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激動,那個,能不能,能不能現在就加緊治療啊?我怕,我怕雲輝他等下又睡過去了,醫生,您幫幫忙,我求求您了,您盡快幫忙喚醒他好不好?好不好?要多少錢我們都給,麻煩您幫幫忙!”


    譚媽媽焦急的拉著醫生的衣袖,聲聲哀求道,讓人觀之生憐。


    我知道,她未必是可憐,隻是對譚雲輝太過擔憂了,希望他能醒過來,現在是欣喜外加擔憂的雙重煎熬下。


    “譚太太,譚太太,您醫院那邊不是已經聯係好了嗎?我們這就收拾東西準備給譚雲輝轉院吧,到那邊醫院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後續的治療辦法,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的,但可以明確告訴您的是,既然譚雲輝已經有了要蘇醒的跡象,就不會再睡過去了,你們還是再多說一些容易引起他刺激的話,來刺激一下他盡早醒過來比較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醫生,真是辛苦您了,我們現在馬上就開始準備。”


    幫著譚媽媽和唐佳穎一起收拾東西,這麽多年了,譚雲輝的房間裏積攢的東西也挺多的了,收拾好東西之後恰好醫院的救護車也來了。


    將譚雲輝安全的搬到救護車上,我和傅明覺才鬆了一口氣,乘坐我們自己的車趕去醫院。


    在車上,傅明覺問我:“開心嗎?譚雲輝終於醒過來了。”


    我點點頭,說:“事情過去那麽久了,我也不怨他了,他現在能醒過來,對譚媽媽和唐佳穎來說都是好事。”


    傅明覺道:“對你不是也一樣?”


    “你吃醋了?”


    “沒有,就是覺得他醒過來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清楚解釋明白,以後你也不用再想著迴來錦城這個地方了,他們這邊問題解決了,我們也少一樁心事。”


    我笑,這還不算吃醋嗎?這個家夥明明就是在吃醋好嘛!


    “你有什麽心事?譚雲輝這邊的事怎麽成了你的心事了呢?”


    傅明覺被我故意奚落,臉上微窘一下,一把攬住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他的身上去,調笑說:“他不醒過來不跟你正式離婚,我心裏就很不爽,你不知道嗎?”


    “是嗎?你居然還怕他?你居然怕一個植物人!”


    “就是因為他是植物人,我才不好處置,不然,我肯定就直接上手了。”


    “你還準備打人家嗎?”


    “當時把你逼到要自殺的地步了,不該暴打一頓罵?”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還提那個做什麽?”


    “對你,對我們而言,是過去的事情了,可是,對譚雲輝來說,未必吧!”


    我想了想,傅明覺說的是有道理的,對我們正常人來說,一天一天的過了這麽多年,但對譚雲輝來說,可能也隻是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譚雲輝,一夢幾年,現在終於要醒過來了。


    也不知道他醒過來之後,會有什麽樣的感覺,物是人非,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該是有點惶恐的吧。


    去到醫院,譚雲輝被推去做各種檢查,我陪著譚媽媽和唐佳穎在外麵焦急的等。


    譚媽媽坐立難安,一直很緊張的等待著,唐佳穎也好不到哪裏去,時而倚靠在走廊的牆上搓手,時而又跑到緊閉的治療檢查室門口去觀望,一直都沒有停下來坐下來過。


    “佳穎,你歇一下,等下檢查結束出來還有你要忙的呢,你先坐下來歇一歇!”


    “歡歆,我緊張,我坐不下去,你別管我了,我就這樣還好一些,多少年盼的希望,今天終於有個結果了。”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也沒有再勉強,不能深切的體會到那種感覺,但可以理解,想想也是,如果之前我跟譚雲輝沒有分開,他如果命裏還有這個劫數的話,我想我此刻站在這裏一定不會比唐佳穎的緊張少一絲一毫。


    這一等,等了將近三個小時,譚雲輝的各種檢查才完全的做完。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譚雲輝的恢複神速,我看到譚雲輝的臉頰上漸漸開始有了血色。


    “醫生怎麽說?”譚媽媽問剛剛去問醫生情況的唐佳穎。


    唐佳穎從外麵進來,下意識的第一眼就是先去看躺在病床上的譚雲輝,那種無法掩飾的愛意與擔憂是假裝不來的。


    可以想象,之前,譚雲輝對唐佳穎也是真心的好,隻不過唐佳穎那時候心思不在譚雲輝的身上。


    他愛她的時候,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現在,他愛不動她了,她又迴心轉意來迴報她的好了。


    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


    希望,他們還來得及。


    “醫生怎麽說??你倒是說話啊佳穎。”譚媽媽急切地又問了一遍。


    唐佳穎猛然反應過來,忙道:“醫生說,雲輝他恢複的很不錯,需要我們再多說些話來刺激他,他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的醒過來,但是他可以聽的到我們說話的,隻需要多說可以刺激到他的話,就能盡快醒過來。”


    譚媽媽頓時又急了,問道:“這麽模棱兩可的話你也信啊?那醫生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可以完全醒過來啊?”


    唐佳穎搖搖頭,“醫生沒有說,醒不醒來,什麽時候醒來都要靠雲輝自己的意識的,醫生也沒有辦法。”


    “對對對,現在已經有希望了,所以我們還是盡力讓他醒過來吧,這種主觀醒來的情況,人家醫生也的確是不敢保證什麽時候可以完全醒過來的。”我在旁邊勸慰道。


    譚媽媽看看我,猶豫著,問:“那我們現在該說點什麽好呢?什麽話還能刺激到他呢?”


    唐佳穎看看我,認真迴想一下,說:“之前在療養院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說起來歡歆要跟傅先生結婚的事情才刺激到雲輝的呀?要是那樣的話,那我們還說這個好了。”


    是嗎?


    我都忘了當時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了。


    譚媽媽想了想,大喜過望,好像想起了當時的情景一般,直接就撲在譚雲輝的耳朵邊開始說話。


    “雲輝啊,你快醒一醒吧,你再不醒過來,歡歆就要跟別人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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