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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鎔明白,王妃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應下後便不再提起長姐,扶意見這氣氛,遂與堯年說起些迴京途中的見聞,四人再次說笑起來,迴門宴總算圓滿。


    因王府裏人口簡單,且並非正經娘家,夫妻二人用過午飯就要離開。


    宅門外,扶意與堯年話別,請郡主時常來公爵府坐坐,說道:“家裏還有很多事要學,還有應酬不完的宗室親戚,請郡主時常來看我,而我若得閑,也一定來看望您和王妃娘娘。”


    堯年善解人意:“在大家族裏做兒媳婦可不容易,你保重自己,我們長久著呢,不急這一兩天,你要盡快站穩腳跟,別叫人欺負。”


    祝鎔靜靜地等在車下,沒有半分催促之意,堯年看了一眼說:“他是慕開疆的好友,且不說那幾件事,但我相信人品必然不會錯,願你們夫妻和睦恩愛。”


    扶意深深謝過,迴家的馬車上,也對鎔哥哥說了這句話,惹來丈夫的笑聲說:“我還是第一次,被拿來這樣比,從來都是旁人說,開疆與我交好,他的人品性情必然不差。”


    扶意嗔道:“輕狂,我看慕公子就很好。”


    祝鎔道:“提起開疆,過些日子我們正經見一麵,你們還不相熟,多熟絡一些才好。”


    扶意應道:“還有慕尚書的謝媒禮不能忘了,婚後要答謝張羅的事,我都一一列好了,你不忙的時候,就隨我一同去,忙的時候,我就自己來安排。”


    祝鎔道:“不必家家戶戶都上門道謝,派下人去就是了,祝家的門楣在京城,隻有他人來拜訪的道理。並非我輕狂自大,而是亂了尊卑,隻會讓人家惶惶不安,適得其反。”


    扶意記下:“我會多請教奶奶,你放心。”


    她一麵說著,挑開簾子張望街上的光景,說道:“鎔哥哥,今天過去,我們就難有白日裏也能黏在一起的時候了是不是?”


    祝鎔問:“還不想迴家?”


    扶意點頭,但說:“那也不能不迴去,要不,讓車夫多繞幾圈?”


    祝鎔笑道:“你嫁給我,又不是來祝家坐牢,你依然是自由的。”


    扶意正經道:“話是這麽說,但你明白的,我總要有些顧慮,過日子哪能真正隨性灑脫,不顧他人呢。”


    祝鎔挽了妻子的手:“那就隻今天,我還沒好好帶你逛過京城。”


    扶意笑道:“京城這麽大,我們去哪兒?”


    祝鎔想了想:“想不想去國子監,看看那裏的光景。”


    扶意連連點頭:“我一直都想看看朝廷的學堂是什麽樣的。”


    祝鎔便朗聲吩咐:“轉道國子監。”


    這個時辰,韻之在家裏晃來晃去,催了緋彤三四遍,讓她去門前看扶意和哥哥迴來沒。


    芮嬤嬤好幾次見小姐在院門前站著,這次便來勸道:“過了今日,三公子就要正經當差上朝,哪還有日子陪著少夫人,您就別著急他們迴來了,讓小兩口逛逛去唄。”


    “那倒也是。”韻之說,“扶意很快就會像大嫂嫂似的,成日裏不是婆婆就是孩子。”


    芮嬤嬤說:“二夫人身上不大好,姑娘怎麽不去瞧瞧。”


    韻之苦笑道:“她見了我更不好,她就是心病,見著三哥哥風風光光成親,又思念起二哥來,過一陣自然就好了。”


    芮嬤嬤道:“是啊,二公子這一去,竟是毫無音訊,老太太問過三公子幾迴,他都說不知道,真真假假我們也無從分辨,隻能想著,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們說著話,隻見平珒從房裏出來,向二人欠身後,就轉去祖母的屋子。


    韻之跟過來,進門便聽見弟弟說:“若是能重開書房,孫兒再學半年,跟上了功課,就能去外頭的學堂念書了,奶奶,我想念書。”


    老太太笑道:“這不難,原就是要安排的,但婚事繁忙,前前後後少說十來天,你哥哥嫂嫂不得清閑,你不要著急。”


    平珒應道:“孫兒不著急,隻是怕大家忙得忘了。”


    韻之則對祖母說:“我不想再念書,扶意也說,奶奶教我的早已足夠,就讓平珒和映之她們念書吧,我不去了可好。”


    老太太打量她,嗔道:“不約束你在書房待著,你就給我上房揭瓦,沒一刻消停。”


