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大人?”善舞滿臉難以置信,“怎麽是你?”


    自從善舞被迫和薑挺他們分開後,他便一直陪伴在關爻身邊,關爻也沒怎麽為難他,而是要求他像以前那般照顧自己的起居生活。


    兩人相處的日子倒還算輕鬆,除了偶爾會有刺客來偷襲關爻。


    據關爻所說,這些人都是煉血門裏專門負責刺殺的死士,關爻現在已經是煉血門的叛徒了。根據煉血門的門規,所有的弟子入門之後不得退出或者轉投其他門派,叛教的一律格殺勿論。


    不過關爻現在根本不怕他們,不管是用毒還是武藝,關爻都在他們之上。至於那個葉紅葉,關爻巴不得他本人親自現身來捉自己,他手上握有葉紅葉的弱點,要對付這個人並不困難。


    葉紅葉如此構陷自己,關爻早就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葉紅葉偷偷向自己下毒,又將他研製的藥賣給離王,他也不會落得個四處流浪的下場。


    不過也虧了有葉紅葉,關爻才能遇見善舞。


    關爻覺得自己從沒這麽舒服過,有種很安逸的感覺,這種是習慣了江湖上血雨腥風的他前所未有過的體會。善舞這人看著傻乎乎,卻十分貼心,就那麽安靜的待在關爻身邊,為他忙前忙後毫無怨言。


    關爻一心防著煉血門,卻不曾想到杜沿杉的人會在善舞單獨外出買包子時將其捉走。


    他在客棧等了半天也不見善舞迴來,正要出門尋找之際,隻見門外閃過一個黑影,一枚小小的飛鏢通過紙糊的鏤空雕花中射了進來。


    關爻取下飛鏢,見鏢上綁著一張紙條,他皺緊了細眉,眸中閃過一抹冷光。


    居然用善舞來威脅自己。


    善舞一被帶進來時,關爻就緊盯著他,發覺善舞從頭到腳沒看自己一眼,心中稍微有些失望,不過看他的樣子並沒有受傷。


    “善舞,”杜沿杉迴頭看向善舞,見他被暗衛們綁了起來,忙道,“快快鬆綁。”


    “杜大人,到底怎麽迴事啊?”善舞摸了摸被鬆開的手腕問道。


    “善舞你來勸勸關爻吧,隻有他肯作證,朔國才能安定,”杜沿杉語氣誠懇地說道,隨後他把離王毒殺先皇奪位一事大致和善舞說了一下,便留下善舞獨自在牢裏,希望對方能勸服關爻出來指證離王,軟硬兼施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關爻……”善舞快步走到關爻身邊,檢查了一下縛住他的寒鐵,上麵帶了鎖,沒有鑰匙則無法打開。


    關爻很不滿意善舞剛才的舉動,在對方眼裏似乎自己一點都不重要,自己可是為了他才束手就擒的。


    “杜大人不該強迫你,但是剛才聽他所言,此事非同小可,你……”善舞坐到關爻身邊,他不擅長說話,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去勸服關爻,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你呢?”關爻反問道,“你希望我站出來指證離王?”


    “我……”善舞撓了撓頭,這一路朔國的近況是有目共睹的,朔國百姓的生活大大不如先皇所在的時期,離王隻會一味的搜刮民脂民膏,完全不管如何去治療朔國,各地方的貪官汙吏更是數不勝數。


    “我希望你能站出來指證離王,”善舞想了一會後說道,“他原本就是用了卑劣的手段。”


    關爻突然冷笑了一下,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是離王的同謀?”


    “……我不認為你是會去毒害皇上的人,”善舞的語氣堅定,“雖然你的性格脾氣壞了點,但並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如果你知道對方會那麽做,肯定不會答應的。”


    “我的確是從沒答應過,”關爻的臉色稍微好了些,“那藥是被葉紅葉偷走的,他為了逼我就範,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那你更應該站出來了!”善舞抓著關爻的肩膀說道,“和杜大人一起將這批奸臣賊子一舉擊破,正是他們崇中作梗才使得朔國現在一片混亂。”


    “你覺得那個杜沿杉就一定是正義方麽?”關爻扭了下肩膀,示意善舞把手拿開,他還在為剛才善舞一進來沒有第一個看他而耿耿於懷。


    “杜大人所做的都是為天下之大義,比起離王一幹人來,當然是正義的。”


    關爻搖頭冷哼道:“先將你擒住,利用你來威脅我,這也算是正道人士該做的麽?”


    “那……那是因為忌憚你的邪功,”善舞辯解道,“怕的就是你還沒聽他們說完就動手。”


    “你倒是菩薩心腸!”關爻喝道,“他們囚禁了你和我,你卻幫著他們說起話來。”


    “我隻是跟你講道理而已……”善舞的聲音越來越輕,“他們也沒為難我不是麽?”


