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阮芝芝很早就起床了，她給老家的沈歲去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迴老家的時間，又把自己並不算多的行李收拾好,然後就去了攝影棚。
李秋實看到阮芝芝的時候，有些意外，他打量著她的臉色溫聲道：“芝芝,你其實可以休息幾天再過來。”
昨晚的事鬧的很大，他也知道了,以為她今天不會過來,沒想到一到早她就過來了。
阮芝芝彎唇笑了笑迴道：“我沒事,不用休息。”
她頓了下摳了下指尖又道：“李導,如果可以,您能不能把我的戲份早點拍完。”
李秋實愣了下有些奇怪的問，“可以是可以,你這麽趕為什麽？是有別的通告嗎？”
“沒有。”阮芝芝搖頭，“因為我要迴老家了。”
“迴老家？”李秋實怔住,一時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想家了，所以想早點迴去。”阮芝芝垂了垂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李秋實望著她微腫著的眼睛,抿了下唇語重心長道：“芝芝，雖然我和你認識不久,但我對你的天賦和人品都很欣賞，現在你遇到的一些挫折是為了讓你以後走得更高更遠,你不要因為這些放棄自己的夢想。”
阮芝芝抬眼搖了搖頭，“我現在沒什麽夢想，就想早點迴老家，謝謝您李導,多謝您教了我許多東西，如果不影響拍攝進度，就麻煩您把我的戲份早點拍完，拜托您了。”
李秋實還想說什麽，但看到她清淩淩眼睛，目光十分堅定，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他歎了口氣點頭，“好，我先拍你的，這幾天就能差不多結束。”
阮芝芝朝他鞠了一躬，“謝謝您。”
她垂著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心裏鬆了口氣，拍完就好了，她就可以走了。
她心突地又有了那種悶痛的感覺，又不自覺的想到了他。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總是想到他，是對他太愧疚了嗎？
走了就好了，看不見他，就不會難受了。
一直到下午五六點，阮芝芝一直忙著拍攝著，她換了多次戲服，補了無數次妝，忙到最後，腿都要站不直了，導演怕影響拍攝質量勸她停下來收工。
她卸完妝換下戲服，正要準備走，化妝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
阮芝芝轉身。
言子默喘著氣手撐在門上，目光灼灼地望著室
內的人。
阮芝芝看到他怔了一瞬下意識道：“嶽靈詩她今天沒來，而且她的化妝室在……”
言子默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他調整了一下唿吸走進室內打斷她，“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阮芝芝抿了下唇，“你找我有什麽事？”
“和你訂娃娃親的是我，對不對？”言子默走到她麵前，神情激動。
阮芝芝一怔，抬頭看他，片刻後她才開口：“對又怎麽樣呢？”
言子默又走近了一步，他目光落在她微腫的眼睛上，“怎麽樣？如果早知道是我的話，我會比他對你好，你不是就想用錢振興戲班嗎？我有錢，你想怎麽用都可以，芝芝，我喜歡你。”
聞言，阮芝芝皺了下眉毛，神情沒有一絲波動。
“芝芝，我的錢你可以隨便用。”
“你的錢，我一分也不會用。”阮芝芝麵無表情的迴道。
言子默看她，解釋著，“是因為之前我對你的態度嗎？那是誤會，真的，我其實早就喜歡你，當我第一次在梅蘭戲院看你唱戲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隻是我當時不知道，我們才是娃娃親的關係，我才是你的未婚夫，隻是顏晟太卑鄙了，故意騙你。”
阮芝芝打斷他：“他從來沒有騙過我，從來都沒有。”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騙他。