    隻聽平珒說道:“三姐姐說,二姐在書房也不念書,天天就盯著窗外發呆,要不就欺負她們。”


    韻之瞪向弟弟,揚起拳頭威脅他,平珒竟然學會了撒嬌,躲到了祖母身邊。


    眼看著昔日病怏怏的弟弟,變得活潑開朗,有了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朝氣,韻之心裏是高興的,招招手說:“我們去找慧之,告訴她要辦書房,順便看看三嬸嬸。”


    老太太說:“去吧,告訴你嬸嬸,別總在屋裏待著不動,院子裏散散步,多走動走動,想吃什麽,派人來告訴我。”


    姐弟倆應下,說說笑笑便出門,看著小孫子儼然變了一個人,老太太對芮嬤嬤說:“早知如此,就該抱過來養,是我太多顧慮,到頭來苦了孩子。”


    芮嬤嬤歎道:“大夫人若能明白,您是願意疼她,也為了三公子的事心裏對不起她,這二十年,她該過得多好,何苦來的……”


    老太太歎息:“她的苦,錯在承乾,我們不該怨她,隻是可憐她不肯放過自己。”


    且說祝鎔命馬車轉道國子監,一行人漸漸遠離熱鬧的街巷,來到了一片肅靜的皇家之地。


    國子監乃朝廷最高學府,世家子弟之外,平民百姓家的學子,亦可經恩師舉薦,進入國子監。


    如祝家嫡係的兒孫,隻要不癡不傻,就能來這裏念書,但最終的造詣,還是要靠天賦和自律。


    祝鎔算得上是祝家近百年來的佼佼者,也因此讓祝承乾驕傲得無與倫比。


    祝家上一位殿試頭名,要追溯到一百二十多年前,還是宗親旁係的子弟,如今嫡係終於又出了一位狀元郎,祝鎔告訴扶意,當時家裏擺了三天宴席,每一天都比他們如今成親更熱鬧。


    到了國子監外,扶意還不能徑直入內,祝鎔不忍說因為她是女眷,直說礙於禮數,此地嚴謹莊重,容他先去打點疏通。


    “我就在這裏等你。”扶意心裏明白,也不願說破,“鎔哥哥,別告訴平理,我們嚇唬嚇唬他。”


    祝鎔笑著進門去了,扶意帶著香櫞和其他下人等在門外。


    香櫞小聲問:“老爺那麽高的才學,為什麽不能來這裏念書,是當時沒有高官願意舉薦老爺嗎?”


    扶意頷首:“說來話長,爹爹當年的求學之路困難重重,入京趕考更是不順利,可是爹爹沒有心灰意冷,也沒有怨天尤人,如今博聞書院也算小有名氣,都是爹爹的心血。”


    主仆倆說著話,遠處有三四個人騎馬而來,門前的侍衛上前阻攔,他們在不遠處就下了馬。


    香櫞的眼睛好使,立時說:“小姐,是三夫人家的侄子。”


    扶意側過身背對著那裏,並不願搭訕。


    可那幾個人,卻徑直奔著扶意走來,肥頭大耳的金浩天嚷嚷道:“這不是我姑母的侄媳婦,新娘子怎麽跑這裏來了?”


    邊上幾個不知什麽來曆,但也是錦衣玉帶,必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可氣質品行實在配不上衣飾的華貴,粗魯猥瑣地說著:“這就是祝鎔的新娘子?聽說樣貌極美,金大哥,讓我們瞧瞧吧。”


    “弟妹,這幾個是我的朋友,久仰大名,你賞臉見一見?”金浩天哈哈笑著,竟朝著扶意伸過手來。


    香櫞擋在前頭,大聲嗬斥:“放肆,你是什麽東西,敢對我家夫人動手動腳,還不退下。”


    邊上隨行的下人,也紛紛湧過來,將少夫人擋在身後,可金浩天卻不為所懼,嗬嗬一笑:“小丫頭片子烈得很,爺喜歡,不如跟了爺去,爺封你做姨娘。”


    眼見祝家的下人,將自己團團包圍,金浩天挽起袖子推開一個小廝,罵道:“什麽東西,我爹可是你們祝家的舅老爺,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人揪起了後領,因個頭不高,稍稍一提,竟是雙腳離地,衣領掐著脖子,臉上頓時憋得青紫,兩腳亂蹬。


    隻見祝鎔單手一揮,就把他摔出老遠,金浩天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停下,捂著脖子拚命咳嗽。


    祝鎔走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將他半張臉貼著底麵,嚇得金浩天兩手胡亂揮打,可祝鎔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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