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內,氣氛異常的凝重。


    “滴滴滴.....”裏頭的各種儀器極有規律的響著。


    主刀醫師凝神專注於手裏的動作。他的動作極其幹淨、利落,顯然是陸銜安排來的頂尖高手。


    陳斐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那根鐵棍並沒有插入他的腎髒,但是卻距離腎髒的十分近。如果在取出的過程中稍稍錯位,很有可能損傷到腎髒,導致不可挽迴性的傷害。


    “準備輸血。”主治醫生沉著聲音道。


    溫


    昀一早就在跟在那名的護士旁邊,隨時待命。


    她坐在手術台的前端,能清晰地看見陳斐蒼白無血色的臉。


    當護士將連接她與陳斐的輸血管接通,她清晰地看著由她身體流出的鮮紅的血液流進那透明的輸血管,然後進入到陳斐的體內。


    她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那種感覺她很陌生也很奇妙……


    一切準備就緒!


    隻聽見主導醫師沉著聲吩咐道:“拔!”


    也就在那一瞬間,他握上了那根鐵棒用力一拔。原本戳入道內部的鐵棒在不斷往外移動。


    當鐵棒完全抽離的時候,伴隨噴湧而出的鮮血。一時間,主治醫生的眼睛和口罩都沾滿了鮮血。


    溫昀愣住。


    原本搖晃著的心擺動得更加厲害了。


    主治醫生身旁的助理很快就反應過來,火速幫他將臉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在擦拭的過程中,他手裏頭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還能堅持嗎?”主治醫生看著手裏的動作,出聲問溫昀。


    溫昀點點頭,“能。”


    “好。護士注意看她情況,不行及時斷開。”醫生吩咐道。


    負責看護溫昀的護士應了句是。


    幸好,在接下來的時間傷口的血被止住了。


    溫昀的任務也完成了。


    護士帶著她從手術室出來,裏頭的手術還在繼續著。


    剛出來,她一眼就看見站在最前端的陸銜。由於剛才被放了那麽多血,所以她現在整個人都處於黃神的狀態。


    她努力朝他揚起抹笑。


    陸銜沉著一張臉然後從護士的手機接過溫昀。


    剛才她從手術室出來,看見毫無血色的小臉,他的心一緊。


    他心疼她了。


    陳斐受傷的事情他並沒有怪她,但是她卻固執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這些,他都懂,也都看在眼中。


    “我讓人送你迴去休息。”陸銜沉著聲音,語氣中是不容抗拒。


    溫昀下意識就要反駁,“我......”。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講完,就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朝自己侵襲而來。


    在陷入黑暗的時候,她隱約聽見陸銜焦急的聲音。


    當她想要努力聽清他在什麽的時候,她卻是怎麽也聽不清了。


    ********


    另一邊,基地還是需要有人留守。林澤銳和趙鵬兩人就留守在基地內。


    趙鵬看著電腦顯示器出現新聞,黑著一張臉。他剛想扭過頭跟林澤銳說話就聽見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澤銳看了他一眼,然後接通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張局劈頭蓋臉就罵。


    “不是,我說你們怎麽迴事?網絡上的那些新聞是怎麽樣!陸銜那個混小子呢?讓他趕緊接我電話!”


    他可是打了上百個電話給陸銜,沒有一個是接通的。


    “新聞?什麽新聞?”林澤銳疑惑道。最近他們並沒有什麽大動作啊,哪裏來的大新聞。


    電話那頭的張局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你趕緊讓陸銜給我接電話!”


