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話,我們需要自動步槍五十支,每支配彈三百發,自動或半自動手槍一百支,每支配彈一百發。”王偉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另外,手雷和炸藥雷管也需要,但數量不用太多。”


    王偉的話把屋子裏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齊宣會買軍火,而且數量還這麽大,這些軍火足夠發動一場戰爭了,毫無心理準備的眾人自然接受不了。我暗自吃驚,這個齊宣買這麽多黑槍要幹什麽?


    “這個……”安島川雄遲疑著。


    “安島川雄先生,請您務必幫忙,拜托了。”王偉站起身,很懇切的向他鞠了一躬。


    齊宣說過,在日本,求人辦事時姿態一定要低,如果不保持低調,什麽事情都很難辦,隻要稍稍低低頭,對方的態度就會完全不一樣。而這批軍火是我們必須要弄到手的,為了這,我們得當把孫子。


    “好吧!”安島川雄似乎被王偉的誠懇的態度所打動,他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但這需要幾天的時間,而且價錢也會高一些。”


    “沒關係,我們可以留下來等,”王偉感謝地向他又鞠躬一次。


    正事談完,接下來就是娛樂了。


    安島川雄招待我們品嚐了著名的懷石料理,說真話和日本人一起吃料理真的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從拿筷子的姿勢到喝酒、倒酒都很有講究。入鄉隨俗,出於尊重,我是邊學邊吃的,雖然懷石料理的顏色和味道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一頓飯吃了四個多小時,卻讓我感覺沒吃到什麽,一點飽的意思都沒有。


    從料理店出來,我們以旅途疲勞為由拒絕了安島川雄去夜總會消遣的建議,兩人迴到賓館休息。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看看手表,按時間算,那批汽車已經離港,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小濤,你在幹嘛呢?”剛吃過早飯,蘇倩就打過來電話。


    來日本的事我沒有瞞她,直接說是幫齊宣跑趟腿,當然,走私的事是不能講的。


    “沒幹嘛!”我嗬嗬笑著:“正想給你撥電話呢,你就打過來了,咱們這樣算不算心有靈犀呀?”


    “真的?”蘇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聽得出她現在心裏一定是甜甜的。


    “當然是真的,騙……你是小狗。”我故意在騙字後麵拉著長音。


    “討厭,你才是小狗呢!變著法的罵人,你煩人……”蘇倩在電話裏格格笑著,大發嬌嗔。


    “我若是小狗,那你是什麽?”我壞笑著,“哈哈哈!”


    “你……”蘇倩氣的在電話裏直跺腳。


    “我怎麽……哈哈哈!”


    因為山本次郎的出現,我倆的電話並沒打多長時間就掛斷了。


    “山本君,是不是那件是有消息了?”王偉急切的問道。


    “王君,哪有那麽快,您不要著急,組長既然答應了您就肯定會把事情辦妥的。我來是為你們做導遊,這兩天你們想去哪裏玩,請告訴我,我會去安排的。”


    “謝謝您,”王偉向山本次郎一鞠躬,低頭想了片刻,“我們想去建國神社看看,不知道是否可以?”


    “你們要去那裏?”山本次郎很驚訝。


    “是的!”王偉肯定地說道。


    建國神社位於東京都千代田區九段北,我們一行三人驅車趕到那裏時,正有一個壯年男子在建國神社前集會演講,在他的周圍還有幾個人正在散發宣傳單。這些人腦門上係著膏藥旗白頭帶,剃著小平頭,身穿和服,與周圍的遊客形成鮮明的對比。


    正在演講的那個男子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麵部線條剛硬,目光中流露出狂熱的神色。他嘴裏裏了哇啦的說些什麽我雖然聽不懂,但看那表情就知道他正在鼓吹軍國主義。


    “王君,一會兒我們最好不要說話,他們都是右翼分子。”山本小聲說道。我笑著點點頭,繞過他們進入靖`國神社。


    建神社占地麵積很大,有很多不同的陳列室,看著這些倭寇在侵略戰爭中使用的槍炮、軍品及日軍繳獲的戰利品,看著倭寇戰犯的肖像密密麻麻的掛滿了一堵牆,看著那些前來參拜的日本人一個個虔誠的樣子,作為一名*人,我無法描述自己內心的感受。


    從日本首相在1985年第一次參拜建國神社開始,建神社這個供奉著二百多萬在曆次侵略戰爭中死亡軍人的地方,再次被世人所矚目。


    日本人參拜建國神社,是因為他們把裏麵供奉的那些沾滿亞洲人民鮮血的劊子手當成了英雄,從他們的角度,這些死鬼在生前為了大和民族而戰鬥,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犧牲了生命,這是英雄的壯舉。


