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任小姐,我這個提議可是非常讓人心動的,你不是說是我刺的嗎,如果我找不出證據你可就贏了,以後我再也不過問你和我丈夫之間的事情,怎麽樣?”


    喬晚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顧天佑的表情,但是她敢肯定,顧天佑的那張臉肯定已經綠了。


    她這是拿著顧天佑這個丈夫談條件,而且還絲毫不避諱,喬晚覺得自己真心強大,也真心作死。


    “我不能答應你,天佑哥是個人,不是物品,我喜歡他是真的,不能用來跟誰打賭。”


    賭贏了固然好,但是賭輸了呢?不是她真的不心動,而是萬一輸了她輸不起。


    喬晚聞言心裏微微詫異,她沒想到任如沁對於顧天佑個人的感情這麽深,甚至都不接受她的利誘,也許是心裏有鬼知道自己必輸無疑。


    “喬晚,別胡鬧,躺到病床上好好輸液!”


    對於顧天佑來講,沒有什麽會比喬晚的健康更重要,更何況這件事情疑點頗多,他帶著任如沁進來,不過是想讓任如沁死心而已。


    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的為人,絕對不會動手的,更何況喬晚現在身體虛弱,哪裏就有力氣!


    “那可不行,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動手才能讓任小姐認清楚事實,我從小到大也沒有被人誣陷過,我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知道你清白不就行了,我相信你!”


    顧天佑一句話,直接將任如沁那顆粉紅色的少女心刺傷,她還以為顧天佑是為了她討公道才讓她進來的,如今看來完全不是。


    “顧天佑,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你不要插手。”喬晚從病床上坐起來,順利的拔下那根針頭,“我自己就是醫生,我會自己輸液的。”


    做完這一切,喬晚從病床上下來,慢慢站定,但是她的身子太虛弱了,一動彈還會牽動傷口,顧天佑隻好在她身邊扶著她。


    溫柔而小心的神情讓任如沁嫉妒死喬晚,低垂的眼瞼之下那雙眼眸中那份陰冷直恨不得把喬晚扒皮拆骨。


    “任小姐,不是說是我傷了你,那麽我來為你檢查一下傷口。”


    說話間,喬晚已經將任如沁那隻受傷的手臂舉起來,仔細檢查那個長約七八公分的傷口,她看了足足有十秒鍾之後,忍不住掀開唇角,笑得有些嘲諷。


    “任小姐,麻煩你下次陷害我的時候,做得像一點,最起碼你真的要找個人刺你一刀才行!”


    喬晚被顧天佑抱到病床上,一雙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任如沁,嘴角嘲諷的弧度越來越大。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會用這種事情冤枉你?”


    任如沁一臉委屈,眼淚一滴滴落下來,看起來分外可憐。


    “你的傷口之所以猙獰不是因為今天劃的這一刀,而是因為之前你就受傷了,時間大約在三天之前,今天你這一刀明顯就是自己劃上去的,難道任小姐在對自己下手的時候要換個方向嗎?”


    “你那個傷口的走向一看就知道你沒有算計好,如果任小姐需要找人給你上一課的話,我一點也不介意在你身上劃一刀讓你對比一下差別,這樣以後你陷害別人的時候最起碼會更加真實可信!”


    喬晚的話不疾不徐,清甜的聲音自帶幾分冷淡,可是每一個字都讓任如沁感覺如墮冰窟。


    她怎麽把喬晚是個外科醫師給忘了,她自己劃出來的傷口和被人刺傷的傷口,喬晚隻要隨便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一點她抵賴不了。


    眼瞅著顧天佑那張俊朗的臉逐漸陰沉,任如沁知道,今天這個跟頭她必須認栽,而且還要趕緊認錯,否則就再也沒有翻牌的機會了。


    “如沁,你還有要說的嗎?”


    顧天佑抬眸,眸光陰森,從他身體裏散發出來的寒氣直接可以將人冷凍。


    “哇——”


    任如沁不管不顧,忽然在顧天佑麵前哭得沒有任何形象可言,這樣委屈和傷心的樣子讓喬晚忍不住蹙眉。


    她挑眉看一眼麵無表情的顧天佑,再看一眼淚流滿麵的任如沁,忽然覺得這個畫風很不好,這模樣怎麽看都是他們欺負了任如沁。


    “天,天佑哥,我承認我身上的傷口是我自己劃的,我就是太愛你了失去了理智,我嫉妒喬晚可以和你在一起,要不是她我們早就在一起。”


    任如沁越說越傷心,到最後直接就不用偽裝了,因為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我看到喬晚,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心理,我,對不起,嗚嗚。”


    得了,這個自導自演的人居然哭得稀裏嘩啦,仿佛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樣,喬晚真覺得自己成了那個大壞人,真是無辜。


    她偏頭看一眼正朝著自己望過來的顧天佑,對上那雙重眸之中的深情忍不住撇撇嘴,她倒是要看看,他該怎麽處理。


    “如沁,你迴去之後就從顧家老宅裏麵搬出去吧。”


    顧天佑平靜地看著任如沁,並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我不要,天佑哥,我不要搬出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搬出去。”


