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麵紅心跳的喘息聲徘徊在病房中,鹿遊忽然停下了動作,他微微拉開距離,舔了舔嘴角,淺笑道:“我單身。”


    孔子望沒明白他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身子依舊淺淺喘息著,疑惑的望著他。


    “單身,不受道德倫理束縛,你還擔心什麽?”


    孔子望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著迴應道:“你這是在向我表白心意?鹿遊,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弄不懂你。”


    鹿遊的眼神忽然閃爍了一下,神情隨之也落寞了幾分,他頓了一會沒有說話,卻抬手摩挲了孔子望的頭發。


    “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孔子望不解的問。


    “沒什麽,有時候你說話的語氣跟我一個朋友很像,讓我有種錯覺…”,鹿遊絲毫不掩飾心中所想,直白的說了出來。


    孔子望挑了挑眉,並沒有介意,卻有幾分好奇道:“女朋友?”


    鹿遊略有惆悵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道:“無所謂了,已經故去了。”


    孔子望不知道說什麽好,遂靜靜的看著鹿遊。鹿遊的五官長的非常完美,似乎上帝在造人的時候偏心了那麽一點,他眉頭微蹙垂眼的時候,濃密的睫毛半掩,讓人忍不住一陣心疼。


    “伍成然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他是…”,鹿遊低語道。


    “幹嘛突然跟我說這個?我對他不感興趣,你誤會了吧。”孔子望噗的笑了,戲虐道:“喲,鹿遊,你怎麽像個吃醋的小媳婦,先是自白說你單身,現在又來解釋伍成然的身份,怎麽就那麽怕我愛上他?我又不是色|情|狂,見一個愛一個!”


    鹿遊不悅的白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想要站起身,孔子望暗道一聲尼瑪,猛吸一口氣,一把扯過鹿遊翻身將他壓倒身下,來勢洶洶,一改往日淡然無爭的模樣,他眯著眼說道:“鹿遊,你一張臉不紅不白的撩完人就想走?哪那麽容易!”


    布料破碎的聲音在鹿遊耳邊響起,他頓覺胸前一涼,孔子望毫不費力的將病號服扯開,溫熱的唇已吻上他光滑的脖頸,修長骨幹的手指撫摸上胸前敏|感的地帶,鹿遊不禁微微皺了眉。


    孔子望手悄然的向下探去,輕而易舉的伸入寬鬆的病號服褲子,輕柔的摩挲著那荷爾蒙滿滿的部分,鹿遊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眉頭皺的更厲害。


    “怎麽了?”孔子望察覺到不對勁疑惑的停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看來現在我不太適合劇烈運動……”,鹿遊苦笑著指了指肋骨,觸目驚心的青紫色映入孔子望眼簾,他猛然一怔,□□瞬間消散,趕忙輕輕的拉起他,麵露歉意道:“對不起,我忘了你肋骨斷了,有沒有壓疼你?”


    鹿遊狡黠的笑了笑道:“養幾天就好了,別擔心。”他心底的小算盤敲得很響,孔子望啊,孔子望,你想就這麽上了我,沒那麽容易,我鹿遊豈能如此甘心做你身下受?


    沒錯,傷的確在身,孔子望也的確壓了上去,可是孔子望動作輕柔,痛也隻是隱隱作痛,但是,可但是,鹿遊若想強行翻身壓倒孔子望,以目前斷了幾根肋骨的狀態來說,絕對不可能。


    於是,他便故意使了小小一詐,來日方長,急什麽……


    “唉呀媽呀,你倆重傷病號能不能控製一下啊,這可是醫院病房啊,哎呀,我要長針眼。”門口忽然傳來貳條破鑼似的嗓音,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直入二人耳中。


    鹿遊和孔子望同時無奈的看向門口,卻見貳條一手遮擋在眼前,一手拿著包子塞在嘴裏,還不忘朝二人呲牙一笑。


    “誒,你們這是公開在一起了嗎?什麽情況跟我說說,進展到什麽程度了?衣服都脫了啊,神速了點,嘖嘖嘖。”他一邊嚼著包子一邊指著二人問道。


    孔子望意味深長的看了鹿遊一眼沒有說話,靜靜的退到自己的床上,盤腿看戲。


    鹿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問道:“大半天沒見你人影,幹啥去了?”


    “躲出去了唄,給你們留點私人空間,你看看,我消失大半天就對了,有進展吧!”他伸出兩手食指,對準二人左右指了指。


    鹿遊想把扣子扣上,卻怎麽也不好使,孔子望努努嘴提醒他,扣子被扯掉了,鹿遊頓時尼瑪了一句。


    “是,多虧你躲了出去,正好錯過了跟伍成然說話的機會!”