    但用*、韓國等國家的話來講,他們這種參拜行為是傷害了被侵略國家人民的感情,想到這句話,我不禁想哭又想笑,這是多麽軟弱無力的一句話。


    嗬嗬!平白無故的,我們也收拾不了人家,他們憑什麽要在乎我們的感受。


    是的,沒有比發展更重要的了,隻有我們發展壯大了,在國際上的聲音才更有力度。如果我們強大的足可以掌握日本的經濟命脈,擁有製裁日本的實力和能力,那又會有哪個日本首相當的不耐煩了,敢去參拜靖`國神社?


    “濤哥,你為什麽盯著這張照片?”王偉見我皺眉著鬆井石根的照片,禁不住問道。


    “他叫鬆井石根,參與南京大屠殺的日軍就是在他指揮下,這些畜生在南京殺害了我們三十萬以上的同胞。”我知道王偉小時候長在日本,大了以後到的上海,對中華民族那段屈辱的曆史並不很清楚,耐心的和他解釋道,“他是甲級戰犯,在東京審判中被判處死刑,1948年12月23日被絞死……”


    山本次郎在一旁聽的有些不好意思,插嘴道:“江君,在*有像神社這樣的地方嗎?”


    “這……”我讓他問的老臉一紅。新*成立後多次搞過反對封建迷信運動,別說祭奠英雄的祠堂了,就連很多古廟都被拆毀,當然沒有這種保存著遺物、姓名、肖像供人祭祀的地方,即便是有也都是些新*開國元帥將軍的紀念館。


    作為*人,盡管可以唾罵神社,但我們必須承認,在保持傳統文化這一點上,日本人做的比我們好。


    “我們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上有人民英雄紀念碑,在全國各地也都建有烈士紀念碑,也有很多紀念活動的。”說完這話我突然很慚愧,去北京那麽多次,還真就從沒向人民英雄紀念碑獻過花,想到那些抬著花籃獻花的少年先鋒隊員,自己連這些孩子都不如。


    周圍的日本人越來越多,我及時停止了這番簡短的對話。神社對於自己來說是一次愛國主義的反麵教育,我可不想讓日本人誤認為有*人參拜他們罪有應得的爸爸、爺爺。


    “山本君,我們出去吧!”我說著當先往外走去。


    出了神社的大門,那個右翼分子的講演將要結束,雖然聽他演講的沒有多少人,但掌聲卻很熱烈,把這廝興奮的一張柿餅子臉漲的通紅,油汪汪的如同抹了豬油。


    有時候越是不想惹事,就越是有人找你麻煩。我們正要繞過這幫人去取車,那個演講的人反倒衝著我跑了過來,他硬塞給我一份宣傳冊,拉著我的手很認真的瓦裏瓦拉的說個不停。


    我知道他把自己當成了日本人,正在宣傳他的軍國主義言論。如果沒有任務在身,肯定早一拳把他打出去,但現在,我隻能忍。


    我一言不發,把宣傳冊塞還給他轉身繼續走,但這家夥仍舊拽著我的手不放,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是*人。”我有些惱怒了,轉過身,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這廝聽著一怔,隨即反映過來,怒喊著“八格牙魯”一拳打向我的麵部。


    你媽的,找死!我不再猶豫,一記手刀後發先至,要砍他的胳膊,他明顯也學過空手道之類的功夫,擊出的拳中途改變軌跡向我的手刀迎來。


    “砰!”兩隻手臂硬碰硬的撞擊在一起,接著就是他發出的殺豬一樣的嚎叫。對這種人,我沒有手下留情,實實在在在的硬磕肯定能把他尺骨打斷。


    另外幾個右翼分子見同伴被打,立刻咿呀呀的衝了上來,我迅速掃視了周圍一眼,很好,沒有警察,旋即像出柙猛虎般殺了過去,三拳兩腳就把幾個人打倒在地,但他們並不屈服,被打倒後也強挺著站起來,繼續對我攻擊。


    在我打架的工夫,山本已經發動了汽車,王偉從車裏探出半個身子喊道:“濤哥,快走,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我不再戀戰,快跑幾步鑽進後座,山本一加油門,汽車哼的一聲轟鳴竄了出去。


    山本的駕駛技術很好,很快,神社這個鬼氣森森的地方就已經被遠遠拋在了後麵,他從後視鏡裏看著我,笑道:“江君,看不出你這麽能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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