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


    她耳邊唿著熱熱的風,身上伏著一個重重的人,感覺軟軟的床墊都往下陷了一個深深的窩。距離近得她都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睫毛在她臉上若有似無的撲過,江涵唿吸都要停滯了!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來男人在這方麵是無師自通的,重要的不是他們會不會,而是他們想不想。


    隻要他們想……


    “好重,你放開~”江涵掙紮著想起身,不敢往下想。


    上次在隔壁市好歹同一層裏還有羅帶和依依,現在就在他家裏,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而且想必所有人都休息了,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何況就算讓她叫,她又怎麽好意思打擾長輩們休息,所以這次給她的緊張刺激感,比上次多多了。


    “你以為我想問你,”霍修卻遲遲未動身,右手在她的臉頰上遊移,將她的碎發別在耳朵後,將她臉龐的輪廓更加清晰的突顯出來。見底下的人一臉緊張防備的看著他,他明顯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將頭低了低湊近她耳朵,咬咬牙道:“我還不是怕你反感!”


    當真以為他沒有想法,自控力強?


    每迴看她總是習慣抱著他的手臂蹭啊蹭,以及吻著吻著就軟成灘水一樣伏在懷裏,又或者隻是看她神色飛舞的講著話嘴巴一張一合一合一張的,這些都是導火索。可他每迴都沒有輕舉妄動,甚至真正想動之前還會犯抽的問她一下。


    “我,我又沒說過什麽。”江涵別開頭,耳朵癢癢的,又撓不著,聲音嘟嘟噥噥,哪迴她拒絕過了?


    竟令他望而止步。


    “那你的意思是,”霍修嗅著她的味道,嗓音逐漸低了:“你也想嗎?”


    “那我也不是這麽個意……唔!”江涵四肢亂揮,這個吻來得太突然來得太用力,好像一下子就被扔進深海裏抽斷了所有唿吸一樣,讓她隻剩本能的掙紮。


    夜越深越沉淪,兩個人的氣息交纏旋轉,不知不覺兩人的心跳頻率同步跳動得跟同一個人似。


    開始的狂風暴雨逐漸變成春雨綿綿似的溫柔,雖然溫柔,但片刻不停,一直綿延不斷的襲來。江涵感覺自己就像一麵牆一樣,任由藤蔓在身上蔓延瘋狂生長,起先她還會奮力阻撓,但勢頭太強她擋不及,便任由藤蔓的痕跡在她身上留了密密麻麻的蹤跡。


    現在,那個源頭,正停在她下防,有意無意似的摩挲,按壓。隔著布料,但陌生的快樂觸感仍一陣接一陣,可雖然她快樂,但有人卻不滿足,抓住她的手,就往那源頭探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源頭嚐到極度的美妙後怒氣消去,那靈活的手轉移到她身上……


    她第一次嚐試到合並和打開雙月退原來是這麽難以抉擇的事。


    她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去跨年……


    “江江。”


    那聲音在離她極度近的距離喊道。


    可江涵卻覺得那道聲音宛在天邊。


    極度的快樂,低啞的嗓音,特別的昵稱……


    怎麽感覺一切都像在做夢啊?


    “嗯?”江涵應了一聲。


    “我不在的時候,你會照顧好自己的,對吧。”


    “嗯~會的~”江涵想費力的睜開眼睛,但太困了,也不知道此時是幾點,隻感覺自己被濃重的睡意覆蓋,可恨的是那道聲音還一直絮叨叨,而且還說的是廢話。她又不是一出身身邊就有他,還不是一樣好的活到現在。而江涵沒想到的是,婚姻代表把自己與另一個人聯係在一起,如果綁在一起的人有動靜,自己又怎會不受到影響。


    “江江,”霍修見她如此好說話,接著便直接道:“我訓練的地方比你想的要遠,我們見麵次數也比你想的要少很多,你一定能很好的照顧自己,對吧?”


    江涵半睡半醒,累得都不想說話了。


    腦子裏跟一團漿糊似的,一切都迷迷糊糊,她聽到他的聲音在跟前響起,隻覺得一片安心,也不追究他說的到底是什麽。


    霍修見她快要睡著,擔心她到底有沒有聽到他最後說的話,當又問一遍的時候,她懶懶的嗯了一聲。霍修聽到這迴答,權當她認真的聽了進去。見她竟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大反應,甚至連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心想她也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起身,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漱。


    天光明亮。


    又是一夜好夢。


    當江涵揉著腦袋醒來時,發現身邊空蕩蕩的,驀然想起今天好像天剛亮她就聽見身邊的人有動靜。她費力睜開眼想去看,便聽到他說突然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讓她多睡一會,她那時睡得不知身在何處,糊著聲音說了一句新年快樂,便承了下來。


    現在想起她是在霍修家,而且看這天已經日上三竿,江涵內心猛的一顫!