    任如沁這一次真的嚇得不輕,馬上抽噎著反駁,這要是從顧家老宅搬出去,她和顧天佑之間的距離可真是越來越遠,那兩個人在一起的希望更是渺茫。


    “這可由不得你,如沁,我希望你的胡鬧止步於此,給晚晚道個歉,然後趕緊離開這裏。”


    顧天佑沒有想到,任如沁對他的固執已經到如此地步,這樣看來還是應該趕緊把人趕走才是,否則這丫頭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麽來威脅到喬晚,這一點是他不允許的。


    他絕對不要留下這樣的隱患,因此讓任如沁離開是最好的做法,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任家會有什麽反應。


    反正在他的心裏,再多的東西都沒有喬晚來得重要。


    “天佑哥,我道歉,我馬上道歉,可是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任如沁這次是真的慌了!她不能讓顧天佑把她從顧家老宅趕出去,一定不能。


    這個局要怎麽破,怎麽破?


    他們身後的病房門被推開,涼風灌進來,任如沁忽然想起來一個辦法,她握緊自己的拳頭,努力掐著自己的掌心,直到那尖銳的疼痛傳來讓她的臉色慘白。


    她的身體晃了兩下,搖搖欲墜,看起來非常虛弱。


    “天佑哥,我,我不想離開,我頭好暈!”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任如沁早已經啪的一聲倒在地上,她本來是想假摔的,暈了就是暈了,誰還能懷疑,反正她本來身體就虛。


    可是她今天穿的高跟鞋太高了,這樣的高度讓她倒下去的時候,摔得更狠,結果她真的摔暈了。


    “顧天佑,你怎麽不去把你這個如花似玉的妹妹接住呢?”


    喬晚看著任如沁就那麽摔過去,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疼,尤其這個任如沁還是臉朝地摔的,這真的是打算去整容嗎?


    “嗯,讓於毅把人拖走就好。”


    剛才打開房門的那個人就是於毅,可是他看到這詭異的三個人又很有眼色的把門關上了。


    “這一下摔下去可真夠狠的,還真對自己下得去手,嘖嘖!”


    喬晚一點也不認為任如沁真的暈了,裝暈這種把戲實在是不夠看,她倒是要看看她還能裝多久。


    “嗯,是摔暈了!”


    顧天佑的耳朵何其靈敏,通過唿吸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真暈,因此無比肯定地說著。“不會真的暈了吧,摔暈的?”


    “嗯,暈了,如沁的身體不是太好。”


    喬晚總覺得顧天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沉緩,並不像他本人表現得那麽漠然,心裏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顧天佑,你為什麽對任如沁這麽有耐心?”


    這兩個人真的沒有什麽嗎?為什麽她就覺得他們之間是有故事的,還有很久之前任如沁說過的那句話,由不得她不多想。


    可是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喬晚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怎麽會腦殘地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想知道?”


    喬晚沉默,她總覺得顧天佑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裏有幾分別樣的意味,似乎有幾分蠱惑。


    天,她一定是摔下山坡的時候,腦子被摔壞了,怎麽會覺得顧天佑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就有問題呢?


    “先吃一點東西再說,不吃就要涼了。”顧天佑把手裏那碗溫熱的粥遞給喬晚,然後眯眼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任如沁,衝著門外吩咐,“於毅進來把人拖出去,找個醫生給她看一下。”


    喬晚聽完這話嘴角微微抽搐,這個男人真的不會憐香惜玉,可是她吃著這碗溫熱的粥,為什麽會覺得她自己心裏這麽暖,這麽的舒服?


    跟在顧天佑這個腹黑男人身邊,莫非她也變壞了!


    “在想什麽?”


    “沒有!我在想要不要聽你說你和任如沁的故事,你不會有那麽好心白說給我聽吧!”


    顧天佑覺得自己這個小妻子真的是很聰明,但是這個段數放在他麵前還有些不夠看。


    “嗯,你隨意,可以不聽!”


    喬晚喝粥的動作一頓,心裏忍不住翻白眼,這個男人,她也是夠了!


    她之前那些感動果真都是假的,不過話說迴來,她真的喜歡上顧天佑了,要怎麽辦呢?


    當初領證的時候,他們可是有協議的,不過是互惠互利,那麽要不要問一問呢?


    還是算了吧,她暫時還沒有勇氣這麽做。


    任如沁被於毅拖出去,隨便找了個醫生幫她檢查了一下,除了鼻子和臉被摔了,身體其他部分都很正常。


    因此於毅放心的離開,任如沁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個小時之後才醒過來,她看看自己周圍空蕩蕩的房間,心裏湧出懊惱。


    沒想到她沒算計好,不光計謀被人識破還真的摔暈了,雖然接著暈過去避開了顧天佑剛才的話鋒,但是她一點也不懷疑等到了c市,他一定會趕她出家門。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實在不能住在顧家也不算壞事,最起碼她對付喬晚的機會肯定會增多。


    “喬晚,我們等著瞧,天佑哥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任如沁摸著自己被摔得發痛的臉頰,猙獰的模樣很可怕,隻可惜並沒有人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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