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許和韓策在一起七年都沒什麽名分,說的好聽點是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說難聽點,紀如許就是韓策養在家裏的金絲雀,上不得台麵。

    按理說七年時間,就是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但偏偏韓策還是很少在外提起紀如許,每月迴家的次數也都屈指可數,大多數時間都睡在公司。

    當然,這事兒說來說去,都不是紀如許的錯,而是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韓策心裏早就裝了人,自然就不會把紀如許當迴事兒了。

    說起韓策心裏那個人,整個首都的上層圈都諱莫如深。

    傳言韓策心裏那個白月光和他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但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七年前突然出了國,一直沒再迴來。

    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那位白月光早早出了國,哪兒還輪得到紀如許占著韓策身邊的位置?

    韓策那是什麽人?那是韓氏集團絕對的繼承人!

    韓家在他這一輩就隻有韓策一個男孩兒,早兩年前韓家老爺子退位下來,把整個集團全權交給了韓策的父親韓丞銘。

    這之後,等韓丞銘退下來,那這韓家偌大個產業,可就全是韓策的!

    而韓策本人今年才二十八歲,就已經自己做出了許多亮眼的成績。韓老爺子從未給他提供過幫助,但韓策偏偏就靠著自己,從大學畢業到如今,成立了三家產業,恰好彌補了韓氏在娛樂業和旅遊業的空缺。

    外人不知道韓策就是韓家的獨苗,還以為他就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商人,但這些土生土長的首都“貴族”們,可都一清二楚。

    但礙於韓家和韓策本人,都不太想讓外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於是大家也都不提這事兒,搞的不少財經雜誌談起韓策,都以為他和韓家沒關係。

    隻不過韓老爺子每跟知情人提起自己這個孫子,都是恨不得把人誇上天。

    反觀紀如許,除了在編劇方麵的天賦和名氣,本人卻性格孤僻,從不愛拋頭露麵,到現在整個圈子裏真正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是屈指可數。

    這麽一個人,卻偏偏占著韓策身邊的位置,一占就是七年,韓策除了對他不太上心之外,倒是也沒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兒。

    外麵那麽多鶯鶯燕燕,韓策偏偏看都不看一眼,大家都說,韓策隻是拿紀如許當擋箭牌,實則是為了等他的白月光迴來。

    眾人本以為就這麽再過個七年八年的,韓策和紀如許怎麽也成了,可誰成想

    ,就在入秋的第一天,首都二代圈的微信群裏,便傳開了一個消息。

    沈意合,韓策的那個白月光,迴來了!

    紀如許放下手機,熄滅的屏幕最後出現的,是兩個男人並肩進入某高檔餐廳的畫麵。

    那兩人雖然隻有背影,卻已經看得出其中氛圍和諧,就連背影都極為般配,正是韓策和沈意合。

    照片是那間餐廳的老板拍了發到朋友圈裏的,感慨了一句好久不見沈意合。不到兩分鍾,整個首都年輕人的群裏都收到了這張照片。

    紀如許之前偶然加進的這個群裏也不能幸免。

    微信群裏的消息依然不斷響著,那群二代們興奮地談論著這個新鮮出爐的八卦,絲毫不在意紀如許本人就在群裏,或者說,他們認為沈意合迴來了,他們就不必忌憚紀如許了。

    紀如許從地毯上站起身,簡單的白t黑褲將他高挑的身形顯露無疑,一雙長腿即便隱在布料內,也能看出原本修長筆直的形狀。

    他腳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皮箱,裏麵裝著他所有的家當。

    紀如許最後環顧了一下這間住了七年的房子,房子裝修偏向歐式,陳設簡潔但小擺件不少,使得偌大的大平層都顯得溫馨而精致,明顯是用心布置過的。

    落地窗邊架子上擺著的綠植也都嫩著,一看就被照顧的很好。

    紀如許走進臥室,沒一會兒便又走出來,手裏多了一張小小的相片,那是紀如許和韓策拍過的一張拍立得相。

    相片上的紀如許笑彎了眼,看著就能覺得他當時心情應該很好。

    他身旁的韓策穿著一絲不苟的西服,俊朗的眉眼看不出多少情緒,隻是有些僵硬地單手舉著相機,另一隻手臂被紀如許親昵地挽著,背景就是家裏的電視背景牆。

    一個皮箱,一張合影,就是紀如許在這裏七年能帶走的所有東西。

    “都七年了......”紀如許有些自嘲地笑了。

    那些人說的對,七年時間,他都沒能讓韓策愛上他,足見沈意合在韓策心裏的地位。

    現在人家正主都迴來了,他這個鵲巢鳩占的冒牌貨,也該光榮退休了。

    紀如許不傻,也不對韓策再報什麽希望了,與其到時候被韓策親自勸退,他不如提前乖乖離開,也算給自己留點體麵。

    畢竟是盼了七年的感情,忽然說要斷死,紀如許心裏多少有些不舍。

    如果他們開始時不是這種不對等的關係,如果他們倆人的身份對調,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但凡事沒有如果。

    他又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拉著皮箱,一步一步頭也不迴地出了門,將他七年的感情全部關在了身後的門內。

    ......

