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社區惡霸
翌日。清晨的空氣很清新，裹挾著花香，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涼。
歐陽雲宏剛跨進辦公室的門，電話就追屁股打進來了。他拿起聽筒“喂”了一聲，話筒那頭傳來姚麗婭的聲音。
“歐陽隊長，我是姚麗婭！關於我丈夫的死，我還有情況向你反映。”
“行！我馬上到你家裏去。”
“不！還是我到你們單位去吧！”
“那就有勞你了！我在辦公室等你。”
歐陽雲宏剛放下電話，丁曉嵐就敲門進來了，問：“歐陽隊長，你剛才在用電話？”
“是啊！有電話找我？”
“董天聖家裏的那個保姆周玲玲打電話找你，說占線，然後就打到我那邊去了。她要見你，說有非常重要的情況反映。我讓她現在過來。”
歐陽雲宏笑著說：“好啊！都趕堆兒來了。”
“還有誰要來？”丁曉嵐問。
“姚麗婭！”歐陽雲宏想了想，“看來要撞車！這樣吧，周玲玲來了你負責接待一下。”
“遵命！”丁曉嵐轉身出去了。
歐陽雲宏用內線電話通知徐凱歌，讓他去董天聖的公司，了解一下公司的財務情況。
放下電話，歐陽雲宏一邊看技術部門送來的現場勘驗報告，一邊等候姚麗婭的到來。
現場隻有董天聖、姚麗婭、周玲玲、江子衡留下的鞋印。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歐陽雲宏道：“請進！”
房門被推開，姚麗婭走了進來。她上身穿一件大紅v字領真絲短袖襯衫，下著一條大紅超短裙，腳上是一雙大紅皮鞋，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團耀眼的火。也不用歐陽雲宏相請，她徑自走到歐陽雲宏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在她的臉上，已絲毫找不出失去親人的悲哀，兩隻美眸裏透露出來的是平和安詳。
歐陽雲宏的目光朝姚麗婭身上一掃，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說：丈夫剛剛死去，這女人怎麽就打扮得如此嬌豔惹人？
歐陽雲宏起身給姚麗婭沏了一杯茶，然後在她斜對麵的一張沙發上坐下，這才問：“你要反映什麽情況？”
姚麗婭略沉吟了一下，說：“我敢肯定，江子衡就是殺死我丈夫的兇手！”
“噢！說說你的理由。”
“因為江子衡對我丈夫懷有很深的仇恨。”
“他們之間是為什麽結下的仇恨？”
姚麗婭沒有馬上迴答，似乎在斟酌著詞句。
沉默有頃，她低聲道：“說起來怪丟人的，我丈夫曾采取卑鄙的手段找人奸汙過江子衡的妻子邱夢婷。”
歐陽雲宏心中微微一顫：這的確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情況！他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問：“是什麽時候的事？”
“那是九年前的事了。那時江子衡還沒有和邱夢婷結婚，正在談戀愛階段。”
姚麗婭娓娓道出了董天聖與江子衡、邱夢婷之間的一段冤仇。
九年前，董天聖還未搬進現在的別墅，在華暉園住宅小區居住。自從他入住華暉園之後，這裏的居民生活就不得安寧了。每天深夜他開著寶馬車迴來，總是把喇叭按得特別響，把已經進入夢鄉的住戶一個個都吵醒了。然後用他那公鴨似的嗓子，高聲哼著下流的小調，開心地迴到自己的家。
起初，有業主向董天聖提出，晚上迴來不要鳴車喇叭。
董天聖神情傲慢地迴敬道：“你有車也可以鳴喇叭呀！”然後依然我行我素。
終於，他的行為引起了小區業主的公憤，大家聯名在小區門口張貼告示，對他提出嚴正警告。
此後的一段時間，董天聖著實有了改變，小區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半個月後，董天聖帶迴來一條半歲大的狼狗，名叫“光光”。
每天早晨和傍晚，董天聖總是帶著光光在小區裏跑步，訓練它跳躍障礙、捕捉撲咬玩具動物，而訓練它撲咬最多的是仿真玩具狗。