    “行了,你去把那個杜沿杉叫過來,”關爻不耐煩地說道,他不想再聽善舞絮叨了。


    “好叻!”


    關爻同意了出來指證離王篡位謀反一事,但他十分不喜杜沿杉綁架善舞威脅自己,提出要杜沿杉向自己賠禮道歉的要求,想要羞辱杜沿杉一番。


    杜沿杉並不在乎這些,他朝關爻鞠了一躬,鄭重的向對方道歉。這讓關爻吃了一驚,原本以為朔國的前國師會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沒想到會對自己這個魔教中人卑躬屈膝。


    既然關爻已經同意指證,接下來就是要安置整個計劃。


    杜沿杉已經從手下處得知薑挺奪迴令牌一事,也知道了雷帛的死訊,他暫時沒有精力去緬懷雷帛了。


    先由他帶著令牌去召集軍隊,前往元京逼宮,木南一直寄放在老先生那,得通知對方將人護送至元京皇城內,在擒下離王之際將木南的身份昭告天下。


    他用了替身代替自己在迴元京的隊伍中,那個替身會想到拖延到元京的日子,估計隱瞞不了多久,因為一到元京肯定就會受到離王的召見,所以他得盡快趕迴去才行。


    至於關爻,隻要杜沿杉手上還有善舞在,他就不怕掌控不了對方。


    正當他們準備出發時,風塵仆仆的薑挺趕到了。


    杜沿杉見著薑挺有些愣住,他怎麽迴知道自己在這裏?


    隨即又明白過來,薑挺有預知的能力,知道自己的計劃不足為奇。隻是,這樣的人一旦成為了敵人,那就棘手了。


    薑挺向杜沿杉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杜沿杉也告知薑挺自己即將發動政變。


    “這個給你,”薑挺二話不說便從身上取出雷帛的令牌,交到杜沿杉手中。“這牌令牌太重要了,我來這裏時順道一同帶了過來。”


    “好,好,”杜沿杉接過令牌,在手裏細細撫摩,“這樣便簡單多了。”


    由於薑挺的及時出現,杜沿杉又改變了計劃,他用不著再迴元京,而是直接去城外的軍營裏將軍隊集結起來,他與雷帛是多年的好友,在軍隊中也有一定的威望。


    然後直接進京,殺離王個措手不及。


    “薑大哥,”善舞看見薑挺站在門外,高興地走了出來,“你也來了!”


    “善舞,你沒事吧?”見善舞安然無恙,薑挺一直懸著的新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愧疚感也少了點。“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那個……關爻沒對你怎麽樣吧?”


    “沒啊,我好好的呢,吃得好睡得香!”善舞笑著說道。


    關爻冷著臉從屋裏走了出來,他被鬆綁後在屋中運氣打坐,活絡了一下筋骨,聽見薑挺的詢問有些不滿道:“你怎麽不問問你的那個杜大人是如何對待善舞的?”


    薑挺疑惑地看向杜沿杉,杜沿杉輕咳了一聲道:“是我莽撞了。”


    “不是什麽大事,”善舞忙擺了擺手,“杜大人沒有惡意的。”


    “哼。”關爻瞪了善舞一眼,這個傻瓜從來不向著自己,他也明白為什麽會如此在意善舞的看法,自從上次打傷善舞之後,一直有些心虛,盡快逼著善舞與自己在一起,他卻不敢再做出其他出格的舉動來。


    幫助杜沿杉對關爻來說,也是有好處的,不然以他的個性是絕不會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目前隻有杜沿杉能與離王、葉紅葉一夥相抗衡。為了自己能獲得清白,也為了報複葉紅葉,隻有將葉紅葉的罪行公布於眾,才能徹底將那人擊垮,免了後顧之憂。


    說實話,他與善舞這段日子來,一直受到煉血門的騷擾,這讓關爻心生厭煩,他不希望再有人來打擾他們兩個,隻有把葉紅葉從這個世上除掉,他們才能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


    幾人打點好一切便向元京出發。


    薑挺有好些話想對杜沿杉說,不過目前杜沿杉根本沒有單獨跟他說話的機會,而且對方正為了扳倒離王的事情而操勞著,他不好再為對方徒增煩惱。


    薑挺想說的是與那黑鐵有關的事,他在找到杜沿杉前又恢複了一些記憶。他在很小的時候,與幾個年長的大人坐在一個奇怪的東西上四處旅行,不知怎麽的那東西發生了故障,他從那東西上掉了出來,他的魂魄好像脫離了原來的身體,進到了薑家人的體內。


    原來,他並不是薑挺本人。


    恢複記憶後的這段日子來,係統一直沒有給出新的危機提示,上麵還顯示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似乎正在積蓄能量。


    可能要發生什麽事了。


    他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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