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後麵還有一個小門,打開,裏麵是個小塑料桶,對著上麵拉開的洞,原來這個是接屎尿的,這時誰設計的?人啊!自己為自己設計了這樣殘酷的囚椅!


    還有獄所的存在,本身也是一種殘酷的遊戲!一點都不好玩!我倒是比較推崇古代的肉刑,偷東西的就砍掉手,強`奸的就剁掉生`殖器,簡單有效的辦法,省卻了監獄的存在,又能夠真正起到抑製犯罪的目的。


    我正胡思亂想著,一個看上長相很老的警官來到了禁閉室的門前。


    “你,過來!”老蓋子指著我說。


    我當時正靠牆坐在地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踱到鐵門前。


    “新來的?剛來就關了禁閉?腦袋怎麽啦?”老蓋子奇怪地看著我,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嗯!”我喉嚨裏麵哼了一下。


    “嗯什麽嗯?我問你話呐!”老吳警官用槍兵敲了一下鐵門。


    “晚上很冷,吳管教,能不能給我找兩條被子來?”我對老吳頭說道,的確,這個禁閉室除了一把大椅子什麽都沒有,地還是水泥地麵的,我正發愁晚上睡覺怎麽辦呐。


    老吳管教奇怪地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最後說:“你要是覺得這樣還不舒服,我就進去再給你綁上。”說著就用槍兵做開門狀。


    我連忙伸手抓住鐵門說:“別別!就這樣吧,您不用進來拉!”


    “嗬嗬!呐你老老實實迴答我的問題。”老吳頭笑了,我突然覺得這老頭也許並不壞。


    “我、我我是新來的,今天早上在房間打架就關了禁閉了。”我如實說道。


    “哦!剛來就打架,不老實!有你苦頭吃!”老吳管教接著問:“那額頭怎麽迴事?”


    我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貼著紗布塊的額頭,苦笑了一下說:“提審的時候不小心碰牆上了。”


    “哦!是你自己碰的?不是承辦打的?”吳管教接著說。


    “不是不是!我自己碰的!”我堅定地很將義氣地說道。


    “好,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啊!我在交接班記錄上明明看到陳管教寫得是承辦刑訊致傷,原來是你自殘,你是不是老官司?你懂不懂自傷自殘也是犯罪?看來你什麽都不懂,我還得罰你坐上去!”說著槍兵一晃,房門開了,老吳進來不容分說就把我又綁到了凱迪拉克上麵。


    我心裏那個悔呀!媽媽的薑還是老的辣,讓這個老蓋子給涮了!


    我一個沒防備中了這個老吳蓋子的標!


    晚上剛剛吃了個肚圓,就被這個戇逼養子(噓~這是和他們上海人學的罵人話)給綁上了,兩個勞動還收監了,晚上要是內急可怎麽辦呀?


    吳管教鎖上門大搖大擺地走開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坐在凱迪拉克上,一動也不能動,這個老吳管教給我綁的賊拉緊,哎呀餓地娘呀!我死的心都有了。


    我想起了陳國慶走的時候特意交代給我的話,就是讓我晚上別鬧,因為老吳歲數大了。嗬嗬,老家夥既然上來就和我過不去那就大家都別想好了!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扯脖子喊了起來:“來人呀!我要大便!快來人呀!我要拉大便!”


    我聽到叮裏咣啷的槍兵聲,有人過來了,卻不是吳管教,是個年輕戴眼睛的小個子警官。


    “儂、儂亂叫啥墨子?(上海話,你亂叫什麽)”


    “警官好!對不起,我聽不懂您說的話,請您說*話好嗎?”我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其實我在上海斷斷續續好多年,上海話我早就能聽會講了,這次隻是想逗逗這個小嘎亮(上海話:眼鏡的意思)。


    “查那”嘎亮把語調拉得很長。


    “擦什麽警官?您講清楚好嗎?”我接著說道。


    小嘎亮用力地拿槍兵砸鐵門,接著說:“我和你講呀,你不要搗漿糊的呀,我的國語講不來的呀,聽不懂上海話來上海搞什麽東西的呀!”


    我差點笑了出來,這小嘎亮太幽默了,說話“的呀、的呀”的。我忍住笑說道:“警官,您的普通話說的很好,就這樣和我講話,我就能聽懂了,現在您可以說了。”


    “什麽我現在可以說了呀?儂叫我講啥墨子呀?”小嘎亮開始用一種半滬半國語的話對我說了。


    我終於笑了出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那你來幹什麽來了?你幹什麽來了警官?”