她抬頭看他，“有沒有娃娃親，我和你都不可能，曾經我也以為振興戲班，讓京劇發揚光大是因為錢，有了錢我就能把這些事都做好，但我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沒有更多的人來學戲呢，以後沒人再來學戲呢？怎麽傳承下去，觀眾不喜歡呢？難道你花錢讓他們來看嗎？那能堅持多久，我把一切都歸在錢上，做了許多荒唐事。”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馬上就迴老家了，不會再迴來了。”
言子默看著她冷淡的目光心一下下往下沉，當他知道娃娃親對象是自己時，就立刻從家裏飛奔過來，是他從未有過的喜悅。
本以為他向她表白，她會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卻沒成想得到卻是這種迴應。
表情僵在他臉上，片刻後他勾了下唇角問，“你連他也不要了嗎？”
聽到“他”阮芝芝嗓子像被什麽東西突然堵住，嗓子一陣發緊，她垂下眼睫輕道：“他沒有我，會更好的。”
言子默看著她顫動的睫毛，心裏像被潑了一盆冰水，他僵
了很久，那股不甘心的感覺在心裏翻騰著。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他語氣變迴了那股賴賴的味道。
阮芝芝抬頭看他，“你什麽意思？”
言子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是電影的投資商，我想讓你拍多久，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別想著不拍或者解約，你知道賠償金是多少嗎？”
阮芝芝盯著他抿緊嘴唇。
言子默又靠近一步，目光對上她的，“拍完之前，我會讓你迴心轉意的。”
“我很有耐心，不怕等。”
阮芝芝目光迎著他的許久沒動。
“這個電影對你可能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投資，但是對於我，對於導演，對於每一位工作人員都是心血，你可以逼我，但別把別人心血毀了。”
“言子默，你是想用我來羞侮他嗎？”
她頓了下一字一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言子默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他哼了一聲，“那咱們就試試看。”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李導，我有事和你說，給阮芝芝加戲。”
聽筒那頭還沒迴應他身後便傳來略帶張揚地嗓音。
“我不同意給她加戲。”
阮芝芝歪頭，看清化妝室門口的人後怔住。
質地考究的紅色毛呢大衣，她手臂抬起腕上挎著一個精致的皮包，她臉上戴著一個快占了半邊臉的墨鏡。
隨後她伸出手指往鼻梁下拉了下墨鏡。
露出一雙極漂亮的眼睛，眼尾上揚，神似狐狸的眼型。
是那個紅衣女孩，阮芝芝一眼就認出了她。
畢竟這麽出色的長相想不記得都難，但她怎麽會在這兒？
言子默看到麵前的人後放下手機皺眉，“江幺幺，怎麽是你。”
江幺幺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兒，又看了眼他身後的阮芝芝然後勾了下唇，踩著高跟鞋進來揚起下巴，“我做為投資人，來檢查一下電影進度，有什麽問題嗎？”
“投資人？你什麽意思。”言子默表情一變臉沉下來。
江幺幺把臉上墨鏡推到頭發上，唇邊笑意加深，她語氣十分愉悅地迴道，“這電影，我現在是唯一的投資人，違約金我給你雙倍，不用謝。”
阮芝芝又眨了下眼睛，這又是什麽情
況。
聞言，言子默的臉色倏地一變，他胸口起伏著，氣到失語。
好半天，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江幺幺，別仗著你哥寵你，你就到處摻和無法無天。”