小區的住戶覺得有趣，也常常在一旁圍觀。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光光已經長成了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它被董天聖訓練得服服帖帖，能充分領會主人的意圖。
一天早上，天剛蒙蒙亮，董天聖便帶著光光出現在小區的林蔭道上。
經過底樓一住戶時，這家養的一條西施犬衝光光吠叫了幾聲。
要是平常，光光會置之不理揚長而去，但今天光光卻突然一躍而起，跳過一人多高的柵欄，落地後猛地一個虎撲，就將西施犬按倒在地，嚇得西施犬驚叫不已。
這家主人聞聲出來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見光光眼中露出狼一樣的兇光，也不敢上前援救西施犬。隻得立在一旁大聲恐嚇，但光光根本不予理睬。
這時，董天聖在外麵吹了一聲口哨。光光鬆開西施犬，縱身一躍，跳過柵欄而去。
那西施犬受此驚嚇，癱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從這天起，小區裏所有的狗都遭到了光光同樣的襲擊。不到半月，光光以它的威猛迅速征服了小區裏的其他狗，儼然成了這裏的霸主。隻要它一出現，其他狗無不俯首稱臣，再也不聽主人的使喚。這時，小區的住戶才明白董天聖當初馴狗的用意。
之後，董天聖常常在中午、晚上甚至半夜三更出來遛狗。
隻要光光在外麵一叫喚，其他的狗就會在家裏狂吠亂叫，急著要出去，猶如聽見聖旨一般，主人根本管不住，甚至有人被自己的狗發怒時咬傷過。
養狗的住戶們在一起商量後，推選了兩名代表去和董天聖談判，要求他控製光光的行為，不要擾亂了別人的生活。
董天聖不屑地說：“這能怪我嗎？你們管不住自家的狗，難道是我的罪過？是我家光光的罪過？依我看，既然自家的狗不聽使喚，還不如宰了燉火鍋！”
從此，小區再無寧日。惹不起躲得起，有些住戶不得已將房子賣掉，搬離了小區。
也就在這時，江子衡在這個小區買下一套房子搬了進來。
入住後的當天深夜，江子衡被一陣嘈雜的狗吠聲從睡夢中吵醒。
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台上朝外觀看，昏暗的路燈下，隻見一群狗在一條威猛的狼狗率領下在花草叢中嬉戲打鬧。這場折騰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散。
江子衡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怎麽往心裏去。讓江子衡始料不及的是，這種折騰以後幾乎夜夜都有，從不間斷。
他向鄰居打聽，方知原委。鄰居們怨聲載道，但又毫無辦法。
江子衡的父親在部隊服役時曾在警犬基地當過馴犬員，小時候他經常去警犬基地玩耍，耳聞目染，也學得了一些馴狗的知識。他決定想辦法製服光光，還小區住戶安寧。
江子衡是個有心人，每天早晚他佯裝在小區裏散步，從各方麵觀察著光光的情況，並暗中用攝像機把光光的活動情況拍攝下來。
然後，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華暉園。
大約過了二十多天，當江子衡重新迴到華暉園時，在他身後跟著一條沙皮狗。
鄰居們關切地說：“我們現在已吃盡了養狗的苦頭，都想把狗賣掉。你倒好，還帶一條迴來，以後有你好受的！”
江子衡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當天傍晚，江子衡牽著沙皮狗在小區裏散步，光光一見，立時狂吠著向對方示威。而沙皮狗卻一聲不吭，顯得平靜卻又保持著威嚴。
董天聖打量著江子衡牽著的沙皮狗，見它長得實在是其貌不揚、醜陋無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對江子衡道：“我說朋友，那麽多好狗你不養，怎麽弄這麽一個醜八怪迴來？”
