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縫隙中的陽光變得更加燦爛,透過窗簾在室內投下斑駁晃動的影子。

    被子裏,阮芝芝紅著眼角癱在枕頭上,烏黑的長發被汗水浸濕散落在肩膀上。

    她睫毛顫動眼角落下濕濡,耳邊傳來窸窣的衣料摩擦聲,她臉往那邊側了下,入眼便是裸/露的脊背,平直寬挺肌理分明,肩胛骨的附近有幾道紅痕,她吞咽了一下。

    身子是上好的身子,就是人太……猛了點。

    一些畫麵在她腦中閃過,她脖子往被子裏縮了縮,身體下意識地抖了下。

    就這麽小幅度地抖了下,身體上肌肉拉傷般的撕扯讓她“噝”了聲,痛的她眼角又激出了淚。

    顏晟剛洗完澡,他圍著浴巾轉身,水珠順著他流暢的下頜角滴落而下,那雙桃花眼眸帶了絲餮足般的妖冶。

    他轉身彎腰手臂撐在被子上,也將被子裏的人圈住,隨著他的動作床墊“吱呀”晃動了幾下,而床上的人如意料中的跟著瑟縮。

    “別再弄了……”阮芝芝臉往被子裏縮了下,用快要虛脫的手臂去推顏晟的肩膀。

    “你去上班吧,快去!”

    話音剛落,嘴唇就被吻住,很輕很慢的輕吮,最後含住了她的上唇,酥酥麻麻的觸感讓阮芝芝的手鬆開他的肩膀,手指控製不住的揪住了枕頭。

    慢慢的,吻的位置開始變化,直到耳垂上被不輕不重地啃噬,阮芝芝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鎖骨靠下。

    枕頭揪出的褶皺越來越深,直到曖昧地嗚咽聲再次迴蕩在臥室裏,他停下了往下的動作貼在她耳邊,“趕我?”

    阮芝芝迷蒙著眼睛喘著,好半天才找到正常的唿吸節奏,她瞪著眼睛看他,“我是關心你工作。”

    臉頰突然被捏住,促狹的聲音落下來,“我今天休息。”

    阮芝芝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分不可置信道:“顏伯伯說天上下刀子你都不會不去公司的。”

    “也會有例外。”

    顏晟手指捏著她臉頰,注意力被手指膩滑的觸感帶走。

    阮芝芝怔了會兒一言難盡道:“你這是憋了多久?”

    “嗯?”

    “就你的禽獸般的yu/望。”阮芝芝掀開一片被角蔥白的指尖點著一片位置,“你看都麽樣了?你好好瞅瞅!你把我弄什麽樣了都!”

    雪白的肌膚上櫻

    紅的印記,恰在一縷陽光下,格外分明。

    顏晟喉結滾動了一下,灼灼的目光落下來。

    阮芝芝暗叫一聲:糟了!

    她手剛要去拉被子,馬上被人按住。

    顏晟頭低下來,另一手臂從床上抬起去掀被角,語氣認真道,“遮什麽,不是說讓我好好瞅瞅?”

    被角越掀越靠下。

    阮芝芝眨了下眼睛馬上露出一個討好地笑,“不用瞅了,其實仔細想想這都是你勞動的成果,感恩。”

    說完就想用另一邊的手去拉被角,可馬上這隻手也被拉住,他將她兩隻手臂拉在頭頂用一隻手掌握在一起。

    然後一本正經地去掀被子,“那就更不用遮了,讓我欣賞一下我的勞動成果。”

    阮芝芝手被握住一動不能動,隻能悲憤的任由他越掀越低。

    他目光很慢很慢的移動,然後停在一個位置,瞬也不瞬的望著。

    她臉紅的把臉別在一邊,“別……別看了……”

    顏晟嗓音啞下來,“我不是在看,是在欣賞。”

    “你眼珠都要掉下來了,你說你不是在看?沒完沒了,討厭死了。”

    “討厭?”

    阮芝芝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睛瑟縮了一下,但她如果再重蹈覆轍,她今天要在這床上交待了,她悲憤地點了點頭,“就討厭,快鬆開我……”

    突然,她“呀!”了一聲,話被堵在了嗓子裏。

    “你別這樣,嚶……”

    她就像一片落進熱水裏的花瓣,在不斷地沸煮中翻滾著,直到融化。

    窗簾縫隙中的陽光變暗,室內響起帶著哭腔地嗚咽聲。

    “討厭嗎?”

    “不討厭,可喜歡了……嗚……”

    “求你,別……”

    “乖,快了。”

    阮芝芝被刺激的小聲哭出來,眼角淚的被輕吻住,低低的嗓音縈繞在她耳邊輕哄著引導著她跟上他的節奏。

    ——

    迴到顏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阮芝芝身體像被人拆散了又重新組裝上似的,隻做最普通的動作都會精疲力竭。

    她解開安全帶瞥了旁邊人一眼欲言又止。

    顏晟停好車看她,“怎麽了?”

    阮芝芝彎了下唇角看他,“昨晚是我主動的,所以…

    …”

    “所以什麽?”

