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臨近尾聲,九條真希才結束警方筆錄,她踩著高跟,優雅的走進包廂,跟眾人碰了下杯,說了些勉勵的話,就帶著一股芬芳迷人的香味,離開了。


    “我們也差不多該迴去了。”夜色已深,神代羽提議今天的慶功宴到此為止。


    眾人都已盡興,而且明天還要上課,他們從善如流,一起離開了澀穀站大廈。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穿過大型換乘立體廣場,走過澀穀十字路口,最後來到澀穀站,通過地下鐵迴到三鷹市,佳代子和神代羽作為劍道社社長和副社長,很負責,一直留到最後,將草泉、稻田、甲乙丙丁還有千葉紗、雪女一一送到站,最後隻剩他們兩。


    “你也快迴去吧。”佳代子說道,眼神卻害羞瞥向另一個方向,留給神代羽一頭瀑布般的青絲。


    “嗯,明天見。”神代羽輕輕握了下她的手,走出站口。


    “明天見。”佳代子感受著手中餘溫,臉頰又溢出紅暈。


    ……


    東京武道大學原身為東京大學,誕生於1877年,治學嚴謹、校區眾多,直到霸氣和惡魔果實出現,才改名為武道大學,並將眾多校區合並,隻留下位於文京區的本鄉校區。


    距離東大十公裏,有座無名小山,這裏四季常青,鳥語花香,有水環繞,溪流潺潺,依山傍水之處,住著百來戶人家,左數第十家的門外,掛著‘九條’木牌。


    從澀穀站大廈出來,九條真希就在伊藤健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裏。


    “九條老師,那我就送到這了。”伊藤健躬身,告辭離去。


    “今天謝謝伊藤教授。”九條真希認真迴禮,月光下,她那精致美豔的五官,越發迷人。


    推門而入,她慵懶的脫下高跟,赤著玉足迴到自己房間,換了一套白色櫻花和服後,沿著長簷環廊一路來到後院。


    後院是個庭院,請了日本著名的禪林設計大師八木瞳親自督建,一條由白色細沙鋪就的彎曲小路,上麵是一塊塊青石條,充滿古意,路旁點綴著石燈籠、羅漢鬆、奇石,擺放的錯落有致,暗合自然,有種濃墨枯筆山水畫的即視感。


    庭院還有小溪,連著添水裝置,水滴沿著打通竹節的竹子一下一下滴在竹筒上,發出清脆悅耳的滴水之聲,等竹筒蓄滿水,自然失去平衡,使竹筒的另一端敲擊在一塊奇石上,發出竹石之音,在寂靜的夜色下幽幽傳蕩。


    一名六十出頭的花白老人,身材枯瘦,臉頰布滿皺紋,此時正坐在旁邊,月色下,他用小溪的水清洗茶具,動作柔和,很有禪意。


    茶具是紫砂所製,是華國古代一位皇帝禦用,非常名貴,他很珍惜。


    “父親大人。”九條真希走過來,秀發高挽,她跪坐在旁邊的蒲團上,雙手置於小腹,恭敬行禮。


    九條承空歎了口氣,道:“沒想到連累到你了,真是抱歉,小希。”


    “父親大人言重了。”九條真希遲疑了下,問道,“父親大人,那枚惡魔果實,真的是古代種嗎?”


    “怎麽,你有興趣?”九條承空動作一頓,轉頭望來,眼神略顯渾濁,但很犀利,仿佛一把利劍,能直指人心。


    “怎麽會呢,那是父親大人用性命換來的,理應由父親大人享用。”九條真希微笑道。


    九條承空對她的迴答很滿意,他點點頭,隨後又歎息一聲,感慨道:“如果你是男身就好了。”


    九條真希低頭,眯起好看的桃花眸,眼神在月色下,微微暗淡。


    “這幾年你輾轉幾個高中,也算累積了些教學經驗,差不多也該進東大了。”九條承空道。


    “全憑父親大人做主。”九條真希低著頭,語氣真摯,但麵無表情。


    “嗯。”九條承空洗好心愛的茶具,道,“早點睡吧。”


    “父親大人也是。”九條真希行禮,起身,後退三步,轉身離去。


    ……


    佳代子迴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十點,但家中還留著燈光,似乎在照亮她歸家的路……才怪!


