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綏獨特的琥珀色瞳孔驟然一收,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氣,然後他的嘴角一勾。


    那是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陸銜冷著臉與他對視,他對溫昀占有欲十分明顯。這個鍾綏的舉動令他十分反感,他看著溫昀的眼神有著太多他看不透的情緒。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冷。


    溫昀輕扯了陸銜的衣角,壓低了聲音道:“沒事,別擔心。”


    這個鍾綏單憑他能隨意在這裏出入這一點,他的身份就已經夠耐人尋味了。雖然他的出現沒來由令她感到一陣陣心慌,但是她並不想讓陸銜為了自己而和他起衝突。


    “嗯。”陸銜輕應了一下她,然後伸手捏住了她抓在自己腰間的手。


    溫昀對著他淡笑,他總是那麽溫暖。


    那緊緊交握的手落入鍾綏的眼顯得格外的刺眼。


    忽然從門口急急忙忙跑進來一名女擁,她在鍾綏的身邊站定。雖然是在鍾綏的身邊站定,但她還是十分自覺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整個古堡的傭人都知道,這名鍾先生的脾氣可是極大。稍有不順心,動手打人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而有關他的這些行為老夫人更多的時候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女傭小心翼翼道:“鍾先生,老夫人讓您去她那邊。”


    溫昀探著頭,帶著幾分疑惑地望向鍾綏。


    老夫人這個時候找他做什麽?為什麽她有種老夫人不想他們見麵的感覺......


    她這一探正好直接撞上鍾綏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溫昀一愣。


    與他對視的那一瞬間,她清晰地感受到他透過眼神在向自己傳遞著某種異樣的情緒。


    為什麽?他認識自己嗎?


    出乎意料,鍾綏聽見女傭的話不過淡淡地看了眼溫昀,然後沒有出聲就準備轉身離開。


    溫昀看見他離開的背影,放大了音量,帶著幾分不確定道:“鍾綏?你認識我嗎?”


    她的聲音一出,陸銜原本握著她的手的驟然一收。原本淡淡的目光忽然轉過頭看著她,眼中帶著幾分不解。


    如果此時溫昀細細感受,定然能發現隱藏在他的不解下竟然帶著幾分慌亂。


    聽道她的聲音,背對著她的鍾綏嘴角一扯,然後轉過身直視著她。


    溫昀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隻見鍾綏琥珀色的琥珀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薄唇輕啟。


    “不認識。”他淡淡說完,語氣如同初見的生人一般。


    他一說完就轉身邁開步伐朝著大門走去,往後麵的小別院行去。


    “唿。”溫昀重重吐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最近遇見的人和事都太奇怪了,以至於讓自己錯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陸銜看著她鬆了一口氣的小臉,緩緩出聲道:“你太緊張了。”


    “恩,應該是這樣的。”溫昀好似自我催眠一般說道。


    ......


    走到外麵的鍾綏腳步忽然停住,從側麵望去過去,隻見他的嘴角微勾。


    不認識嗎?


    溫昀當年的事情你可真的忘光光了呢?


    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女傭由於他緊急停下,差點就往他的後背撞去。好在那名女傭及時地急刹住了腳步,沒有撞上,但是也是吸引了鍾綏的注意。


    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寒氣難以遮掩。


    她急急忙忙低著頭,心髒在不斷不狂跳。那並非是心動的狂跳,而是一種極度緊張的狂跳。


    鍾綏麵色一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陰冷。他側著頭,冷冷道:“去找沈瑾拿解聘書。”他一說完就邁開步伐離開。


    那名女傭低著頭,重重地鬆一口氣。


    最近一次惹到眼前這位爺的女傭結局可是活生生被踢斷了一根肋骨,在病床整整躺了好幾個月。自己這樣落得這個結局已經是萬幸中的大幸了。


    通往小別院的路並不是遠,鍾綏很快就到達老夫人所在的小別院。


    老夫人所在的小別院的外圍栽種了一圈的竹子,整個院落在高高低低的竹林映襯下是顯得十分清幽。這裏頗有幾分古時候隱士們所向往的歸隱場所。


    守在門口的傭人瞧見鍾綏走近,於是立馬急急忙忙跑進屋內匯報。


    “老夫人,鍾先生已經來了。”