江子衡也笑著說：“這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吧！”說罷，牽著他的沙皮狗離開了。
第二天傍晚時分，董天聖和江子衡又都牽著自己的狗出來散步，光光一見沙皮狗，立即示威地衝它大叫起來。
這迴，沙皮狗不像昨天那般平靜了，也對著光光一陣大叫。
董天聖見狀，心說你這個新來的家夥還不知道我家光光的厲害呢，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吧！打定主意，他向它發出了指令。
光光低吠一聲，立刻兇猛地向沙皮狗撲去。
誰知沙皮狗卻絲毫不害怕，反而對著個頭兒比它高大許多的光光連連撲咬，而光光竟然鬥不過它，隻得左躲右閃，並不斷發出哀鳴。
當江子衡發出停止的指令時，光光已經是幾處流血，趕緊狼狽不堪地逃迴到董天聖的身後。
這一幕看得董天聖目瞪口呆，更讓在小區裏散步的住戶大開眼界，眾人為沙皮狗鼓起掌來。
董天聖耷拉著頭，黑著臉，帶著垂頭喪氣的光光迴家去了。
其他的狗見光光離開，便都圍著沙皮狗搖著尾巴，表示敬意，似乎在感謝沙皮狗為它們報了以前的仇。
從這時起，沙皮狗就被小區裏群狗認作了新的霸主。
迴到家裏，董天聖迴想起二十多天前江子衡曾經拍攝過光光的活動情況，這才意識到江子衡養沙皮狗就是專門為了對付光光的，從此在內心恨上了江子衡，發誓要報複他。
不久，董天聖搬進別墅，搬離了華暉園。但他對江子衡的仇恨仍然未消，認為江子衡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了醜，他要讓江子衡付出代價。
於是，他暗中派人了解江子衡的情況，得知江子衡的女朋友邱夢婷在一家國有企業工作，重點大學畢業，企業管理學碩士，而且長得如花似玉。
他腦子一轉，便想出了一個花花主意。
董天聖在報紙上登出一則啟事，內容是為了公司的發展高薪招聘人才，待遇優厚，還有很多出國機會。
這樣優厚的待遇，對於大部分的濱海人來說，的確會令人眼熱心動。自刊出招聘啟事那天起，前來應聘者絡繹不絕。自然，邱夢婷也經不住那誘人待遇的吸引，成為應聘者之一。
其實，董天聖的誘餌專為邱夢婷所拋，在經過一番所謂的嚴格挑選之後，最後被錄用者也就邱夢婷一人。
邱夢婷被安排在總經理辦公室，工作內容就是陪董天聖與客商談業務，跑跑社會活動外。
董天聖對邱夢婷的安排非常周到，可謂無微不至。他給邱夢婷安排了一套兩室一廳的住房，且裝修得十分雅致。
邱夢婷辭謝說有房住，不需要另安排住房。董天聖萬分誠懇地說：“我這是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你大可不必客氣，這是你應該得的待遇。”
邱夢婷深為感動，因而工作特別盡心盡力。她拿出自己的全部聰明才智，為董天聖獻計獻策。
幾個月後，邱夢婷陪董天聖與一個新加坡商人談一筆生意。在邱夢婷的協助下，董天聖順利地與新加坡商人簽下了一筆五十萬美元的訂單。為此，董天聖表示要特別重用她。
為慶賀與新加坡商人簽下的這筆大訂單，董天聖開了慶功宴。
席間，董天聖頻頻向邱夢婷敬酒，其他人見董事長如此，也無不爭先恐後向邱夢婷敬酒。邱夢婷無法推辭，不多時便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董天聖臉上浮出一絲狡詐的笑意，這正是他今天大擺酒宴所需要達到的目的。他扶起邱夢婷，上了他的寶馬車，徑直把邱夢婷送到了他特意給她安排的那套住宅裏，找人奸汙了她。
之後，董天聖在心中暗暗得意：江子衡啊江子衡！這也算是你應得的報應！誰讓你要充英雄漢與我作對呢？
歐陽雲宏的眼前浮現出在江子衡家中見到邱夢婷的情景：漂亮、嫻靜，大而亮的眼睛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具有學者風度。看上去是一個聰明而有主見的女子，怎麽會上了董天聖的當呢？
送走姚麗婭後，歐陽雲宏陷入了沉思。他隱隱覺得，關於董天聖的死，姚麗婭似乎還是隱瞞了什麽沒說。