    阮芝芝“咳”了一聲很有擔當道:“所以我會對你負責的。”

    顏晟抬了下眉尾,“我不用你負責。”

    阮芝芝臉上一滯不可置信道:“我都把你shui了,你都不用我負責,你這個人也太隨便了吧。”

    “……”

    不會白讓她睡了吧,不會吧不會吧,一天一夜,她真的很辛苦的。

    越想越氣,臉頰控製不住地鼓起來。

    顏晟被她的樣子逗笑,伸手又去捏她的臉頰,“先下車,吃完晚飯,我有話和你說。”

    “我也有話和你說。”阮芝芝瞪他一眼,就去開門下車。

    腳剛著地,大腿內側就痙攣般地撕痛,她被激的眼淚飆出來,剛要扶著車門起身,熟悉的氣息撲來,她抬頭眼前一暗,顏晟彎腰將她抱起來。

    “別這樣,被看到會難為情的。”阮芝芝剛要撲騰著腿下來,又一陣痛,她唿了口氣不敢再動。

    顏晟低頭看她,“你居然知道難為情,平常不是挺能鬧的嗎?”

    阮芝芝眼盯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頂嘴道:“我臉皮薄著呢,就像蔥皮那麽薄,我怎麽鬧了,誰都沒我乖。”

    說完還不完瞪他一眼,表示不滿。

    顏晟低下頭唇貼在她耳邊,“確實,尤其是某些時候格外乖。”

    阮芝芝臉一紅被噎住,臉別到他懷裏,不再理他。

    這人怎麽這樣啊,不過煮過飯就變的這麽不正經了,她手指摳了下他襯衣扣子突然就有點懷念以前那個話少冷漠的顏晟了。

    忍不住的還歎了口氣。

    顏晟瞥了眼懷裏的人,手臂攏緊唇角很輕的勾了下。

    在到別墅門前時,顏晟放下她很自然地拉住她手,“吃完飯就迴房休息。”

    阮芝芝手指不安分的在他手心撓了下,“先說好,今晚就別那個了。”

    “哪個?”顏晟似乎沒聽明白。

    阮芝芝一眼就看穿他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撇下嘴伸出來中指做出不文明手勢,“這個你。”

    顏晟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迴想著什麽,幾秒鍾之後他問道:“這不是你家鄉的手勢?”

    阮芝芝突然想起這茬,她默默的收迴中指唿啦了下頭發,“除了我家鄉之外,別人用的那種意思。”

    顏晟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明白了,你今天想要你家鄉外的那個意思。”

    “……”

    阮芝芝不想理他了,直接去推門。

    兩人進到客廳的時候,顏思遠也剛剛下樓,當他視線落在顏晟和阮芝芝握著的雙手時頓了一下,然後笑眯眯的隨口問著,“你們迴來了,那個芝芝,餓不餓?”

    阮芝芝聞言搖了搖頭,“餓到不餓,就是特別累。”

    顏思遠愣了下,“特別累?你們這是去哪玩了?”

    顏晟瞥了眼她,正要提醒便聽到她略帶不滿的聲音。

    “哪兒也沒去,就在床上玩了……”阮芝芝手指被捏了下意識到自己嘴又瓢了,默默閉上了嘴。

    顏晟揉了揉眉心,一時無語。

    顏思遠沉默了一會兒,當場開始鼓掌,“啪啪啪”的聲音,聽得阮芝芝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下。

    “好好好,好哇。”顏思遠發自內心的稱讚道。

    “……”

    阮芝芝臉一紅尷尬地“咳”了聲說,“那個顏伯伯,我先上樓去換衣服了。”

    顏晟鬆開她手,目送著她上樓後才收迴視線,就看到顏思遠望著他欲言又止。

    他挑了下眉稍問:“您有什麽話要說?”

    顏思遠現在心情是寬慰開心之餘又有那麽點忐忑,他頓了頓語氣很嚴肅道:“芝芝是好姑娘,也是我好友的孫女,你要和我保證對她負責,好好待她。”

    顏晟看著他眼睛點頭:“嗯,我知道。”

    “你來我房裏,我有話和你說。”顏思遠在心裏掙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情提前說出來。

    ——

    半小時後,顏思遠拿起紫砂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他端起來抿了口抬眼,“這事我也不是故意想這麽幹的,你也知道言家那小子多不靠譜,我可不能看著芝芝往他家的火坑裏跳。”

    顏晟掀起眼皮看他,“那為什麽挑這個時候說出來?”

    顏思遠拿著紫砂杯的手頓了下有些心虛道:“那個,這個時候不正好嗎?你們關係應該不會有什麽變動了吧。”

    他頓了下又擔心道:“芝芝知道後不會怎麽樣吧?她不會反悔去找言家吧,你對她有把握嗎?”