    “是麽?錯過就錯過吧,反正我也懶得看他。”貳條語氣突然淡了下來,隱隱流露出一絲不開心。


    “怎麽了?你不是向來追著他屁股後麵的嗎,他又冷言冷語冷屁股對你了?”鹿遊挑眉笑問道。


    “算了,換個話題,反正他已經迴意大利去了。”貳條三下五除二吞下包子,一屁股坐倒鹿遊身邊,說道:“今天晚上我有點事不過來了,你倆自己照應一下,有問題記得喊護士。”


    “幹什麽壞事去?”


    “管那麽多你煩不煩!”貳條神色有些不自然,匆忙的轉移了話題:“我走了啊,你們繼續濃情蜜意,注意安全,你懂得。”他嬉笑著擠了擠眼睛,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


    鹿遊看著他的背影,神色瞬間冷了下來,貳條這個人性子特別的直爽,有一說一,從來不說謊也不會說謊,方才的舉動分明已經暴露出他有事瞞著。


    “怎麽了?忽然冷著臉。”孔子望掃視了他一眼,問道。


    “沒事,扣子掉了,有點冷。”鹿遊一指胸口,無奈笑道:“一會護士交接班查房,非賴我毀壞物品不可,怎麽辦?”


    “護士站有針線包沒?我給你縫上。”孔子望強忍笑意,說著便向外走去,不多時迴來,手中多了個針線盒子。


    “臥槽,真的假的,大老爺們縫扣子,你行不行啊?”鹿遊像看怪物一樣,吃驚問道。


    孔子望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扣子,示意鹿遊脫下病號服,鹿遊半信半疑的遞給他,說道:“你可別毀壞衣物,到時候護士長進來噴你,可別說我不幫你!”


    孔子望撇了他一眼,鹿遊緊致有型的上身也隨之映入眼簾,雖然之前浴室中就把鹿遊看了個精光,但是今日再看,心底還是會泛起一抹悸動的感覺。


    孔子望自嘲道:“我可不像你養尊處優,縫扣子這種小事情對我來說太容易,在孤兒院什麽苦沒吃過,這算什麽?”


    “可是你在孤兒院那麽多年,並沒有弟弟的,孔子息的身世……”鹿遊忽然話鋒一轉,突兀的問道。


    孔子望目光瞬間凜冽:“你調查我?”


    “是調查過你,我承認。怎麽,我又沒有騷擾到你,怎麽就不能背後查一查?”


    “查我可以,孔子息不行!”


    “什麽叫孔子息不行,他大大方方的一個孩子,有什麽遮遮掩著的,怕什麽?何況我根本就沒有查出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你幹嘛這麽激動?”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孔子望麵色陰沉,眼中狂風暴雨將至,鹿遊則一臉淡然,無所畏懼的盯著他。


    看他一臉冰霜,鹿遊也頓生幾分不悅,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既然說到這了,那幹脆說清楚吧,林日初到底是什麽人?跟你有什麽關係,他為什麽要帶你走?要殺你的是不是他?之前你到底在他手中落下什麽把柄,要替他無下限的做事?”


    孔子望垂下眼默不作聲,手中正縫的扣子也悄然放到了一旁。


    “我問你呢?你tm怎麽不說話?”鹿遊帶著幾分怒意追問道,一提到日初,他瞬間有些失控。


    “我跟他確實有交易,不過並沒有向你想的那樣齷蹉不堪,至於我跟林日初的事情,抱歉,不能告訴你更多。”孔子望冷冷的答道,他猛然站起身煩躁的向外走去。


    鹿遊挺身擋在他身前,不客氣的推搡了一下,逼問道:“你能不能分清是非,林日初有可能就是個殘暴的殺人兇手,你還袒護他!”


    孔子望努力壓抑的火氣騰的就冒了上來,他怒視鹿遊警告道:“你別太過分,給我點私人空間。”他打算繞過鹿遊向外走,鹿遊再次擋在他身前,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僵持間,病房門被推開了,護士長嚴厲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幹什麽呢?生病不好好養病,會浪費多少醫療資源,你們知不知道為了治療你們,耗費了醫護人員多少心血?去,都迴床上躺好。”


    孔子望與鹿遊對視一眼,兩人都強壓怒火各自迴到床上,護士推著車挨個掛藥輸液,護士長掃了鹿遊一眼,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像話,你說說,好好的脫衣服幹什麽?”


    她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床卡,念道:“鹿遊…,誒,衣服快穿上,她順手拿起被孔子望放在一旁的病號服,遞給鹿遊說道:“穿,快穿,小心著涼,到時候把你紮成刺蝟。”


    此刻的鹿遊稍微冷靜下來,他斜眼瞟了一眼孔子望,轉而對護士長淺笑道:“扣子掉了,還沒縫好,穿了係不上。”


    “掉了?沒關係,小張,你幫忙縫一下。”護士長召喚一旁的小護士幫忙縫扣子,小張年紀不大,二十出頭一臉的嬌羞,她不敢看鹿遊赤|裸的上半身,紅著臉接過病號服很快便縫好了。


    查房的護士們在護士長的帶領下很快去了下一個病房,隻剩鹿遊和孔子望二人一言不發的在房內輸液,氣氛詭異,兩人都十分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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