    “阿策,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一點都沒變。”上菜的間隙,沈意合淺笑著看向對麵坐著的男人。

    韓策的臉,即便是他這樣挑剔的藝術家都挑不出缺陷,更別說韓策這拒人千裏之外的氣質,讓他怎麽也忘不了。

    或者,可以說韓策就是他作曲的繆斯,他的每一張作品裏,幾乎都有韓策的影子。

    他本以為,七年前他一聲招唿都不打就出國,還和他單方麵切斷聯係,韓策一定會怨他,他都做好了主動追求的準備。

    但昨晚他上飛機前給韓策發了郵件,今早落地的時候,沒想到就看到韓策等在了接機口,現在還帶他來了這家他們七年前就總來的餐廳。

    韓策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聽了他的話,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隻是不冷不熱地迴道:“你也沒怎麽變。”

    他說的是實話,像他們這樣的人,或多或少都懂得保養,七年時間外形變化都不會太大。

    但沈意合明顯曲解了他的意思,聽到他這話臉上的笑意便更明顯了:“是啊,我們都沒變。這家餐廳倒是變了不少。”

    韓策道:“嗯,兩年前重新裝修過。”

    沈意合笑著問道:“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家啊?”

    他話裏藏了試探的意思,但韓策的表現卻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樣。

    韓策先是愣了下,隨後抬眼看他,淡聲道:“我在這兒吃了十多年,覺得味道不錯就帶你來了。”

    言外之意就是,韓策根本不記得他愛吃,隻是單純覺得這家餐廳不錯而已。

    沈意合臉上的笑僵了下,隨即變得有些苦澀,他聲音低了下去:“你果然還在怪我。”

    韓策的眉心不明顯地蹙了下,認真道:“我沒怪你。”

    他沒什麽好怪的,他們其實沒多少交情,隻不過是自小在同一間學校讀書,勉強算是朋友。

    前幾年沈意合突然離開,韓策也隻是疑惑了一下,後來聽說他是出國深造,便沒再去關注。

    昨晚看到郵件後,韓

    策想著好歹朋友一場,去接個機也是舉手之勞,倒是不太明白沈意合現在說的“怪”是怪在哪兒。

    沈意合苦笑了一下,正想再說什麽,服務員就已經開始上菜。

    等菜上完,他再想說的話就已經說不出口了。

    可他忽然發現,這桌菜上完後,服務員又給韓策特意端上了一小碗奶白色的魚湯,那是他們剛才點的菜單裏沒有的。

    他本以為菜上錯了,可韓策卻毫不意外,還把那碗湯端端正正地擺到了自己麵前,拿過勺子喝了一口。

    沈意合驚訝道:“你不是不吃魚嗎?這菜是不是上錯了?”

    沒等韓策答話,剛上完菜的服務員便笑著解釋道:“這是咱們店裏特供的養胃湯。紀先生叮囑過,韓先生胃不好,每次來這裏吃飯前都要先給他備上一碗湯,要看著他喝了我們才能走。”

    聞言,沈意合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早在國外的時候,就聽說韓策養了個金絲雀在家裏,他本以為韓策隻是把紀如許當做一個阻擋外麵人投懷送抱的擋箭牌,可現在他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韓策想起紀如許蹙著眉叮囑他,必須按時吃飯時的嚴肅模樣,冷硬的表情不自覺的柔和了不少。

    這段時間公司在談一個項目,他已經有一周沒迴過家了。不過好在今天淩晨的時候合同已經簽下,他想紀如許了,一會兒吃完飯他就可以迴家見他了。

    想到這兒,他喝湯的速度也快了些。等他喝完一小碗湯後,服務員便把碗收走了。

    沈意合臉上的笑已經端不住,他看著韓策,斟酌著要怎麽開口問一句紀如許的事,才不會顯得刻意。

    沒等他想好,韓策的手機便催命似的響起來。

    韓策看了眼便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李醫生顫抖的聲音,他說:“韓先生!您快來一趟醫院,紀先生出車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帶著紀總和韓總跟大家見麵啦!

    感謝寶貝們等了這麽久~愛大家~

    老規矩,v前隨榜更,v後日更,不定期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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