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山莓便被兩人分食幹淨,杜沿杉見自己指尖被汁水染成了星星點點的粉紅色,無論怎麽揉搓都抹不掉,幹脆將手指含進嘴裏舔舐吮吸,那模樣十足像個十歲的孩童。


    薑挺看了忍俊不禁道:“大人,這種山莓的汁液很難一下子去除,過幾天就會淡下去。”


    杜沿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點了點頭。


    解決完山莓後,空氣中彌漫起了一層淡淡的清香,火堆旁的蘑菇差不多都烤熟了。


    薑挺拿起一串吹了吹,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味道隻能說一般,有點像在嚼木頭,在沒有調料的情況下也隻能烤出這樣的東西來了,不知道杜沿杉吃不吃的習慣。


    杜沿杉雖貴為國師,卻十分節儉,平日裏都是粗茶淡飯,所以這烤蘑菇並未到食不下咽的地步。


    看著杜沿杉細嚼慢咽,連吃東西也不露齒的斯文樣子,薑挺有些自慚形穢,他也曾是書香世家出生,做過幾年的大少爺,吃穿用度也曾十分講究。隻是後來家道中落,為了生計奔波,什麽舉止禮節也都顧不得了,直到現在變成了粗人一個。


    杜沿杉隻吃了兩串蘑菇便飽了,剩下的全進了薑挺的肚子。


    兩人圍坐在篝火旁閑聊了一會,杜沿杉幾句話離不了國家百姓,總是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他們在半路遇襲,也不知雷帛的處境如何,他們兩人勢單力薄,隻能等迴到營地裏再作打算。


    薑挺在吃完蘑菇後覺得身上漸漸有些發起熱來,起初還以為是吃了烤食有些上火,他拿來水袋往嘴裏灌了些水。


    水解了渴卻不解熱,薑挺隻覺得熱度一陣陣襲來。抬頭去看杜沿杉,也不知是不是火光照在臉上的緣故,杜沿杉原本白皙的臉變得紅彤彤的,清冷的臉龐帶了幾分媚色。


    薑挺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總覺得身體內有股邪火在四處亂竄,叫囂著想要尋個突破口發泄出去,而且愈發強烈起來。


    重活一世後,他與蘇妙分道揚鑣,而後又一直忙於馴馬之事,至今仍是處子之身。但他在前世也經曆過幾場情,事,沒多久便明白過來身上產生了何種變化。


    莫非是蘑菇有問題?


    等薑挺意識到不妙時,他已生出許多熱汗,強撐著一絲清明道:“大人……時辰不早了,今晚早些休息,我們明天啟程迴營地去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雙手緊緊抓著衣擺,努力克製著內心的衝動。


    “嗯……”杜沿杉有些昏沉沉的,他將其歸咎為受了箭傷的緣故,於是起身走向棲身的洞穴。剛走到洞口,又迴頭對薑挺說道,“夜晚寒涼,還有露水,不如一起在洞裏擠擠吧。”


    “多謝大人,小的皮糙肉厚不怕冷,大人……大人有傷在身,大意不得。”洞穴本來就小,如今又誤食帶有催,情效果的蘑菇,薑挺哪裏敢和杜沿杉擠在一起,生怕一時把,持不住。


    杜沿杉似乎沒受到多大影響,而薑挺比杜沿杉多吃了好些蘑菇,能保持一絲清醒實屬不易。他見杜沿杉進了洞穴,便在火堆邊上倒頭就睡,希望用睡眠來壓製身上的藥性。


    可是薑挺並不知道,這種蘑菇所帶的催,情效果並不是以食用多少來衡量的,而是按著食用者的體質而定,差別隻有藥效發作的早晚而已。


    薑挺好歹明白自己的欲,念,而杜沿杉根本沒有體會過情,事。他向來清心寡欲,沒逛過妓,院南館,在那個所謂的“夢裏”鍾情於蘇妙後,也未曾做出過逾越之舉。


    可憐的國師壓根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異常反應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平躺到薑挺事先為其鋪好的幹草上,悄悄按壓下,體內的躁,動,在心中默念安神靜心的心法口訣。


    荒野的夜晚十分寧靜,火堆越來越暗,最終燒盡熄滅。耳邊是窸窸窣窣的蟲鳴聲,還有遠處粗重的唿吸聲。


    “薑挺……”杜沿杉低聲輕唿。


    “大人,怎麽了?”薑挺睜開眼睛,望向黑黝黝的洞穴,他看不清對方,隻能勉強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躺在裏麵。