    林澤銳知道陸銜既然沒有接張局的電話,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陸教授現在在墓下,短時間內迴不來。”林澤銳含糊地應和道。


    “我管他在不在墓下,現在立刻馬上讓他給我接電話。”張局這次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強硬。


    林澤銳擰緊眉頭。


    畢竟張局也是他直屬上司,他也不能太明目張膽違抗他。於是他低著聲音道:“張局,那我安排人下去叫陸教授上來。等他上來,我立刻讓他給您迴電話。”


    張局現在的狀況是陸銜根本就不接他的電話,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聯係到他,也是忍著脾氣按照林澤銳說的來。


    他冷著聲音,“你現在給我上網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陸銜一迴來立馬讓他給我迴電話。”


    “好的。”林澤銳說完將手中的電話掛斷。


    張局的聲音很大,即使林澤銳並沒有點外放,但是一旁的趙鵬就能將電話的內容聽得清清楚楚。


    “你看。”趙鵬將筆記本的屏幕移向林澤銳的方位。


    林澤銳帶著疑惑望向電腦的屏幕。


    電腦屏幕出現的是一則被網友頂上熱搜的文章。


    編寫者刻意用放大和加粗的字體做為標題。


    內容:致命考古學家陸銜暴力對待的示威群眾致一人死亡。


    死亡這兩個字還被專門用雙引號勾出而且還用了最惹眼紅色。


    林澤銳震驚。


    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們什麽時候對待那些人了?


    就算有暴力對待那些人,怎麽說也輪不到是他們啊!動作的手怎麽看都不可能是陸教授啊?更不用說致人死亡這種的事情了。


    “查下什麽人發的。”林澤銳手撐在桌子上,揚頭看著趙鵬。


    “好。”


    趙鵬扶了一下眼鏡,然後坐正了自己身子。他十分靈敏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沒過一會兒,他就查到發出者的ip地址。


    他上網搜索了一下那個地址。


    他搖了搖頭,“在網吧發的,查不到。”


    林澤銳直起身子,擰著眉。


    對方明顯就是有備而來。對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衝著陸銜而來。


    他們兩人翻看了底下的評論。


    這則新聞已經被頂上熱搜可見網友的關注度,加上陸家本身的影響力。一時間,整個網絡都在討論這件事件。


    底下的評論大致被分為兩種。


    一種界內了解陸銜的權威人士,發聲幫陸銜正名。這些人不必看,想來大多是想要討好陸家的。另一種就是另一種極端了。他們這些會在底下瘋狂的攻擊著陸銜。


    那些人會在暗中引導廣大網友認為陸銜的性子孤僻陰暗,甚至令人懷疑他有精神疾病。


    一旦陸銜被冠上有精神病這個名詞,那麽他攻擊他人至死也就變得更加真實了。


    林澤銳擰著眉看著屏幕。


    這次的情況很複雜,並不是他所能處理的。


    他撥通了陸銜的電話。


    另一邊,陸銜守候在病床邊,靜靜地看她略帶慘白的小臉。


    忽然,他放置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目光一沉,伸手一撈將手機拿在手中。他伸手堵住喇叭口,手機的鈴聲在無形中減低了音量,防止吵醒睡夢中的溫昀。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在看了沒有被吵醒的溫昀。


    他起身,走出病房外麵去接電話。


    “陸教授,出事了。”電話剛接通,林澤銳急忙開口道。


    陸銜沒有出聲,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早上,網絡爆出一則新聞。新聞內容講您暴力至死一位抗議者。我和趙鵬發現底下有人在引導輿論,暗指您有精神疾病。”林澤銳一口氣將事情都講了出來。


    陸銜沉吟片刻。如果他沒有推斷錯的話,這件事情應該又是那個人做的。


    “大哥有什麽動作?”


    林澤銳迴答,“目前還沒有。”


    “好,你告訴大哥讓他別插手這件事情。”陸銜吩咐道。


    “是。現在用不用讓趙鵬黑進去,把新聞給撤了?”


    “不用,沒有意義了。”陸銜開口道。


    新聞都已經傳播開也在國內引起不少的關注,現在把東西給撤下無疑是在不打自招,而且現在撤下也並沒有任何意義。事件的本身都已經傳開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想必明天還有東西出來。


    林澤銳忽然想起張局的事情,補充道:“張局讓您打電話給他。”


    “我知道了。”陸銜應道。


    “陳斐的狀況怎麽樣?”