(本章完)
翌日。清晨的空氣很清新，裹挾著花香，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涼。
歐陽雲宏剛跨進辦公室的門，電話就追屁股打進來了。他拿起聽筒“喂”了一聲，話筒那頭傳來姚麗婭的聲音。
“歐陽隊長，我是姚麗婭！關於我丈夫的死，我還有情況向你反映。”
“行！我馬上到你家裏去。”
“不！還是我到你們單位去吧！”
“那就有勞你了！我在辦公室等你。”
歐陽雲宏剛放下電話，丁曉嵐就敲門進來了，問：“歐陽隊長，你剛才在用電話？”
“是啊！有電話找我？”
“董天聖家裏的那個保姆周玲玲打電話找你，說占線，然後就打到我那邊去了。她要見你，說有非常重要的情況反映。我讓她現在過來。”
歐陽雲宏笑著說：“好啊！都趕堆兒來了。”
“還有誰要來？”丁曉嵐問。
“姚麗婭！”歐陽雲宏想了想，“看來要撞車！這樣吧，周玲玲來了你負責接待一下。”
“遵命！”丁曉嵐轉身出去了。
歐陽雲宏用內線電話通知徐凱歌，讓他去董天聖的公司，了解一下公司的財務情況。
放下電話，歐陽雲宏一邊看技術部門送來的現場勘驗報告，一邊等候姚麗婭的到來。
現場隻有董天聖、姚麗婭、周玲玲、江子衡留下的鞋印。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歐陽雲宏道：“請進！”
房門被推開，姚麗婭走了進來。她上身穿一件大紅v字領真絲短袖襯衫，下著一條大紅超短裙，腳上是一雙大紅皮鞋，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團耀眼的火。也不用歐陽雲宏相請，她徑自走到歐陽雲宏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在她的臉上，已絲毫找不出失去親人的悲哀，兩隻美眸裏透露出來的是平和安詳。
歐陽雲宏的目光朝姚麗婭身上一掃，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說：丈夫剛剛死去，這女人怎麽就打扮得如此嬌豔惹人？
歐陽雲宏起身給姚麗婭沏了一杯茶，然後在她斜對麵的一張沙發上坐下，這才問：“你要反映什麽情況？”
姚麗婭略沉吟了一下，說：“我敢肯定，江子衡就是殺死我丈夫的兇手！”
“噢！說說你的理由。”
“因為江子衡對我丈夫懷有很深的仇恨。”
“他們之間是為什麽結下的仇恨？”
姚麗婭沒有馬上迴答，似乎在斟酌著詞句。
沉默有頃，她低聲道：“說起來怪丟人的，我丈夫曾采取卑鄙的手段找人奸汙過江子衡的妻子邱夢婷。”
歐陽雲宏心中微微一顫：這的確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情況！他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問：“是什麽時候的事？”
“那是九年前的事了。那時江子衡還沒有和邱夢婷結婚，正在談戀愛階段。”
姚麗婭娓娓道出了董天聖與江子衡、邱夢婷之間的一段冤仇。
九年前，董天聖還未搬進現在的別墅，在華暉園住宅小區居住。自從他入住華暉園之後，這裏的居民生活就不得安寧了。每天深夜他開著寶馬車迴來，總是把喇叭按得特別響，把已經進入夢鄉的住戶一個個都吵醒了。然後用他那公鴨似的嗓子，高聲哼著下流的小調，開心地迴到自己的家。
起初，有業主向董天聖提出，晚上迴來不要鳴車喇叭。
董天聖神情傲慢地迴敬道：“你有車也可以鳴喇叭呀！”然後依然我行我素。
終於，他的行為引起了小區業主的公憤，大家聯名在小區門口張貼告示，對他提出嚴正警告。
此後的一段時間，董天聖著實有了改變，小區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半個月後，董天聖帶迴來一條半歲大的狼狗，名叫“光光”。
每天早晨和傍晚，董天聖總是帶著光光在小區裏跑步，訓練它跳躍障礙、捕捉撲咬玩具動物，而訓練它撲咬最多的是仿真玩具狗。
