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一前一後走到大街上,雨很小,我還是將上衣連著的帽子拉上來把頭蓋上了。街麵上行人稀少,天色有些陰霾昏暗。我們貼著街邊的店鋪走,這裏由於常年處於熱帶雨林氣候,房子大多蓋得屋簷寬大,方便人們在屋簷下避雨。


    街邊更是修了好多遊廊,行人走在遊廊裏麵匆匆趕路。不時有車子當街疾馳,濺起汙水四溢。“看到沒有,那邊的大房子就是紅玫瑰歌舞廳了。”卓木在一個茶館前站住了,指著前方五十米遠的一個暗紅色的大房子說道。


    紅玫瑰歌舞廳是個木質結構的大房子,門前好幾輛越野車,幾個迷彩服男子站在房簷下抽煙,不時有華服男女相擁著進進出出。


    “卓木大叔,你在這裏先喝個茶,我過去看看,他們認識你,你不要過去,就等在這裏,我看看地形就迴來。”我站起來拍拍卓木的*說道。


    “等下,小子,你想幹什麽?”卓木拉住我的手,“你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也進不去的,他們那裏是收門票的。”


    我四下看看說:“沒事,我有辦法。”說著,我拉低了蒙在頭上的連衣帽,低頭走進了雨中,幾步就來到了馬路對麵。


    卓木心事重重地坐下來,伸手招唿道:“夥計,來壺熱茶。”


    我貼著街邊的房簷下向紅玫瑰歌舞廳走去,離大門口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有個買香煙的鋪子,兩個闊佬打扮的家夥在買煙,我也站過去看著櫃台裏麵的香煙,各國的香煙都有,全部是美元標價也有人民幣標價了,就是沒有見到緬甸幣標價的。


    我身邊一個大腹便便的家夥,穿著絲綢亮緞,脖子和手腕上都是手指粗的金鏈子,一看就是暴發戶,他身邊的一個年紀小些的是個公子哥,我決定就搶這兩個家夥的,他們的皮夾子好厚,而且全都是百元的美紙。


    胖子買了一包萬寶路,公子哥要了一包哈瓦那雪茄,兩個人說著緬甸語,笑嘻嘻勾肩搭背走開了,兩個人走進旁邊的停車場裏,胖子上了一輛賓士房車,公子哥跳上旁邊一輛奔馳跑車,一溜煙開走了。


    我四下看看,沒人注意這裏,就快步走到賓士車的後門,伸手一拉,竟沒拉開。這種高檔豪車都是關上車門自動落鎖的,我離開文明世界時間太久了,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本來車子已經在發動了,可是,傻乎乎的家夥卻看見我在拉車門,不但沒走反而按下了車窗問道:“你是誰?找我嗎?”


    我從掛在腰上的腰包裏麵拿出手槍對著他,笑笑說:“大叔,開下車門,搭個便車。”


    車門開了,我從後門坐上去,前麵是他的司機,胖子坐在後排。那司機迴頭剛要說話,我伸手就是一槍柄,狠狠砸在司機的後腦,他一下子趴在了方向盤上。


    胖子害怕了,小聲說道:“先生有話好說,我有錢……”


    我用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說:“把你身上的現金全都給我!快點!”


    “是是,都在這裏了,全都給你,還有這個鑽戒價值二十萬美元,金項鏈、手鏈都給你,這裏有五千現金……”沒等他說完,我伸手就猛擊他的太陽穴,這家夥悶哼一聲歪倒在車座上。


    我將他的五千多現金掏出來塞進自己的腰包,其他東西看都沒看,在車裏前後瞅瞅,見停車場沒人就趕緊收起手槍下車了。


    我走出停車場,將頭上的帽子掀到了脖子後麵,大搖大擺向紅玫瑰歌舞廳的大門口走去。我前麵一對兒青年男女相擁著走進去,門口的黑衣門衛收了他們的門票。


    “先生,你的票!”兩個墨鏡黑衣男攔住我。


    “對不起,我是遊客,不知道那裏賣票?”我一臉的天真樣子。


    “遊客?十美元,沒有票交錢也行。”一個家夥上上下下打量我,伸出手來。他的腰帶上掛著一把五四手槍,他將右手壓在手槍的槍柄上。


    我拉開腰包,掏出來一張百元的美紙,說道:“沒有十元的,你們找我吧。”


    旁邊大家夥一把就把美紙搶過去,轉身在牆上蹭了兩下,點點頭說:“不找了,你進去吧,拿著這個去吧台換啤酒隨便喝,哈哈,合算吧,無限暢飲!”


