,揚揚場場地出門去。


    “閔延仕……你給我迴來……”


    “兒子……”


    身後傳來母親的叫囂,還有路邊的下人滿臉驚愕,但兩個年輕人,都置若罔聞。


    閔延仕無力地伏在開疆的背上,愧疚地說:“對不住了。”


    開疆笑道:“就當我報答你,從前替我做功課,將來我若有兒子,你再替我教一教,我們就兩清了。”


    閔延仕沒有力氣開玩笑,那春.藥未能用欲.火散去,以至於他血脈紊亂,再加上方才受驚震怒,急火攻心,一時半刻調和不下來。


    他問道:“韻之怎麽樣了?”


    開疆說:“我沒見過,但她在公爵府,你就不必擔心了,全家人都寵著她。”


    閔延仕道:“她偏偏願意為了我,從那樣好的家,來這裏受委屈。”


    他們已經到了門外,開疆把人交給自己的隨侍,一麵說:“你心裏明白就好,養足精神了,好好給韻之解釋。”一麵又要往迴走,說道,“你先跟我家下人走,平珞哥哥交代我留神那個被打傷的丫鬟,別死了,迴頭賴在韻之身上,我要去交涉一番。”


    看著開疆離去,看著白雪也掩蓋不住肮髒的家,看著不遠不近一臉冷漠和茫然圍觀的下人,這個家,他終於有離開的勇氣,卻沒想到,是用傷害了韻之才換來。


    霸道的開疆,把那個受傷的丫鬟也背出來了,下人們追來,他轉身威脅:“真要打起來,拳腳無言,小爺我有了事,大把人兜著,你們呢,主家能為了你們幾個伸張公道嗎?都給我滾,再靠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且說今日朝廷無大事,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但既然沒事,大臣們也樂得輕鬆自在,想來本也該是臘月歲尾該有的樣子。


    不過今天祝閔兩家不消停,閔老爺不願麵對,一下朝就不知道躲去哪裏,而平珞和祝鎔都收到了開疆的消息,知道他把閔延仕和那個丫鬟,都帶迴了尚書府。


    宮門外,祝承業將子侄們攔下,怒道:“正經事不去辦,圍著你們妹妹轉做什麽,哪家公子哥兒沒有妾室通房,她小題大做,你們也跟著瞎攙和。”


    “二哥,那可是你的親閨女。”祝承哲從後麵走上來,冷聲道,“昨夜若非平理,韻兒恐怕還要被閔家人折辱毆打,你都不算了?”


    祝承業不好發作,隻能責備自己的兒子:“讓你娘你媳婦出麵,你不要瞎攙和,別忘了你也是那家的女婿。”


    祝承哲被激怒,擋在兄長身前,對侄兒們說:“去吧,不要讓閔家覺得我們怕事,一定給韻之討個公道,今次我們讓步,下迴他們更要欺負韻之。”


    此刻公爵府裏,扶意帶著消息來見韻之,她早已起身洗漱,獨自一人坐在玉衡軒學堂裏,安靜地靠在窗前,看園中雪景。


    “聽說早飯也沒用?”扶意說,“不餓嗎,想吃些什麽?”


    韻之搖頭,紅唇微微一動,像是要說什麽,但欲言又止,又轉過了腦袋。


    扶意道:“閔延仕離家了,跟著開疆去了尚書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哥哥讓開疆去接替大哥哥,以防那受傷的丫鬟遭遇不測,結果開疆把她和閔延仕都帶走了。”


    “他醒了?”韻之問,“身體怎麽樣?”


    “不好,像是因為那藥,沒能用男女之事來散開,積鬱在身體裏,再加上和他母親大吵一架,據說是被開疆背出去的。”


    扶意今早沒來探望韻之,就是在等到那邊的消息,此刻說的都是原話,沒有做任何煽情,她繼續道:“開疆說,是閔延仕要求離家,他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說迴家後,在父母跟前請安時,喝了一碗參茶。”


    韻之眼中含淚,哽咽道:“果然是他娘下的藥?”


    扶意道:“我想,也沒有別人敢了,奶奶的意思是,既然你不迴去了,要將下人全部接迴來,你意下如何?”


    韻之點頭:“你們做主吧,我什麽都不想管。”


    扶意再問:“初霞怎麽辦呢?也接來可好。”


    韻之道:“能接來,就接來吧,我說過以後我會保護她,不能讓她在那裏受苦。”


    嬌滴滴的二小姐,越說越委屈,扶意趕緊將她抱在懷裏,安撫著哭泣的人兒:“不論如何,先等閔延仕把身體養好,事情總會有個說法。隻是,兩家之間的道理,奶奶和哥哥們能為你出麵,但你和閔延仕之間的事,就要你自己來麵對。”


    韻之抽噎著:“說好要對他好,可他都那樣了,我卻把他丟下不管不顧,可我昨晚真是氣瘋了,我嚇壞了,那兩個女人幾乎什麽也沒穿……”


    “好了好了。”扶意安撫著,“韻兒啊,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必須委屈你。”


    韻之抬起淚容:“很著急嗎?”


    扶意說:“勝親王就快迴京了,之後會發生什麽,誰也猜不到。家國天下麵前,我們的事,實在不算什麽,我沒資格強迫你放棄或妥協,但哭哭啼啼,什麽也解決不了,你得去麵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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