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也剛好準備收攤了,聽到馬道長這麽喊,笑道:“成,等我一會啊。”


    馬道長想了想,又給房東大姐打了個電話:“姐,過來吃肉啊……誰說有錢吃肉,不交房租了?我這是剛開的張,賺錢了,你過來吃口肉,順帶著把租金帶走。哈哈……成,等你啊。”


    沒多久房東陳姐也來了,隻不過她不是空手來的,手裏還拎著一瓶標簽都發黃的賴茅。


    “姐不白吃你的肉,這個酒算肉錢吧。”陳姐豪爽的說著。


    屋子裏頓時一片歡唿聲……


    但是當陳姐吃了一口肉後,她直接喊著:“房租就算了,這豬我抗走吧……不行我免你半年房租!”


    然後夏楠不幹了:“陳姐,這不行啊,你好歹再讓我吃兩口啊。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肉……”


    老夏嘴裏塞滿了肉,含糊的道:“再吃兩口……”


    馬道長笑道:“陳姐,房錢是房錢,肉是肉,別往一塊混啊。來,今天咱們喝酒吃肉,不醉不歸。”


    陳姐也就是那麽一說,見大家意見很大,就放棄了。


    “幹杯!”


    一群人舉杯,熱鬧不已。


    ……


    第二天,馬道長拉開了卷閘門,懶洋洋的往門口一坐,吃著牛肉粉看著過往上學和上班的女孩子,一臉的享受。


    邊上,卷閘門也開了,井空和尚身穿袈裟出來,盤腿坐在蒲團之上,寶相莊嚴的看著前方,一雙眸子平靜而溫和,宛若那佛陀在世一般。


    再加上他不像馬道長那般邋遢,胡子一大把不修邊幅,他皮膚白淨,臉上一根多餘的毛都沒有,給人一種純潔、神聖的感覺。


    嘴角上那一抹笑容,仿佛佛祖拈花一笑,讓人看上一眼,就心生好感。


    果然,一走一過的女學生也好,還是女白領也罷,都會偷偷的瞄一眼這漂亮、帥氣的和尚。


    至於邊上那胡子拉碴的道士,全程沒人多看一眼。


    馬道長撇撇嘴,罵了一句:“騷包,嘴裏還都是烤肉味呢……”


    井空和尚全程沒反應……


    等這一波上學上班高峰期過去了,路上沒什麽人了,井空湊了過來,嘿嘿道:“不服氣?羨慕了?”


    馬道長白了他一眼:“有啥羨慕的?你全程裝高深,不過是引來大家的關注而已。那麽多人看著你,你敢多看她們大腿一下麽?你那最多換來點人家對你的好感而已,但是你呢?毛的便宜都沒占到。


    你家道爺我就不一樣了,我不喜歡那些虛的,我要的是實在。我這一身不帥氣,還邋遢,所以大家嫌棄我都不看我。她們不看我,好事啊!剛好我看她們,想看哪就看哪,這叫實惠。”


    井空和尚啞然……


    就在兩人扯皮的時候,一輛奧迪遠遠的開了過來。


    井空和尚心有所感一般,立刻起身了,再次恢複寶相莊嚴模樣。


    果然,奧迪車上下來一胖女人,一看到井空和尚,那臉就跟包子炸膛似的,直接就開花了,招唿井空道:“大師,昨天我做了一個怪夢,想跟大師聊聊。”


    井空和尚雙手合十,臉上笑容滿麵,眼中盡是無奈的道:“阿彌陀佛,施主裏麵請吧。”


    馬道長搖搖頭,嘀咕道:“裝逼的報應來了。”


    正當馬道長坐在門口吹著小風的時候,邊上傳來幾個人的談話。


    “聽說了麽?安泰農場出事了!”


    “聽說了,太邪門了。現在警察都去了,整個農場都封鎖了。”


    “封鎖有啥用啊?站在幾十米外都能聞到那一股子血腥味。”


    “死人了?”有人問。


    “沒有,但是……哎,怎麽說呢?聽說昨天夜裏,安泰農場的老板張浩一夜之間將自家的牛羊豬、雞鴨都殺了。”


    “都殺了?這……這是鬧哪一出啊?不過了?”


    “沒看出來啊,那張浩平時老實巴交的下起手來這麽狠……”


    ……


    馬道長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扭頭看去。


    卻是老夏的早餐攤上坐了三個年輕人,一看那模樣,吊兒郎當的叼著煙,看人都斜著眼睛的,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地痞流氓。


    其中那個知道的挺多的,頭發有點長,吃兩口粉還不忘記吹一下留海,免得擋住自己的視線。


    另外兩個,一個小光頭,一個胳膊紋的跟個燒過棍似的。


    這三個人,馬道長都認識。


    之前這三個家夥還想收老夏保護費來的,結果被馬道長一人一板磚教會了做人,從此洗心革麵去隔壁街道收去了。


    馬道長聽著好氣,立刻湊了過去。


    三人正說著話呢,就見一邋遢道士自己搬著馬紮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邊上,然後也不客氣,隨手拿過了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屈指一彈,瓶蓋飛了出去砸在了小光頭的腦袋上。


    小光頭愣是敢怒不敢言……


    “道爺,您……早啊。”三人一看是馬道長,立刻陪著笑臉問好。


    隻是那眼珠子裏閃過的念頭卻是:“這老流氓,太不要臉了!”


    馬道長也不在意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哈哈一笑道:“你們別管我,繼續聊。”


    花臂男咧咧嘴道:“不聊了吧,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了哈。”


    結果花臂男還沒站起來呢,馬道長一拍他肩膀,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死活都站不起來。


    花臂男帶著哭腔道:“馬道長,今天我們可沒收保護費啊,不帶打人的。”


    馬道長道:“我知道……你們要是來收保護費的,這酒瓶子就不是放在我這喝的了。行了,別扯了,道爺我對你們剛剛說的事兒感興趣,你們跟貧道說說。今天這頓早餐,道爺請了。”


    三個混混一聽,頓時愕然。


    眼前這道士在讓他們眼裏,從來都不是道士,而是大混混、摳門貨的代名詞。


    今天竟然如此豪氣的請他們吃早餐,這就有點邪門了。


    不過隻要不揍他們,他們倒也樂意聊聊。


    長頭發的混混叫六子,六子笑道:“既然道爺想聽,那我就說說。


    道爺,您不知道。我前天收保護費的時候讓個小女警給抓了,當天就進去了。”


    馬道長道:“你那不叫抓,你那叫迴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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