小區的住戶覺得有趣，也常常在一旁圍觀。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光光已經長成了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它被董天聖訓練得服服帖帖，能充分領會主人的意圖。
一天早上，天剛蒙蒙亮，董天聖便帶著光光出現在小區的林蔭道上。
經過底樓一住戶時，這家養的一條西施犬衝光光吠叫了幾聲。
要是平常，光光會置之不理揚長而去，但今天光光卻突然一躍而起，跳過一人多高的柵欄，落地後猛地一個虎撲，就將西施犬按倒在地，嚇得西施犬驚叫不已。
這家主人聞聲出來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見光光眼中露出狼一樣的兇光，也不敢上前援救西施犬。隻得立在一旁大聲恐嚇，但光光根本不予理睬。
這時，董天聖在外麵吹了一聲口哨。光光鬆開西施犬，縱身一躍，跳過柵欄而去。
那西施犬受此驚嚇，癱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從這天起，小區裏所有的狗都遭到了光光同樣的襲擊。不到半月，光光以它的威猛迅速征服了小區裏的其他狗，儼然成了這裏的霸主。隻要它一出現，其他狗無不俯首稱臣，再也不聽主人的使喚。這時，小區的住戶才明白董天聖當初馴狗的用意。
之後，董天聖常常在中午、晚上甚至半夜三更出來遛狗。
隻要光光在外麵一叫喚，其他的狗就會在家裏狂吠亂叫，急著要出去，猶如聽見聖旨一般，主人根本管不住，甚至有人被自己的狗發怒時咬傷過。
養狗的住戶們在一起商量後，推選了兩名代表去和董天聖談判，要求他控製光光的行為，不要擾亂了別人的生活。
董天聖不屑地說：“這能怪我嗎？你們管不住自家的狗，難道是我的罪過？是我家光光的罪過？依我看，既然自家的狗不聽使喚，還不如宰了燉火鍋！”
從此，小區再無寧日。惹不起躲得起，有些住戶不得已將房子賣掉，搬離了小區。
也就在這時，江子衡在這個小區買下一套房子搬了進來。
入住後的當天深夜，江子衡被一陣嘈雜的狗吠聲從睡夢中吵醒。
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台上朝外觀看，昏暗的路燈下，隻見一群狗在一條威猛的狼狗率領下在花草叢中嬉戲打鬧。這場折騰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散。
江子衡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怎麽往心裏去。讓江子衡始料不及的是，這種折騰以後幾乎夜夜都有，從不間斷。
他向鄰居打聽，方知原委。鄰居們怨聲載道，但又毫無辦法。
江子衡的父親在部隊服役時曾在警犬基地當過馴犬員，小時候他經常去警犬基地玩耍，耳聞目染，也學得了一些馴狗的知識。他決定想辦法製服光光，還小區住戶安寧。
江子衡是個有心人，每天早晚他佯裝在小區裏散步，從各方麵觀察著光光的情況，並暗中用攝像機把光光的活動情況拍攝下來。
然後，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華暉園。
大約過了二十多天，當江子衡重新迴到華暉園時，在他身後跟著一條沙皮狗。
鄰居們關切地說：“我們現在已吃盡了養狗的苦頭，都想把狗賣掉。你倒好，還帶一條迴來，以後有你好受的！”
江子衡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當天傍晚，江子衡牽著沙皮狗在小區裏散步，光光一見，立時狂吠著向對方示威。而沙皮狗卻一聲不吭，顯得平靜卻又保持著威嚴。
董天聖打量著江子衡牽著的沙皮狗，見它長得實在是其貌不揚、醜陋無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對江子衡道：“我說朋友，那麽多好狗你不養，怎麽弄這麽一個醜八怪迴來？”