    陸銜目光一暗,“手術成功了,但是還沒有渡過危險期。”


    林澤銳原本鬆開的心驟然又是一停。他們都沒有想到,底下這個墓竟然是如此的危險。


    突然,林澤銳的手機有別的線插進來。


    “陸教授,我先掛了。”


    “恩。”陸銜淡淡的應了一下,然後先一步把電話掛斷。


    陸銜的電話一掛斷,然後插線進來的電話立馬被接通。


    電話那頭是一貫嚴肅的聲音,“阿澤,把電話給陸銜。”


    林澤銳一愣,電話那頭的人是陸岑。


    “大爺,您是想問新聞的事情對嗎?”


    “恩。”電話那頭的陸岑低聲應了一下。


    林澤銳猶豫了一下,然後把剛才陸銜交代的事情的照做。


    “陸教授讓您先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聽說前段日子,他的耳朵複發了?”陸岑開口道。


    “是。”


    林澤銳原原本本將陸銜耳朵舊疾複發,然後帶著溫昀去看二爺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我知道了。你最近多關注他的耳朵。”陸岑吩咐道。


    當年的陸銜的耳朵可是排除了萬難,這才使他能不是特別清楚聽見這個世界的聲音。陸岑當年陪著他熬過最難的時間,這個聲音來得有多麽不容易他都是看在眼中。


    在他的眼中,他這個弟弟可是為了那個女孩接受了第二次的重生。


    ******


    那間獨特的歐式別墅內。


    客廳處的真皮沙發上圍坐著3名中年男子。三人的外貌很像,如果你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不能分辨出來哪個是哪個。


    “大哥,事情鬧大了。”坐在右邊的男子開口道,神色間是難掩的緊張。


    坐在正中央的男子微微揚頭,來迴看了與自己長相相似的弟弟,出聲道:“沒有辦法了。那個人的命令你們誰敢違背?”


    兩旁的男人同時一靜,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那個人給他們的心中下了十足的恐懼的因子,長年累月在心中的不斷的生根發芽,穿入你的骨血,正長在你的血肉之上。


    左邊的小弟咬了咬牙道:“可是對方是陸銜啊!他的背後是勢力龐大的陸家。”


    那大哥搖了搖頭,並不認小弟的說法。


    據他了解,陸銜的性子孤僻,做事情獨立性極強,從不向任何求取幫助。從那人給他傳送的資料來看,陸銜的性子就變得更加變幻莫測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他是不會對陸家求取幫助。


    那麽他們要對付的就是僅僅隻是陸銜一人,並非整個陸家。


    “他不會向陸家求取任何幫助的。”男子開口肯定道。


    兩個弟弟自然都是一愣,神色間的驚訝都難以掩飾。他們都十分了解自己的哥哥,沒有十足把握的是事情他是不會用哪兒肯定的語氣說的。


    “我們知道了。”二人出聲道。


    “二弟,明天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那名被喚作大哥的男子開口說道。


    右邊的男子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


    醫院內。


    溫昀在迷迷糊糊中轉醒。


    她一睜開眼,眼中出現的是雪白色的天花頂。


    她這是在哪裏?


    她昨天似乎是在手術室的門口昏倒了。


    手術室!


    猛地想起她還不知道陳斐的手術狀況。她急急急忙忙撐著床就要坐起來,想要下床。


    可是她還沒有坐起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就朝她襲來。


    顯然這是她昨天抽血過量的後果。


    一直守在房間的陸銜趁著空檔的時間,走到病房的外麵去交代事情。可是他剛推開門,一眼就看見摔迴床上的溫昀。


    他麵色一緊,快步走上前。


    “有沒有磕到?”他仔細地看著她的神色變化。


    剛才她摔下的時候,角度有些偏移,很容易就磕到桌角。


    溫昀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事。”


    聽到她的聲音,陸銜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微歎了口氣,然後將的拿在手上的手機放在的桌子上。


    看見他剛坐下,溫昀就迫不及待問道:“昨天手術......”