    聞聲,老夫人緩緩睜開原本半眯著的眼,伸手一揮,淡淡道:“知道了。”


    那名匯報的女傭見此也慢慢退下。


    沈瑾臉上則是一臉嚴肅。一旁的傭人也都知道,那是她僅會的表情了。


    沒過一會兒她們就瞧見鍾綏從大門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


    他行至老夫人麵前,出聲叫人,“老夫人。”


    “你來做什麽?”老夫人並沒有和他客套,直接問了他的來意。


    “找人。”


    老夫人眉頭緊擰,“那個女娃娃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當年的那件事情你們又何必再掀開?那些事情一旦掀開,所有人落不到好處!”


    鍾綏搖了搖頭,“老夫人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打斷要掀開,隻不過她絕對不能跟陸銜在一起,哦不,應該是任何男人。”


    “陸小子不會鬆手的。”


    鍾綏冷笑,“由不得他。當年的事情他不也是沒有來得及救下她嗎?”


    “你們也別忘了當年那人是那麽狼狽的逃走!”老夫人擰著眉道。


    “她已經是我們的人了。他不放手也得放!”鍾綏帶著幾分狠厲道。


    老夫人放緩了態度,“阿綏你雖然是私生子,但是我也從未虧待你。你又何必幫著那人如此針對這陸家?何況你與那女娃娃之前不也是朋友嗎?”


    鍾綏知道老夫人這是在打溫情牌,可是這對於他並沒有用。雖然陸家從未虧待於自己,但是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明裏暗裏都會凸顯著差距,他與陸銜同樣是陸家的子孫,憑什麽他就得跟著母親外姓,而陸銜等幾兄弟就可以頂著陸家的光輝過著矚目的生活!


    “這並非是我做得了主的。”鍾綏淡淡說道。


    她們也都清楚這一切並非是他所能決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背後那人所操控,而他至今也從未見過那人。


    老夫人少見的歎了口氣,知道在問下去也沒有結果。


    “當年他究竟有沒有.....”老夫人不甘心一問。雖然當年是那樣的場景,但是事後並沒有人去給那女娃娃做過檢查。是不是還存在著那樣一絲可能?


    老夫人話還沒有講完就被鍾綏出聲打斷,他冷冷道:“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聞聲,老夫人也隻能搖了搖頭。也是,當年那樣的場景又怎麽會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呢?一貫沉穩冷靜得陸小子又怎麽會那麽失控?


    “這次他也來了?”老夫人出問道。


    鍾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迴答道:“也許。”


    他講的是實話,他不過是那人手下的一個傳話筒,又怎麽有權利去了解那人的行蹤呢?


    老夫人眼睛微眯,微側著頭看了一旁的沈瑾一眼。


    自幼就跟在老夫人的身邊,隻要老夫人一個眼神她就能了解她想要做什麽。知道老夫人這是要她去盤查島上發的人員,於是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邁開步伐離開。


    “你們找不到他的。”鍾綏淡淡道,沒有一絲慌亂。


    他之所以敢把那人的行蹤透露出來,原因不過是隻要是那人不想現身,誰不可能找到他。曾經他也因好奇而嚐試著去尋找那人的蹤跡,但卻從未成功過,好似那人從出現在這個世界過,但是這個人卻又是真是存在的。


    老夫人閉上了眼,淡淡道:“出去吧。”


    鍾綏朝她微微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會客廳。


    .....


    張叔出聲詢問道:“先生,今晚是在住古堡還是您的小別墅。”


    張叔口中的小別墅是陸銜的私人別墅,但是那棟別墅並不在這座島嶼上而是在相鄰的一座比較小的島嶼上。如果想要到那棟小別墅內居住還得要乘坐快艇過去,得浪費一些時間。


    “今晚暫時先在古堡這邊休息。”陸銜看著溫昀說道。


    溫昀點點頭,她並不挑。其實有個地方給她睡覺就已經足夠了。


    她並沒有那麽多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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