    “……無事。”杜沿杉沉默了一會,答道。


    隨後,薑挺又重新閉上眼睛,跟自己的欲,望作鬥爭。他的下,身已經有了抬頭的趨勢,他不敢用手去紓解,生怕一發而不可收拾,最後驚動到杜沿杉。


    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


    他這麽告誡自己。


    越是想睡,便越是清醒得緊。薑挺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他臉上漲得通紅,額頭全是憋出來的汗液。


    不知過了多久,他都沒有任何睡意,而且還聽見了一聲悶哼。


    是從杜沿杉那裏發出來的,聽這聲音對方似乎很難受。


    “呃……”杜沿杉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似乎是被夢魘住了。


    “大人?”薑挺坐起身來,朝杜沿杉喚道。


    “老師,我好累……好累……”杜沿杉不斷的發出囈語,伴隨著痛苦的低吟,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般。


    薑挺有些擔心,他急忙爬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摸索到洞口的位置。


    杜沿杉像嬰兒般蜷縮在幹草堆上,薑挺慢慢摸上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和自己差不多高,被汗濕的幾縷鬢發貼在臉頰邊。


    在縮迴手掌的同時,薑挺的拇指不小心刮擦到對方的唇瓣。


    他腦中轟隆一聲,有什麽東西炸開一般,就在那一瞬間仿佛觸碰到了生平所遇到過的最柔軟的東西。


    然後,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杜沿杉的反應很生疏,從一開始的僵硬到青澀的迴應起薑挺來,他微微張開雙唇,讓薑挺長驅直入。


    兩人唇齒相依,彼此交換著各自溫熱的氣息,靈活的舌尖糾纏在一起。


    *請看作者有話說*


    天才蒙蒙亮,杜沿杉便已轉醒過來。


    他是被冷醒的,他本身體溫偏低,還怕冷。在迷迷糊糊中感覺身邊好似有個火爐,便慢慢縮到那個火爐旁邊。本想再睡一會,可腰肢間傳來的酸軟令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他向來淺眠,昨晚卻睡得格外深沉,當他轉過身看到睡著自己身邊的人時,才意識到不太對勁。


    淩亂的衣物散了一地,他和身邊的人簡直可以用幾近赤身裸,體來形容,而且他腰腹部和兩腿間更是狼藉一片。


    杜沿杉慌忙抓過一件衣衫,胡亂地擦拭了幾下,然後快速將衣服穿起來,腰帶更是係了幾次才係好,全然沒有了昨日裏的從容不迫。


    他並非不清楚男風一事。


    也曾疑惑雷帛為何會迷戀那些嬌柔的男子,更不明白男子間該如何進行床弟之事,直到雷帛將幾卷春宮圖交予他看,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樣。


    做承受方的男子在交合之後,後、庭會十分不適,可他的後麵分明沒什麽異感。


    難不成……是他上了薑挺?


    昨天吃了那山莓和蘑菇之後,他便意亂情迷起來,恍惚中好像與薑挺抱作了一團。接下來的事他就記不太清楚了,隻知自己從來沒有那般快活過。


    可他一時無法接受自己與一個男子發生了關係。


    他從小到大還沒有中意的女子,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好男風之人,“夢裏”的那個蘇妙也隻是個意外,他與蘇妙再次相遇時,心中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悸動。


    他大概隻是還沒遇到對的人罷了。


    薑挺被杜沿杉的動作驚醒,躺在地上一時不敢有其他舉動,昨晚是他在藥性的刺激下放縱了自己。以下犯上,還輕薄了國師,自己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真是咎由自取,要是杜沿杉為此大發雷霆,他該如何收場?


    明明該擔心接下來的處境,可他心底仍是愉悅的情緒占了大部分。


    發覺杜沿杉已經站了起來,他也不好再裝睡,默默坐起身來,將衣服一件件套上。


    看著杜沿杉一直在站在樹下發愣,好看的眉毛糾結在了一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薑挺剛想開口,卻聽到杜沿杉說道。


    “昨天一事,不要再提。”


    不要再提?


    薑挺納悶,杜沿杉言下之意是什麽?


    決定不追究自己的罪責,還是拉不下這個臉麵,準備等到了營地再處置自己?


    他們意外落水,怕是跟著杜沿杉身邊的暗衛們還沒來得及找到他們吧。


    想到這裏,薑挺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照理說,杜沿杉的暗衛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應該早能發現在半山坡上的埋伏,後來他們遭到偷襲也沒能及時出現保護自己的主人。


    那批暗衛到底去了哪裏?


    難道杜沿杉向自己隱瞞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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