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暗搖,雲遮月;門像是被風刮開了,心慈半起身,輕道:“小青。”無人應答,她掀被下床,剛要走去門口,門已合上了,暗中的人影站到她麵前,她顫了聲:“誰?”

    “心慈。”輕淡的聲音響起。

    心慈起身,走上一步:“銀盞,是你迴來了。”

    “心慈。”

    “銀盞,讓我好等。”心慈迎上去,撲進人影懷裏:“銀盞,不要再走了,好嗎?”

    接觸到懷裏人單薄的衣物,吳銀盞抱起心慈,將她放到床上,拉棉被蓋好了:“心慈,夜裏涼氣重,蓋暖了。”

    “銀盞,來。”心慈掀起半邊棉被,讓吳銀盞躺倒身邊:“陪陪我好嗎?”

    吳銀盞似猶豫了一下,又不忍拂了心慈的期待,他脫鞋坐到床上,身邊人立刻將頭偎依了過來,枕在他的胸前:“銀盞,你不要走了,明日我就去求爹爹,讓他原諒你好嗎?”

    “心慈,我不在的時候,要多保重身體,別苦了自己,讓我擔心。”吳銀盞攬緊了懷中人,語氣溫柔。

    心慈落下淚來,她埋頭在他懷中低泣:“銀盞,你到底做錯了什麽?爹爹竟不許你迴來,我問爹爹,爹爹也不言語,娘又搬去痷中居住,心慈弄不明白,心裏好苦。”

    “心慈。”吳銀盞一手抬起心慈的臉,滿麵的淚水在黑暗中流淌,酸了他的心:“心慈,如果我做錯了事情,欺騙了你,你還會原諒我嗎?”沉沉的語氣,夾著不安的顫抖,吳銀盞快要靜止了心跳,他想要聽明白懷中人的迴答,期待甚至還帶著莫名的害怕,讓他即使在暗中,也垂下了雙目。

    心慈忽視了吳銀盞的忐忑,她隻有更偎緊了身邊溫暖的身體:“我是你的妻,銀盞,不管什麽事情,我都和你一起承擔,爹爹若要責怪你,我也和你一起受罰就是了。”

    “如果我不是以前的吳銀盞,心慈,你會愛我嗎?”

    心慈幽深了語氣:“我從小就和哥哥們在山上長大,不懂外麵的世界,是你把我帶下山,給了我家,給了我愛,銀盞,我此生心中隻你一人。”

    俯首下來的吻,纏纏綿綿,吳銀盞顫了心,卻傷了神,如果他一輩子是吳銀盞,如果他一輩子能守著這個讓他一見就心動了的女人,即使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願意,隻是,隻能隱在黑暗中的影,還能有資格去愛嗎?

    “銀盞,你怎麽了?”有溫溫的液體滴落在頸中,心慈在炙熱的吻下輕問,今晚的他有些奇怪,好像很傷心、很傷心:“你怎麽流淚了?”

    “心慈。”喃喃的輕語,很傷神的人抱緊了身下軟軟的她,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心慈。”

    又是月圓之夜,血浸月色,呐喊聲震葉落,倒地卻隻是不及悶哼,黑衣短劍,手指間旋轉過明晃晃的刃光,涼意冷卻霜色;無影指間劍飛出,眼看又一人要做劍下冤魂,一袖烈風,襲迴了劍,一項慈目之人也淩了神色:“娃娃當真是心狠手辣之流,何故又奪去了這許多無辜人命。”

    無影接住飛迴的劍,不做言談,身形起落之間,三五人已沒了性命,酒丐飛身攔了無影去路:“娃娃當真狂妄。”

    陰沉沉的聲音帶了嘲弄的意味:“對心狠手辣之人還談無辜,老乞丐你才當真可笑。”

    酒丐衣袖一卷,霹靂掌立時封下,無影不敢小瞧,腳尖點地,身形後撤,手中劍灑下一路劍光,化去了酒丐的掌風,酒丐眼見地上了無生機的眾人,心中惱怒,早提了九成以上的功力,要拿下無影,帶去總幫中,豈知無影亦是不凡之勢,與他打鬥近百招,不落下風。

    到底是不及酒丐功力深厚,無影險險避開,還是被掌風掃到,腹間吃痛,他退到林間,衣袖一抖,手中多出數十枚銅錢鏢,向酒丐散去,酒丐正欲接了這鏢,卻見眼前一閃,有物憑空炸開,晃了他的眼,再睜開時,眼前已無人影,身後又響起幾聲慘叫,酒丐急迴身,隻看見無影撤劍,飛落屋頂之上,斜看他一眼,跳下屋頂不見了。

    又是無一活口,酒丐一掌打在身旁大樹上,大樹應聲而倒:“老乞丐來晚了,可惜呀。”

    同一夜晚,隱聞竹笛聲聲,屋頂上的人影手腳並用,身似流星般穿越在夜幕中,街上偶爾幾個喝了花酒的人,哼著小曲醉眼迷蒙的走在街道上,他們隻覺得一陣風吹,脖頸就被利齒咬住,來不及看清到底是什麽東西做崇,就登時伸了腿,血流青石板上,染濕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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