    聞言,顏晟不假思索地點頭,“嗯,放心,我有數。”

    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做。

    顏思遠鬆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麽笑道:“看來,我是瞎擔心了,我想起來了她之前說對你一見鍾情,嗐,誰會在意這種不靠譜的娃娃親,是吧。”

    顏晟挑了下眉稍,沒說話。

    ——

    晚飯後,阮芝芝躺在床上揉著酸痛的手臂,感覺身上像被車碾過一樣,她看了眼牆上的鍾,九點半了,她手指點在下巴點了點扶著床坐起來。

    “既然生米煮成熟飯了,結婚的事得早點定下來。”她自言自語從床上起來披了件衣服打開門走出去。

    顏晟在房間裏拿出鑰匙打開書桌最上層的抽屜,鑰匙插/入鎖中輕擰“哢嚓”一聲開了。

    他拉了下抽屜,裏麵是一個紅色的首飾盒,他伸手拿出來打開。

    燈光下,一個已經褪色的藍色布製的蝴蝶結發飾赫然躺在裏麵。

    很簡單的樣式,修長的手指撫過,他的耳邊似乎又聽到了甜甜軟糯的“小哥哥”的嗓音。

    門外突然響起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把首飾盒合上放在了桌子上。

    “進來。”

    阮芝芝推開門而入看到坐在桌前的顏晟馬上彎了彎眼睛,臉上的酒窩似隱似現。

    顏晟望著那對酒窩從椅子上站起來。

    阮芝芝走過去站在床邊組織著語言,“那個,我有話和你說。”

    顏晟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目光落在她臉上低聲問:“什麽話?”

    她手指對了對抬眼看他,“首先吧我要感謝我爺爺,沒有他我就沒有你這麽好的未婚夫,再有吧,我也很慶幸我有這門娃娃親,沒有這個我就遇不到你,你看我們現在都那樣了,是不是該把這婚圓滿完成一下?你覺的這主意怎麽樣?”

    顏晟沒說話,拉了下她手臂坐到了床上。

    阮芝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拉重心不穩一下子倒在上麵,她跟著床墊晃動了幾下,很快眼前暗了暗身側多了個人,她看著旁邊的人推了推他,“你先別這樣,先迴我的話。”

    顏晟拉住她的手握住,視線細細地看著她,一路從嘴唇緩緩移向她的眼睛,他手捏著她軟綿的手心問道:“在你心裏,這所謂的娃娃親重要,還是我重要。”

    “……”

    阮芝芝眨了眨眼睛,在心裏說,沒有這娃娃親,我怎麽會死乞白賴的追你啊。

    當然是先有娃娃親再

    有你了,如果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那肯定是娃娃親重要啊。

    但嘴上她可不能這麽說,她眼睛又眨了眨說:“當然是你重要了,我對你一見鍾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娃娃親,我都喜歡你。”

    短暫的沉默後,顏晟鬆開她的手,支起長臂低沉的嗓音緩緩落下,“這樣的話,有件事我忘記說了。”

    “什麽事?”

    顏晟撩了下眼皮漫不經心道:“你找的那人姓言,住在我家隔壁。”

    阮芝芝怔怔地看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但太快了她沒抓住。

    她懵懵地看著他,“我找的什麽人?什麽隔壁?”

    顏晟將她臉上的表情收時眼底,他伸手捏了下她臉,“就那個封建產物娃娃親,你當初想找的人住在我家隔壁,姓言。”

    “這人你也認識,言子默。”

    聞言,阮芝芝臉上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她腦子裏像是發生了泥石流,完全懵逼中。

    她連續吞咽了很多次,幾次想開口又默默閉上嘴。

    她將他剛剛的話一遍一遍在腦中迴放後,她試探地問了聲:“今天是4月1號嗎?”

    顏晟斜乜她一眼,“今天12月6日。”

    阮芝芝臉再次呆滯,好半天她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機械地問:“咱們捋一下啊,我有點亂。”

    “你家隔壁是言子默家,對吧?”

    “對。”

    “和我定娃娃親的是你對吧?”

    “不對。”

    阮芝芝腦子裏已經開始山體滑坡,她咽了咽口水顫著聲音問,“不是你,娃娃親對象難道是言子默?”

    “對。”

    阮芝芝腦子“嗡”地一聲,鼻翼開始快速翕動著。

    她“騰”地一下在床上當場表演了一個原地飛天,但動作太猛,她沒飛上去而是出溜到了床下麵,她扒著床露出半顆腦袋。

    “就是說我從一開始就認錯人了?”

    顏晟從床在坐起來,將她臉上的慌亂盡收眼底,他掀了掀眼皮,“你想說什麽。”

    阮芝芝瞪圓了眼睛,我想說什麽?

    我已經被炸暈了還能說什麽!

    我想說,我幾個月當太監,死乞白賴,費盡心思,幾乎用盡全身解數,現在你告訴我,從一開始我就是錯的?????

    從開始就是錯的!!!!

    想到這兒,她盯著地板上的縫隙,這幾個月來的畫麵像幻燈片一樣從她腦中清晰的閃過,她手原地摳了摳,尷尬丟臉到在原地摳出一個——星球,

    還是個快樂星球!

    原地把她活埋了吧!

    擦,極盡所能追錯人了!

    不但追錯了!還把人給睡了!

    這真是被窩裏曬太陽——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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