江幺幺掀了掀眼皮不緊不慢道：“我就仗著我哥了，怎麽的吧，有本事，你也無法無天，一個大男人在這欺負小姑娘，你就是個慫坯。”
“你！”
“你什麽你，馬上給我消失，要不然我就讓保安把你扔出去。”
言子默再次氣到失語。
一旁的阮芝芝看著江幺幺星星眼，瞬間感覺她的美貌又上了一個level。
江幺幺朝著阮芝芝邁步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對她眨了下眼睛，“我就是你金主，以後你想怎麽拍，就怎麽拍。”
——
會議室內，雅雀無聲，顏晟冷眼掃著在場的高管，他手裏拿著一疊材料冷不丁的扔在會議桌上。
“啪”的一聲在室內響起，把在場的高管嚇的都立刻繃緊了神經。
“y國的市場投了幾個億，一年了，還在虧損，你們有什麽話說？”他嗓音低沉帶著毫不掩飾得壓迫感。
高管們的神經已經到了斷裂的邊緣，沒人敢開口說話，但現在不迴話又不行。
膽子最大市場總監被旁邊的高管杵了一下子，他胳膊上了疼下，下意識“啊”了一聲，就感覺身上汗毛一豎，他便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目光。
顏總最近是怎麽了，感覺比之前還要嚇人，隻要開會必訓人，還是那種一窩端的訓，在場的沒一個能逃。
市場總監緊張地看著顏晟，他憋了憋小心翼翼地開口，“顏總，其實這個月已經開始有盈利了。”
顏晟扯了唇角哂笑，“你說是那0.1的盈利？”
“咳，少是少了點，但也算是一種盈利……”
市場總監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目光後自動閉上了嘴。
準備迎接新一輪“訓”的洗禮。
桌子上突然傳來“滋滋”地振動聲。
顏晟垂眼目光看向文件旁的手機，他斂眸拿起手機。
看到屏幕上的微信消息，他指腹移動打開了屏幕。
江幺幺：【顏晟哥，在嗎？】
【你真神了，言子默今天真去了，還好我在，要不然你家小寶貝就要被人欺負了。】
【我們就在你公司樓下500米位置的咖啡店，要不要來看一眼？】
他手指劃動迴了兩個字：“不要。”
迴完他冷眼按滅屏幕，抬眼看向市場總監不耐道：“你怎麽話那麽多？”
市場總監懵了下，他根本妹有說話啊。
---
阮芝芝挖了一塊桌上的黑森林蛋糕放入口中咽下然後緩緩抬起頭。
“今天多謝了。”
江幺幺托腮望著她清澈的眼眸眨了下眼睛，“不用客氣，自己人。”
阮芝芝：“自己人？”
“當然了，因為顏晟哥啊，你不是他女朋友嗎？”
一提到這個名字，阮芝芝的心就跟著揪一下，她眉眼和往下耷了耷垂眼低低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聞言，江幺幺怔了下問：“不是女朋友，那是未婚妻？”
阮芝芝搖了搖頭，“也不是。”
江幺幺剛要說什麽，餘光掃到推門而入的挺撥身影她勾了勾唇角。
“那你們是什麽關係呢？”
阮芝芝愣住。
娃娃親不存在，她也不算是他的未婚妻，男女朋友要基於喜歡，她一直騙他說喜歡他，但她也沒想過喜歡這事兒，認真來說她也不算他女朋友，那他們算什麽關係呢？
她想了想迴道：“朋友。”
“朋友？”江幺幺眨了下眼看那道身影越來越近，她又問道：“那你們接過吻嗎？”
這問題……阮芝芝頓了下，臉突然紅一分微點了點頭：“算接過吧。”
“那那個過嗎？”江幺幺兩隻大拇指慢慢靠近湊到一起後上下動了動。
太過形象，阮芝芝臉又紅了一分裝糊塗，“不懂。”
江幺幺用口形說了兩個字，然後說：“做為你的金主，你要認真迴答我的問題。”
“不許說謊糊弄。”
阮芝芝看著她閃亮的眼睛閉了閉眼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女朋友嗎？朋友可不會這樣，要我說你就好好跟他處唄，別迴老家了……”
阮芝芝抬頭看她，“就是那個過也可以不是男女朋友的，比如……”
江幺幺看著她身後的人問：“比如什麽？”
阮芝芝：“比如炮/友。”
阮芝芝腦中突然閃過八塊腹肌，臉突然燙了起來，反正他也聽不到，她突然想口嗨一把，她眼睛轉了下說：“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炮/友。”
江幺幺瞪著她身後，極力得忍住笑。
阮芝芝背後突然一涼順著她目光轉了下頭，餘光掃過……