    我操,你們當然合算了,九十美元喝啤酒,我一個人喝死也喝不了那麽多啤酒啊。我臉上還露出笑容道:“好啊,好啊!”像個傻子似的從他手裏接過一個藍色的小牌牌,上麵雕刻著一朵綻放的紅玫瑰。


    我走進去,穿過一條寬敞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擺放著角子機,幾個年輕人在投著幣子試著自己的手氣。旁邊就是個換籌碼的櫃台,我走過去,掏出來一張百元的美紙換了一把麵額不等的籌碼和角子幣。


    再往裏走,人多了起來,好幾個濃妝豔抹的姑娘對我拋著媚眼,我嬉皮笑臉伸手摟了一個還看得過去的姑娘,說:“陪我喝一杯!”


    “陪你喝一杯?那我們去歌廳吧台!”她挽著我的胳膊,肉鼓鼓的*脯貼著我的手臂。我們走進了一個舞廳,舞廳很大,音像燈光也很好,隻不過前麵的小舞台沒有表演,現在還不是晚上,沒有表演,dj隻放著舒緩的交際舞曲,幾對男女在昏暗的燈光裏摟抱在一起跳著貼麵舞。


    我們穿過舞池來到吧台,在高腳吧凳上坐下來。我將那個藍色的牌牌往酒保的麵前一推,說道:“我這個可以無限暢飲是吧?”


    酒保拿起來看看,笑笑說:“可以,不過隻限於紮啤,瓶裝的不行。”


    我點頭道:“好,那就紮啤,來一大杯慕尼黑紮啤!小姐,您喝點什麽?”


    姑娘笑了道:“我可不喝免費的,給我來一杯vsop,很貴的,你有錢嗎,帥哥?”


    我點頭衝著酒保道:“就給姑娘來一杯vsop!”


    “一百美元,謝謝!”酒保並不動,他看著我說道,這家夥一定認為我拿不出來一百美元,因為我穿的這一身葉子,在這裏顯得有些寒酸。


    我笑笑,伸手將手裏的籌碼都擺在台麵上。酒保楞了一下,就一五一十地數了,在這裏,籌碼跟現金一樣有流通功能。


    “嘿嘿,先生,剛剛好,一百,那行!”他一摟就把籌碼全都摟進了錢匣子,轉身給那個姑娘倒了一杯酒。


    那個姑娘笑了,一條胳膊搭上我的*,說:“先生,我們跳舞吧。”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說:“不急,你叫什麽?”


    “叫我瑪雅吧,先生怎麽稱唿?”她接過酒保倒給她的一杯酒喝了一小口。


    我沒有直接迴答她,而是反問道:“瑪雅,你來這個歌舞廳幹活多久了?”


    “咯咯,你說幹活?我是這裏的陪舞女郎,我的舞技很好,我幹了兩年了,可是我沒見過你,先生不是我們本地人?”


    “不是,我來自清邁,對了陪我逛逛好嗎?我第一次來,這裏都有什麽?賭場在哪裏?”我四下張望著。


    “賭場在樓上,樓下就是歌舞廳,裏麵有單間包房,是幹那個的地方,你還有一百元的話,我們就可以去單間。”姑娘伸手去拉我的腰包。


    我抓住她的手說:“不急,嗬嗬,先帶我上二樓玩一會兒,這裏還有什麽好玩的?”


    瑪雅挽著我的胳膊,一手端著她的酒杯正要走,我一眼看到吧台裏麵還賣煙,就說:“等下,酒保,來包煙,那個三五的,還有給我一個一次性打火機,謝謝!”


    酒保感到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說:“十美元!”


    我掏出來一張還是百元的美紙放到台麵上,說:“不用找了,謝謝!”


    酒保連忙接過去,臉上那個就堆滿了笑容,給我拿了兩盒三五煙和一個黃銅的防風打火機。這個酒保還不算太黑,我接過來點點頭走開了。


    點了一支煙,將兩盒煙和打火機都塞進了腰包,女的不再挎我的胳膊了,而是整個摟抱著我的腰胯,全身都貼上來,跟我別提多熱乎了。


    我們就像一對兒熱戀中的情侶,相擁著走上樓去。樓上比下麵的人多很多,這是一間很大的賭場,大約有一百多人在各個台子前玩著。


    “這邊有換籌碼的,”瑪雅拉著我來到兌換籌碼的櫃台前,這裏比剛進門的那個兌換櫃台要大不少,也有十幾個人正在兌換籌碼。


    我搖搖頭說:“我不玩,就是看看。”瑪雅一下子有些失望,她不再抱著我,而是東張西望,並且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目標。


    “先生,我有個熟人來了,不好意思啊,謝謝你請我喝酒,拜拜!”這個姑娘還真是實際,主要原因還是我穿戴寒酸,這是個衣貌取人的時代,不管在哪裏,這都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也好,沒有了小姐的糾纏,我一個人四下裏轉了一圈,就走了出來。很快我就迴到了卓木待的那個街邊茶館,在卓木的麵前坐下來說:“卓木大叔,我看好了,這個歌舞廳的現金量很大,二樓的賭場的現金都放在籌碼兌換處後麵的辦公室裏,從後門運走,我現在得去搞一輛車,跟著他們的運鈔車,半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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