江子衡也笑著說：“這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吧！”說罷，牽著他的沙皮狗離開了。
第二天傍晚時分，董天聖和江子衡又都牽著自己的狗出來散步，光光一見沙皮狗，立即示威地衝它大叫起來。
這迴，沙皮狗不像昨天那般平靜了，也對著光光一陣大叫。
董天聖見狀，心說你這個新來的家夥還不知道我家光光的厲害呢，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吧！打定主意，他向它發出了指令。
光光低吠一聲，立刻兇猛地向沙皮狗撲去。
誰知沙皮狗卻絲毫不害怕，反而對著個頭兒比它高大許多的光光連連撲咬，而光光竟然鬥不過它，隻得左躲右閃，並不斷發出哀鳴。
當江子衡發出停止的指令時，光光已經是幾處流血，趕緊狼狽不堪地逃迴到董天聖的身後。
這一幕看得董天聖目瞪口呆，更讓在小區裏散步的住戶大開眼界，眾人為沙皮狗鼓起掌來。
董天聖耷拉著頭，黑著臉，帶著垂頭喪氣的光光迴家去了。
其他的狗見光光離開，便都圍著沙皮狗搖著尾巴，表示敬意，似乎在感謝沙皮狗為它們報了以前的仇。
從這時起，沙皮狗就被小區裏群狗認作了新的霸主。
迴到家裏，董天聖迴想起二十多天前江子衡曾經拍攝過光光的活動情況，這才意識到江子衡養沙皮狗就是專門為了對付光光的，從此在內心恨上了江子衡，發誓要報複他。
不久，董天聖搬進別墅，搬離了華暉園。但他對江子衡的仇恨仍然未消，認為江子衡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了醜，他要讓江子衡付出代價。
於是，他暗中派人了解江子衡的情況，得知江子衡的女朋友邱夢婷在一家國有企業工作，重點大學畢業，企業管理學碩士，而且長得如花似玉。
他腦子一轉，便想出了一個花花主意。
董天聖在報紙上登出一則啟事，內容是為了公司的發展高薪招聘人才，待遇優厚，還有很多出國機會。
這樣優厚的待遇，對於大部分的濱海人來說，的確會令人眼熱心動。自刊出招聘啟事那天起，前來應聘者絡繹不絕。自然，邱夢婷也經不住那誘人待遇的吸引，成為應聘者之一。
其實，董天聖的誘餌專為邱夢婷所拋，在經過一番所謂的嚴格挑選之後，最後被錄用者也就邱夢婷一人。
邱夢婷被安排在總經理辦公室，工作內容就是陪董天聖與客商談業務，跑跑社會活動外。
董天聖對邱夢婷的安排非常周到，可謂無微不至。他給邱夢婷安排了一套兩室一廳的住房，且裝修得十分雅致。
邱夢婷辭謝說有房住，不需要另安排住房。董天聖萬分誠懇地說：“我這是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你大可不必客氣，這是你應該得的待遇。”
邱夢婷深為感動，因而工作特別盡心盡力。她拿出自己的全部聰明才智，為董天聖獻計獻策。
幾個月後，邱夢婷陪董天聖與一個新加坡商人談一筆生意。在邱夢婷的協助下，董天聖順利地與新加坡商人簽下了一筆五十萬美元的訂單。為此，董天聖表示要特別重用她。
為慶賀與新加坡商人簽下的這筆大訂單，董天聖開了慶功宴。
席間，董天聖頻頻向邱夢婷敬酒，其他人見董事長如此，也無不爭先恐後向邱夢婷敬酒。邱夢婷無法推辭，不多時便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董天聖臉上浮出一絲狡詐的笑意，這正是他今天大擺酒宴所需要達到的目的。他扶起邱夢婷，上了他的寶馬車，徑直把邱夢婷送到了他特意給她安排的那套住宅裏，找人奸汙了她。
之後，董天聖在心中暗暗得意：江子衡啊江子衡！這也算是你應得的報應！誰讓你要充英雄漢與我作對呢？
歐陽雲宏的眼前浮現出在江子衡家中見到邱夢婷的情景：漂亮、嫻靜，大而亮的眼睛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具有學者風度。看上去是一個聰明而有主見的女子，怎麽會上了董天聖的當呢？
送走姚麗婭後，歐陽雲宏陷入了沉思。他隱隱覺得，關於董天聖的死，姚麗婭似乎還是隱瞞了什麽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