她唿吸瞬間一滯。
顏晟低頭目光落在那張僵著小臉上，他視線輕飄飄的與她對視。
阮芝芝：……
李秋實看到阮芝芝的時候，有些意外，他打量著她的臉色溫聲道：“芝芝,你其實可以休息幾天再過來。”
昨晚的事鬧的很大，他也知道了,以為她今天不會過來,沒想到一到早她就過來了。
阮芝芝彎唇笑了笑迴道：“我沒事,不用休息。”
她頓了下摳了下指尖又道：“李導,如果可以,您能不能把我的戲份早點拍完。”
李秋實愣了下有些奇怪的問，“可以是可以,你這麽趕為什麽？是有別的通告嗎？”
“沒有。”阮芝芝搖頭，“因為我要迴老家了。”
“迴老家？”李秋實怔住,一時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想家了，所以想早點迴去。”阮芝芝垂了垂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李秋實望著她微腫著的眼睛,抿了下唇語重心長道：“芝芝，雖然我和你認識不久,但我對你的天賦和人品都很欣賞，現在你遇到的一些挫折是為了讓你以後走得更高更遠,你不要因為這些放棄自己的夢想。”
阮芝芝抬眼搖了搖頭，“我現在沒什麽夢想，就想早點迴老家，謝謝您李導,多謝您教了我許多東西，如果不影響拍攝進度，就麻煩您把我的戲份早點拍完，拜托您了。”
李秋實還想說什麽，但看到她清淩淩眼睛，目光十分堅定，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他歎了口氣點頭，“好，我先拍你的，這幾天就能差不多結束。”
阮芝芝朝他鞠了一躬，“謝謝您。”
她垂著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心裏鬆了口氣，拍完就好了，她就可以走了。
她心突地又有了那種悶痛的感覺，又不自覺的想到了他。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總是想到他，是對他太愧疚了嗎？
走了就好了，看不見他，就不會難受了。
一直到下午五六點，阮芝芝一直忙著拍攝著，她換了多次戲服，補了無數次妝，忙到最後，腿都要站不直了，導演怕影響拍攝質量勸她停下來收工。
她卸完妝換下戲服，正要準備走，化妝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
阮芝芝轉身。
言子默喘著氣手撐在門上，目光灼灼地望著室
內的人。
阮芝芝看到他怔了一瞬下意識道：“嶽靈詩她今天沒來，而且她的化妝室在……”
言子默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他調整了一下唿吸走進室內打斷她，“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阮芝芝抿了下唇，“你找我有什麽事？”
“和你訂娃娃親的是我，對不對？”言子默走到她麵前，神情激動。
阮芝芝一怔，抬頭看他，片刻後她才開口：“對又怎麽樣呢？”
言子默又走近了一步，他目光落在她微腫的眼睛上，“怎麽樣？如果早知道是我的話，我會比他對你好，你不是就想用錢振興戲班嗎？我有錢，你想怎麽用都可以，芝芝，我喜歡你。”
聞言，阮芝芝皺了下眉毛，神情沒有一絲波動。
“芝芝，我的錢你可以隨便用。”
“你的錢，我一分也不會用。”阮芝芝麵無表情的迴道。
言子默看她，解釋著，“是因為之前我對你的態度嗎？那是誤會，真的，我其實早就喜歡你，當我第一次在梅蘭戲院看你唱戲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隻是我當時不知道，我們才是娃娃親的關係，我才是你的未婚夫，隻是顏晟太卑鄙了，故意騙你。”
阮芝芝打斷他：“他從來沒有騙過我，從來都沒有。”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騙他。