    “查那”小嘎亮用槍兵拚命砸鐵門,對我板臉叫了起來:“儂隻阿無卵戇督(上海罵人話)、戇逼養子、小赤佬、森經柄?????“一大串的罵人話噴口而出!最後他罵夠了,說:“是你叫我來的呀!”


    “啊,對不起啊,警官,我剛剛忘了叫你來什麽事了,您先迴去吧,等一下我想想,想起來了我再叫您。”我認真地說。


    “儂敢再亂叫,我給你吃生活的呀!”小嘎亮真的生氣了。


    “好好,今晚不是吳管教值班嗎?我有事就叫他好了,就不打擾您了!”我笑了笑說道。


    戴眼鏡的值班警官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說:“行!你!我記住了!以後慢慢搞你!”說完就走開了,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搞我?哼!說不定誰搞誰了!別以為我進來了就是你們菜板上的魚了,在這裏,我照樣可以叫你們不得安寧!


    我狠狠地想著,居然身上感覺舒服了一些,這樣最好,搞些事情可以轉移注意力,比幹坐著要好一些。


    想到這裏,我估計那個小嘎亮已經迴到值班室了,就突然再次大聲喊了起來:“吳管教!快來呀!我要大便!我要拉粑粑”


    我不停地喊叫著,一直喊到喉嚨沙啞,也沒有人理我。


    媽的,我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奈何不了他們。而且現在走廊裏麵都是電視機的聲音,我有主意了,等一下電視關了,都睡覺了,半夜我再喊,一定嚇所有人一跳。


    拿定了主意,我就坐在那把叫做凱迪拉克的大椅子上養精蓄銳,就在這時,我聽見走廊裏響起了幾個人走路說話的聲音。


    沒一會兒,三四個穿著警服的蓋子來到了禁閉室的門前。


    老吳管教在前麵拿槍兵打開禁閉室的門,後麵跟進來三個穿警服的,肩上都是兩杠三星。


    我抬起頭看著他們,我對吳管教說:“吳管教,我前麵叫你你怎麽不理我呀?”


    一個兩杠三星對吳管教說:“這個就是叫王輝的疑犯嗎?”


    “對,就是他,昨晚剛收監的,劉所。”吳管教對那個人說道。劉所?那麽就是這裏的看守所所長了吧,我心裏想。


    劉所走到我的麵前問我:“你為什麽被關的緊閉?”


    我就抬頭看著他不說話。


    “王輝,你快迴答呀!這個是我們二所的劉軍所長,快點迴答劉所的問話!”吳管教很緊張地對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劉所,我早上吃完飯他們讓我洗碗,我慢了一點他們就打我,我就被關到這裏了,我冤枉啊!劉所您救救我吧!”


    “就是說打架了是吧!這裏是看守所,打架就是要受到懲罰的,你懂不懂?我看了你的資料,你是804要求的重點看護對象,我們就要對你嚴加看管。”劉所說道。


    “可是你們不公平!他們打我你們怎麽不懲罰啊?!”我抬著頭說道。


    “小子!你挺狂啊!”劉所說著伸出帶著黑色薄皮手套的手“啪!”地打了我一個耳光,我一下子感覺到臉上火辣辣地疼。


    “誰是你的主管管教?沒給你進行入所教育嗎?”劉所大聲對我說,我一下子變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劉所、劉所,”旁邊的吳管教拉了拉劉所說道:“他昨天晚上剛來的,正好劉斌今天歇班,還沒有對他進行過入所教育,加上他一大早就關了緊閉,還沒有監房的嫌犯教過他規矩。”吳管教在為我申辯著。


    “啊!是這樣,那好,王輝,你聽好了,我這個所長現在對你進行入所教育,在我這裏,你要做的就是絕對服從所有警官的管理,和警官說話、迴答問題要先喊報告,得到允許才能說話!在這裏對你進行的任何懲罰你都不許進行任何的狡辯和申訴,你隻有接受!對警官的所有決定隻有認識,沒有解釋!我先簡單給你說這麽多,你必須無條件執行!你剛剛進來,我先不追究你,你要牢記自己的身份,你小子是重大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我們這裏是專政單位,你要在這裏老老實實反省自己犯下的罪行,配合公安機關……”劉所喋喋不休地對我進行著“教育”,我聽得頭都大了。


    “聽明白了嗎?”最後劉所問我。


    “報告劉所,明白明白!謝謝劉所教育!”我規規矩矩地迴答道。


    劉所和現場的幾個警官滿意地點了點頭,劉所說:“這就對了,心裏別老想著怎麽和我們作對,放聰明點,和我們作對吃虧的永遠是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別做傻事!”說完幾個警官魚貫出去了,吳管教鎖了門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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