    陸銜沉吟了一片刻,靜靜地看著她。


    溫昀覺得在他的凝視下,內心是無比的煎熬的。


    “手術結果怎麽樣?”溫昀重複道。


    陸銜收迴目光,“手術成功了。隻要今天渡過危險期就沒事了。”


    溫昀大氣不敢出。


    “他還在危險期?”她神色緊張。


    陸銜直視著她的眼,緩緩道:“你要相信他。”


    相信他一定可以熬過。


    那麽艱難的一場手術他都挺了下來,小小的危險期也肯定可以渡過的。


    “我想去看看他。”溫昀看著陸銜,眼中的渴望顯而易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對陳斐如此關注。這裏頭主要是愧疚感的在主導者她和另一種她也不甚清楚的情緒。


    房間內安靜了足足有三分鍾。


    “好。”陸銜終於是出聲答應了。


    溫昀麵色一喜,伸手摟住陸銜的脖子。


    “太好了。我最愛你了~”


    陸銜的手僵住,猶豫了很久的要不要抓開摟在自己脖間的手。


    在他還沒有想好的時候,溫昀就已經鬆開了手。


    緊接著,她撐著床就要站起來。


    “別動!”陸銜冷著聲音。


    手撐在床鋪的手僵住,以為是陸銜反悔了。她扭過頭,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陸銜微歎了口氣,低著聲音道:“你腳上有傷。”


    他不說她都差點忘記自己那隻扭傷的腳......


    她的神經想來大條。


    “我去推輪椅。”陸銜說道。


    溫昀點頭,乖乖坐在床上等著。


    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那顆不斷擺動、飄搖的心終於是在慢慢的停下,穩定下來。


    沒用多久,陸銜就推著一輛空著的輪椅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溫昀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朝著自己麵前的陸銜伸出雙手。


    “抱抱~”溫昀故意放嗲了聲音。


    陸銜瞳孔一縮,伸在空中的手又是一僵。


    “噗呲......”溫昀極其惡趣味的笑出了聲音。她發誓,她真的是每次看見陸銜極其認真的臉就總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他一下。


    陸銜知道自己又是中了她的詭計了。


    他微歎口氣,伸手將她橫抱起來。


    溫昀沒有防備就那麽被他抱起來,驚得她立馬圈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她的手肘半壓在他的胸膛,清晰地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陸銜將她抱起,然後走向輪椅,動作輕緩將她放在輪椅上。


    他推著她出了病房,然後來到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看望的,所以溫昀隻能趴在門外的玻璃上看。隔著透明的玻璃,她清晰地看見渾身插滿各種管子的陳斐。


    此時的他看起來是那麽的虛弱。


    她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抓緊。


    “陸銜,你什麽時候才能渡過危險期?”溫昀出聲問道。


    陸銜的手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今晚。”


    “讓我在這裏守著好嗎?”溫昀揚著頭看著他,眼中帶著期許。


    陸銜的眉頭緊擰,“你的身體.......”她的身體昨天就因為抽血過多發生昏厥,加上她的腳上又有傷,這讓他怎麽放心讓她留下。


    聽見自己似乎有戲,於是她立馬接話道:“我沒事沒事,不就掉了那麽點血而已嘛。”


    陸銜沒有出聲。


    “陸銜~陸銜陸銜~”她抓著他的手不斷的搖晃著。


    最終,陸銜還是微歎了口氣,出聲道:“好,但是你得乖乖把張叔帶來的燉品吃光。”


    溫昀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那行。”


    最近她發現自己撒嬌的功力可是越來越好了呢~


    忽然,陸銜的手機響了。


    “您好~”陸銜先開口道。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看了溫昀一眼,然後走到對麵的窗口處。


    他走到一個確定溫昀聽不見的區域。


    “什麽結果?”陸銜沉著聲音道。


    對方直接了解道:“溫小姐和陳先生堅定結果為姐弟。”


    陸銜捏著手機的手一緊。


    溫昀和陳斐是姐弟,那麽究竟是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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