她抬頭看他，“有沒有娃娃親，我和你都不可能，曾經我也以為振興戲班，讓京劇發揚光大是因為錢，有了錢我就能把這些事都做好，但我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沒有更多的人來學戲呢，以後沒人再來學戲呢？怎麽傳承下去，觀眾不喜歡呢？難道你花錢讓他們來看嗎？那能堅持多久，我把一切都歸在錢上，做了許多荒唐事。”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馬上就迴老家了，不會再迴來了。”
言子默看著她冷淡的目光心一下下往下沉，當他知道娃娃親對象是自己時，就立刻從家裏飛奔過來，是他從未有過的喜悅。
本以為他向她表白，她會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卻沒成想得到卻是這種迴應。
表情僵在他臉上，片刻後他勾了下唇角問，“你連他也不要了嗎？”
聽到“他”阮芝芝嗓子像被什麽東西突然堵住，嗓子一陣發緊，她垂下眼睫輕道：“他沒有我，會更好的。”
言子默看著她顫動的睫毛，心裏像被潑了一盆冰水，他僵
了很久，那股不甘心的感覺在心裏翻騰著。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他語氣變迴了那股賴賴的味道。
阮芝芝抬頭看他，“你什麽意思？”
言子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是電影的投資商，我想讓你拍多久，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別想著不拍或者解約，你知道賠償金是多少嗎？”
阮芝芝盯著他抿緊嘴唇。
言子默又靠近一步，目光對上她的，“拍完之前，我會讓你迴心轉意的。”
“我很有耐心，不怕等。”
阮芝芝目光迎著他的許久沒動。
“這個電影對你可能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投資，但是對於我，對於導演，對於每一位工作人員都是心血，你可以逼我，但別把別人心血毀了。”
“言子默，你是想用我來羞侮他嗎？”
她頓了下一字一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言子默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他哼了一聲，“那咱們就試試看。”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李導，我有事和你說，給阮芝芝加戲。”
聽筒那頭還沒迴應他身後便傳來略帶張揚地嗓音。
“我不同意給她加戲。”
阮芝芝歪頭，看清化妝室門口的人後怔住。
質地考究的紅色毛呢大衣，她手臂抬起腕上挎著一個精致的皮包，她臉上戴著一個快占了半邊臉的墨鏡。
隨後她伸出手指往鼻梁下拉了下墨鏡。
露出一雙極漂亮的眼睛，眼尾上揚，神似狐狸的眼型。
是那個紅衣女孩，阮芝芝一眼就認出了她。
畢竟這麽出色的長相想不記得都難，但她怎麽會在這兒？
言子默看到麵前的人後放下手機皺眉，“江幺幺，怎麽是你。”
江幺幺目光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兒，又看了眼他身後的阮芝芝然後勾了下唇，踩著高跟鞋進來揚起下巴，“我做為投資人，來檢查一下電影進度，有什麽問題嗎？”
“投資人？你什麽意思。”言子默表情一變臉沉下來。
江幺幺把臉上墨鏡推到頭發上，唇邊笑意加深，她語氣十分愉悅地迴道，“這電影，我現在是唯一的投資人，違約金我給你雙倍，不用謝。”
阮芝芝又眨了下眼睛，這又是什麽情
況。
聞言，言子默的臉色倏地一變，他胸口起伏著，氣到失語。
好半天，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江幺幺，別仗著你哥寵你，你就到處摻和無法無天。”
江幺幺掀了掀眼皮不緊不慢道：“我就仗著我哥了，怎麽的吧，有本事，你也無法無天，一個大男人在這欺負小姑娘，你就是個慫坯。”
“你！”
“你什麽你，馬上給我消失，要不然我就讓保安把你扔出去。”
言子默再次氣到失語。
一旁的阮芝芝看著江幺幺星星眼，瞬間感覺她的美貌又上了一個level。
