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悠醒之際,模糊的人影變得清亮,胸衣繡梨,落落款情,她竟是濕了雙眸:“銀盞,銀盞,你迴來了。”

    微笑漾開的男子臉上含情脈脈,隻點了頭去:“心慈。”

    “銀盞,不要走了,好不好?”

    吳銀盞伸手撫摸心慈的發,溫柔深情絲毫不變:“心慈,即使你看不到我,我也總是陪在你身邊的,相信我,永遠都隻愛你一人……”

    “銀盞,我有身孕了,我懷了我們的孩子,你喜歡嗎?”心慈緊緊拉了吳銀盞的手放到自己腹上。

    “辛苦你了,心慈。”吳銀盞攬緊了懷中人:“我們的孩子,真好,你要把我們的孩子教育成人,讓他像你一樣美麗善良……”

    “像你一樣英俊瀟灑,體貼為人,銀盞,若是男孩就該像你一樣才好啊。”心慈微笑憧憬。

    吳銀盞收緊了臂,臉貼在心慈的發間:“好,我們約定,我會一直默默的看著孩子長大,會一直守著你們。”

    “嗯。”此刻的幸福,夢幻般不真實,隻是陶醉了的人,又怎會在意。

    龍含玉在風中別開眼目,身後人黑衣飛揚,揭下臉上的麵皮丟進風中,龍含玉淡道:“這樣便好了嗎?”

    “是,從此以後,再沒有吳銀盞,我會以真實的麵目,守在她身邊,以贖其罪。”無影走進風中。

    “隻這樣便好嗎?”龍含玉仰頭,浮雲陰沉不定,冷風棲身,像極了她此般的心情。

    待迴頭來,身邊所有人,都不見了。

    三天之約,百餘人驚見青衣女子隻身擋道,冰冷冷的神情盯在陰風中,眼前仿佛看不到數百兵器霍然寒光,她清亮開口道:“十天之後,血林之中,十年血債,到時兩清,你們盡可集眾前來,顏倩之子上官淩隻身恭候,生死天定。”

    “顏倩之子?”

    “果然是妖女顏倩的遺孤在武林中興風作浪,好,就與他決一生死……”

    公子,何必為了她做出這般決定,隻身與這些人決一生死,何必便宜了這些人,您大可不必這麽在意,這麽在意她,您的仇恨不是該讓更多人的鮮血來還嗎?竟定下生死之約,您也軟了心嗎?隻因她?

    遠遠的,龍含玉策馬前來,空無一人的場地,讓她稍稍安慰了心,那些人終是明事理、講道義的,風中有著其他人的氣息,龍含玉凝目看去,蘭冰隱於樹後,隔著數丈的距離,兩不相望,龍含玉調轉馬頭,蘭冰走進林中,背影相對,終是不相見。

    吳夫人穿著素衣,心慈走上前:“娘,您迴來了。”

    吳夫人目光掃過心慈腹部,舉步走進這大門之內:“心慈,你隨我去內院的祠堂,拜拜我吳氏的列祖列宗。”

    “是,娘。”心慈攙扶住吳夫人:“娘,小心台階。”

    燃上一柱香,吳夫人跪在蒲團之上,合掌拜了下去,心慈跪在她身後,也拜下去,待得禮畢,吳夫人卻不起身,隻是淡淡問向身後人:“心慈,你嫁給銀盞,可有委屈嗎?”

    “娘說哪裏話,心慈嫁給銀盞,不委屈。”

    “是嗎?如果娘要你一直陪著銀盞,生死相隨,你可願意嗎?”

    心慈不解吳夫人話中意思,卻是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心慈願意。”

    “很好。”吳夫人含笑迴頭,欣慰中竟是淚水滿目:“不愧為我吳家的好媳婦。”

    “娘,您怎麽了?怎麽哭了?”心慈欲扶起吳夫人:“娘,我懷了銀盞的孩兒了……”心慈身形頓住,不敢置信的低頭,一把匕首插進她的胸前:“娘,娘……”

    “別怪娘,娘不想銀盞孤單。”匕首生生拔出,掉頭又見血紅,吳夫人倒在蒲團之上:“我對不起吳家的列祖列宗,對不起老爺,是我太愚昧,太愚昧了……”

    眼前梨花落蕊,心慈捂了胸口:“娘,為何……”

    風起處,青煙嫋嫋,案前一地血紅。

    馬前跌落,曾握鐵扇的手,竟也溫暖,龍含玉站穩:“李不三,這次我贏不了你。”

    “沒了雇主,李某的買賣也做不成了,這次真是賠本了。”李不三單手扶住龍含玉手臂,卻是皺眉:“姑娘的買賣也差點賠了。”

    “我的買賣?”龍含玉拉了披風。

    李不三鐵扇指向屋內:“不過李某欠了姑娘恩情,所以就替姑娘又討迴來了。”

    龍含玉急步走向屋內,床上躺著心慈,她撲過去:“姑姑,姑姑,你怎麽了?”迴眸處,一串曾散落又被結好的佛珠:“夫人?吳夫人?”

    “她,刀刺中了要害,救不了。”李不三靠在門口:“她心中大概還是不忍對心慈姑娘下手,所以心慈姑娘才得以活著。”

    龍含玉抓緊床單,這一切的錯,都是素月,她為何要傷害吳家人,為何?龍含玉抬起眼睛,這一切的原因,都、龍含玉起身:“李不三,可接我一樁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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