    她連忙掀開被子跑去浴室洗漱,完成後站在二樓樓梯躊躇了將近一分鍾,邁步下樓。


    客廳裏隻有霍奶奶一位,此時老人家坐在正中間看著電視,頭也不側,但聲音已經先一步傳來:“怎麽不多睡一會,等到午飯再起?”


    江涵不是笨的,自然聽得出那不是關心,而是嘲諷,她尷尬的無地自容。


    “奶奶早,新年好。”江涵實在是無話找話了,雖然是新曆年,但也意識意識說一聲吧。她看見空蕩蕩的客廳,想起昨晚霍奶奶隻扒了兩口飯,便問:“奶奶你餓嗎?要不要弄點吃的?”


    江涵說這話,原來是想著點外賣啥的,或者她親自去餐館買迴來。然而霍奶奶誤會她的意思了,側著頭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後:“你一說我倒有點餓了,給我弄一份焦糖雞蛋布丁吧,廚房裏啥都有。”


    “奶奶,”江涵叫了一聲,麵對老人打量般的眼神有點弱了:“我,我不太會做……”


    她連飯都不太會做,更別說甜點了!


    “不會做飯?”霍奶奶眉頭一挑,很不滿道!


    “不是不是,是你說的這道甜點不會太會做。”江涵瞬間搖頭,昧著良心撒謊道,有種小時候被老師抓包抄了試卷的促狹感。空氣裏有微妙的尷尬,江涵提議:“你要是想吃,要不我上網給你訂……”


    “吃的都那樣,跟我進來,我說你做。”霍奶奶不等江涵說完整,起身走進廚房一副帶頭打戰的模樣。


    江涵欲哭無淚。


    -


    夜晚九點霍修才從外邊忙完迴來,迴來時腳步匆匆迫不及待的想見家裏的小女人,然而一進門他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了。隻見霍奶奶坐在沙發上,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氣壓看起來極低。餐桌上幹幹淨淨的,不消想肯定是江涵吃完飯又把碗給洗了。


    “奶奶。”霍修喊了一聲,轉身欲上樓。


    “找個什麽人迴來,打個雞蛋手忙腳亂,拌個砂糖都能把鍋燒穿,這樣的人還指望她照顧你?”霍奶奶一臉不悅。


    霍修聽到這話,急了,知道奶奶又是用自己那一套法子去看人,可現在不是舊時代,哪個女孩子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能有幾個十項全能。霍修留下一句:“我有手有腳,為什麽要她照顧,我帶迴來就是打算照顧她的!”後匆匆跑上樓了。


    他推開房門,隻見原本站在窗前的江涵瞬間轉身,動作慌慌張張的,但臉上衝他笑。霍修注意到她背在身後的雙手,一言不發走過去直接想將她的手拉到麵前。


    江涵見他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模樣,後退兩步也沒再掙紮,手被他拉了去。


    霍修看見她手背上有幾點紅點,是被燙傷的痕跡,整個人頓時軟了下去,說話語氣都柔和不少:“你坐好,我拿藥上來。”


    江涵聽話,坐下。


    幾分鍾後,霍修手裏提著一個小藥箱上樓,進去後把房門帶上,拉過江涵的手動作熟練處理著被燙傷的地方。


    “都說了你不用管他們。”霍修看見她這白皙無暇的手無端端受了傷,而且還有洗碗時殘留下來的洗潔精味道,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起她在家的時候連碗都不用刷的,一到他家就這樣,被江父看見了,怎麽交待。


    “沒事啊。”江涵開口,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本來上午被霍奶奶說了一堆確實很委屈的,可後來她呆在房間裏自己想通了。她受到那麽多人的照顧平安成長至今,卻連一點簡單的食物都做不好,還有臉委屈了。


    小時候有家人疼著護著,現在長大了,自然也要出力去照顧那些老的或者小的。她還打算學會以後,迴家也給父母做點嚐嚐呢。


    “這樣都沒事?”霍修看了她一眼,放下她的手,將東西收好。害怕她說的是假話,又道:“放心,以後結婚了不會住這裏,隻是等我迴家偶爾迴來吃一頓飯。”


    江涵點頭。


    本來是有點害怕的,怕他的家人不滿意她怎麽辦,可現在聽了他的話,她卻覺得有無限勇氣。雖然她還是很想得到他們的承認,讓他們覺得她與他站在一起,兩人是勢均力敵,彼此照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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