江幺幺朝著阮芝芝邁步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對她眨了下眼睛，“我就是你金主，以後你想怎麽拍，就怎麽拍。”
——
會議室內，雅雀無聲，顏晟冷眼掃著在場的高管，他手裏拿著一疊材料冷不丁的扔在會議桌上。
“啪”的一聲在室內響起，把在場的高管嚇的都立刻繃緊了神經。
“y國的市場投了幾個億，一年了，還在虧損，你們有什麽話說？”他嗓音低沉帶著毫不掩飾得壓迫感。
高管們的神經已經到了斷裂的邊緣，沒人敢開口說話，但現在不迴話又不行。
膽子最大市場總監被旁邊的高管杵了一下子，他胳膊上了疼下，下意識“啊”了一聲，就感覺身上汗毛一豎，他便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目光。
顏總最近是怎麽了，感覺比之前還要嚇人，隻要開會必訓人，還是那種一窩端的訓，在場的沒一個能逃。
市場總監緊張地看著顏晟，他憋了憋小心翼翼地開口，“顏總，其實這個月已經開始有盈利了。”
顏晟扯了唇角哂笑，“你說是那0.1的盈利？”
“咳，少是少了點，但也算是一種盈利……”
市場總監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目光後自動閉上了嘴。
準備迎接新一輪“訓”的洗禮。
桌子上突然傳來“滋滋”地振動聲。
顏晟垂眼目光看向文件旁的手機，他斂眸拿起手機。
看到屏幕上的微信消息，他指腹移動打開了屏幕。
江幺幺：【顏晟哥，在嗎？】
【你真神了，言子默今天真去了，還好我在，要不然你家小寶貝就要被人欺負了。】
【我們就在你公司樓下500米位置的咖啡店，要不要來看一眼？】
他手指劃動迴了兩個字：“不要。”
迴完他冷眼按滅屏幕，抬眼看向市場總監不耐道：“你怎麽話那麽多？”
市場總監懵了下，他根本妹有說話啊。
---
阮芝芝挖了一塊桌上的黑森林蛋糕放入口中咽下然後緩緩抬起頭。
“今天多謝了。”
江幺幺托腮望著她清澈的眼眸眨了下眼睛，“不用客氣，自己人。”
阮芝芝：“自己人？”
“當然了，因為顏晟哥啊，你不是他女朋友嗎？”
一提到這個名字，阮芝芝的心就跟著揪一下，她眉眼和往下耷了耷垂眼低低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聞言，江幺幺怔了下問：“不是女朋友，那是未婚妻？”
阮芝芝搖了搖頭，“也不是。”
江幺幺剛要說什麽，餘光掃到推門而入的挺撥身影她勾了勾唇角。
“那你們是什麽關係呢？”
阮芝芝愣住。
娃娃親不存在，她也不算是他的未婚妻，男女朋友要基於喜歡，她一直騙他說喜歡他，但她也沒想過喜歡這事兒，認真來說她也不算他女朋友，那他們算什麽關係呢？
她想了想迴道：“朋友。”
“朋友？”江幺幺眨了下眼看那道身影越來越近，她又問道：“那你們接過吻嗎？”
這問題……阮芝芝頓了下，臉突然紅一分微點了點頭：“算接過吧。”
“那那個過嗎？”江幺幺兩隻大拇指慢慢靠近湊到一起後上下動了動。
太過形象，阮芝芝臉又紅了一分裝糊塗，“不懂。”
江幺幺用口形說了兩個字，然後說：“做為你的金主，你要認真迴答我的問題。”
“不許說謊糊弄。”
阮芝芝看著她閃亮的眼睛閉了閉眼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女朋友嗎？朋友可不會這樣，要我說你就好好跟他處唄，別迴老家了……”
阮芝芝抬頭看她，“就是那個過也可以不是男女朋友的，比如……”
江幺幺看著她身後的人問：“比如什麽？”
阮芝芝：“比如炮/友。”
阮芝芝腦中突然閃過八塊腹肌，臉突然燙了起來，反正他也聽不到，她突然想口嗨一把，她眼睛轉了下說：“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炮/友。”
江幺幺瞪著她身後，極力得忍住笑。
阮芝芝背後突然一涼順著她目光轉了下頭，餘光掃過……
她唿吸瞬間一滯。
顏晟低頭目光落在那張僵著小臉上，他視線輕飄飄的與她對視。
阮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