    她家很大,比神代羽的劍道場還大近半,周圍一圈被爬山虎覆蓋的圍牆,圍牆內種著樹,枝蓋越過圍牆,充滿生機。


    佳代子開門,安靜的坐在玄關那換鞋,等換好起身,就看到一個影子出現在身旁。


    “媽媽。”她頭也不迴的喊道。


    “佳代子迴來了也不說一聲,媽媽好傷心。”四楓院惠子委屈的著從後抱住佳代子,下巴抵在女兒的秀氣的肩膀上。


    兩人眉眼很像,如一個模子雕刻,隻是歲月難留,四楓院惠子縱然保養得體,但畢竟年過四十,眼角已有細紋。


    “媽媽。”佳代子又溫馨又無奈,最後拗不過她,隻好重新喊道,“媽媽,我迴來了。”


    “嗯。”四楓院惠子開心的將女兒轉過身,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如欣賞自己親手雕鑄的藝術品,她很滿意,點頭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兒,除了胸部,其它都完美繼續了我的基因呢。”


    “……”佳代子額頭露出黑線,就不是很想跟這位不正經的媽媽聊天。


    “佳代子。”四楓院惠子卻是談興很濃,牽著女兒的手東拉西扯,最後冷不丁問道,“晚上聚餐坐你旁邊的是誰?”


    “神代羽。”佳代子下意識迴答,旋即又添了個名字,“還有九條老師。”


    “哦,原來是叫神代羽啊。”四楓院惠子眉開眼笑,“名字真好聽呢。”


    “媽媽,我跟他隻是,隻是恰好坐在一起,而且還有九條老師,你不要胡思亂想。”佳代子紅著臉辯解,此時,她的心很亂,有害羞,有甜蜜,也有忐忑、擔憂。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但就是有,這很不像她,要放以前遇到這種事,她理都不帶理的,完全任由別人怎麽想,與她無關。


    “媽媽沒有胡思亂想,媽媽隻是開心,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呢。”四楓院惠子說著,又下意識瞥了女兒胸部一眼。


    怎麽就這裏沒有繼續她的基因呢?


    “媽媽!!”佳代子氣得直跺腳。


    ……


    神代羽到家時,後院很熱鬧,他換了鞋跑過去,看到霸下劍豪正在訓斥阿和。


    “你這個笨蛋,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我養你有什麽用?”霸下劍豪頤指氣使,氣焰非常猖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弄不好,我就把你趕出去!讓你流落東京街頭,去給那些胖婦當牛郎!!”


    “是,是!我知道了!!”阿和大聲應下,然後,他來到臨時搭建的灶台前,開始……炒菜。


    “叔,做什麽好吃的呢?”神代羽笑眯眯的走過去,發現灶台旁放著一碗碗炒的亂七八糟的大白菜,空氣中還殘留著酸辣味。


    “酸辣大白菜。”霸下劍豪坐在灶台前的小桌旁,桌上竟然放著華國馳名的雪紋啤酒,旁邊還有疊花生米和豬耳朵,已經吃了一半多。


    此時,我們的霸下劍豪挺直背脊,很有宗師氣度的看著阿和炒菜,沒一會,他的臉部五官開始扭曲,“笨蛋!!你放這麽多醋幹什麽?說了放一勺放一勺,不是讓你一勺一勺的往裏放!!笨蛋,笨蛋,笨蛋!!!”


    “四姨媽塞,四姨媽塞,四姨媽塞……”阿和一邊手忙腳亂的炒菜,一邊不停大聲道歉。


    神代羽看著這對奇葩組合,笑的前俯後仰。


    最後,他擠開阿和,親自下廚,給霸下劍豪做了酸辣大白菜,總算讓他好好吃了頓酒。


    吃飽喝足,霸下劍豪躺在那兒,用牙簽剔牙,優哉遊哉。


    神代羽坐一旁陪他聊天,聊到了剛剛發生的海底地震。


    霸下劍豪呸一聲將牙簽吐出,說道:“跟海震有關的情報,官方都會封鎖,你要想知道,可以去問問神社裏的和尚。”


    神代羽不解,追問他緣由。


    霸下劍豪打著飽嗝,懶洋洋的解釋,說很多年前,日本海震出現惡魔果實,消息傳出,各方雲集,大打出手,給日本造成巨大的經濟、生命財產損失,甚至有幾座小島被打沉,之後,日本官方就學乖了,凡是跟海震有關的情報,一律封鎖。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因為,每當日本出現海震時,各方勢力依舊會雲集,他們可不管有棗沒棗,先打上幾竿再說。


    日本官方為了應對海震事件,一方麵是調集海軍陸戰隊,一方麵是邀請國內各大勢力的強者,而日本國內,勢力最大的,就是神之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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